山陰古宗里的修士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餐霞古宗的這準道子陸鶴軒竟然如此變態?”
“怪不得天一古宗魏黛眉不惜忤逆師門,和天一古宗決裂也不肯成為陸鶴軒的道侶。”
“怪不得王離道友不惜為了魏黛眉和天一古宗決裂,沒準王離道友知曉得比我們多,他早就知道了陸鶴軒是這樣的人。”
“這些中部十三洲的準道子,行為如此不端的么?”
看著王離血灑長空,“以死明志”,所有人都動容。
他們只覺得這名餐霞古宗的修士太剛烈了。
之前這名餐霞古宗的修士一開始血淚控訴的時候,山陰古宗里絕大多數修士還在懷疑此人說得是不是事實,是不是和陸鶴軒有仇,故意抹黑陸鶴軒來的。
畢竟此人說的東西太過驚悚,太過駭人聽聞了。
很多人聽到此人說但凡長相清秀一點的餐霞古宗年輕師弟都逃不過陸鶴軒這名師兄的魔掌,都覺得說得太過夸張。
他們心中第一時間浮現出的念頭,是若是如此的話,難道餐霞古宗的師長不管么?
但現在看到此人直接自盡,血灑長空,這些人的想法便頓時變了。
很明顯這名年輕修士年紀很輕,但修為卻似不俗,真的是花樣的年紀,大好的前程。
這樣一名年輕才俊竟然以死明志,用這種方式來控訴陸鶴軒,說明他是要絕望到什么程度?
真的禽獸啊。
很多人甚至覺得,餐霞古宗師門都不管,除了陸鶴軒在餐霞古宗勢力太過龐大,而且結交甚廣,一手遮天之外,恐怕餐霞古宗的很多師長都有這獨特嗜好?
很多人越想越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尤其他們覺得這名餐霞古宗的年輕修士最后說得太有道理了。
既然陸鶴軒號稱結交甚廣,有諸多強宗的準道子級人物為他出聲,要和他站在一邊擊殺楊厭離和易輕侯,那為什么此時替他出聲的這些人里面,連一個準道子級的女修都沒有,都是男修?
這些人,真的太可疑了。
“天哪!光天化日,郎朗乾坤,三圣統御之下,怎么會有如此有違倫常的事情發生,聽到這樣的事情,都簡直是污了耳朵!”
有許多古板的人物甚至直接發聲,很多人都直接在山陰古宗的泉水之中洗滌自己的耳朵。
“太過分了,陸鶴軒這種人,真的無恥下流到極點。”
“說不定整個餐霞古宗都是這樣,師長都是如此。整個餐霞古宗,就是藏污納垢之所。”
很多人發聲怒罵。
但也過不了多久,突然又有一道霞光涌來。
又有一名餐霞古宗的修士出現。
這名餐霞古宗的修士哭泣聲更加凄厲。
“林太平師弟,你怎么如此想不通,竟然以這種方式控訴陸鶴軒。你這樣做有什么用,徒勞害了你自己的命。”
這名修士也十分年輕,他哭嚎落地,“林太平師弟,說好一起來紅山洲尋找際遇,收割一些妖獸修行,但你為什么就想不通,為什么落得我幫你收尸的地步。”
“陸鶴軒真的該死!”
聽到這名餐霞古宗修士的出聲,山陰古宗之中絕大多數修士除了頭發直豎之外,都是義憤填膺,若是陸鶴軒在此,恐怕真的要被群起攻之。
“林太平師弟,你是不是傻,你真的以為這只是陸師兄一手遮天嗎?”
這個時候,這名餐霞古宗修士的哭泣聲驟然又讓所有人頭皮都有些發麻。
這句話讓他們瞬間覺得猜測有可能成真。
果然,接下來這名餐霞古宗的修士大哭出聲,“林太平師弟,你真的太幼稚了,你不知道,我們餐霞古宗宗風如此,那些長老都大多愛好此道,連我們宗主他們…他們都…令人根本無法形容。陸師兄霸凌我們,但他之所以能夠如此無法無天,讓我們諸多師弟都上告無門,是因為他本身都是那些長老們的心頭好啊!他們當然會護著他。”
山陰古宗之中此時至少有上萬修士,此時聽到這樣的大哭聲,他們腦海之中都只有一個念頭。
驚天丑聞!
絕對是驚天丑聞!
鼎鼎大名的餐霞古宗,竟然是老玻璃宗!
“師弟,我們相約來紅山洲獵殺妖獸,結果你都先去了,我怎么能夠獨活!”
“我也不活了,諸位道友,你們一定要幫我們伸張正義。陸鶴軒,毀了太多人。”
“師弟,我們一起走!”
一聲巨大的轟鳴聲伴隨著泣血的哭喊聲響起。
那一片山林都沐浴在火紅的霞光之中,一片山林都湮滅,一個肉眼可見的沖擊波以那片山林為中心形成。
山陰古宗里所有的修士都震撼無言。
他們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這名餐霞古宗的修士,似乎是徹底自爆了。
他和他的那名師弟一起化為塵土。
“陸鶴軒,你必死!”
“陸鶴軒,你和你們餐霞古宗太過污穢了!你們還有臉發聲?”
“你們這些人,有違倫常,無恥下流,蛇鼠一窩,你們都不得好死!”
無數憤怒的聲音如潮水一般響起。
“王離,我真的佩服你。”顏嫣并沒有偷偷去看王離的表演,但等到王離回來之后將他的表演一說,她都差點暈了,“你還能一個人分飾兩角?這種事情你也想得出來?”
“這有何難?”
王離十分感慨,“也就是我覺得時間不夠,要不是要趕去和呵呵道友會合,我說不定可以演個一條龍,接下來再演個餐霞古宗長老現身說法,甚至還可以用元嬰修士的元嬰來說法。”
“元嬰修士的元嬰?”顏嫣一時反應不過來。
“我的本命蠱蟲不是有個玉塵真君的元嬰?”王離得意洋洋,“若是演個全套,先來個餐霞古宗長老現身說法,演一個被排擠的正直長老,等會再來個元嬰修士的元嬰追殺這正直長老,這簡直了,天衣無縫。”
無論是顏嫣還是魏黛眉還是齊妙云,三個人全部頭皮發麻。
三個人是徹底看明白了,惹誰不能惹王離。
這惹上了王離,不只是宗門堪憂,隨時有可能被雷劈,而且很有可能身敗名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被傳出什么樣的謠言。
這陸鶴軒堂堂餐霞古宗準道子,現在居然硬生生被弄得聲名狼藉,化身老玻璃,就連帶著聲援他的那幾名準道子級人物都脫不了干系。
這種連續兩名餐霞古宗弟子以死明志,現身說法的威力實在太大,而且現在山陰古宗儼然是整個紅山洲南部的消息集散地,消息傳遞最為靈通的地方,而且架不住這是個驚天大丑聞啊。
在這種情況之下,也不過半天,這消息就已經傳遞到了陸鶴軒等人的耳朵里。
“這…”
秦懷古等人看著陸鶴軒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我…我太…”陸鶴軒好不容易才平復心情,此時聽到這樣的消息,他直覺洗脫不清這嫌疑了,噗的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我要去山陰古宗的山門所在,我要當眾血誓。”
陸鶴軒渾身都在顫抖,“我要當眾血誓絕非此種人物,我要當眾血誓,一定要滅殺楊厭離和易輕侯。”
“也只有如此了。”
秦懷古等人面色也都難看得很,“陸兄,你如不當眾立下大道血誓,我等的名聲都徹底臭了,仙途堪憂。”
“啊!”
陸鶴軒再吐一口鮮血。
他心境連連遭受重創,他的大道異相取境古圣賢,最重心境,如此心境連連被破,不只是凝成這種特別強大的大道異相無望,就連修為境界都要連連跌落。
他直接就和秦懷古等人急速趕往山陰古宗。
他在山陰古宗之外當眾展露霞光,展露身份,同時直接當眾施法,訂立大道血誓。
“我乃餐霞古宗陸鶴軒,我若是真和他們傳說中一樣,喜好男風,真的是那種有違倫常之輩,我金丹潰爛,天打五雷轟,必定橫死。”
他首先立下血誓,聲明自己清白,接下來他再立血誓,“我陸鶴軒對天發誓,定不惜一切代價殺死楊厭離和易輕侯這敗壞我名聲之徒,我不殺這兩人,誓不結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