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這個巨大的洞庫里,看著堆積如山的武器彈藥,李德長和劉友明同樣有些發懵。
“你們馬上組織人手清點這里的物資。”我對兩人說道。
“外面那些人怎么辦?”李德長問道。
我想了想,回答他說道:“李國平、方洪剛、延吉法師和那些女人我要帶去省城,其他人編入民兵隊,好好操練他們。”
兩人高興的說道:“是。”
李德長又說道:“我們已經組織了一百多人的退役軍人,成立了偵察連,前出到山谷兩側的密林中去了,有個老頭以前是這一帶的人,說在東西面各有個山谷,其余兩側都是懸崖峭壁,我們準備在這兩個山谷建立觀察哨,后面再建立防線,現在這個防線沒有一點縱深,確實太脆弱了。”
我笑了笑,說道:“照你們的想法去干,這里的武器彈藥,可以先取一部分裝備民兵,我準備在這里建立民兵訓練大本營,以后會有很多人到這里訓練。”
劉友明笑著說道:“那感情好,我以前當過新兵連排長,這些事情我門清。”
我拍了拍他們兩人的肩膀,說道:“好好干,這里穩當,我就放了一大半的心了。”
走到洞外,門口已經換了人。
我笑著坐上竝的越野車,向著來時的路開去。
和尚坐在車邊,看著戰場上無數的民兵和尼人的尸體,以及正在打掃戰場的人們,默默無語。
竝邊開車邊對他說道:“和尚,你感覺如何?”
我摸出煙,點燃吸了一口,說道:“你怎么不問李國平?”
李國平縮著身體靠向方洪剛,方洪剛卻厭惡的推開他,說道:“你不是說這里沒有尼人么?早知道這樣,我不如就去北方防線和尼人拼死算了,現在回去,不知道老頭子怎么收拾我呢。”
和尚無語的說道:“我得回山去面壁三年,請求佛祖寬恕我的罪過。”
我呵呵一笑,說道:“你這思路真是清奇。”
竝接口說道:“和尚,既然你沒有完成任務,不如跟著我們吧,我們就是專殺尼人的。”
和尚呆了一呆,說道:“施主說的也有道理,但是我得回山去問問師父。”
方洪剛卻挪到我身后說道:“徐上仙,要不我跟著你吧,我會打槍,打的很準的。”
我沒有說話,竝接口說道:“我們不需要你這種膽小鬼。”
方洪剛卻是一怔,說道:“我不是膽小鬼,從省城來的路上,我干死了三個尼人呢。”
我笑著說道:“方大少確實不是膽小鬼,在仙神界都敢和大魔法師叫板。”
方洪剛訕笑著說道:“那不是年少無知嘛,徐上仙,我真的很想殺尼人的,我父親說殺夠一千個尼人,就讓我回京城。”
我開心的大笑起來,說道:“這個方處長,教育兒子真還有一套。”
方洪剛的父親,肯定是知道我的身份的,畢竟第二中央秘書處處長這個職務,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擔任的。
竝還想說話,我說道:“叫他跟著林靜,保護司機。”
轉頭我又對方洪剛說道:“這一路上,你要真能殺夠一千個尼人,我去向你父親求情,讓你到京城去當個城管大隊大隊長。”
方洪剛忙不迭的道謝。
很快,就到了大巴車旁,遠遠就看到蒂芙尼正在二層平臺瞭望。
交代竝將幾個人送到火車上去,我就帶著和尚下了車。
蒂芙尼迎了上來,開口說道:“沒有傳送陣,尼人都是穿山而來的,從這里向左側一百公里,到處都是尼人在行軍,源源不絕。兩側的獵人小隊損失很大”。
我點了點頭,上了大巴車,只見幾個獵人渾身是血的躺在大巴車的座位上。
一個獵人見到我,說道:“徐隊長,我們小隊被沖散了,就我們幾個突了出來。”
我點了點頭,這個獵人是風馳手下的魔法師,我對他們的傳統魔法師造型印象很深。
回頭對蒂芙尼道:“龔雪他們呢?”
蒂芙尼說道:“他們開著大幻想之翼向左邊尋找風馳去了。”
我想了想,說道:“你跟我走,我怕他們出意外。”
蒂芙尼點了點頭,我回頭對和尚說道:“法師是否愿意跟我們去殺殺尼人的威風?”
和尚看了看車內的情況,說道:“就如道友所愿吧。”
蒂芙尼騎上幻想之翼,我和和尚坐在兩旁的副駕上,直向左后方的山嶺飛去。
前行數十公里,果然看到一隊一隊的尼人正在開拔。
蒂芙尼扭頭對我說道:“尼人翻越崇山峻嶺而來,戰斗力大打折扣了。”
我點了點頭,說道:“一旦尼人的數量積累到一定程度,龍首山承受的壓力就大了。”
和尚卻對我說道:“徐道友,左側有個小山谷,這些尼人要進攻鐵路,必須從那里通過。”
我順著和尚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左邊有個小小的山谷,沿著山谷兩邊,均是陡峭的懸崖峭壁。
外圍的尼人已經在山谷外排出陣勢,一隊一隊的向著山谷沖擊。
“咦?”蒂芙尼說道:“好像是風馳他們。”
我點了點頭,說道:“下去。”
幻想之翼降落在山谷旁的山峰上,我仔細一看,果然是風馳和幾十個魔法師正在谷口和尼人戰斗,他們的后面,還有幾十個拿著沖鋒槍的民兵。
對面一個四翼尼人帶著一群普通尼人向山谷沖擊而來,尼人們手執著步槍,不斷的停下來開槍。
民兵們集火射擊,很快就有幾個尼人被打翻在地,可是更多的尼人喊叫著向前沖來。
風馳雙腳離地而起,雙手伸直,口中念道:“神諭:魔鬼雖然可怕,但神無處不在,神無時不能消滅他們。你們恐懼,僅僅是因為你們對自己的不自信。”
只見山谷中剎那間風雷陣陣,飛沙走石起來。地上的石塊紛紛顫抖著沖上天空,在空中排列起了整齊的隊列。
風馳頭發飄舞著,雙手合十向前伸出,口中念道:“去。”
只見空中的石塊一排一排的向前飛去,速度卻是極快。
猶如子彈般的石塊很快便穿透了尼人的身體,將大量的尼人打翻在地。
四翼尼人雙手平伸,口中念念有詞后,卻也將雙手合十向前一指。
卻見尼人整個身體猶如一發炮彈,“嗖”的一聲就撞在了風馳的身上。
風馳被撞飛了幾十米,空中的石塊也無力的落了下來。
四翼尼人收起翅膀,站在地上看著風馳,呵呵笑著說道:“神仆大人,你還不愿意投降么?你神力耗費太多,已經打不過我了,就算殺死再多的普通尼人,又有什么用呢?”
一個魔法師扶著風馳站起來,另一個魔法師抽出魔杖,正要上前,風馳卻攔住了他。
抹了抹口中的鮮血,呵呵笑著說道:“卑鄙無恥的尼人,給小爺玩人海戰術。想讓我投降,休想。當年我神族即使在即將滅族的危急時刻,也只是和仙族簽訂了城下之盟,那是公平的協議,明白么?神族萬年歷史,從未有一個真正的神族在戰斗中屈服于敵人,所以,我神族榮光,才能閃耀兩界,直至今日。”
轉過頭,他對后面的民兵說道:“人族兄弟們,你們都是好樣的,你們先走吧,我們來攔住他們。”
我微微一笑,風馳這人雖然說話不好聽,又心浮氣躁,但神族貴族子弟的高傲個性,讓他很容易成為英雄。
可是既然我來了,怎么能讓英雄落幕呢?
我抬腳正要下去,蒂芙尼卻攔住了我。
“還是我去吧,畢竟我是真正的神族貴族,這樣他面子上好看點。”蒂芙尼笑著說道。
我呵呵一笑,說道:“也好,我在這里給你掠陣。”
蒂芙尼伸出腳,在懸崖下踏下,卻像是如履平地般的走了下去,轉眼,已到了場中,站在了風馳的對面。
風馳一驚,說道:“是你?美女,你快走,神族沒有讓女人擋槍的道理。”
蒂芙尼微微一笑,從袖子里拿出了面具戴在臉上。
風馳和所有的神族卻是大驚,在看清楚了面具的紋路后,眾魔法師紛紛單膝跪地行撫手禮道:“蒂凡尼院長大人。”
對面的四翼尼人看到此舉,知道來了大神,忙向后急退。
蒂芙尼卻伸手將魔法師手中的魔杖拿了過來,看也沒有看后面,就一手向后投擲而出。
只見魔杖在空中短暫的消失之后,下一秒,卻是從四翼尼人的腦門正中一穿而過。
四翼尼人難以置信的指著蒂芙尼的背影,額頭的兩只肉角搖晃了兩下,還是無力的掉落在了地上。
后面的尼人驚訝的望著蒂芙尼的背影。
蒂芙尼緩緩轉身,從丑陋而冰冷的面具后冷冷的看著身后的尼人。
“天啦,是魔鬼。”一聲驚呼后,不知是誰帶了個頭,后面的尼人呼啦一聲,拼命的向后跑去。
蒂芙尼取下面具,仔細的擦拭了一下,放入了衣兜里。
這時,對面的山谷口呼啦啦飛來了幾十個有翼尼人。
蒂芙尼抬頭看著山峰說道:“你還不下來?”
我呵呵一笑,騎著幻想之翼和和尚一起下去。
剛把車停好,叫看到一個六翼尼人越眾而出,對蒂芙尼說道:“神族,你很厲害,但是你打不過我們這么多的神使,投降吧,我神國護國法王已經大赦天下,加入神國,你會得到比以前更好的待遇。”
蒂芙尼卻是冷冷的說道:“你在侮辱我?”
六翼尼人愕然道:“難道你要選擇死亡?”
我呵呵笑著走上前去,說道:“她的意思是說你侮辱了一個神族貴族為戰斗而死的榮譽感。”
六翼尼人對我說道:“閣下雖說是人類,但只要投降,一樣可以得到優待,希望你不要選擇死亡。”
我呵呵笑道:“多謝你們給我選擇的權利,不過不好意思,你們沒有選擇的權利,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說罷正要拔出望月劍,卻感覺有人拉住了我的袖口。
我回頭一看,卻是和尚。
“你想干嘛?”我問道。
和尚雙手合十道:“佛曰:若言處處受生,故名眾生者。此據業力五道流轉也。”
我呵呵一笑,說道:“法師是想親自超度他們?”
和尚有些尷尬,說道:“徐道友不要說話陰陽怪氣的,小僧只是想到這些尼人不知從何而來,但既然在我三界之內,我便超度于他們,希望他們能夠進我六道之中,卻也是補充我界天地元氣不是?”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一頭霧水的蒂芙尼和風馳說道:“和尚的意思是說他殺就是超度,我們殺卻是業報。”
和尚卻搖了搖頭說道:“施主曲解小僧的話了,但是現在形勢有些危急,小僧便不與你辯了。”
說罷卻是解下半幅僧袍系在腰間,單手執方便鏟在地上一杵,單掌豎立行禮,朗聲說道:“降妖除魔,乃我修佛之人的本分。佛曰: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我卻是和蒂芙尼面面相覷,只見和尚后背上居然花里胡哨的紋著紋身。
我仔細一看,只見紋身是一條色彩斑斕、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龍張牙舞爪,仿佛就要透體而出。
風馳卻走到我身邊說道:“徐今月,這和尚的紋身在哪里紋的?真特么漂亮啊。”
蒂芙尼也看著和尚的后背喃喃的說道:“真是藝術品啊。”
我無語的說道:“待會打完你們倆問問他吧。”
卻見對面的六翼尼人呵呵一笑,說道:“和尚,你找死呢吧?不知道我神國和你們是死對頭么?”
和尚卻單腳一頓,口中大喝道:“大威天龍、世尊地藏、般若諸佛,般若波羅蜜。”話音未落,身體卻拔地而起,足有十幾米高。
風馳驚訝的抬頭望著和尚說道:“這是彈跳的高度么?我沒有感覺到一點神力。”
蒂芙尼卻對我說道:“是異能?”
我搖了搖頭,說道:“恐怕沒那么簡單。”
只見和尚在空中單手執方便鏟一揮,六翼尼人和其后十幾米的尼人身上均“轟轟轟”的炸開來。
我們三人卻是嚇了一大跳。
風馳長大了能吞下一個菠蘿的嘴,說道:“這特么是什么原理?”
蒂芙尼卻仔細看了看尼人身上的傷口,說道:“應該是利用空氣波動,短暫壓縮空氣然后輸送到尼人身上,再忽然撤開禁錮引起的物理爆炸。”
風馳無言的看著蒂芙尼說道:“院長,我是在神境大學上過學,不過不是因為物理考試沒過關被開除了么,您能解釋的通俗易懂一點么?”
我呵呵一笑,說道:“彈指神通知道么?就和這個是一個意思。”
風馳卻仍然張著嘴半天沒有說話。
和尚那邊卻已經結束了戰斗。
和尚走過去在最前面的六翼尼人面前盤膝坐下,口中卻是喃喃的念道:“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彌知利道都婆毗,阿彌利哆,悉耽婆毗……”
風馳正要上前,我拉住他說道:“他念的是往生咒,等他念完吧。”
蒂芙尼轉頭對我笑道:“今月你對佛教很熟悉么?”
我呵呵一笑說道:“我未進入仙神界之前,卻是一個家,在人界,家就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存在。”
轉過頭卻見和尚已經站在我的身邊,說道:“徐道友原來以前是寫的啊。”
我奇怪的問道:“是啊,怎么了?”
他卻是不說話。
我又問道:“大師對寫的有偏見?”
和尚卻是低頭念了一句佛號,說道:“出家人不打誑語,我師父以前就是寫的,因為窮的沒辦法了,才當的和尚。”
蒂芙尼“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我一時無語,顧左右而言他的說道:“走吧,龔雪他們不知道回去沒有。”
交代好民兵們在這里挖好戰壕,又幫助趕來支援的民兵將外側谷口用大石頭封住,只留了一條二十米左右寬度的進谷道路,我們便和風馳聯合小隊剩下的人一起,向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