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月滿西山  第三十九章 無畏的少數【二】

類別: 奇幻玄幻 | 非套路劇情流 | 俠膽酒心 | 權謀心術 | 金戈鐵馬 | 邊月滿西山 | 奕辰辰   作者:奕辰辰  書名:邊月滿西山  更新時間:2021-04-15
 
北方的夜,總是來得極為突然。

不知不覺,就像一層薄紗輕輕覆蓋下來。

罩在靖瑤一行人的身上。

他們才剛剛從山林中走出。

雖然都經過了偽裝,但這樣一個長長的馬隊,又帶著所有家當,還很引人矚目的。

高仁為靖瑤準備的可不止一位女眷。

還有震北王域的當地服飾。

草原人天生體格雄壯。

要到一般的成衣鋪去買,估計很難會有合適的。

這些個衣裳,卻是高仁專門請來裁縫定制而成。

“天黑了!”

高仁說道。

“嗯……”

靖瑤應了一聲,仍舊騎著馬,朝前走著。

靖瑤很是心不在焉。

但目光卻筆直的望著前方。

望著最后一刻的陽光。

“前方五里左右,有個鎮甸!”

高仁接著說道。

“嗯……”

高仁卻是一句接一句,非要逼的靖瑤說話不可。

先前二人早有約定。

高仁雖然會一路同行,但這一路上,卻是都要聽從靖瑤的安排。

近處蒼山如海。

遠看殘陽如血。

“錯過了這處鎮甸,今晚就得睡在野地里了!”

“人都要睡覺,難道你不困嗎?”

高仁反問道。

“我不困……我只想多趕路,早點到。”

起碼在到那鐵礦場之前必須得如此。

“你想睡覺?”

靖瑤終于是回頭說了一句完整的話。

但靖瑤卻是忽略了一個現實。

那就是沒有人會在晚上搬家。

晚上搬家的人只有兩種。

靖瑤冷冷的說道。

兵貴神速,遲則生變。

唯有速度才能決勝一切。

但保命的人,卻是什么都不會帶,只求能跑的越遠越好。

說完這句話,靖瑤好似是突然明悟了這般道理。

于是嘴里輕輕的呵了一聲。

第一種是欠了錢,連夜出逃躲債。

第二種是殺了人,連夜出逃保命。

躲債的人,自會帶上一切能帶的走的家當。

此處是震北王域的燕州地界。

距離鴻州只有一條小河的距離。

白日里天氣好的地方,都可以隔水相望。

催促著胯下的駿馬,撒開了四蹄。

終究,還是在日落之后不久,趕到了高仁說的這座鎮甸。

花燈初上,街上熙熙攘攘。

他讓高仁和部下先找一處地方落腳,自己卻是縱馬先去了水邊。

在河邊,他沒有看到任何渡船。

想必在這個點過河的人也極少。

這處鎮子名為夏彤。

雖然是個地名,但卻像極了女子的人名。

靖瑤帶著馬隊,浩浩蕩蕩的走進鎮子中后,自然是引得路人紛紛圍觀。

震北王域的所有礦脈,大部都在鴻州境內。

燕州只占了一個尾巴。

所謂水切山。

船家要么在鎮中吃酒,要么就是一日操勞早已睡下。

靖瑤輕輕的嘆了口氣,只得調轉馬頭返回鎮中。

他心里的確是想在今日就過河的。

門面不大。

一層是酒家,上面兩層是客棧。

這般設計倒是極好。

山斷水。

有水的地方,山要么是傍水而起,要么就是被中分左右。

鎮中有一座小店。

“客官可是和他們一道?”

伙計問道。

“你這有多少客房?”

喝醉的人,只需要搖搖晃晃的上個樓梯便能一頭栽倒在床上,酣睡一晚。

不過若是真心求醉的人,怕是最后連上臺階的力氣都沒有……

靖瑤下了馬,把韁繩交給門前的迎客的伙計手里。

“三層,我都要了!不要再讓別人上去!”

靖瑤說罷拿出了些散碎銀子信手扔在地下。

“好嘞!您盡管放心!”

“除了二層有幾位客人以外,其余都空著呢!”

伙計說道。

別說是掉在地上。

就是仍在爛泥潭里,大糞池里,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撈出來。

銀子就是銀子,什么都玷污不了。

這伙計蹲下身子,邊撿錢便說道。

他絲毫不在意這銀子是遞給他手上,還是仍在了地上。

在這伙計眼里,銀子這東西,可是世上最圣潔的玩意兒!

如此一來,這錢豈不就是白得的?

什么事都不用做,卻就能領了賞錢。

放在誰身上,都會高興的笑出聲來。

不過這伙計開心,可不光光是為了拿到了賞錢。

而是因為,他在心中盤算了一番后發現,靖瑤這一行人卻是剛剛好夠把第三層住滿。

卻是也省去了自己和掌柜的一番口舌的功夫。

掌柜的問道。

“大魚大肉可勁兒的上!然后要你這里最好酒!”

高仁拍著桌子說道。

走進店中,靖瑤一行人卻是占了三個座頭。

掌柜的一看來了這么多人,頓時親自走出來伺候,臉上滿是殷勤。

“幾位要吃點什么?喝酒嗎?”

一眼就看出這高仁并不是這一行人中能做決定的主。

想要讓自己去后堂吩咐這些個菜品酒水,還得自己身邊這位爺點頭才行。

“就先這些吧。酒不用太多。”

掌柜的看了他一眼,嘴上應了一聲好。

但身子卻并不動彈。

掌柜的眼力見兒十足。

卻是立馬就轉身朝那后堂走去。

這會兒,門口那位迎客的伙計卻是也回到店里支應。

這倆人像走馬燈似的繞著靖瑤來回轉。

“得嘞!您請好,立馬就上!”

高仁說道。

他自是能知道靖瑤在想寫什么。

因此這一路上都總是趕在靖瑤說話之前,就給了他答案。

讓靖瑤很是不爽。

他看了看自己一行人,卻發現那位女子不見了蹤影。

“她先去房間了,說要收拾一下。”

可次次如此,卻就是賣弄聰明。

聰明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不單單是惹人嫉妒這么簡單了……

而是令人生厭!

這樣雖然是讓靖瑤省去了不少心事。

但事事都被人看透的感覺,著實令人生厭。

一次兩次,還能說是推心置腹,心有靈犀。

待到那女子下樓,酒卻是也剛好上了桌。

那女子很是自然的坐在了靖瑤身邊,為他斟酒。

本來他的身份就是靖瑤的眷屬。

現在的靖瑤看高仁卻是怎么看怎么別扭。

路上有幾次都差點拔刀相向。

不過每次他的手剛剛按捺不住的,扶在刀柄上,高仁卻是就笑嘻嘻的夾著馬走開了。

“我只有花名。現在你愿意叫我什么就叫什么好了。”

女子說道。

靖瑤點了點頭。

如此這般態度做法,也是情理之中。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靖瑤端起酒杯,低聲說道。

就連先前吩咐掌柜的時,也是讓酒不要太多。

反觀高仁,卻是直接拿著酒壺喝了起來。

嘴里還直呼過癮。

卻是只聞了下杯中的酒香,但卻沒有喝下去。

草原人無肉不歡,無酒不歡。

靖瑤怎么今晚一反常態卻是沒有喝酒?

他不是不想喝酒。

而是不敢喝。

尤其是在高仁面前,不敢喝。

靖瑤淡漠的瞥了一眼。

并不多說什么。

只是招呼著自己的部下們隨便。

人做事都要有目的。

高仁有自己的目的。

掌柜的和伙計大獻殷勤是為了賺錢,這也是一種目的。

只要自己的腦子稍微一慢。

他就得擔心會中了高仁的算計。

這種的擔憂從出發時就縈繞在他的心頭,直到現在卻是也沒有散去。

他甚至想直接了當的開口詢問,但最后還是放棄了。

對于高仁這樣的人來說,他想說的,會事無巨細全都告訴你。

不想說的,你卻是一個字都別想聽到。

可是高仁這此如此積極的要與靖瑤通行,卻是一點好處都看不見。

這個問題靖瑤在茅屋中見到高仁時已經就想過。

但卻沒有得到答案。

魚,夏彤鎮外那條河里的魚。

做法,也只是普通的紅燒。

不過卻是沒有過油。

何況靖瑤也不覺得自己有足夠的本事能夠去制衡住高仁。

“客官可是遠道而來?”

掌柜的親手端上了一盤魚,放在靖瑤的面前,而后開口問道。

“怎么這飯菜,卻是都沒有油水?”

他嘴里咀嚼著青菜,只覺得異常寡淡。

所以上桌的樣子卻是很不好看。

靖瑤沒有吃魚。

而是加起了一口青菜。

“油水和鹽巴跟遠近有什么區別?”

“夏彤鎮這個位置,是兩州的交界處。本來是地里位置極佳,來往的行人客商絡繹不絕。”

不但沒有油水,就連鹽都放的極少。

“所以才說客官是遠道而來啊……”

掌柜的嘆了口氣說道。

靖瑤雖然心中不喜,但為了表現出自然平和,也是頗為客氣的給掌柜的倒了一杯酒。

“那現在為何卻是落魄如此?我看這鎮上只有你這一家酒肆客棧不說,就連這大廳中卻也是空蕩蕩的……”

卻是從旁邊搬了一把椅子坐下,看著架勢,也是個話癆的主……

一旦開腔,不說完定然不肯罷休。

靖瑤也不例外。

“夏彤鎮環山,東面是一處絕壁,西面則有一條山路小道,不過卻是得翻越那座回望峰。山路崎嶇,這大家都知道。不過借著河道之便,卻是更要輕快的多。這條河,一直往被北可直達震北王城。往南,則匯入了太上河。”

他對這夏彤鎮的事情,毫無一點興趣。

畢竟明日一早,他卻是就要離開了。

不過這掌柜的話,卻是很能勾起人的好奇。

小時候,他住的營帳前也有一條河流。

彎彎曲曲的流過草原。

清晨的時候,年幼的靖瑤都會早早起床,爬到離營帳不遠的一個高處眺望。

“有如此溝通南北的河道,夏彤鎮也算的上是一方世外桃源了!”

掌柜的這一番描述,卻是讓他想起了自己的故鄉。

靖瑤躺在地上。

仰望著天空。

卻是覺得自己一伸手就能夠到似的。

看著東方的紅日,從草原盡頭那終年白雪皚皚的山風背后升起。

在絢麗朝陽的映襯下,天空卻是顯得特極為碧藍。

但卻并不高遠。

一直到盛夏時節,都還能看到各色野花在無垠的綠中點綴其間。

若是趕上昨日下雨。

空氣中都會混著一股濕漉漉的芳香。

無邊的藍和無邊的綠在盡頭的雪峰下匯合。

猶如一塊完整無暇翡翠,蕩漾在海水里,還點綴著一小塊羊脂。

草原的春天來的并不算早,但卻總是很長。

到這時,他的母親也起來了,放出家里圈養的牛、羊、馬。

它門成群結隊,邁著悠閑的步子,臥在地上,很是漫不經心地啃著嫩草。

而看護它們的,則是一匹小狼。

那是泥土混著花與草的氣息。

潔白的營帳星星點點的坐落在草原上。

在逐漸升高的日頭下,熠熠生光。

一陣風吹來,把母親的呼喚聲送到靖瑤的耳畔。

他便小跑著從高地上沖下來,穿過這一群牲畜,伸手摸一摸自己的小狼,而后走進了營帳。

半上午的時候,遠方都會傳來一陣鈴鐺的清脆。

那是靖瑤的坐騎,也是他最忠實的伙伴。

陽光下,它的毛色格外發亮。

尤其是耳朵上與脖頸處,好似每一根毛尖都閃爍著新光。

讓他快快長大,變得和這位領頭人胯下的狼一樣威風。

不過每次他的小狼,卻是都會對這番言語嗤之以鼻。

扭過頭,夾著尾巴便離開了。

那是草原上的商人,帶著貨物,順著河道走來,沿路販賣。

領頭的人騎著一匹高大俊美的狼,那矯健身姿在藍天、雪峰和綠草的映襯下,顯得威武雄壯。

靖瑤看著領頭人胯下的狼騎,總是會抱住自己小狼的脖子耳語一番。

彎曲的河水也不例外。

流動著的紅色的河水,如火燒一般。

母親告訴他說,那是先祖們流淌的血液。

這還不是靖瑤一天中最喜歡的時光。

相比于明媚的朝陽,他更熱愛深沉的晚霞。

日落讓草原都鑲上了一圈紅暈。

若是有一個天,外來的異鄉人想要奪去這新鮮的空氣,碧綠的草原,鮮活的河水該怎么辦?

所以他的母親在靖瑤十歲那年,給了他一把刀。

那把刀對于當時的他來說,卻是太過于笨重……

他們雖然已經逝去,但依然化身于草原的萬物之中,無聲無息的滋養著我們,守護著他的后代子孫。

靖瑤是喝著這條河中的水長大的。

那邊是先祖們用自己的血液哺育了他。

血跡是能用清水洗滌的嗎?

血跡唯有用鮮血才能夠完全澄澈。

年幼的靖瑤抱著父親的刀,看到落日在河水中的倒影,竟然足足有十八個之多。

不過這卻是他父親留下來的刀。

刀鞘上仍然帶著干枯的血跡。

直到今日,靖瑤卻是也沒有把它擦拭干凈。

卻是沒有注意到身后母親露出的一抹微笑。

風聲可以送來母親的呼喚,也會送走他最后一聲的嘆息。

母親死后靖瑤并不悲傷。

母親指著河水中落日的倒影,告訴他說,他的父親當年戰死時,身上除了刀劍的傷痕以外,還中了整整十八箭。

靖瑤憤怒的抽出近他一人高的戰刀。

對著落日在河流上的倒影猛地斬去。

而他的母親也一定看到了自己的兒子騎在狼騎上,縱橫拼殺的場景。

靖瑤朝著門外望去,在漆黑的天幕上看到了一只翱翔的雄鷹。

在雄鷹的雙翼之間,則是母親更加燦爛的笑容。

草原人從來都能夠坦然的面對死亡。

因為在他們的心目中,英靈是不會泯滅的。

他們仍將存活在每一個草原人營帳前的篝火中,無聲流淌的河水中,以及草原每一寸的土地中。

靖瑤喃喃的念叨了一句。

“的確是個好地方啊!不過自從那回望峰上來了一群山匪之后,這一切卻是都變了……”

掌柜的接著靖瑤的話說道。

掌柜的看到靖瑤走神。

很識時務的閉上了嘴,坐在一旁靜靜的等著。

“是個好地方……”

“山匪?官府為何不出兵圍剿?”

草原雖然沒有五大王域這么興盛繁華。

靖瑤笑了笑。

他說的好地方,卻是自己的故鄉。

但卻是讓這掌柜的歪打正著,以為他在贊嘆這夏彤鎮。

“當然圍剿了!可是這群山匪水性卻是也極好……震北王的官軍圍剿的時候,他們帶著搶來的錢財,都躲到了水里。卻是幾天都沒從河里露頭。官軍撲了個空,只得一把火燒了他們的營寨,而后做了一番官樣文章來撫民,就走了。”

“這未免有些夸張……人怎么可能在水里幾天都不露頭?那不被淹死也會被憋死!”

但像這般的強人攔路,打家劫舍,卻是極少發生。

一想到這,靖瑤卻是高傲的把大廳中每一位震北王域之人都掃視了一遍。

心中的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靖瑤看了看他現在這般大腹便便的樣子,著實是想象不到這掌柜的年輕時竟然還是位水中健兒。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河邊很多人就靠著一身好水性過活……來往的船只若是不慎傾覆了,他們便穿上自己做的一套水具,下去幫人打撈。”

卻是覺得這掌柜說話,有些過于言過其詞。

“客官你可能是久居內陸!卻是不知道這河岸邊的許多人都能夠如此!就是我在年輕的時候,也能一口氣扎猛子游出去個一里多!”

他只見過盔甲和鋼刀。

水具這個詞對他來說著實新鮮。

“每個人都不同……大體都是用油布做的一身不透水也沒有空隙的衣服。然后嘴里叼著一根掏空的木棍,可以伸到水面上呼吸。這樣就算是在水里待個幾天都沒事。就是撐不住肚子餓!”

掌柜的接著說道。

“水具?是何種模樣?”

“這是當然的!他們已經上了這條道兒,發了財!哪會這么輕易放棄?去而復返之后卻不光只是當山大王了……就連那夏彤鎮這附近的河道卻是也都管了起來!”

掌柜的邊比劃邊說。

說完還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所以那些山匪在官軍走后又去而復返?”

“所以啊……外來的客商再想到夏彤鎮做生意,或是路過夏彤鎮去往鴻州,都要被他們以各種名義刁難。甚至還私設公堂!種種名目的苛捐雜稅更是不計其數……久而久之,大家卻是寧愿繞遠路,也不貪圖這近處了。夏彤鎮便就如此沒落了下來……”

語氣里也盡是無奈。

靖瑤聽聞后點了點頭。

難怪方才他去河邊的時候,卻是連一個船家都沒有看見。

原來這水路旱路,卻是都被那幫強人所壟斷了。

說罷又喝了一杯酒,便起身準備離開。

“既然你能弄來這油鹽酒水,你可是與那一伙兒強人熟識?”

“所以這飯菜缺鹽少油,也是因為如此了?”

“可不是嘛!就這點,還是我好不容易從外面弄來的……這家店說老不老,好歹也是算個祖傳。我是準備活一天,開一天。兒子和一對閨女,都跟著老婆回娘家過去了。我也沒有什么后顧之憂。反正夏彤鎮的人是越來越少咯……”

“哪里能說是熟識啊!那都得叫孝敬!領頭的三五個人,比我的兒子也大不了幾歲,我就差沒叫一聲爹了……”

卻是帶著一肚子怨氣,又坐了回來。

靖瑤忽然開口說道。

掌柜的背對著靖瑤,眼里閃過一道精光,嘴角朝上勾了勾。

但待他轉過身身來后,卻是又滿臉苦相……

掌柜的連連擺手說道。

靖瑤早就想到了這一層。

方才開口叫住這位掌柜的,也是因為此事。

“我明日要渡河去鴻州。”

“這位客官,別怪我沒提醒您……您要是就這么去往河岸,按時根本不會有人搭理你的!”

自己如此一番,只是為了勾著他說出來。

想想也的確是憋屈……

堂堂草原王庭的部公,在整個草原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

“可是我都來了……總不能再掉回頭去繞遠路吧?”

他知道這位掌柜的定然是有門路。

聲音不大。

語氣極輕。

“夫人好見地!的確是如此……所以客官您要是沒有什么準備,卻還是原路返回,繞道去鴻州的好!”

怎么到了這震北王域,卻還是得給一伙強人上供奉了……

“強龍不壓地頭蛇!”

靖瑤身邊的女子開口說道。

這陣悸動卻又轉眼化為苦痛。

卻是她自己想得太多太遠,自作多情了……

人生如戲,但演的就是演的,假的就是假的。

掌柜的對這那女子拱了拱手說道。

只是聽到他口中的‘夫人’二字,那女子心頭卻是萌發了一陣悸動……

她望了望靖瑤冷峻剛毅的面龐。

靖瑤察覺了身邊女子的異樣。

但卻仍舊不動聲色的問道。

“當然是……”

真正的事可以搬到戲臺上去唱。

但戲臺上的事,又能有幾件可以唱成真的?

“掌柜的所謂的準備,是準備什么?”

“這準備定然是有……只是這山門高遠,卻是無路可走啊!”

高仁聽著二人的談話,卻是只顧喝酒,毫不理會。

掌柜的伸出右手,拇指在其余四指間搓了搓。

靖瑤看到這個動作,笑了笑。

掌柜的也跟著笑了。

但靖瑤也不是個傻子。

夏彤鎮如果都成了這副模樣,他掌柜的還能在此站穩腳跟經營客棧酒肆,那就一定和那伙兒強人們關系匪淺。

推薦都市大神老施新書:

請記住本站域名:大風車小說, 搜索 "大風車小說" 即可找到本站.
(快捷鍵←)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快捷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