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云仍舊籠罩著,時不時的還會飄下些冰冷細碎的雨滴,讓行走其間的星都中的居民總不得自在。
聯邦統考,牽動著整個人族聯邦所有的人的神經。
對許多人而言,這將決定著他們今后的未來。
特別是對于那些不滿于自己現狀的年輕人,這是改變自己命運的一個契機。
可與往年相比,今年的聯邦統考,卻沒有得到太多的海蓮星聯邦議會的議員關注。
但是這段時間,西夏大夢也沒有了任何的心情去關心云笑天他們會考得怎么樣。
自從回到星都后,他就一直被留在了聯邦議會所在的蓮星塔,被變相的軟禁在了那里。。
西夏大夢面對著一群老而不死的聯邦議員,一遍又一遍的講述著,他那天遇到那名自稱歐陽半夏的怪物時的經歷。
這些老家伙顯然忘記了,他已經在這里待了好幾天,而其間只喝了一點水。
這些老不死的,他們就算是連續十來天不吃不喝,影響也不大。
可是他西夏大夢,現在早已是餓得很了,還要重復無聊事無巨細的描述著相同的經歷,說得他的嘴巴都快要打結了。
站在議會的木臺前,西夏大夢只能百無聊賴的看著這么一群不要臉不要皮的老家伙們互相扯皮,打著無休無止的嘴仗。
西夏大夢心中不由抱怨,他們這是多久沒和人說話吵架了,一個個都被憋成什么樣了。
果然都是了不得大人物,尋常海蓮星上的居民,又怎么可能無聊到這種地步,誰需要為自己的一日三餐勞累奔波。
西夏大夢心中無語,聽聽看這些老家伙連數百年前欠的幾個銀星幣的事都記得清清楚楚,連利息都算得一分不差。
那名借錢的議員,剛剛和那名欠了錢的議員意見不合,鬧翻了,無計可施,正逼著那名欠了錢的議員還錢。
而那欠了錢的議員,當然死活不肯,空口無憑的,非要他拿出證據,抵賴不承認。
兩人,看來本來曾經應該是一起長大的密友,現在一言不合,擼起袖子,馬上就要開干。
旁邊其他的議員,分別拉住了他們兩,不停地勸說著兩人。
至于那些所謂的勸說,里面究竟含有幾分的添油加醋,煽風點火,又有誰人知道?
那假裝要打架的兩名議員,究竟是當真如此無聊小氣,還是別有用心,當然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西夏大夢看著眼前荒唐的景象,不由為人族的未來默哀。
作為整個海蓮星最為位高權重的一群人,竟然一個個的,都是一幅寡廉鮮恥的市井小人模樣,若不然,在他看來其他的那也些就是故作高深的偽君子。
當然,他們也許并非就是西夏大夢心中所想的那般不堪,可西夏大夢心中可是認定了,他們就算不是也得是。
實在是,他快被這些老家伙玩壞了,餓急了眼的西夏大夢對他們之中所有的人都沒有任何的好感,若非打不過他們,一早砸場子走人了。
每當他想要離開,就好死不死的老家伙們,便會恰好派出一人,傳來一道居高臨下的聲音,喊住他,問道:“那個拓跋家的小子,你再說說看,那天你遇見的怪物是什么模樣?”
已經重復了無數次的西夏大夢,心中滿是麻麻批,卻還是不得不,一一道來。
而西夏大夢,也是從他們的爭吵交談中,才漸漸知道了歐陽半夏的事情。
一個月以前艾冰臺的演唱會,突發意外,震動了整個星都,他自然也知道。
只是他不知道,原來事情的內情居然原來還如此多的隱情,如此復雜。
蟲族處心積慮,暗中策劃了此次襲擊,看起來居然僅僅是為了從太合星來那位名叫艾冰臺的人類歌唱明星脖子上的項鏈。
而事情的結果,最后出乎所有勢力的意料之外,這個項鏈卻被名不見經傳,在星都中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一位名叫歐陽半夏的演唱會的安保傭兵給奪走了,并且現在不知所蹤。
可事情最關鍵的一點在于,整個人族聯邦,好像沒有誰知道那個吊墜究竟有什么特別之處,竟然會引得蟲族如此興師動眾。
更早之前在星都城外的血柳丘附近潛入的蟲族,恐怕為的也是在謀劃此事。
可現在,原本那名實力弱小的傭兵歐陽半夏,在短短的時間之內,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不知道是為何物的怪物,而且似乎還擁有了遠超星士的強大實力。
在座的議員睡不明白,從原能神將到星士之間,那是一個恍若天淵的鴻溝。他一個一窮二白的普通平民傭兵,究竟是憑什么能夠獲得如此翻天覆地的實力增長,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了。
即使知道這樣憑借外物,也許同樣有著難以預料的后遺癥,但對于在座的議員們,這仍舊擁有著難以抵抗的吸引力,外表如何他們可也沒有多在在乎,唯有自身的實力才是這個世界的一切。
如果能夠徹底掌握這個秘密,對他們有著難以想象的好處。
可再西夏大夢看來,他們完全是在白日做夢,那個怪人所擁有的力量,也許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況且從蟲族出動的力量來看,那個吊墜絕對不簡單,肯定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尋找到的,否則它們哪里需要如此興師動眾,派遣精銳部隊潛入人族最危險的腹地之一。
實際上,在西夏大夢看來,即使是在座的聯邦議員,估計也不見得有幾個老家伙會是他的對手。
如果想要憑借他們自己的私人武裝,去抓住對方,絕對是難如登天。
高聳的蓮星塔中,這些聯邦議員一如既往絕大部分都是些虛擬的立體影像,僅有數位星都的聯邦議員是真人在此。
泥人還有三分脾氣,何況乎他西夏大夢曾經的脾氣也不算太好,早就已經被他們的吵鬧和不依不饒,折磨得在爆發的邊緣。
西夏大夢雖然一直強忍著心中的怨念,早就處于爆發的臨界點。
他決定不想再理他們,徑直就要離開。
可就在這時,如他所預料的,一道聲音慢悠悠的飄了過來:“小友,慢走。可否再說說看,你那天遇到的傭兵歐陽半夏,他究竟是一副怎樣的模樣。”
西夏大夢沒有回答,也沒有回頭。
突然,西夏大夢也不管這里是什么地方,臨出門時,憤怒的出聲抱怨咆哮道:“老子不奉陪了,你們這些老東西自己慢慢聊!”
西夏大夢的聲音很大,驚得其他閑聊瞎扯的聯邦議員也都把目光投向了他,整整然的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這時坐在議會的最前面,一名一直沉默不語的陰沉議員,出聲說道:“這拓跋家的小子,還是這么個性子。”
“原以為進到星府別院里面當了幾年老師,以前的脾氣已經改了不少。”
“沒想到,還是這么沉不住性子,還是嫩了一點啊!”
有議員附和道:“我看也是,至于那件任務,我看還是另尋他人吧!”
這時,另一名議員,突然看向他身邊的一名胡子花白的聯邦議員,問道:“怎么樣?雖然,這小子是你家出來的,可是人家現在連姓名都改得一干二凈,可不再歸你家管了。”
這胡子花白的議員,看似假寐的雙眼突然睜大,搖頭晃腦的,好似剛剛睡醒,看著那名吵醒他的議員,喃喃說道:“怎么?散會了嗎?那我走了。”
他突然低下頭色瞇瞇的小聲對著那名議員竊竊私語道:“下次去到上昊城,我請你喝酒,上次我帶你去的哪家就很不錯,那里的小姑娘一個個的水靈的啊!”
看著眼前的老友似乎有些震驚得口呆目瞪的表情,他似乎才悠悠然的轉動腦袋,環顧四周,恰巧看見了其他的議員饒有興趣玩味著的眼神。
這時候,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剛剛干了什么,面不紅耳不赤的大聲呵斥道:“看什么看!老子和你們又不熟!”
“你們就算去了,老子也懶得搭理你們!想要老子也請你們喝酒,找妹子,門都沒有!”
語畢,他投影而來的身體漸虛,也不打一聲招呼,這就直接跑得無影無蹤了。
此時,議會中的眾人,都是心道,好滑溜的老不死,竟然還是和往常一樣的沒臉沒皮,一點顏面也不要,還坑慘了他身旁平時與他狼狽為奸的白無道議員。
眾位聯邦議員心道,以后離他還是遠點,說不得什么時候,就會被他給賣了。
此時聯邦議員白無道,看見他的老友就這樣坑完他就跑,整個人都已經炸毛了,呼吸沉重,要是下次見到他,說不得肯定是要干上一架了。
“哼!”
他老臉一紅,也溜了。
等他們走后,蓮星塔內,發出一陣豬叫般的笑聲,響徹云霄。
“言歸正傳,明年海蓮星和太和星之間的學生交流,我們這次可不能在輸了。”
“已經連續輸了八屆,這次在我們海蓮星的星府別院舉行,要是繼續輸了,我可丟不了這個臉。”
一名稍稍年輕一些的議員,回憶道:“想當年,我可是大殺四方的存在,壓得太和星那些家伙喘不過氣來。”
接著,他質疑道:“這些年來,也實在是不像話,也不知道星府別院、維斯學府、紫山學宮這些學校每年從聯邦拿那么多的經費,都用到了哪里,難道就連培養一個優秀的學生都做不到嗎?”
他的話,顯然刺痛了整個海蓮星學界,引來了不少的不滿目光。
那名似乎極為有威望的議員,朗聲開口道:“好了,都別說了,現在的關鍵是,挑選出今年各大學校最優秀的學生,集合海蓮星上最好的老師,對他們進行特別訓練。就算是贏不了,也別像前幾年一樣,輸得太慘。”
西夏大夢,就是他們原本確定的劍術教習,剛好因為歐陽半夏的事情,把他帶到了這里來,聽說他現在和以前的脾性大不相同,不自覺的他們就想試探一下他。
沒想到,一見之下,果然還是原先的脾性。
只是和以前相比,還是好了許多,他們其實已經很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