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你娘的,老子一不在,你們這些傻叉就來欺負我的兄弟。”
領頭的一個須發皆白,作道士打扮的紅臉老頭吹胡子瞪眼的說道。
“哪里哪里,無塵仙尊,這都是誤會。”
夏侯淳一邊忙不迭的弓腰作揖,一邊陪著笑說道。
“大師兄......”
陳富貴語音哽咽著叫道。
我心里一驚,尼瑪陳富貴這個死老頭,該不會和這紅臉老頭有什么吧?這神態語氣,分明就是受了委屈,找人傾訴。
遠處的何清月卻是一本正經的微笑著看著我,對我輕輕點了點頭。
我急忙用兩指戳了戳眼睛,然后紅著眼睛,用比陳富貴更嬌媚的語氣說道:“師兄,他們欺負我。”
眾人一愣,何清月更是像三伏天吃下了三斤死耗子一樣,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將目光投往了別處,像是從未認識過我一樣。
紅臉老頭嘿嘿嘿的笑了起來,對我說道:“這位小兄弟,你好像不是我凌云門的人啊?”
我雙腳立正,呵呵一笑,說道:“報告仙尊,我人界的師兄是咱們凌云門的,我當然就是凌云門的人咯!”
這時陳富貴說道:“大師兄,這位徐今月小朋友乃是清風城朝陽領的領主,剛才多虧了他仗義相助。否則,恐怕大師兄此時見到的小陳子,已經......”
“嗯。”
紅臉老頭點了點頭,說道:“看來是個不錯的小朋友。行啦,徐小友,那你的師兄是哪一個啊?”
我將目光投到了隊伍最末,只見何清月仍然仰著頭在數天上有幾朵白云。
當即嘿嘿一笑,大叫道:“師兄,師兄,何清月師兄......”
何清月無奈之下,只好走到前方,對紅臉老頭稽首道:“無塵師叔,這位徐今月,確實是我在人界望月宗當門主的時候,代師收徒,收下的師弟。”
紅臉老頭笑了笑,說道:“那好吧,帶上他吧。”
何清月笑著說道:“多謝師叔。”
轉頭卻一臉嚴肅的對我說道:“師弟,快快謝過無塵師叔。”
我笑著對紅臉老頭說道:“多謝無塵師叔了。”
何清月急忙將我拉到了隊伍最末,小聲對我說道:“師弟,凌云門在仙界是個大仙門,我現在給你講講這里的規矩......”
我卻心不在焉的看著前方的無塵,只見他轉過頭對夏侯淳說道:“你是靠山門的那個夏......”
夏侯淳急忙又躬下身道:“無塵仙尊,我叫夏侯淳,是靠山門夏侯真的弟子,我家是龍隱城的夏侯世家......”
無塵卻跳起來對著夏侯淳的腦袋就是一陣爆栗,嘴里罵道:“干你娘的,你不知道陳富貴是我的小舅子嗎?我靠,誰給你的膽子打他的?連我都不敢動他一根毫毛。”
我一時愕然,卻見陳富貴撫著胡子微笑著看著夏侯淳,那眼神分明再說:“呵呵,這下知道我是誰了吧?”
一旁的李建雄搖著扇子笑著說道:“無塵仙尊,夏侯老哥可沒動你小舅子一根毫毛,打他的是你們凌云門自己的人。”
說著還用眼神瞟了瞟正向隊伍后面退去的黃坤、常青兩人。
無塵轉過頭去看了看陳富貴,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復后,不由得大怒起來。
只見他伸出兩只手,正撒腿向后跑的黃坤和常青兩人“嗖”的一聲,便到了他的手上。
捏著兩人的脖子,無塵對著黃坤的耳朵大叫道:“說,誰給你們的膽子?信不信我現在就掐死你們?”
兩人被捏住了脖子,身體懸空,無助的蹬著兩腿,哪里還說的出話來。
這時無塵身后一個黑發黑須的中年仙人走上前去小聲說道:“大師兄,他們是門主那一脈的......”
話未說完,他卻又躬身退回到第一排去了,站直身體一本正經的望著對面,仿佛剛才從未離開過原地一樣。
無塵卻瞬間將兩人扔在了地上,哈哈一笑說道:“那個搖扇子的,此事乃是我凌云門自己的家事,不用外人多嘴。”
李建雄嘿嘿一笑,將扇子合起來,倒拿著扇子做了個揖道:“也是,我一個外人,在這里看看熱鬧而已,可惜這里沒有瓜子花生小板凳,那么,就此別過。”
無塵笑著說道:“慢走不送。”
陳富貴有些焦急的說道:“大師兄......”
剛才出列那個黑發中年人卻一邊笑著對陳富貴說道:“小師兄,來來來,你受傷了,我來扶著你。”一邊半拉半推的將陳富貴帶到最后一排。
看了看最后一排的人,他對何清月招了招手,說道:“清月師侄,你來照顧小師兄吧。”
正在教育我的何清月急忙收住嘴,恭敬的對他說道:“是,明鏡師叔。”
陳富貴卻有些不服氣的掙脫了明鏡的手,走到我身邊對我說道:“也好,咱們耿直人在一起,不和他們這些偽君子為伍。”
明鏡卻問道:“那個小姑娘呢?”
陳富貴別過頭不理他。
我對明鏡笑了笑,說道:“被我的隨從帶著往東去了。”
卻見明鏡“哦”了一聲,也不理睬我,轉身又到前面去了。
這時只聽前方無塵大笑道:“那就這么說定了,下個月你靠山門得給我們送來十萬銀元。”
夏侯淳躬身笑道:“好說好說。”
說著又欺身上前,小聲說道:“我到時候親自送來,另外還有五千銀元是給仙尊喝茶用的。”
無塵收住笑容,鼻子里“哼”了一聲,卻將眼神投往了遠處正急匆匆離去的李建雄等人。
夏侯淳順著無塵的目光看去,急忙又說道:“一萬,一萬銀元。我們確實與李建雄沒有任何瓜葛。”
無塵笑了笑,說道:“那好吧,咱們就此別過。”
說完轉身對眾人道:“走。”
當先投出背后的寶劍,踏上劍身,一溜煙向空中而去。
何清月從我背后抽出望月劍,扔在空中,小聲對我說道:“必須御劍而行。”
我笑了笑,正要踏上望月劍,卻見剛才那個叫明鏡的仙人走過來對何清月說道:“你和你師弟跟我一起去尋那個小姑娘。”
何清月恭敬的說道:“是。”
三人踏上飛劍,一路向東尋覓而去。
向東飛了一百余里,卻仍未見到尤炳坤和蒲云枝。明鏡停住身形,有些懷疑的向我道:“徐今月,你確定他們是向東走了?”
我笑了笑,說道:“我那隨從,乃是神國護國院的大法師,一身神力很是了得,為人又甚為機敏,想是躲藏了起來。”
明鏡“嗯”了一聲,卻是向何清月道:“算了,我暫且回山了,你們再找找,實在找不到就算了吧,反正已經到了仙界,那女子應該沒什么危險了。”
頓了頓,他卻又說道:“清月,你看好你的小師弟,回去讓你師父將他收歸門下,畢竟他救了你富貴師叔。”
何清月連忙點頭道:“是,明鏡師叔,我記下了。”
卻聽明鏡又說道:“你這師弟說話油腔滑調,我不是很喜歡。你要好生教導他,讓他明白,凌云門不是三界,更不是人界,在凌云門,他就是個弟弟。”
我一怔,尼瑪,這是什么意思?當著我的面叫何清月管教我?什么叫說話油腔滑調?什么叫不是很喜歡我?我特么用得著你喜歡么?
卻聽何清月躬身道:“是,明鏡師叔,我會好生教導他的。”
明鏡點了點頭,卻是一溜煙的飛走了。
何清月帶著我落到地上,對我說道:“這里離凌云山不是太遠了,咱們走回去吧。正好我給你講講這凌云門的事情。”
當下何清月帶著我,安步當車,一路向東而行。
從何清月口中,我才知道,感情這凌云仙門,在仙界還真是個牛叉的大仙門啊!
據說這凌云門,乃數百萬年前由凌云老祖所創,仙門就在三界東北方向的凌云山。
這凌云門開宗至今,培養了無數真仙,幾乎參加了三界所有的仙神戰爭,歷代參戰的真仙均為人族立下了赫赫戰功,在仙界很有威望。
我敏銳的聽出了何清月這話里有話。
“為人族立下了赫赫戰功?”
我重復了一遍這句話,加了一個詢問的尾音。
何清月笑了笑,解釋道:“人、仙本是一體。當然,現在有的仙門也招收其他族群的弟子,但總的來說,還是以人族為主。”
我“哦”了一聲,笑了起來。
何清月這個解釋很合理。
這么說三界里自古就是人族對其他三族的爭斗了?這爭地盤的事情,我是再清楚不過了。既然如此,那說明人族以一敵三,還能與其余三族分庭抗禮,這證明了什么?
證明至少在四族來說,人族很強。從側面來說,也就是說仙界很強。
何清月直升仙界之后,便到了凌云門的地盤,也就順理成章的成為了凌云門的弟子。
不過由于他在資質海選的時候,只排在第一百九十多名,所以被分配到了凌云門最末那一房最沒出息的一名弟子門下。
說到這里,何清月搖頭嘆息了一聲,又向我詳細解釋了這凌云門的情況。
由于凌云門歷史悠久,以開山老祖的六個徒弟開始,便形成了六房的格局。這六房的道場依次從山頂到山腳,倒也是層次分明,充分體現了長幼有序的人族優良傳統。
門主一向只在長房一脈產生。當然,每代門主踏上仙途之時,還是要象征性的搞個競聘門主的儀式的。只是這門主肯定會是長房的,大家心照不宣,也從未有人提出異議。
“凌云門的核心建筑,各類秘籍經典,皆由長房管轄,長房弟子超過千人,資質優良者比比皆是,所以即使是大家真心比拼仙法仙力,也必定是長房勝出。你看剛才那黃坤和常青,明明是當今門主的徒孫,卻能把二代弟子陳富貴打的吐血。”
何清月喟然長嘆道。
我呵呵一笑,只問道:“這踏仙途是什么?”
何清月笑著說道:“不知道。但我想,無非是那些遨游星辰大海之類的。”
我嘿嘿嘿的笑了起來。
二房的道場緊挨著長房,剛才那無塵就是二房當今老祖的大弟子,明鏡則是二弟子,陳富貴則是最小的第九個弟子。而因為離得近的原因,這二房和長房最是一條心,擁有第二順位挑選弟子的權利,幾代弟子加起來大概有五百余人,資質優良者也有許多。
我心道,這倒是看得出來,畢竟無塵那老小子,一聽這二人是長房弟子,竟連自己小舅子的仇都不報了。
三四五房,目前的關系倒是擰成了一股繩,因為一起受到長房和二房的打壓,所以一向走的近一些。幾代弟子加起來,也有小兩千人。
“那我們就是六房咯?我們的師父是個什么樣的人?有多少師兄弟?”
我機靈的問道。
何清月又嘆了口氣,說道:“我們的師父是無妄仙尊,唉!不提也罷。”
我見他唉聲嘆氣,一臉愁苦的樣子,不由的奇怪的問道:“怎么了?”
何清月欲言又止道:“你到了我們的道場就明白了。我們師兄弟么,二代弟子目前就你我兩人,三代弟子龐丙月,我派去尋找攏月了,至今還未歸。”
我不由得愕然,尼瑪感情這六房全伙才四個人,正好湊成一桌麻將。
“不過這樣也好,很多紛爭我們都不用參與,就是道場差一點,不太利于修煉。當然,生活倒是比山上好一點,因為咱們靠著凌云集。”
何清月暢然道。
我不由得啞然失笑,說道:“師兄不必患得患失,你忘了咱們望月宗的宗旨了?”
何清月聽到我這么說,不由的笑了起來,和我一起大聲說道:“證道,證什么道?長生道而已。”
心情大好的何清月笑著說道:“師弟,你這人就是豁達,和老師組一樣。也好,等丙月回來,咱們就一起來證這長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