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書  第兩百二十章 問琴

類別: 武俠仙俠 | 宏大 | 古典仙俠 |  | 太古 | 仙道書 | 無言難盡時   作者:無言難盡時  書名:仙道書  更新時間:2021-04-15
 
“小玉,不許胡說。”

有聲如空谷,氣若幽藍,這句話卻不是小金說的,而是從那萬千柳絳之下,孑然涼亭之中,漫卷珠簾之后傳出來的,聽這聲音,不消去瞧,便讓人不由自主地在腦海中勾勒出一位身材曼妙,姿容絕世的傾城人物來。

依方才在莊園外的情形來看,小金不被小玉罵就算是好的了,更不要說反客為主,騎到小玉的頭上去,出言斥責了。

那亭中人影雖是如此說著,自己卻仍是沒有現身的打算,隱在珠簾之后。

凌燁然眼中涌出一抹火熱,頗有風度地說道:“童言無忌,講的都是真話,小玉姑娘罵得不錯,是我來晚了,等會兒自罰三杯。”

“這酒可是喝的喜慶。”齊元鋒冷不丁地來了一句。

小玉卻不依不饒,嬌氣地哼了一聲,道:“自然是真話,但卻不是什么童言無忌,而是實話實說!琴姐姐說我說得,偏偏就你說不得!”

葉枯方才聽小金說,這位“琴姐姐”乃是這他們兩個童子的主子,只是從這小玉童子的一舉一動來看,這一主一仆之間卻好像不講什么尊卑。

“小玉!”

珠簾后的琴姑娘似是動了真怒,聲音愈發尖厲了些,葉枯一下轉過眼去,見到那珠簾薄紗之后有纖細黑影,虛手輕引,又聽她說道:“凌公子遠來是客,我平常就是這么教你禮數的嗎”

那小玉前一刻還在傲嬌地嘟著嘴巴,下一刻就滿臉驚慌地跪在了地上,看她那不自然地模樣,自己分明是不愿意跪的,只是被一股莫名的力道按住了身子,按著跪在地上。

“請凌公子原諒我!我年紀小,不懂事,請凌公子看在琴姐姐的面子上饒我過這一次。”那小玉似是領教過那琴姐姐的厲害,被按著跪在地上,竟一點也不掙扎,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被一個看門引路的女童子兩次三番的拿話懟,凌燁然心中早有怒氣,只是礙于這眾目睽睽之下,尤其又是在琴姑娘面前,不好跟一個小女孩兒計較,這下見琴姑娘為了自己而懲戒自家童子,他心中不由得有些竊喜,哪里還會去斤斤計較。

雖是看不出端倪,但卻都知道是那位至今為止都未以真面目示人的琴姑娘出手,才讓這“目中無人”的小玉服了軟。

“琴姑娘客氣了。”凌燁然向亭中拱了拱手,又道:“聚會要開始了,還請裴兄和琴姑娘與我一道過去。”

齊元鋒不知何時湊到了葉枯身前,低聲道:“你不是要找這神神秘秘的琴姑娘求符嗎,她這若是這一去,不又得是幾個時辰耽誤了”

他說完便退了開去,只在不遠處,向凌燁然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只可惜凌燁然全心都撲在那位琴姑娘身上,并沒有注意到齊元鋒的“搔首賣弄”。

不用齊元鋒提醒,葉枯從躺椅中坐直起來,半開玩笑似地說道:“我在這等了這么久,琴姑娘都不肯開口說一句話,凌公子一來就把人都領走了,這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啊”

“對對對,這邊凌燁然是客人,這邊葉枯也是客人,兩邊都是客人,葉枯到了,凌燁然也到了,葉枯還比凌燁然先到,可不能厚此薄彼,不然傳出去可不好聽,可就沒人再到我們這兒來了。”小金像是在說繞口令一般,附和道。

小玉跪在地上,還沒有起身,是沒有那位琴姑娘發話就不敢起來,聞言,轉過了身子來,目光灼灼地看著小金,似是在鼓勵他一樣。

凌燁然皺了皺眉頭,不知這半路殺出的葉枯是何方神圣,也不怪他眼拙,只是他一門心思都在琴姑娘身上,葉枯又一直臥在躺椅之中,不吭聲不出氣,存在感自然就低了些,不被人注意也很正常。

“這,凌公子你看……”亭子里的人似有些為難,那聲音中透著股柔柔弱弱的意味,直讓人忍不住為她著想,體諒她的不容易和她那飄飄忽忽,若有若無的苦楚。

“無妨,琴姑娘把這里的瑣事處理完了,壓軸出場,也是一樁美事。”

凌燁然心中固然是一百個不樂意,但為了彰顯風度,卻還是這么說了,話中之意,卻是退而求其次,讓這位琴姑娘稍后一定要過來,所謂壓軸而已。

只是這話說的不大氣,一個人的品性如何,往往在細節處便能略窺一二,他說葉枯的事是瑣事,葉枯瞥了他一眼,只當沒聽見一樣。

凌燁然轉身離去,他一走,跟著他來的那些人自也不會留,這小院兒里頓時就空出了一大片的地方來,齊元鋒不知發了什么瘋,興高采烈地跟了上去,裴堅白只最后一個離開。

“凌燁然心胸狹隘,你被他記恨上了,要小心。”

葉枯手指胡亂指了指,不在意地道:“他不是盯上這位了么,什么時候又盯上我了”誰都明白,他口中的“這位”,便是那一直沒有現身的琴姑娘。

反正都已經與凌云逸結下了梁子,誰還會怕一個凌燁然,只是他與凌云逸之間卻是爭鋒于大道,凌云逸不會拿背后的龐然大物凌家來壓人,而凌燁然,從方才齊元鋒所說的話來看,恐怕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但這也無非是仇深仇淺,怨淡怨濃的問題罷了。:

裴堅白見葉枯如此,知道他是成竹在胸,也沒多說什么,兀自離了小院。

待他走后,葉枯從躺椅上長身而起,邁步向那亭中走去,還未登上那兩步形同虛設的的臺階,便被小跑過來的小金攔了下來,“不能進去,有什么事就在這里說就是。”說罷,小金童子抬手往葉枯身后指了指。

葉枯暗運陰陽玄氣,轉身看去,原來小玉童子已是將那一把躺椅從旁邊搬了過來,恰好是正對著涼亭的位置,也不知道一個姑娘家哪里來的那么大的氣力,無聲無息間就把這把大藤椅挪了地方。

“這椅子可是我們這兒最舒服的一把椅子了。”小金獻寶似地介紹道。

小玉搬好了椅子,便到了小金身旁,立在亭外。

入鄉隨俗,葉枯也不好多說什么,回身坐了,見金玉兩個童子猶如兩尊小門神似的在庭前把守。

“聽小金說,你叫葉枯,是來求符的”珠簾之后,那位琴姑娘聲音清脆。

葉枯在躺椅上坐直了身子,背后沒個靠的,底下叉的開,很不自然,往前挪了挪身子,卻不說這求符的事情,“不知小姐如何稱呼,我總不能……”總不能也跟著這金玉童子稱你為“琴姐姐”吧。

“你何必知道呢你花錢,我畫符,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本是錢貨兩訖的買賣,你怎么非要問個姓名。”

“啊呀呀,”葉枯好不驚訝,“那我也跟著那凌燁然叫你一聲'情'姑娘吧,'情'姑娘千萬息怒,是我唐突了,惹得您不高興。”他只故意把這“琴”與“情”二字咬得重了,本是素雅潔凈的名諱,合上葉枯那浮浪的語調,頓時就變得有些曖昧起來。

那亭里的人冷哼了一聲,其聲瑯沛,像是輕冰碎,猶如薄寒消,“油嘴滑舌。”

說時,珠簾中忽有一道道纖細黑影浮動,葉枯只感到周遭虛空頓時一滯,整個人竟有不受控制之感,像是有什么東西拽著他,往地上跪去。

眉心金芒一閃,金行主神識,神識金劍飛出,如畫地為牢一般,在葉枯周圍畫了一個圈,分明只是神識虛物,其上那無形無質的鋒銳卻刻在了地上,劃出一道淺淺的細痕。

金芒劃過,周身一輕,葉枯平靜地望著那座涼亭,心中卻在思量著方才發生的事情,他雖是破了招,脫了身,沒有如那小玉童子一般直接跪在地上,但卻也未能捕捉到什么,若是兩人真打起來,這位琴姑娘突然來這一下,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小玉站在庭前,瞪大了眼睛,只有些不敢相信,是不相信葉枯還能站著,小聲嘟囔了句什么,這才收回了眼。

而那位小金童子,自小玉過去之后,便一直是眼觀鼻鼻觀心,不肯抬頭,抬不起頭。

一擊未果,那位琴姑娘卻也并未再度出手,反而是輕笑了一聲,一如輕冰見日而消,只這笑中卻無多少暖意,“叫我琴心便好,還是言歸正傳吧,為你畫符。”

葉枯本打算直接開門見山,將之前尋到的東西拿出來問個究竟,卻忽然想到了在莊園門口,那位小金童子在那副煞有介事的模樣,掐指間成九宮八卦,點指說命,這小金童子又說他算不出自己的命,這才來求人。

思及此處,他只覺得這莊園更有意思了,便改了主意,沉默不語,靜待問琴下文。

“難得小金沒有亂說。”

片刻寂靜后,問琴淡淡地道了句,又向葉枯吩咐道:“把衣服袖子卷一下,伸手過來。”

葉枯微微一怔,卻是不知道她要干嘛。

“愣著干什么沒聽見我說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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