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漫卷,仙濤如潮!
如虹如練,一道道星光自那無盡渺遠的天穹上投射而下,落于這片血色大地之上,前一刻尚還洶涌的血水似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抹平了,只眨眼間便安分了下來,不敢與這片星芒爭輝。
星芒碾血浪,一切都不過是在眨眼之間,這變故發生的太快,葉枯根本來不及反應便被這洶涌而至的星光穿透了身體!
“這片天地,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葉枯看著燦燦星輝落下,從指間滑落,亦從掌中穿過,這一束束自那掛銀河中落下的璀璨似乎與他并不在一個世界當中,只“視”葉枯與蘇清清如無物,肆意徜徉,流淌開去,沖刷著這片被鮮血侵染的大地。
若這片天地真是遠古時期中的某處所在,那這片星空與這撒落而下的星光便也該是屬于那個時期的東西。
非是今世,皆是過往,這是一片葉枯也未曾到過,甚至是未曾聽聞的地界,那手持圣器的白骨坐化已久,“云界旗”之名卻仍是不顯于世,莫說今世,便是前世時,葉枯也未對這三字有所耳聞。
在這漫天星光的照耀下,這片遠古時期的天地漸漸扭曲,草非草、木非木、山非山、水非水,一切的一切都變得虛幻了起來,光浮影躍,目光所及之處盡是一片虛幻與朦朧。78
圣器有殘,此時此刻,那白骨掌中光團的一角缺口已然成了這片虛幻的中心,這片遠古時期的景象、這片遠古時期的天地,草、木、山、河……一切的一切都旋轉著向那處有缺的混沌匯聚而去,所有的事物都被收攏了去,要回歸于至純至凈的虛于無!166
“難道這一切并非是有人刻意布下了陣法,而是這件被遺落于此無極圣兵無意識而為之?!但先前所見之物,無論是那座神城,還是城中神山,山中石碑與那刻碑之人,似乎又與這里有所不同……”
心中雖有思緒萬千、紛亂如潮,葉枯腳下卻不敢怠慢,依照著蘇清清的“吩咐”,穿過星光,跨越這片扭曲虛幻的世界來到那兩根青銅立柱之間,而那仙影正專注于無極圣兵,似是無暇顧及于他。
早已泯沒在歲月長河中的神城與蒙塵許久的無極圣兵,葉枯、蘇清清與那形似更神似卻不得相見的仙影都一起見過了。
也就是此刻,天上的一掛橫亙不知幾里的銀河爆發出奪目的光華,散漫垂落的星光開始起了變化,排列出兩幅玄而難明的圖案,投射在那兩頭牽動著鎖鏈的神獸身上,那兩頭狀似獅子的神獸仰天怒吼,龐大如山岳般的巨大身軀緩緩移動,牽引著那兩道不知從何等高處垂落下的鎖鏈。
“咔咔咔!!”
像是生銹的巨大齒輪在轉動,道的氣息在彌漫,沉寂的青銅立柱顫動不休,大幕漸起,天門洞開,蒼穹之上那一掛銀河從中一分為二。
這一幕不是幻覺,鎖鏈牽引,銀河分而天門現,而在這青銅立柱之間,有仙影探手,將那云界旗魂收入掌中!
“轟!”
震耳欲聾的轟鳴在葉枯耳旁炸開,銀河中的門戶被徹底打開了,而在那扇天門的背后,卻是一片虛無,看不清其背后的景象。
“此功不枉。”
在這一片似是置身于混沌之初的巨響中,有輕嘆如鈴,落入葉枯耳中,他不自覺的向那仙影所在之處望去,卻發現她竟也正直勾勾地望著自己。
仙影身周的迷霧已然消散,那與蘇清清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容顏映在葉枯眼中,但見她展顏一笑,輕聲道了句“謝謝”。
葉枯微微一怔,還未來得及有所反應,一股巨大的吸力便將他徹底籠罩,向著他撕扯而來,容不得他抗拒,整個人便離地而起,被吸入那一掛銀河之內,天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