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暗星空  第一百八十八章

類別: 科幻游戲 | 機甲 | 科技 | 熱血 | 英雄無敵 | 永暗星空 | 狐言狐語   作者:狐言狐語  書名:永暗星空  更新時間:2021-04-15
 
科爾佳仁是一名風林都城土生土長的下位羅族,剛剛過完成人禮,進入了祖祖輩輩的裁縫店做工。

他家的衣服不浮華,偏又十分講究,從不偷工減料,街坊鄰里間的口碑一向十分好。哪怕是遠道而來的行商,也有不少特意定制些只有風林都城才有的款式,不僅自穿,也可以送給親戚朋友。

金楓節照例是一年之中生意最好的一段時間,哪怕是再窮苦的羅族這時總也要買一件新衣裳。

今天店里面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尊貴的金楓大公本人竟然親自來了小店。熙熙攘攘的街道這時更加擁擠,卻只能被護衛攔在遠處,要要瞭望。要知道,上一次金楓節公爵大人在風林都城內的平民區露面還要追溯到十二年前的時候。

狂熱的下位羅族們簡直就要熱淚盈眶,奮力的嘶喊尖叫,以最熱烈的方式宣泄他們此時感動喜悅。

反叛軍的者副統領混在擁擠激動地人群中,對周圍的一切充滿了憤懣的嫌惡,這些愚蠢可悲的貧民,這些虛偽狡詐的貴族,無一不讓他感到絕望。若非如此,他又怎么會背著良心,和那些更狡猾殘忍的人族合作。一是為了那些被金楓大人處死的同僚復仇,一是只有這樣他們的未來才能有一些微不足道的希望。

即使如此,者副統領仍然不看好這次的刺殺,他們和這位金楓大公打過太多的交道,也吃了太多的虧。可他仍然來了,雖死無悔。

裁縫小店內,剛成年的科爾佳仁渾身顫抖僵硬的移動著,他在為他所知的世界中最尊貴的金楓公爵大人量身,他這是在做夢嗎?即使是做夢,未免也太不真實了吧?

雖然手腳僵硬,他還是很好的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一套子德米款休閑套裝,一共43西尼銀幣。先生請問到時是派人來取,還是讓小店送到您的住處?”

科爾佳仁瘋了,他竟然真的開口和金楓大公說了話。

由于過于專注和緊張,剛成年的小伙子明顯沒有看見自己的父親以及爺爺不停使著眼色,怎么能夠收公爵大人的錢呢?

他們兩人絕望了,忐忑不安,賭咒發誓等大人走后,一定要好好打這小子的屁股。科爾佳仁的爺爺甚至扭了一個眼神,好像在說,果然還是老子年輕的時候打你打得少了,害得這小子直到現在還是個缺心眼的渾貨。

金楓大公難得微微一笑,看著手足無措的一家人,鼓勵道:“真是個羅族的好小伙,這是給你的銀幣。”

科爾佳仁不知道手該往哪里放,害怕大人的手伸太久,什么也不敢說的接下了金楓大公手中遞給他的銀幣。

“我會派人來取,就不用麻煩你們了。”

裁縫店內一家人瘋狂激動害怕等無數復雜的情緒混合著,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原來偉大榮耀的公爵大人竟然如此的平易近人。他們這些卑賤的下位羅族居然也能與公爵大人靠得那么近,這是何等的光榮,上天是如何的眷顧。偉大的光明神啊,他們愿意用他們的一切換取對公爵大人的祝福和保佑。

是的,他們一家都是光明神教的信徒。

但在這一刻,金楓大公才是他們的神,他們的信仰。

科爾佳仁一家雙眼被狂熱蒙蔽,何曾看見那些被攔在百米之外的貧民,也不知道他們主的使者,正混跡在其中,策劃著一場針對金楓公爵大人的刺殺。

金楓公爵大人走出裁縫店,身后跟著科爾佳仁一家,此時洶涌狂熱的街道頓時爆發出一陣一陣的歡呼聲,許多平民激動狂喜得直欲死去。

金楓大公在羅族貧民的簇擁下游覽了平民區一整天,一個對于他們而言極不尋常的一天。

刺殺沒有發生,應為鑼刀黑俠沒有動手。

回到住所,金楓大公對今天沒有兇徒動手也感到意外,卻也沒有著急,手中把玩著一把暗銀色的匕首,仔細的回想著這一整天中跟著他的羅族中有哪些圍觀者不同尋常。

金楓大公一身暗紅色的大氅孤獨的獨自坐在城堡的王座之上,看起來已經將要近壯年卻還微微帶著些青年羅族的痕跡,對于羅族而言完美的身材,蘊藏著摧城斷流的強大力量,一對光滑的金角更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妖魅的美感。

一場貓捉老鼠的游戲,如果結束得太快,樂趣往往也就沒有那么足。

今天的意外反而他的興致更佳,甚至慢慢享受的興奮了起來。

看來這風林都城內來了更有趣的老鼠呢!

烏姆蒂蒂伯爵大人這些天深居簡出,整個府邸倒也落得清閑。

反倒是烏姆蒂蒂伯爵大人的子嗣經常會外出與風林都城城中許久不曾見面的好友尋樂,卻也用不了多少人手。這是個苦差事,一不小心討了打事小,可就怕遇到了少主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算是丟了命也是時有發生的。

城堡仆人欺負莫茲多克·西科姆是個傻子,這種好事總是會輪到他的。雖然極少數時候也能得到一些不輕不重的賞賜,可和自己的小命比起來那就微不足道了。

今天外出的是伯爵大人的倒數第三小的兒子,在家中待得悶,想要尋找自己的好友到城中閑逛。顯然知道內情的烏姆蒂蒂伯爵大人并沒有把城中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和他的子嗣們說,他歲月悠長,子嗣眾多,死上些許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林虎一行人混進風林都城后,羅晉教官便什么也沒說的和他們分手了。

他們一副行商打扮,跟在一名在城外市集中認識的羅族貴族子弟身后混進來,一進城中就把那貴族給甩了。這時他們正好也在市集中閑逛,尋找落腳的地方,與化身為羅族的云笑天擦肩而過,彼此之間雖略感異樣,抬頭四處張望卻一無所獲。

“看什么看?”

伯爵大人的子嗣大多驕橫,見莫茲多克·西科姆不老實,上去就是一個耳光。

云笑天化身的下位羅族立馬低下頭來,彎曲下軀體唯唯諾諾的跟在身后,不敢直視,更不敢還手。

集市中的一派熱鬧并沒有因此而終止,卻讓路上的羅族平民紛紛讓開了道路,一眾羅族紈绔子弟反倒是覺得更加自在的到處游蕩。他們何等高貴,怎能與那些卑下的貧民擁擠在一起。

沒有羅族仗義執言,哪怕是林虎他們也只是抬頭望了一眼這個可憐但同樣可恨的羅族仆役。

一天很快就過去了,像往常過去的每一天。

回到城堡中,云笑天倒是談不上有什么憤懣,他不是羅族,就連那年少無知烏姆蒂蒂伯爵大人的子嗣打到的也不過是生物偽裝戰甲的外殼而已。有的時候,即使是云笑天也不得不佩服人族聯邦開發的這種黑科技,若非由此,他們完全不可能潛入敵族的星球。

時間一點點的逼近金楓節,所有的洶涌暗流好似將會在那個時刻點燃。

第二天一早,宅邸中議論紛紛。

化身成羅族的云笑天好似無意的穿行在城堡仆役之間,卻是仔細的偷聽著他們的議論。

“聽說昨晚公爵大人遇刺了。”

“可不是嘛?聽我守衛的表哥說,伯爵大人昨天深夜突然趕著出去了,要不是公爵大人有事,又有什么事能讓伯爵大人如此匆忙的就出門呢?”

“也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歹徒,竟然如此兇惡,敢到大公的城堡中行刺。”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那歹人被抓住了沒有。”

“怕是死得連渣滓都不剩了吧。哈哈……”

他們這些城堡中的仆役平時最大的樂趣,便是互相炫耀般的討論那些大人物的家長里短,有誰知道了其他仆役所不知道的秘密,便自以為高人一等,心中好好夸耀一番自己,總以為其他的仆役因此都在羨慕高看自己。

驟然遇到這般大事,若是自己毫不知情,什么東西都說不出來,一句話也插上嘴,那便自覺大為丟臉,卻也會認真仔細的記住,日后回鄉時,不說出這等秘聞,又怎好意思和那些鄉下的愚婦區分開來?

云笑天一邊聽著,一邊卻是在想出手刺殺的會不會是這次同他一起被軍部派遣來的人族。

若是恰好遇到那人,他需要幫他嗎?

他又怎么樣來區分那刺客究竟是不是人族,又如何來幫助他呢?

他身上的生物偽裝戰甲只能被動地接受命令,無法向上尋求幫助或者聯系其他人,平時可以很好地保護彼此都不會被暴露,可遇到這種時候,反而又無法確認敵友互相協助。

城堡中的仆役畢竟坐井觀天,聽了一會兒再也沒有什么太多有用的信息。

這時伯爵大人的宅邸的管家發現了不干事反倒是在對貴族們閑言閑語的仆役們,頓時大怒,呵斥連連,道:“你們這些賤種,不好好干活,竟然敢議論貴族大人,一個個都不想活了嗎?”

城堡的羅族守衛,聽到管家大人的呵斥,一個個解下腰間的皮鞭,挨個抽得他們皮開肉綻,匆匆散開回去做事。

云笑天在仆役們的外圍,見那管家剛來,便識相的溜走了,倒是沒有欣賞到這一陣的雞飛狗跳。

可當他回到自己負責的獸欄時,一股惡寒涌上心頭。

只見一名高大健壯的羅族戰士血肉模糊的倒在獸欄的最里面的角落旁,手中還握著一把閃爍兇光的大刀。

云笑天頓時百感交集,哪怕聰慧如他,這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若他真的是一名羅族,這倒也好辦,把宅邸內的管家叫來便是了。可他就一人族派來的奸細,混進這里,平時就是提心吊膽的在這里唯唯諾諾,此時也不知這身受重傷羅族模樣的戰士是敵是友。

若非太過于震驚,云笑天這時應該注意到,平時焦躁兇惡的角獸面對這具近乎尸體模樣的羅族時竟然出奇的安靜,就好像生怕吵醒了他一般。

這是一個十分危險的家伙。

昏黃的太恒散發著迷人的金光,透過已經有些年頭灰黑色的柵欄,平鋪在云笑天負責的這一處獸欄局內促的空間。

平時做王作霸的角獸此時安靜的縮在一旁,同樣不敢靠近這時走過來站在那具“尸體”旁的云笑天。一改往常的怯懦,在這偏僻局促骯臟的地方云笑天眼神嚴峻,身上散發著攝人的煞氣。

他不敢亂動那羅族的傷口,只是倒了一點點水給他。

傷勢太嚴重了,看起來應該不是人族。如果是穿著生物偽裝戰甲的人族戰士,如此嚴重的傷勢也許早就破壞了戰甲整體的穩定性,他應該能夠看出一些端倪出來。但他對于身上的生物偽裝戰甲也并不太了解,因此也不敢十分的肯定。

在羅族,他不存在真正意義上的朋友,但出于對這名羅族受傷的猜測,云笑天也不打算讓宅邸莊園內其他的羅族知道。一名突然出現的強大羅族戰士,沒有去尋找伯爵府中羅族貴族幫助,反倒是藏在了一個這樣偏僻的角落里。他肯定不會是烏姆蒂蒂伯爵大人的朋友,那么他的身份到底是誰在這時候也就不重要了。

在云笑天想來,這名羅族也許就是昨晚行刺金楓大公的刺客,又或者也有可能是他的同伙。如果他摸進這里偷偷殺了烏姆蒂蒂伯爵,也許對他奪取伯爵大人的戰艦有幫助也說不定,至少應該也不會有什么壞處。

實際上,無論云笑天如何說服自己,他都是在賭博。

也許在云笑天骨子里的最深處,藏著那么一股子孤注一擲的瘋狂和決然。

一連三天,沒有宅邸內的羅族仆人發現。

那名尸體一般的羅族也在第三天醒了。

剛睜開眼睛,就看見了其貌不揚的莫茲多克·西科姆。

“你不怕我?”這是他醒來時的第一句話。

莫茲多克·西科姆點了點頭,操著熟練的羅族方言應道:“不怕。”

“有意思。你竟然沒有把我出賣給烏姆蒂蒂那家伙,看來也是個腦生反骨的二五仔。你為誰做事,光明神教的那群神神叨叨的瘋子,還是反叛軍那群整天做白日夢的瘋子。”在這名尸體一般的羅族看來,整個豐林星也就他一個談得上是正常的,其他羅族不是愚昧,便是瘋狂。

云笑天沒有回答他,沉默著。

實際上,他只在關于羅族的資料上隱約看到過這兩個組織的信息,了解也僅限于此。既然被這名強大的羅族誤會了,既沒有解釋,也沒有表態。他所知不多,很容易暴露的。

“你不愿意說,我也不在意。話說無論你究竟是哪家瘋子的,也沒多大差別。”

“你沒有把我的消息告訴你家大人吧?”

云笑天搖了搖頭,他被困在這里,倒是想有個領導可以讓他去告狀。

“看來你等級太低了,也不容易接觸那些家伙。”

此時這名羅族身體看起來仍然虛弱,聲音卻越來越穩定有力。

云笑天心道,羅族身體的生命力果然強悍。

“你有事求我?”

云笑天點頭,沒有說要求他什么事。

這名羅族得意的一笑,道:“我就知道。但難道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接著他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小聲自言自語道:“也對,你這么一條賤命本來就不值錢。要是能到大爺出一次手,那賺頭可就大了。”

“所以說,你是光明神教的瘋子。反叛軍那些家伙可沒這么聰明,膽子也不如你們的大。”

這名羅族自以為聰明,短短接觸一段時間,便把眼前這人推算得差不多了。其實這名羅族會這么想的原因也簡單,在他看來只有光明神教的瘋子在面對他這種情況的時候,還能夠這樣平靜。

“年輕人,說出你的愿望吧?”他還需要一段時間養傷,如果事情簡單倒是不介意幫這看起來呆傻的光明神教的信徒一個忙,只要他的要求不至于太過分。

云笑天想了一想,道:“幫我殺了烏姆蒂蒂。”

那尸體一般的羅族眼神一亮,直直望著平靜的化身為羅族的云笑天,像是發現了什么新大陸一般,應道:“有意思。不過……,那老狐貍可沒有那么簡單,他雖然不是我的對手,但可要殺了他,也是挺麻煩的。這事情不容易,動不動手,我得看心情!”

云笑天化身的羅族點了點頭,能不說話盡量就不說話。

“小子,下次給我帶點能吃的東西。”

云笑天把懷中的食物扔了過去,轉過身什么也沒有說的離開了獸棚。他的軀干應為過于緊張顯得有些僵硬,走過獸棚門檻時一個不小心還絆了一下,摔倒在地上,蹭了一身的黃土。接著,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云笑天的動作從頭到尾都沒有逃過那名尸體般的羅族的注視,他倒是沒起疑心。一名下位羅族的貴族仆役哪怕背負著血海深仇,面對他也絕不可能真的能夠完全的泰然自若。就算是讓光明神教的宗主來面對他,也是如此。

雖然說,云笑天的表現已經大大出乎他的預料了。

最后那一摔,即是云笑天故意的,也是符合那名雖然此時尸體一般但仍然強大的羅族戰士的想象之中的。

一路上,如同行尸走肉般,直到等他回到自己在莊園內狹小黑暗住所,云笑天才真正稍微放松下來。當那名尸體一般的羅族戰士睜開眼睛時,他才真切的明白自己將要面對的究竟是何等可怕危險的兇獸!

明天就是金楓節了,烏姆蒂蒂伯爵大人宅邸內仆役們卻沒有外面城中羅族平民那樣的熱烈和狂歡,頗有些無聊之感。

烏姆蒂蒂伯爵大人前幾天晚上從大公城堡回來后,一直把自己關在屋子里,宅邸內任何的羅族,從他的子嗣到最卑賤的仆役都不準再離開莊園半步。這讓他們這些仆役只能憑想象猜測今年金楓節的熱鬧景象。

宅邸內所有的羅族都以為他們的伯爵大人此時正把自己關在屋子里,并且每天只允許食物送進去。每個但凡有些身份的貴族,總有些奇奇怪怪的怪癖,不會有仆役會愚蠢到去探聽這些秘密。因為不夠聰明的仆役,都成為死了的好仆役。

但此時伯爵大人的辦公室內,什么伯爵大人的蹤影都沒有,空蕩蕩的,只有銅鐘搖擺滴答的聲音充斥著在房間內來來回回,然而每天被送進來的食物都會被吃得一干二凈。

這種事情,藏身在此的小小奸細云笑天自然不知道。

他當然不知道,此時的伯爵大人和光明神教的宗主這些天一直就在他腳下地底深處的地室內。

光明神教的宗主身體殘破的程度還在那躺在角獸獸欄角落的羅族戰士之上,幾乎僅憑借著羅族身軀強大的生命力吊著一口氣。他手中一直緊緊攥著一枚鏤空球體形狀的光明神教的神圣物品,安詳的躺在烏姆蒂蒂伯爵大人為他精心準備的棺材里面沉睡。

顯然那一晚他的情形絕對險惡到了極點,又不知道為什么會出現在烏姆蒂蒂伯爵大人地下室內。

雖然閉著眼睛,躺在棺材里,光明神教的宗主卻好像知道烏姆蒂蒂伯爵大人心底里所有的秘密一樣,開口道:“沒有我,你是活不下去的。”

烏姆蒂蒂一身黑色禮服,站立在光明神教宗主躺著的棺材之前。方才有一剎那,他想要動手,沒想到竟然被他給叫破了。這一遲疑,他就再也提起勇氣出手了。

完全失了態的烏姆蒂蒂伯爵大人向著棺材怒吼道:“是你……,都是你害得……!是你讓我變成了魔鬼……!”

宗主冷哼一聲,道:“當初是你千方百計的求到我面前,為你指一條還能延續生命的生路,從一開始就是自己的選擇。我主光明無私,但你這個卑賤的雜種難道還想一點代價都不付出嗎?左右不過是一些沒有多少前途的后裔,如果你想要,努力一點,還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光明神教的宗主正在療傷,本來沒有興趣和他多費唇舌,只是人在屋檐下,形勢不允許。當真也怕烏姆蒂蒂伯爵丸子腦子不好使,萬一搞個什么和他同歸于盡,到時就算不死,沒個三五年可能都不一定能夠完全恢復。

烏姆蒂蒂捂著自己跳動的心臟,這跳動著充滿活力的年輕心臟以前并不屬于他,也是從他的一個后裔身上借來的。而那被借走心臟的后裔,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年。可每當深夜來臨,他似乎總能看見有鬼魂從自己心臟中蘇醒,在他耳邊哭喊個不停。

他曾經是一名羅族軍隊的統領,在與人族和蟲族的戰爭中身先士卒,一場激烈的戰役讓他深受重傷。因此而破損的心臟遲遲無法愈合,他拖著越來越虛弱的軀體求遍羅族,最后來到了以前他最厭惡的光明神教的宗主面前,為了活下去,他成了一條狗。在歐雪城中茍延殘喘,不再離開豐林星,只為不讓任何羅族的統領和貴族們知道他此時的窘狀。

羅族殘酷,如若他離世,那么曾經屬于他的一切都會灰飛煙滅。他的后裔將會淪為戰場上的炮灰,一點一點被悄無聲息的消耗殆盡。他便是如此對待那些破落貴族的,羅族只需要強大的戰士,弱便是原罪,死了便是死了。一名弱小的羅族貴族,更是不配活在這世上。

烏姆蒂蒂伯爵畢竟是個狠人,雖然鄙視乃至仇恨光明神教的宗主,但也分得清狀況。現在,他們是在一條船上的,無論對錯與否。

轉身離開地下室,烏姆蒂蒂伯爵還能聽到光明神教宗主對他的嘲笑:“我們才是一類的羅族,你終將投身于神的光輝!哈哈哈……哈哈……!”

“你給我閉嘴……!”

烏姆蒂蒂伯爵回頭仰天怒吼,砰的一聲,關上地下室沉重的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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