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書  第一百四十章 追紫

類別: 武俠仙俠 | 宏大 | 古典仙俠 |  | 太古 | 仙道書 | 無言難盡時   作者:無言難盡時  書名:仙道書  更新時間:2021-0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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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出了這間店鋪便直接去往別家客棧落腳,包掌柜還特地差了伙計把徐客所購得東西一路幫著提了過來,可謂是盡足了禮數。

這一夜,葉枯心里始終記掛著白日里那突如其來的迷惘與惱怒,在平日自是覺不出什么危害,神識金劍一斬也就滅了個干干凈凈,可若是在與人激斗時忽然生出這等心緒,只怕當即就要落個身死道消。只無奈無論如何他都想不通這情緒起于何處。

店中多設文房四寶,卻是一處售賣筆墨紙硯的地方,書香墨意如春風拂面而來,一連五間門戶,一塊匾額書著筆墨二字,氣勢雄渾,卻是這條街上最氣派,最光鮮的地方了。

四人經過一番喬裝打扮,衣著得體,就連葉枯都一改落魄模樣成了清秀俊朗的少爺公子,荀梅自不用說,清冷不食人間煙火,直讓徐客看的更癡了。

可這貴人出手豪爽,就讓這店家以為是店里東西不好,讓這貴人瞧不上眼,心中就只余下惋惜與慚愧了。

忽然,徐客頓住了腳步,指著一支掛在筆架上毫無半點特色的硬毫道:“就是這一支了,還勞煩掌柜取下予我。”

掌柜見徐客相中了這一支筆,先是一愣,隨后便趕忙稱是照辦,一時心想這位客人看墨、看紙、看硯的功夫著實一流,可這看筆的功夫就不太行了,這一支硬毫平平無奇可與他之前挑好地幾件東西不相稱。

見貴客臨門,那正打著珠玉算盤的掌柜立馬放下了手中的活計,笑著迎了上來,“幾位快快請進,不知四位置辦些什么,小人是這里的掌柜或許能幫上些什么。”

若是放在平時,店家只會以為徐客是囊中羞澀打腫臉充胖子,因為買不起所以就只是看看,早就不耐煩了。

“去看看也無妨。”荀梅不在意地說道。

這番出山是為了尋仙緣,既然是“緣”,那便是急躁不得,急躁不來的事情,世人多苦苦求奇遇而不得,卻從沒想過這奇遇關鍵是在一個“遇”字,哪里是你能求來的,這樣想來,這仙緣便也在一個“緣”字,也就不急于這一時半會兒的功夫了。

他心中雖然這么想著,但仍是笑著將筆遞到了徐客手中,忽地轉念一想:“這位公子看那三寶的眼光都是不差,沒理由會在這最為考究的筆上出差錯,想來還是我店中之物讓他瞧不上眼,他又不愿為看不上眼的東西多花銀兩,這才隨便挑了一支。這一支筆也賣不了幾個錢,我不若順水推舟送個人情與他,可不比賺這點銀子劃得來么”

念及此處,這掌柜便笑著說道:“徐公子出為人豪爽,我包百里雖然只是一個小掌柜卻也不是貪蠅頭小利的人,這支筆全當是我贈與公子你的就好,不用您再破費銀兩了。”

徐客微微一征,別看他方才花出去了白銀千兩,但真正在意不過是這一支硬毫而已,買墨買紙買硯不過都是為了掩飾罷了。

“受了這人情也無妨。”岳丘本也是爽快的人,想來一個凡人的人情而已,又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掌柜也不因被說穿了心思而覺得尷尬,商人本就求個八面玲瓏,他與徐客兩人都覺得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自然是皆大歡喜的局面,他又有什么好尷尬的。

葉枯三人對視了一眼,都不明白徐客意欲何為,只是眼下卻也不便多問,再加上這家店鋪也只是尋常凡人所開設,自是沒什么好怕的。

那店家掌柜見徐客出手豪爽,方才隨手點的幾樣東西便已是值紋銀千兩,見這大貴人有意再買,自是幾位熱心,走在一旁細細分說,徐客每看一支都是搖頭,就連看到幾支可稱得上是鎮店之寶的好東西時也不例外。

心有雜念,自然也無法入定行真氣游遍大小周天,葉枯也黑暗中枯坐了整整一個時辰,怔怔出神,夜色入水漫入他的心田,滿溢而出澆遍了他全身上下,讓他激靈靈打了個冷戰,便是就在剛才,竟有一種莫名的孤寂懾住了他的心神,是那無端心緒又趁虛而入,好在已被他以神識金劍斬滅了。

斜手一指,黑白閃沒,葉枯以太玄陰陽氣剔亮燈盞,深深呼吸,似是要把這點光亮都吸進腹中,借以照出那不可見的陰暗角落。

心緒已滅,一如白日里那兩回,每斬滅一道雜念后心境總會沉入到一種出奇的平靜之中,有黑白起于小腹,出于指尖,又倒轉而回漫過,直至他一半身子沉入至純至凈的漆黑,另一半身子卻被一層霧般的潔白籠罩,一陰一陽,映地葉枯好似神魔。

也不知過了多久,葉枯在黑暗中悠悠睜開眼睛,白日里日程倉促自是不能在每次斬滅雜念后就入定修行,入夜才驚覺這雜念也不是全然無益,可這一益一害之間又該如何取舍,實是困煞人也。

“呼”

葉枯站起身吹滅了飄搖燈火,走到門口推門而出,若有若無的真氣鼓蕩從旁邊房間中傳出,想必徐客他們皆是在磨礪真氣,修行一道便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容不得你有半分懈怠。

幾人落腳的客棧算不上豪華,與曲屏中的依山閣相比自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葉枯到大廳里扛了一根長木凳搬到露天庭院中,他未使玄氣,就這么以蠻力搬起,任憑木凳的粗糙磨著自己的肩頭。

夜已深,有疏星高懸穹頂,孤月難圓,蟬鳴未覺,金風先動,習習徐徐,極盡溫柔事,只可惜這庭院中草木稀疏,花意闌珊,倒是可憐了這滿庭月色。

葉枯把木凳放下,靠柱而坐,涼風滿懷。

忽聞背后有腳步聲起,來人并未刻意掩飾,只做尋常行走,葉枯轉身望去,只見那小山般的雄健身軀正勾著身子從那處小門中行出。

這扇門戶矮了岳丘半個頭,他是不得不彎腰躬身才能通過。

“沒想到岳兄也是懶惰之人,大好光景不拿來修煉,四處閑逛。”葉枯回轉身子,話語中有些索然的意味,要是荀梅來了,或許他還能多看上幾眼,但對著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他可提不起半分興致。

葉枯正抬頭望月,忽有一大片陰影當頭罩下,卻是岳丘擋在了身前,將月色驅逐一空,他便也順勢將目光收回,靜待這位師兄開口。

岳丘打量了葉枯一陣,似是想要看清這位新入門不久的師弟,說道:“葉兄想從古靈得到什么”他向來不喜拐彎抹角,徑直質問。

葉枯笑道:“蒼霞乙木卷。古靈雖然勢力不大,但這一門玄法確實是有諸多可取之處。”

岳丘不置可否,心知這話說的不假,蒼霞乙木卷的神異他亦是深有體會,眼中忽然帶了幾分凌厲,又道:“上一任掌教被殺一事,你知不知情”

葉枯煞有介事點了點頭,“知道,這算不得什么秘密。”

岳丘見葉枯如此坦然,不由得微微一怔,急道:“你知道些什么是何人所為與你有關”他本是一個遺孤,是古靈的一位長老在山間撿到了他,把他帶回了古靈,悉心教導,師傅師父,早已分不清了。

只可惜那位長老修行入了歧途,早在十年前就已經駕鶴西去。

岳丘自幼便在古靈中長大,記事后曾問過那位長老有關自己親生父母的事情,那位長老卻只當是小兒好奇,又哪里忍心說你親生父母已是不要你將你丟了,這未免也太過殘忍,所以便隨口胡謅說“你父母已被妖獸所害”,卻不想岳丘從此便記下了這份仇怨,這才會對妖獸鬼魅一類的生靈痛恨至此。

葉枯想了想,并不打算將曲屏山中遇見那位瘋癲羽尊的事情說出來,只道:“跟我會有什么關系,我只知道掌教遇害,其余就一概不知了。”

岳丘晃了一晃神,整個人的氣勢都弱了一籌,向葉枯拱了一拱手,道:“是師兄唐突了,還望師弟你不要放在心上。”

葉枯不知道這背后的事,拜入古靈也確是只為了蒼霞乙木之法,說來倒有些竊他人傳承的意味,于理有虧,自然不會把岳丘的幾句質問放在心上。

況且岳丘也并沒有當真令他如何難堪,不過是口直心快問的急了些直白了些而已,葉枯本也不喜歡拐彎抹角虛與委蛇的那套行事做派。

“刷”

就在這時,一道紫影自墻頭而起,刷刷刷幾個起落,猶如過隙驚鴻,紫芒躍動,快的讓人只以為是錯覺。

葉枯看著那紫影起落,一下子不禁想到了白日里的那位紫衣少女,紫冥朦朧,薄紗遮面,豈不正如這夜色一般神秘么。

按理說以岳丘的修為察覺到那一抹紫影該是不難,可岳丘此時卻有些神思無屬,心思不在此處自是覺察不出那股異動,只向葉枯到了別就匆匆回去房中了。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人是鬼。”

待岳丘走后,葉枯身入游物,消失在了院中,循著那紫影離去的方向追了下去。onclick"hui"

于那間商鋪中來往的不是錦衣華服的公子,就是腹中貴氣的書生,鮮有落魄之人。

在凡俗中做個士子頗為不易,能中得功名出人頭地就那么幾個,能讀書讀到手有千鐘粟的也是寥寥無幾,而想踏上修行則更為不易,先天稟賦撇開不論,后天法財侶地諸般事物更是不可或缺,如徐客這般寒門出身的修士十分難得,說是鳳毛麟角般的珍品也不為過。

岳丘循著徐客的目光望去,只見是是一家凡俗商鋪,門口左側置一褐色大壇,壇中堆了幾卷裱好的字畫,幾卷潔白如雪的大宣。

葉枯見他大袍寬氅,顯然也是貴氣之人,只是這一見面就把姿態放得如此之低,心下也只能是感嘆世態如此,想想他之前做落魄模樣時可沒有人會一見面就敬上他幾分,就算是敬,也往往是在他大大方方拿出銀子之后才有的事。

徐客雖是寒門出身,但到底已是入了古靈,修了玄法,再加上有金銀傍身,底氣十足,對這掌柜的禮節倒也受的坦然,隨意點了幾樣東西俱都買下后才說道:“哎呀,倒是忘了買筆了,這寫字的關鍵家伙可得細挑。”

徐客家傳一張羊皮古卷,卷上卻是只他一人能見的錦繡山河,那日在云氣上便是他據此定了方位,他平日里就是一副不諳世事,口才不好的靦腆書生模樣,有這些文人的雅趣倒也不讓人奇怪。

說著便徑直到了擺放毫筆的地方,把架上毫筆一一察看過去,像是極為用心,精挑細選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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