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丘鎮,吉云客棧。
周福云在前,楚逸在后,兩人來到吉云客棧門前。
客棧門前,兩邊站立著身穿黑色鎧甲的禁軍,顯然是為了保護客棧里面人的安全。
“云州,煙凌書院。”周福云望向一個四十多歲的禁軍將領冷冷說道。
那禁軍將領看了楚逸好一會,疑惑道:“周大人,這云州不應該是象山書院,這煙凌書院怎么冒出來的,沒聽過嘛!”
周福云面無表情道:“不知道。”
那禁軍將領搖了搖頭,暗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不過,他雖感到好奇,但能夠從傳送陣走出來的便是某州文華榜第一的書院。
如今南唐重文,書院里這些看似柔弱的書生,可保不準哪天進士及第,平步青云。
他身為禁軍將領,這些事他還是有些眼力勁的。
所以,對于讀書人,他這個粗莽武夫還是比較敬重的,能不為難就不為難。
周福云斜眼望向楚逸,冷聲道:“看什么,進去吧。”
說完,周福云轉身離開。
楚逸也不生氣,對著周福云離去背影大聲喊道:“多謝大人。”
溫庭愷早就不爽,憑什么對他們冷言諷語。煙凌書院能夠來到京都,那憑是書院實力。
玉環見他在生悶氣,小聲道:“二哥,大哥都沒生氣,你就別生氣。再說,這里是京都,萬事須謹慎。”
溫庭愷聽得也是這個理,小聲嘆道:“就是覺得憋屈。”
那將領笑望著楚逸,抱拳道:“在下李剛。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楚逸抱拳還禮道:“李將軍,在下楚逸,煙凌書院院長。”
“院長?”李剛詫異道。
在他印象中,書院院長都是那些學識淵博的大儒,年齡上至少也得不惑之年,這天底下哪里有如此年輕的院長。
楚逸笑道:“李將軍若不信,可查看文牒。”
李剛歉意道:“楚院長有所誤會,查看文牒不必了。”
“對了。楚院長稍事休息,一個時辰后我會派人送諸位進都城。”
“有勞李將軍。”
李剛抱拳,轉身離去。
隨即,一名禁軍士兵領著楚逸一行人上了二樓。二樓陳設簡單,但不失雅致,且寬敞明亮,里面擺放九張圓桌,并配有九張椅子。
桌子上放有桌牌,上面分別寫著南唐九州:燕州、趙州、齊州、魏州、秦州、楚州、韓州、陳州、云州。
四大書院當中,象山書院在云州,東林書院在楚州,岳麓書院在秦州,萬木草堂在燕州。
那名禁軍士兵將他們帶到有‘云州’桌牌的那一桌前,便轉身離開。
楚逸抱拳致謝,轉身朝左側望去,就見‘楚州’和‘韓州’兩桌之人紛紛望向他,臉上均是疑惑神色。
這時,‘楚州’那桌有一個身穿白色衣衫的年輕男子站起身,徑直朝楚逸這邊走來,拱手作揖道:“這位可是象山書院易水寒易公子?”
楚逸楞了片刻,心中一陣苦笑,這古代通信不暢有多么嚴重。不過,那也說明,這個易水寒成名太早,早已名聲在外。
楚逸抱拳回禮:“在下楚逸,云州煙凌書院院長。”
那年輕書生一臉驚愕,不解道:“那象山書院何在?”
問完這句話,那年輕書院突然意識到剛才的問題有多么愚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從未聽過云州境內有煙凌書院,也沒聽過楚逸這個名字。
但能夠來到這里的書院,必定所在之州文華榜首。
自南唐開國以來,創立文華榜之后,四大書院每屆文華盛會必定相遇京都。
象山書院的底蘊和實力,世人皆知,在云州怎么可能有這樣的后起之秀可以蓋住象山書院?
楚逸見那人似乎不相信,但又不想更多解釋,轉移話題問道:“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那書生這才清醒過來,道:“在下東林書院項星海。”
說完,那人忍不住追問一句:“你剛才說,你是書院院長?”
楚逸點頭道:“正是。”
那書生似乎不敢相信,這書院院長通常都是德高望重或才華橫溢之輩,怎會如此年輕?
那書生一時不知該說什么,拱手告辭,轉身回到座位上去。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騷動。
客棧外,李剛佩刀出竅,身后禁軍個個如臨大敵,神情崩的極度緊張。
此時,客棧上方,先前那年輕劍客臨空站立,望著遠方那片樹林,眉頭緊皺。
猛然間,一道身影急速穿出,在距離啥年輕劍客十丈之遠停了下來。
“你是何人?”年輕劍客冷喝道。
來人是個獨臂道姑,看上去,只有三十多歲,長的頗有姿色,卻獨獨冷面寒霜,拒人千里之外。
獨臂道姑冷聲道:“少廢話。”
說完,獨臂道姑直接出手,只見她右手拂塵,瞬間暴漲,化作上百根利箭飛向那年輕劍客。
年輕劍客不敢大意,右手掐訣,仙劍出竅,一道劍光狠狠朝那拂塵化作的利箭斬去。
那上百跟利箭似有靈性般,瞬間散開,猶如天女散花,好似花瓣,而那道劍光猶如花蕊。
花瓣驟然收縮,瞬間將那道劍光吞噬其中。
年輕劍客心中大凜,方才過招只不過是雙方試探,哪曾想這獨臂道姑如此厲害,若論修為至少也是元嬰境。
他也就金丹中期劍修,真要遇到那些老元嬰,必定討不到任何好處。
不過,他職責所在,哪里肯退讓。
“前輩,這里是皇家重地,還請速速離開。”年輕劍客毫無畏懼道。
獨臂道姑冷笑幾聲,道:“看在道衍真人面子,給你活命的機會。倘若你還冥頑不靈,那就不怪我手下無情。”
年輕劍客搞的有些莫名其妙,這客棧里都是書院弟子,怎么會跟一個元嬰修士有過節,以至于冒如此大的風險親自出手。
“前輩,這里都是書院之人,似乎跟您無冤無仇吧。”
獨臂道姑冷聲道:“這個你管不著,我且問你,你走還是不走?”
“職責所在,恕難從命。”年輕劍客果斷拒絕道。
“找死!”
獨臂道姑不再留手,手中拂塵猛然收緊,轉瞬之間,化作一柄白色仙劍,那道姑身上劍意陡然增強數倍。
“是劍修!”
年輕劍客心中再次震撼,沒想到遇到的竟是一個元嬰劍修。難怪方才交手,這道姑輕而易舉便化解劍意。
劍修遇到劍修,通常只有一次出手的機會,誰能扛下了,誰就算贏了。
客棧內,楚逸和荊無命望著外面,兩人眉頭皺的跟毛蟲蟲一樣。
“荊大哥,這獨臂道姑好強。”楚逸心聲道。
荊無命心聲答道:“咱們運氣不是一般的好,剛到虎丘,就遇到元嬰劍修。”
聽到這句話,楚逸心里大凜,思索道:“荊大哥,這獨臂道姑莫不是沖著我們來的吧?難度是血紅刺派來的第三波殺手?”
荊無命一時無法斷定:“是不是血紅刺派來的,暫時不知曉。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道姑應該是沖著這里來的。是不是我們,暫時也不知道。”
楚逸也是頗感無奈,忽然想起臨行前自家先生說的那句話:“金丹,在慶陽還算可以。可到了京都,境界還是低了點。”
“公子,咱們還是靜觀其變。”荊無命交待道。
楚逸心聲道:“如果這道姑對我們出手,荊大哥你護著他們,由我來對付她。”
荊無命沉吟片刻,心聲道:“好。到時公子一切小心。”
那道姑或許顧忌道衍真人的威名,對那年輕劍客似乎并未痛下殺手。
境界上的差距,尤其是劍修之間,那實力絕對不是一個等級的。
獨臂道姑在其劍刺入他胸膛時,猛然收劍,然后右掌推出,將他打落下去。
“轟隆”一聲響,那年輕劍客砸向地面,跌落坑里,昏死過去。
獨臂道姑飛身落下,朝李剛這邊走來。
李剛身為禁軍校尉,奉命護送這些書院之人前往京都。倘若在這里他們有任何損傷,他的小命也算走到頭了。
可他想攔住這個獨臂道姑,可不知怎么的,兩條腿仿佛千斤重,根本邁不動,就連呼吸也變得困難。
“你…”話還沒說完,李剛及其他身后的那些禁軍全都倒地不起,昏死過去。
客棧里,那些人個個驚慌不已。
那道姑一步一步走到二樓,目光掃過眾人,最后落在玉環身上。
楚逸暗道不妙,這道姑分明是沖著他們來的。楚逸朝荊無命看了一眼,決定出手與她相搏。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異變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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