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老岳說的沒錯,蘇先生模仿八大善人能力果然驚人!”
“從運筆、圖形的構建到整體的畫風和意境,都逼真的嚇人,特別是最后的題字更是讓人難以置信啊。”
“太像了,簡直太像是真的了。”
八位畫師都被眼前這幅畫震住了。
一開始,他們對蘇燁抱有的期待并不大,直到親眼看到蘇燁一筆一筆的畫出宛如現代機器復刻版的墨梅圖的時候,他們心中的震驚才轟然爆發出來。
身為頂尖的繪畫大師。
他們或多或少都了解過八大山人的作品,也清楚的知道八大山人的作品有多么難以模仿。
雖然蘇燁選擇的這幅墨梅圖整體比較簡單,但是卻畫得非常好,一筆一毫都像是八大山人本尊出手。
即便這幅畫只是單純的植物圖,沒有八大山人那種明顯的翻白眼的獨特性,但是依舊滿滿是八大山人的風格特點。
精氣神、意境一點不少!
“厲害啊。”
“我現在相信了,老岳對這位蘇先生的描述是一點都沒有夸張。”
“平生僅見,平生僅見啊!”
八位畫家大師看向蘇燁的眼神,都完全變了一樣。
剛到時的不信任已經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贊賞和驚嘆。
“諸位,你們不過是從是畫風意境和運筆上來判斷。”
岳乾剛一臉震撼的看著眼前這幅畫,半晌之后,苦笑說道:“身為古董鑒定方面的專家,我才知道這幅畫的可怕之處。”
“無一處不逼真,無一處有瑕疵,無一處不像是八大山人親手所畫。若是蓋上印章,我真以為這就是真跡。”
說到這里。
岳乾剛伸手對著蘇燁梳起大拇指,說道:“蘇先生的技藝,實在是讓人震撼啊,本以為蘇先生只是精細研究了那鳩落梅花圖,沒想到蘇先生研究的不是圖,而是研究透了八大山人啊。”
聞言。
蘇燁微微一笑,向一旁的管家問道:“有白蘿卜嗎?”
“蘿卜?”
眾人一愣。
要蘿卜干什么?
“去,找一個白蘿卜來。”
白父立刻說道。
女婿表現的這么好,真是太給他臉上增光了!
與有榮焉,與有榮焉啊!
白母從一開始眼睛就沒離開畫作,此刻依然!
心中滿是驚訝。
真的太像了!
這是怡然的男朋友畫出來的?
若非親眼所見,她真以為是真跡。
“好。”
管家點點頭,轉身朝著廚房走去。
“順便給我帶一把水果刀。”
蘇燁趕緊補了一句。
沒一會兒,管家就拿著一個白蘿卜和一把水果刀折返回來,遞給蘇燁。
接過蘿卜和刀。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
蘇燁立刻動手,削皮刻章!
看到這一幕。
眾人全身一震,都猜到了蘇燁要干什么。
要刻章?
只見,蘇燁三下五除二就刻好了三個大小不同形狀各異的印章。
“給我印泥。”
蘇燁說道。
管家立刻印泥。
蘇燁用剛刻好的印章在印泥里面蘸了一下,然后分別印在倆處有梯題字的位置。
右側中上部,印“畫渚”以及“八大山人”。
左下角印一個帶框的履形消印。
隨著印章落下。
站在旁邊的岳乾剛全身一顫,滿臉駭然和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印章。
怎么可能!
這怎么可能!
連印章都和真跡一模一樣!
絲毫沒有任何偽造的跡象。
最可怕連位置都不差分毫!
“這,這……這畫要不是親眼看你作出來,要不是用的是現代的紙張,我都以為是八大山人的真跡了。”
深吸一大口氣,岳乾剛對著蘇燁抱拳,感慨道:“我實在是沒想到,你竟然連印章都能模仿得如此的真實,簡直一模一樣!這刻章功夫,
佩服,佩服!”
一模一樣?
現場的八位畫家、白父白母以及周富豪都呆住了。
他們只覺的蓋上印章,更顯得完整了。
萬萬沒想到,一模一樣?
畫一樣,連印章也一樣?
你莫不是八大山人轉世吧?
大家震驚的看著蘇燁。
“是啊,如此年輕就有如此厲害的繪畫技巧,蘇先生大才啊。”
畫家們對視一眼,對著蘇燁抱拳說道。
這一刻,他們真的信了。
也終于知道岳乾剛的描述絲毫沒有參假!
若非親眼所見,當真難以置信。
“諸位大師見笑了。”
蘇燁笑著對幾位大師抱了抱拳,然后拿起桌上剛畫好的墨梅圖,對著白母說道:“希望丈母娘不要嫌棄。”
“不嫌棄,不嫌棄。”
白母立刻走過來,非常開心的從蘇燁手里把畫接了過去,小心翼翼的提在手上,不敢卷曲。
幾位畫家和岳乾剛,都一臉羨慕的看著白母。
他們其實也想要。
見狀,白母更開心了。
岳乾剛羨慕的看了一眼白母手上的畫,轉頭對蘇燁認真的說道:“蘇先生,希望你以后別作八大山人的假,你這畫拿出去幾乎沒有人能鑒定真偽。”
“自然。”蘇燁說道。
聞言,岳乾剛長松了口氣。
這一次真的被嚇住了。
畫一樣就算了,印章也一樣,這太嚇人了!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畫家突然問道:“蘇先生,不知道你除了對八大山人有如此深厚的研究之外,還對哪一家有多了解?”
“您指的是古代著名畫家?”蘇燁問道。
老畫家點點頭。
蘇燁想了想,說道:“都了解。”
都了解?
這話一出,現場眾人頓時就愣住了。
就算是一旁的周富豪和白父不太懂,那也知道古代繪畫名家多如牛毛。
即便是把其中最為人熟知的一些挑選出來也有數十人之多。
更何況這些人每一個的生平和畫作都需要大量的時間去研究才行,有些人一研究起來就是數年時間,要全部研究透那不得個幾十年啊?
即便是鑒定屆被尊稱為“岳老師”的岳乾剛,也不敢說自己了解每一位古代著名畫家的畫風和筆法。
蘇燁才多大?
二十多歲!
就說都了解?
年輕人有點不謙遜啊!
八位畫家微微搖頭。
蘇燁的繪畫技術確實很厲害,但是作畫再怎么厲害,不謙遜也走不長遠。
岳乾剛的反應卻完全不同。
都了解?
他相信一個能把八大山人研究得如此透徹的人,那種傲骨挺立桀驁不訓的精氣神都能模仿出來的人,斷然不屑于說謊。
要是沒有自信,蘇燁敢這么說?
“各位。”
岳乾剛眼神中精光一閃,立刻說道:“既然是為了交流而來的,大家不妨跟蘇先生交流一下各自最熟悉的古代著名畫家?”
眾人眼前一亮,
他們都知道,岳乾剛這是在提醒他們可以考校蘇燁。
正有此意!
“不知蘇先生,可否聽聞過“龍眠居士”?”
老畫家直接開口問道。
“李公麟。”
蘇燁點頭點說道:“李公麟,生于1049年,死于1106年,北宋時期的著名畫家,字伯時,舒州人士。”
“因為舒州城郊外有一座龍眠山,李公麟曾長期居住于此山下,所以自號為龍眠居士或者龍眠山人。”
老畫家頓時驚訝。
這正是他所擅長一派的古人。
沒想到蘇燁竟然連生卒年都知道的如此詳細。
“李公麟出生名門大族,家藏古器名畫書法甚多,自小知識淵博,與王安石、蘇軾、黃庭堅為至交,是駙馬王詵之的座上客。”
“一生作畫無數,人物、史實、釋道、士女、山水、鞍馬、走獸、花鳥無所不能,無所不精,集諸家之長,
同時大膽創新,最終自成一家。”
“它的畫作線條健拔卻有粗細濃淡,構圖堅實穩秀而又靈動自然,畫面簡潔精練,但富有變化,被稱作“白描大師”,也被后代敬為第一大手筆、百代宗師!
對方一聽,眼神中的驚訝更濃。
分毫不差。
沒想到。
蘇燁竟然真的了解得這么細致。
如果只以了解來計算的話,那此人對龍眠居士李公麟的了解,絕對足夠了!
其他人也驚訝了,對視一眼。
另一個畫家問道:“松雪道人。”
“趙孟頫。”
蘇燁微笑說道:“字子昂,漢族,號松雪道人,又號水晶宮道人,吳興人,是南宋晚期至元朝初期的官員、書法家、畫家、詩人,是宋太祖趙匡的第十一世孫、秦王趙德芳嫡派子孫。”
“趙孟頫博學多才,能詩善文,通經濟學,工書法,精繪醫,擅金石,通律呂,解鑒賞,尤其以書法和繪畫的成就最高。”
“其他方面不談,在繪畫上他開創元代新畫風,被稱為“元人冠冕”。
“其畫風將鉤斫和渲淡、丹青和水墨、重墨和重筆、師古和創新,乃至高逸的士夫氣息與散逸的文人氣息綜合于一體,使“游觀山水”向“抒情山水”轉化…..”
“其另一更高成就是字,楷書四大家之一,其特點……”
眾人更加驚訝。
又是分毫不差!
蘇燁剛說完。
另一個畫家又站出來,說道:“云林子。”
“倪瓚。”
蘇燁立刻接口回答:“元末明初畫家,詩人,初名珽,字泰宇,后字元稹,號云林子、荊蠻民、幻霞子等,擅長畫山水和墨珠,早年畫風清純,晚年變法,平淡天真,樹林坡案,幽秀曠逸,筆簡意遠,惜墨如金……”
“火正后人。”
又一位畫家站出來,提問。
“米芾。”
“北宋書法家、畫家、創立了“米點山水”,個性怪異,舉止癲狂……”
“道玄。”
“吳道子,唐代著名畫家,畫史尊稱畫圣……”
八位畫家,一個接一個的拋出問題。
蘇燁侃侃而談,一一回答。
整個回答的過程行云流水,非常順暢,仿佛所說的這一切都深深的刻在腦子里,根本不需要去思考和回憶。
有仿佛如自己親眼所見。
只是敘述出來一般。
“蘇先生大才!”
老畫家對著蘇燁認真一抱拳,感慨一聲,然后說道:““很難想象你如此年輕就如此了解這么多畫家,更難以置信的是你還不是我們業內人士。”
其他畫家紛紛贊同的點頭。
這說出去絕對沒人信。
“但是。”
老畫家話鋒一轉,說道:“我們提到的這些畫家雖然你都能回答得出來,足以證明你對這些人確實有些了解,不過了解終歸只是了解,并不深刻。”
“如果只把自己局限在了解上,繪畫一道,再難精進。”
“希望蘇先生多多努力,不要把自己天賦浪費在了解上,更不要浪費在模仿上,否則是誤入歧途。”
幾位畫家點頭。
白父頓時不樂意了。
“幾位大師。”
白父皺眉說道:“小燁現在確實才二十三歲,你們覺得他不行也是正常的,不過我不不覺得年齡并不是判斷一個人實力的標準。比如在臨摹八大山人作品上的實力,相信在座的應該沒有人能比得上小燁,模仿到小燁如此地步,怎么能算誤入歧途?”
這話一出。
八位畫家頓時有些尷尬了。
真的比臨摹八大山人的話,他們確實比不過蘇燁。
“不過,作畫不是模仿,更不是了解,而是繪畫的技巧,以及對古人技法的熟練掌握和融匯貫通。”
一個畫家搖搖頭說道。
其他人認同的點點頭,蘇燁確實表現驚艷,但說繪畫多厲害,他們不覺得。
“如果……”
蘇燁微微一笑,說道:“我說剛才這些人的技法我都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