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時吸引周圍民居中眾多隱暗目光打量的,不是地面上浩浩蕩蕩的騎兵隊,也不是位于騎兵隊之前,一身精鐵鎧甲,威武異常的尊貴城主大人。
而是屹立于云端之巔,若隱若現,只露出一半身影的那位藍甲騎士!
“怎么可能?”
“竟然有人會飛!”
“是尊貴的召喚師大人嗎?”
“不可能是尊貴的召喚師大人,你們看那位大人穿的是鎧甲。”
附近民居內竊竊私語的聲音傳來,洛克本不想這么高調,但為了盡快找回自己的短匕,于是在回到埃弗拉城的第一時間,便與這座城市的最強者,也是作為城主的瓦特聯系上。
瓦特擁有準階騎士的實力,也是福森王國的世襲伯爵,今年八十多歲的瓦特,因為其不錯的斗氣修為,仍然老當益壯、威武異常。
在受到洛克這樣一位強大地騎士的請求幫忙后,第一時間便將自己的城主親衛隊,悉數派遣出來,為洛克尋找遺失的魔化武器。
在此之前洛克已經去過一趟薔薇之花酒館,尋找無果后只能暫且依賴瓦特的巡邏衛隊。
所幸洛克地騎士的精神力感應范圍,已經能覆蓋到埃弗拉城的四分之一,在發覺西北城區有打斗后,便第一時間趕了過來,最重要的是在打斗中,洛克感受到了自己短匕的氣息。
剛才出手救助梅米拉的,就是云端之巔的洛克。
梅米拉還在驚詫中沒有反應過來,而她身后的四名不軌之徒卻是第一時間冷汗直冒。
銀狼之牙的四名混蛋很想逃離這里,不論是天空中那位氣勢異常恐怖的藍甲騎士,還是地面已經趕到的城主親衛隊,都不是他們四個能夠應付的。
但是,他們此時絕望的發現自己竟然挪不動腳。
“這的確是我的失職,沒想到在我管理了五十年的埃弗拉城內,竟然還有人敢明目張膽的行兇。”城主親衛騎兵隊中,一名穿著漆黑色精鐵鎧甲的騎士踏步走出。
他便是埃弗拉城的城主,以勇武和嚴于律法著稱的那位瓦特伯爵大人。
“你們福森王國的事情我不會插手,我只是來尋找遺落的物品。”天空中,洛克如此說道,伸出右手,在龐大精神力的牽引下,被梅米拉緊緊攥在手中的短匕飛上天空,落入洛克手中。
“咦?”洛克看著自己的短匕上還包裹著一層亞麻布,似乎是簡易刀鞘。
“你做的?”洛克問道下面癱坐在地的梅米拉。
“是,是的。”梅米拉臉色還有些白,既是被這一系列的事故嚇得,也是被洛克和周圍眾多騎兵隊威懾的。
從聲音上,梅米拉認出了這人就是白天她在酒館招待的那名客人。
“騎兵隊!絞殺惡徒!”另一邊,漆黑色精鐵鎧甲內部,瓦特向自己的手下命令道。
“喝!”數百名精銳騎兵呼嘯一聲,同樣被傳授與斗氣的他們,普遍實力在入門級侍從左右徘徊,但憑借著戰陣和人數的優勢,這一隊精銳騎兵,就是高階侍從也不愿意輕視鋒芒。
更別提被騎士隊團團包圍住的銀狼之牙四人。
馬蹄在奔踏,鮮血在四撒,凜冽的寒光是刀與劍的交鳴,痛苦的嚎叫,是將死之人流傳在這世上最后的聲音。
曾幾何時,洛克也是這樣作為底層騎兵的一員,與敵人廝殺。
收好自己的短匕,洛克轉過身去,普通人的世界距離他越來越遠,是到了離開的時候了。
“大人!嗚嗚......求求你!嗚嗚......”背后,一道屬于少女的哭泣聲音傳來。
洛克身體一頓,轉身向地面看去,那少女求救的對象,赫然是天空中的自己。
“求求你,救救我的父親!嗚嗚......求求你!”梅米拉的眼淚布滿了她的面頰,這個時候她不再是那個堅強的需要養家的少女,她只是一個孩子。
梅米拉身上還有不少血液殘留,不知是她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看了看裹在自己短匕上的亞麻布,充滿補丁的亞麻布摸起來有種粗糙感,但是縫合者做工相當細膩,可以看出這是用心做的。
“好吧,我看看有什么能幫到你的。”洛克如此說道。
是為了第二天自己去喝酒時,將短匕還給自己么?真是個可愛又善良的孩子。
屬于騎兵隊的絞殺已經進入尾聲,四名普通的冒險者又怎么會是城主精銳騎兵的對手,僅僅一個沖鋒,四人就化為一堆碎肉渣滓。
看著地面上散落的一塊塊肢體碎片,不論是從天而降的洛克,還是騎兵隊的其他成員,都面無表情,唯有梅米拉臉色再一次發白。
盡管身體已經被嚇得一點力氣都沒有,但梅米拉還是掙扎起來,帶著洛克向她家而去,她的老爹還在那里,這位神秘的大人一定有能力救她的老爹。
梅米拉已經失去自己的母親,她不想再失去自己的父親。
看著洛克這樣一位強大的地騎士,跟著一命普通的少女向附近民居內走去,城主瓦特思量片刻后,也緊跟了上去。
福森王國最強的人,是一位二級召喚師,他們國家也僅有這樣一位二級生命,乍然見到一位二級地騎士,老瓦特還想著跟這位強者搞好關系呢,就是被指點一下,也是好的啊。
這里是埃弗拉城西北平民區最貧瘠的地方,周圍房屋的低矮程度,已經不能允許戰馬通行,所以瓦特城主和洛克與梅米拉一樣,是走過來的。
“咯吱、咯吱。”是鎧甲表層鐵片碰撞交鳴的聲音,老瓦特不是一個人來的,為了保護他們尊貴的城主大人,騎兵親衛隊的所有騎士都跟著擠入了這里。
“看啊,是城主大人!”
“還有護城巡邏隊的騎士們!”
今夜看來是個不眠之夜,以瓦特尊貴的伯爵與埃弗拉城城主身份,想必也是第一次來到這座城市最為貧窮和落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