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四階的“神引定身符”究竟能夠定住一位熔煉了三道本命靈煞的武者多長時間?
商夏的答案是:只要眨兩次眼睛的那么一瞬間,也就足夠了!
“神引定身符”定的不僅是對手的身軀,還有他的神意和思維。
一瞬間腦海當中的空白和迷茫,足以令對手喪失最基本的本能反應。
當然,在定身符的作用下,即便有本能反應也無法做到。
商夏與那迎面而來的武者錯身而過,手中臨淵刀橫掠,一顆六陽魁首沖天而起,卻未有一滴鮮血噴涌而出。
出現在商夏身后的無頭尸體傷口表面,覆蓋著一層薄薄的寒霜,壓制了溫熱鮮血的噴涌。
“二十四節氣神刀”第十八式——“霜降”!
商夏一擊得手,然而在其他兩位原住民武者的眼中,卻是匪夷所思到了極致。
自己的同伴為何會在最后時刻引頸就戮?
是那張飄出來的武符,有搶神奪魄只能的武符!
“不要看他扔出來的武符,不要再讓他祭出武符!”
為首的那位武者大聲提醒著同伴。
然而不等他的同伴沖過來,一直以來被壓制的云菁爆發了!
作為通幽學院的副山長,二十多年創立通幽學院的五位大佬之一,這位云氏家族的族長存在感似乎一直不高。
簡單來說,便是搞事情的能力不大!
多數時候都是在學院當中坐鎮,在商夏看來更像是一個常務副山長的樣子。
即便是偶爾執掌幽雪劍,鎮壓通幽城內外,鎮壓兩界戰域,但大半的注意力也只會被吸引到幽雪劍這件神兵上面。
要知道,哪怕是早死的另外一位副山長劉繼堂,當初那可也是敢于謀算珊瑚林玄界,以及朱氏世家的五重天進階配方的人物。
正因為如此,這位經常讓人忽略的副山長,便理所當然的被人認定為五位大佬當中最弱的一位。
況且相比于商博后來居上,姬文龍更進一步,就連寇沖雪都因禍得福煉了一道水母元罡,只有這位云副山長的修為一直停留在四重天第三層,自然讓人看輕。
便是剛剛,在三位原住民武者的圍攻之下,云菁也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
然而當云菁爆發的一剎那,商夏便知道自己錯了!
這位副山長一直勉力招架,并非是實力不濟,而是一直在拖延時間,等待時機。
她或許沒有想到商夏的到來會直接改變眼下的局勢,但也絕非沒有留下任何的后手。
不過眼下這一切都已經無所謂了。
商夏的到來以及瞬殺一位四重天第三層武者的手段,讓云菁之前布下的后手都已經變得無關緊要。
一直都在尋找機會的云副山長,終于可以毫無顧忌的將自身的實力展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肆意張揚的本命靈煞從她的身后延展而出,化作四條靈光帶,一舉籠罩了半邊天空,遠遠的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巨大的美女蜘蛛在伸展著自身的身姿。
云菁此時的修為非但已經進階為四階第四層,而且在這一瞬間所展現出來的氣勢,便已經牢牢的將那位與他修為相等的原住民武者壓制。
四條本命靈煞所形成的光帶瞬間合攏,一舉將此人困在其中。
這等實力讓商夏簡直嘆為觀止,便是當初他的祖父商博,在進階四階第四層的時候,也未必就能比云菁強出多少。
只是為什么商夏卻總感覺哪里有些不對?
直至殺意臨身,商夏才驟然警覺,云菁一瞬間的爆發雖然凌厲無雙,可她壓制的卻只有一個,卻將另外一個四階第三層的武者留了下來。
留給了誰?
商夏連忙以臨淵刀橫掠,招架住了對手襲來的一擊。
然而對方兵器上的力道涌入,雖不及商夏那般精純,卻也足夠渾厚,足以將他的身形從半空當中擊退。
不管怎么說,商夏四煞同修,戰力看似提升不少,可純論修為,終歸是不及對方真真切切的四階第三層。
“您也太看得起我了!”
商夏忍不住大喝一聲,卻不是在說與再次沖過來的對手,而是在說給云菁聽。
商夏固然能夠爆發出不亞于四階第三層的武者,其一瞬間所展現出來的殺傷力,甚至連云菁這般的修為可能都會感到膽寒。
然而這種方式需要出其不意,終歸不能持久,更加不可能作為常規的斗戰方式。
縱使商夏臨淵神刀在手,足以令對手忌憚,所創的“二十四節氣神刀”的幾式刀法也堪稱精妙,然而面對眼前的對手也只能牢牢被壓制,勉強維持自保。
商夏倒是始終都在尋找機會再次祭出“神引定身符”。
然而此符的威力固然令人心驚,但想要奏效卻也有著諸多限制。
就如同一二階的定身符,必須要將武符拍在對手的身上一般,四階的“神引定身符”同樣需要持符武者以自身神意壓制并鎖定對手,方能最終奏效。
然而有著前車之鑒后,商夏的對手雖然仍舊不清楚“神引定身符”的底細,但卻也懂得在對商夏壓制對手的同時,始終不以自身神意與對方做過多接觸。
不僅如此,追殺商夏之人甚至連眼神都不與他直接接觸,生怕一不小心遭了前番同伴的厄運。
正是因為對方的謹慎,令商夏縱身有著“神引定身符”在手,一時間卻也難以把握到破綻,只能一路被對方追逃,心中卻不斷的腹誹著云菁這位副山長實在“太坑”。
然而商夏不知道的是,即便如此,他所展現出來的實力,也完全超出了云菁的意料之外,使得她索性不再顧及一旁的商夏,而是專注于鎮壓眼前的對手。
眼下形勢逆轉,時間拖得越久,對原住民一方反而越發的沒有好處。
那位一直追在商夏身后的武者見勢不妙,向著遠處一直在壓制對方大陣陣幕核心的同伴,大聲呼和道:“老莊,先搭一把手,干掉這個小子!”
“你確定?”
遠處那個身形始終停滯在那里一動不動,語氣似乎并不情愿,但也不太堅決。
“胡老被困了,你我先聯手把這小子做掉,再去接應胡老,那座陣法縱使有陣師引導,短時間也難成氣候!”
追擊商夏的武者似乎有些焦急,他能夠感知到一旁被云菁所困的胡老的氣息正在漸漸變得衰弱,相反云菁的氣勢卻是一漲再漲。
若在這般下去,胡老恐怕堅持不了多久。
“好!”
那個被稱為老莊的武者驟然起身,身周煞光縈繞,然而卻并非是沖著攔截商夏而來,而是沖著云菁所在的戰團撲去。
“任先生既然占著上風,那在下便先救胡老!”
老莊丟下一句話,飛遁的速度再增三分,急速拉近與云菁所在的距離。
商夏的對手低聲大罵,然而終歸是無可奈何,只能坐等對方解圍之后再來助自己一臂之力。
然而那位老莊身形一動,場上形勢緊跟著便再起變化。
商夏原本以為己方正在漸漸占據上風,只需謹慎行事,將優勢漸漸積攢為勝勢便可。
然而那老莊沖向云菁的剎那才驚覺,己方縱使有四階的大陣師,守護大陣的陣幕恢復速度也不可能一蹴而就。
對方只要爭取在大陣完全恢復之前,擊殺或者重創云菁,同樣可以取得這一戰的勝利。
即便是之后守護大陣成型,充其量也不過就是戰果小一些罷了。
原本在對手的追擊下四處游走的商夏陡然在半空當中停下了身形。
那追擊他的任姓武者對商夏始終心存忌憚,見狀也跟著放緩了身形,并未在第一時間搶攻。
而后便見得商夏突然轉身,居然主動向著他攻來。
任先生雖然本能的察覺到有些不妥,卻也無懼商夏的挑戰,更不愿放過這個機會,不過同時心中也越發的警惕對方先前那定人身形的怪異武符。
而后,任先生果然便見到商夏的手中飛出了一張金色的符箓。
任先生心中警鈴大作,甚至顧不得與商夏接戰,半空中的身形甚至后退了一段距離,自身神意更是在第一時間便收斂起來,不與對方做任何接觸。。
然而那金色的武符在半空當中陡然化作一顆金色的巨型火球,而后無邊的救火洶涌而落,化作一片火場將任先生困在了其中。
“原來只是一張火符!”
任先生心中大定,同時暗自不屑:“就憑這一張火符又能奈任某何?”
任先生身周本命煞光大盛,頓時將周圍的火焰壓制,同時隨著他的前行,洶涌的火焰甚至分別向著兩邊倒伏,自行為他開辟出一條路來。
然而不等任先生從火場之中走出,遠遠的便又看到商夏再次將一張泛著金色的武符拋飛了出來。
天空之中前一顆如同烈陽一般的火球尚未熄滅,第二顆金色的火球已然騰空。
又是一道金色的太陽流火涌入火場,令原本被任先生壓制的火焰再次蒸騰起來,甚至比先前還要熾烈,就連他前行的道路也重新燃起了火焰,阻礙了他從火場當中突圍的時間。
兩張“金陽烈火符”疊加,雖不至于令火場的威力也增加一倍,但將任先生困在火場中的時間更久卻是不難。
而商夏其實也不曾指望著兩張“金陽烈火符”,就能夠在與一位四階第三層武者的爭鋒當中克敵制勝,他要是同樣是時間,擺脫任先生糾纏的時間。
四季煞光在身周縈繞,商夏在一瞬間同樣將自身的遁術發揮到了極致,而且是迎著那位名叫老莊的原住民武者。
“擋我者死!”
那位叫老莊的武者身在半空沉聲低吼,一拳震蕩虛空,拳意已然朝著商夏凌空而至。
商夏幾乎在同一時間凌空出掌,四季靈煞輪回交替盡在一掌之中。
一拳一張半空相交,霎時間風云變色,虛空破碎,巨大的沖擊波將半空當中的兩人同時掀飛了出去。
那位叫老莊的武者身形在飛出數百丈之后,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形,卻見剛剛與他對了一掌的天外武者的身形卻是在半空當中一路翻滾著跌進了云菁以本命靈煞結成的落網之中。
“不好,上當了!”
老莊突然間神色一變,心中涌起了一陣不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