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后,參加今年校際交流的代表隊如約而至。
年復一年,日復一日不曾稍加改變的星府別院,這時也染上了一絲難得的歡慶色彩。
陽光格外的明媚,星府別院西北部的演武廣場,擠滿了看熱鬧的師生。
“好好加油!可別給你老大我丟臉。”云笑天身旁和他勾肩搭背的林虎,把云笑天往前一推,讓他走上海蓮星星府別院的隊列。
艾冰臺、龍菲兒、龍宇軒、云笑天、拓跋玉兒、藍新、白小椿七人,就是學院最后決定的代表名單。
其他人的問題不大,唯獨白小椿的入選惹起了一陣不小的非議,畢竟他連之前六個月的特訓都沒走到最后,自是讓人不服。
可學院如此安排,自有他的道理的,就算有人不滿,木已成舟,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高臺之上,來自太合星和海蓮星的十六支隊伍,中間留出一條通道,分排而站,左右各八支代表隊。
在他們身前,一向神秘,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學院院長,一字一頓的發表著活致詞。
事實上,由于常年在外,甚少露面,很多海蓮星星府別院的學生,十年的學習生涯,從未見過他們的院長,只知道他姓風,名將來,是人族聯邦最頂尖的高手和學者。
也許正是如此,臺下熙熙攘攘的學生,大半是為了一睹院長的真容,方才跑到這里湊熱鬧的。
云笑天抬頭打量著學院的院長,只見他臉上皺紋不顯,兩道銀雪般的白發垂落,眼神和藹慈祥,風度翩翩,好似一名博學多聞的儒雅大學者。
“太合星的諸位,大駕光臨,讓我們倍感蓬蓽生輝……”
“年輕人爭強好勝,總是不可避免,都是人族未來的棟梁倚柱,大家聚在一起還是交流為主,比斗為后,……”
這次的校際交流由海蓮星星府別院主持,比試的題目自也是由他們出。
在結束漫長無聊的演講,宣示大家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之后,上臺的夏聃主任,終于講述了這次比試的規則和題目。
“每個隊伍都會得到一條紙條,上面寫有給你們的線索,你們所要做的,就是憑借這條線索,找到我手中的夢魘之藍水晶球,最先找到的,便是本次校際交流的優勝者。”
夏聃主任舉起手中藍光內隱的水晶球,展示給各校參賽的選手和臺下的觀眾。
臺下的林虎見此物不凡,心中卻下意識的只想到,這東西肯定值不少錢。
而云笑天看見夏聃主任上臺,心中就有計較,估計這次比試的題目肯定又是夏聃主任設計的,她好像很喜歡玩這種游戲。
“本次比試,三月為期,比試的場地,則是整個海蓮星。勇敢的少年們,尋寶探險去吧!”夏聃主任難得的臉帶笑容,好像終于碰到什么好玩的玩具一般,神采奕奕。
很顯然,他們都是夏聃主任的玩具。
龍菲兒作為海蓮星星府別院代表隊的隊長,最后一個從夏聃主任手里接過屬于他們隊伍的紙條。
所謂的歡迎儀式結束。
這時已是日照當空,陽光毒辣。
即是交流,自不至于劍拔弩張。
十六支參賽隊伍以及各校領導和教習,來到附近食堂,參加歡迎宴會。
云笑天和這些其他學校新生,雖是剛見面不久,這一頓飯之后,估計就又要各奔東西了。
這所謂的校際交流,還真有些名不副實。
在這里,云笑天又看到了代表東星軍校的胡不歸,以及許久未見的吳痕間,他代表的是藍月星府。
從這里可以看出,西夏大夢的眼光,可謂是相當的毒辣,凡是能在他的訓練之下堅持下來的少年,絕不至于會平庸。
只是這時,他們雖是朋友,但也是對手,除了簡單的打了聲招呼之后,卻是不方便多做交談。
云笑天以及龍菲兒等人,圍坐在一起,討論著手中得來的線索。
潔白的正方紙片上,一座漂浮在白云之上的城市,寫有“遺境藏寶”四字。
“我還小,不懂這些,全都聽你們的。哈哈……”拓跋玉兒好似一個乖寶寶般舉手發言,撇開了自己的干系,專心致志的對付起碟中的美食。
眾人相顧無言,把他們的目光重新投入到桌面的白紙上,各有猜想,卻又做不得準,等待著別人先說出自己的想法。
只有白小椿最沒有什么顧忌,看著其他人一個個木頭般的,說道:“又不是待嫁的紅衣姑娘,磨磨蹭蹭的……,我可先說了,說完吃飯。”
“按照夏聃主任一貫的尿性,這比試肯定沒有這么簡單。”
這不是廢話嗎?
眾人心中吐槽道。
“所以光憑這一個線索,肯定不可能就這么直接找到那顆珠子。”
“也就是說,這條線索只是指向下一條線索而已,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通過這條線索,尋找下一條的線索。”龍菲兒順著白小椿的意思,接著說道。
白小椿回答道:“沒錯。”
云笑天心中還是無語,說了半天,確定有半點進展嗎?
“紙上的這幅畫,應該就是下一條線索所在的地方,大家可以往這方面去想,看看大家印象中有沒有什么地方和圖畫上的地方相似。”
“我餓了,先出去轉一圈。”
說完,白小椿覺得自己已經做出了應有的貢獻了,心安理得的端著盤子在宴會中四處尋覓自己的午餐。
拓跋玉兒見此,碟中的東西雖還剩一些,卻并不妨礙她跟在白小椿身后,往碟中“添磚加瓦”。
龍菲兒作為隊長,鼓勵道:“大家也都別藏著掖著,一個一個的發言吧。”
“我先說了,這張紙上,一共有兩條線索,一是云上城市,一是‘遺境藏寶’這四個字,這兩者肯定是有關聯的,要么是要我們通過這四個字找到圖畫上的地方,要么就是我們先找到這個圖畫上的地方,然后這四個字才會發揮作用,指引我們尋找下一條線索。”
龍菲兒說的有理有據,云笑天心中大抵上也是這么想的,點頭贊同到。
“‘遺境藏寶’?所謂的‘寶’,有可能就是我們所需要的下一條線索,而圖畫上的白云之上的城市,就是這條線索所在的地方,難道這地方是一個‘遺境’,也就是類似于前文明的廢墟或者秘境?”艾冰臺也做出了自己的推斷。
云笑天盯著艾冰臺,看著她侃侃而談,一時竟感覺有些好像不認識她一般。
在他的印象中,她從來沒有一口氣說過這么多的話。
不知道為什么,艾冰臺一說完,他下意思的便接著開口說道:“我覺得第一條線索,應該沒有這么復雜吧!按照我對夏聃老師的了解,她每天那么忙,十六個隊伍,十六條線索,她不可能花那么多的心思都弄得那么復雜。”
“所以說,第一條線索,應該不至于會牽扯到‘前文明’吧?”
云笑天話還沒有說完,艾冰臺雖看不出慍怒,卻淡淡問道:“你敢確定?”
云笑天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了你不滿,但也沒有那么容易就這么屈從,言辭堅定地的回答到:“不敢,我只是隨便說說,覺得牽扯到‘前文明’的可能性不大。”
兩人頗有些針尖對麥芒,龍菲兒知道他們之前在入學測試的時候,好像有些瓜葛過節,出聲圓場道:“青心,小天,你們都少說一句,大家就事論事,沒必要動氣。”
“哼……!”艾冰臺盯著云笑天,神色不善。
云笑天自知好像是他先惹的對方,心中略有些理虧,卻也不肯服輸,迎上艾冰臺的目光,大眼對小眼的。
兩人劍拔弩張,剎那間又一陣失神,恍恍惚惚,好似回到了在土林村時的光景。
一旁看戲的藍新和龍宇軒,一直以為兩人并不太算熟,更是難以想象一向好似萬事皆不放在心上的艾冰臺,居然會這樣和人置氣,不由得感到大為吃驚,老老實實的當一個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打破了場中的尷尬。
“原來是你啊,怪不得我怎么一直覺得這么眼熟,你怎么跑這來了?”一名身材魁梧英俊不凡的男子,走了過來,對著艾冰臺說道。
艾冰臺顯是沒想到這名男子的突然闖入,略有些驚慌,轉而很快又重拾神色,冷聲冷語道:“不好意思,我們好像不認識吧?”
“你不是……艾……?”男子略有些疑惑,好似真以為自己認錯人了,話還說完,被艾冰臺的眼神一瞪,暗中警告,連忙把還沒說出口的話吞了回去。
這名男子好像真的認識艾冰臺,不知道用什么手段,看出了她的易容,很快便反應過來,她這是在刻意隱藏自己的身份。
“哎……,好久不見,我們過去聊聊?”男子好似知道什么秘密般,笑著說道。
把柄在手,艾冰臺不得已也只好屈從,順便在一旁好好警告這家伙,可別太多事,多嘴說了什么不該說的東西。
艾冰臺意外的一走,打斷了他們的討論,龍菲兒出聲道:“大家先吃去點東西?”
藍新和龍宇軒如釋重負,等這一刻已經好久了,他們不像拓跋玉兒還小,更沒有白小椿的厚臉皮,雖然肚子一直都在打鼓,方才還是一直都忍著。
“你呢?不餓?”見云笑天遲遲未動,龍菲兒隨意問道。
“餓……,餓……!”
云笑天好似驚起,連忙站起身來,茫茫然向著藍新和龍宇軒兩人追了過去。
龍菲兒望向交談著的艾冰臺和那名金發男子,長吁一口氣,搖頭苦笑。
隔了好幾個桌子,白小椿和拓跋玉兒已經找了個新的基地,坐了下來。
他們兩人,方才一直偷偷地看著云笑天等人。
“我敢和你打賭,云笑天這小子,九成九喜歡那故作高冷的青心。”白小椿瞇著小眼睛,對對面的拓跋玉兒說道。
拓跋玉兒年紀雖小,可這種東西大概還是知道一點的,睜大眼睛,驚訝道:“真的?”
白小椿拍拍自己的肚子,頗有些睥睨天下的寂寞無敵之感,悠悠說道:“那還用說嗎?他那點心思,就算他自己不知道,也逃不過我的火眼金睛。”
拓跋玉兒明亮的大眼一眨,好奇的問道:“眼睛小,就是火眼金睛嗎?”
白小椿倒吸一口涼氣,差點沒被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