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開,林雪對龍菲兒道:“這位先生即便沒有絕世大才,以后那一天說不定也能寫出一番自己別出心裁的見識,天下之大,當真是潛龍臥虎啊!”
龍菲兒知道林雪一向不吝嗇自己對他人的贊賞,接著問道:“需要把他招到我們霸下城軍中參謀嗎?”
林雪搖頭,教訓道:“菲兒妹妹,你可知道天生萬物以養萬物,各自成材,無需我等多事。若是以后有機會,順水推舟即可,切不必憑著自我的意愿胡來。即便是參天巨木,也需要各自的條件生產,并不一定都需要把它強行挪種進自己的后花園之中。”
林雪與龍菲兒雖然軍職不同,但卻是一直亦師亦友。
絕大多數時候,林雪會傳授龍菲兒一些她自己的為政帥軍之道,對她的期許頗高。
龍菲兒細心記下林雪的話語,思索其中的意味,點頭應道:“他的道在我們這里是尋不到的,只能憑借他自己。”
林雪開心的笑了笑,嬉笑道:“我家的菲兒妹妹真是冰雪聰明!一點就通!”
林雪接著認真的認同說道:“此時便把此人招攬到霸下城軍中任文職,便猶如把一棵可能成長為擎天巨木的良材攔腰斬斷,栽進自家的花盆之中,絕非上策!”
龍菲兒似是為難林雪,問道:“若是他不小心夭折了呢?”
林雪望天久久不語,一雙繡眉露出些許無奈的愁容,道:“無論你我如何做,天意終究難測!我們只需要做到自己的能做的和應該做的,其余的便只能交給世間無法琢磨的因緣命運去捉摸!”
“走吧!”
既然沒有順路尋到龍嘯天,她們還有軍務處理,只能派人通知龍嘯天到時來找她。
龍菲兒點頭,一邊跟在林雪身邊走著,一邊嘟囔抱怨道:“龍嘯天那家伙,連自己的虛擬終端能量耗盡了都沒注意,害得姐姐白花這么多功夫。”
林雪笑著道:“世事因緣本就難說,平時悶在軍中,難得有空出來走走,其實未必不能清醒頭腦,讓自己的思路思緒更加開闊。”
龍菲兒順著林雪的話,拍馬屁笑道:“還是姐姐厲害,隨便說些東西,便能讓我受益匪淺,真不知道像姐姐這樣的人物,將來誰能有幸一親芳澤?”
龍菲兒的話,讓林雪一時不知如何開口,佯怒道:“你這小妮子,是想要找打嗎?看來,你是最近春心蕩漾,要不要想要我在軍中幫你物色些俊彥呀?”
龍菲兒知道林雪是在打趣,還是唯恐她亂來,告饒道:“好姐姐,你就饒了我吧!”
哪怕林雪是此處的城主,負責內外一應防務,吸引來不少優秀的人族女性加入麾下,可霸下城軍中仍舊是男子的天下。
她龍菲兒志不在男女私情,現在還完全未有太多這方面的想法,同樣也許是因為還未遇到屬于自己的情緣,能夠讓她放下高傲和抱負的男子。
聊了些無聊的兒女私情,一路上兩人更感彼此親近。
龍菲兒認真的詢問道:“姐姐可曾遇到過讓你心動的男子?”
林雪搖了搖頭,這時突然有些理解林老爹的苦衷,他們一家的擔子太重了,不能夠隨意的考慮自身的得失。
見林雪似乎不太像繼續聊這些東西,龍菲兒沉默了,心中想到“林雪姐姐比自己要完美千倍萬倍,就連自己都難以遇見能夠讓自己中意的男子,姐姐這般完美無瑕的人物,哪怕是那些神話中傳說的仙神也是配不上的吧!”
無人察覺的樹蔭下,一直暗中保護她們的林老爹喟然長嘆,心中很不是滋味。
相比知道更多的林雪和林老爹,林虎則是在兩人保護下要幸運得多,還能夠在這樣一片相對無憂無慮的土壤之中自由的成長。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這是一句簡單,但是少有人踐行的話語。
因為踐行起來,真的太累了。
哪怕是林老爹,因為自覺負擔不起這樣的重擔,不得不悉心培養女兒林雪去站在本該是他去站立并且肩扛的位置。
其實倒也并不是林老爹不心疼林雪,偏愛林虎,而是在他的觀察中,林虎與他一樣沒有肩負起這個重擔的天賦和秉性,最多也只能作為林雪的副手,沖陣殺敵。
與項飛吃完面條,曲觴回到學校,繼續今晚的工作。
不過在這之前,他來到了學校為那些戰爭孤兒們修建的宿舍,挨個宿舍去看看自己班級的學生。
“老師好。”
“曲老師好。”
一路上問候不斷,曲觴臉上的笑意同樣也不曾間斷。
開學不久,他和這些學生之間正處在熟悉的階段,不過也能明顯感覺到他們對知識的如饑似渴,至少比以前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他入讀蒙學時要認真刻苦得多。
大抵上,是因為任何容易得到的東西,大家都不習慣去珍稀;哪怕是同樣的東西,只有當它成為一種奢侈后,才會引來人們的珍稀追求。雖然,從頭到尾,它們都是同樣的東西。被世界偏愛的人們,總是有恃無恐,直等到失去,才追悔莫及。
在學生宿舍,曲觴又遇到了隨他一同來此的項飛,隨便打了聲招呼,便各忙各的去了。
哪怕霸下城想盡一切辦法,這所蒙學的條件還是遠遠無法達到戰爭開始之前的程度,但是曲觴想要做得更多,因此只能絞盡腦汁,盡可能為他的學生們在有限的條件內把課程設計得更好。
人一旦忙碌起來,時間便如流水般悄無聲息的遠去。
只見教工宿舍的燈光一盞盞滅去,只剩下曲觴一人還在窗臺工作。
他確實平凡,雖然顛沛流離大半年的時間,卻從未親手殺死過一個異族,反倒是一路逃竄的看著同伴一個個倒下。
他也曾經絕望彷徨過,到頭來發現一切如舊,于事無補,只能近乎本能的活著,似乎只能等待著命運把他推向死亡的終點,毫無希望。
而直到此刻,來到這里,看見那些因為戰爭而顛沛流離的人族稚子和少年們,才感到自身的價值,因為他在他們身上看見了人類的希望,人類的未來。
而他在這個世界上也許能夠做的,僅僅只是如同萬千普通的教師一樣幫助他們成長,讓希望的種子拔地而起,成長為支撐人族生存的參天巨木。
龍城,龍巖元帥家中的私宅。
林木掩映,橘黃色的燈光在黑暗中顯得格外的刺眼,雨后的空氣混雜著草木以及腐爛泥土的氣息,清新但又帶著些許古怪。
夜已深,而不久前剛剛把龍城一線統帥權移交龍巖元帥的葉不知仍未離開,兩位人族的擎天巨擘正在重新調整和統合海蓮星上所有的人族戰力。
不久前,久無消息的燚焰星舟傳來了烈空將軍的指示,“羅族內亂,奧都大統領率部離開海蓮星附近空間,蟲族女王失去牽制,將不久全力進攻。決戰在即,海蓮星能否守住,便看此一戰,你們要迅速做好一切應有的準備,迎接接下來的大戰。”
在之前的交戰中,率先卷入沖突的人族與蟲族損失最大,羅族的離去可謂是一個好消息。
人族的優勢在于本土作戰,無需長距離的輸送兵力,這也是為什么海蓮星一線的空中力量在蟲族入侵時,只有龍巖元帥率領一只主力艦隊抵抗,其余力量都被撤離到了太合星的基地之中。
那時蟲族來勢洶洶,又有羅族在一旁虎視眈眈,蟲族勢大,能夠承受得起那些損失,可僅僅只有海蓮星和太合星兩處星球的人族可承受不住那樣巨大的損失,倒不如把主要戰場主動選擇在人族占有優勢的海蓮星上。哪怕,為此會讓海蓮星上無數人族城市毀于一旦,無數人族家破人亡。
作為決策者,他們必須鐵石心腸的去權衡,去選擇,去放棄。
一旦人族精銳的太空艦隊在海蓮星的防守中損失過重,完好無損的羅族與實力強大的蟲族說不定會見機暫時摒棄分歧,聯手一舉覆滅海蓮星與太合星中所有的人族。因此,在率先發起進攻的蟲族與隱忍不發的羅族沒有在明面上起沖突之前,人族一方只能盡可能的棄卒保帥,保存有生的軍事力量。
哪怕是龍巖元帥,也是可以被大局舍棄的一顆棋子。
兩人圍坐在一張巨大的海蓮星星圖兩側,緊蹙著眉頭,你一言我一語的調整海蓮星的軍力部署以及防守和進攻的計劃。
整座星圖被他們翻來覆去的修改了無數次,兩人仍舊無法找到滿意的方案。
事關絕密,整個海蓮星只有三人有資格參與,而另一位另有要務,不能輕易現身,即便這是事關海蓮星乃至人族聯邦存亡的大事,她仍無法前來。
巨大的責任讓兩位老友難得的露出疲態,卻都沒有休息的意思。
蟲族隨時都有可能掀起新的一波更加可怕的進攻,留給他們的時間,正在分秒的減少之中。
“老葉,來杯茶吧!”
龍巖將軍泡了壺茶,將倒滿澄黃茶水的茶杯遞給自己的老友葉不知。
葉不知難得喝到龍巖親手泡的茶水,把茶杯遞到鼻前聞了聞茶水飄散出來的清香。
“不是什么好茶,我沒你們那些講究,將就著喝吧。”
葉不知抿了一口,舒卷倦意的笑道:“確是不是什么好茶。呵呵……,也真難為你好意思拿來招待我這位貴客。”
“有的喝,你就知足吧!老子在海底被泡了那么久,也沒你那么多的牢騷,凈瞎講究!”
龍巖元帥牛飲而盡,起身順便關閉了投影而出的海蓮星星圖。
“稍微休息一會吧。想得頭昏腦脹的,你我也變不出什么太多花樣出來。”
葉不知點頭,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一邊喝著龍巖給他泡的劣茶提神,一邊揉了揉額頭,閉眼稍作歇息。
半晌過后,葉不知突然抬頭,出聲對龍巖元帥道:“除了蟲族的威脅,我們人族內部的反動勢力也越發的開始暗潮洶涌起來,不得不提高戒心提防啊!”
龍巖元帥長嘆一聲,知道他的擔憂所在,可是為了面對蟲族的大軍,他們便已經再無余力了,這時也只能聽之任之了。
龍巖元帥突然好奇道:“對于他們,你到底知道了多少?”
葉不知搖了搖頭,道:“知道的也許不比你多多少。但這才是讓我時常感到心驚膽戰的根源,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敵人,并且還深深的扎根滲透在人族聯邦之中,一旦爆發,恐怕后果不比羅族發生的內亂輕松。”
龍巖元帥詢問道:“光明神教嗎?”
葉不知點頭,應道:“不過,恐怕不僅僅是光明神教的那些極端分子,好像還有其他的力量在暗中潛藏,他們好像在尋找什么東西,也許是同一樣東西,也許是不同的東西。”
無論是龍巖,還是葉不知,一直都無法理解這么一股隱秘得如此之好的力量,究竟是什么時候在人族聯邦之中出現,并且一點點逐漸的發展壯大,又或者從一開始,便隱藏在他們之中。
葉不知有時也會暗自猜測著烈空將軍對此又知道多少?
只不過,這不是他可以揣測的。
燚焰星舟,仍在深空的黑暗中潛行。
而在星舟之內,艾冰臺這時正在獨自對著湖面唱著自己新寫的歌曲。
歌聲清脆通透,宛若天籟。
烈空將軍不知何時來到附近,靜靜地在一旁看著聽著,沒有出聲打擾她。
一曲歌罷,放松了心神的艾冰臺方才注意到身后站著的外公。
烈空將軍神色罕見的與平時有些微不同,卻是沒有逃過心思細膩的艾冰臺的觀察,她出聲詢問道:“外公,是有什么話想要和我說嗎?”
烈空將軍走近,道:“沒什么,就是想再看看你。”
艾冰臺低頭,安靜的不說話,過了一會兒才出聲道:“外面的局勢怎么樣了,外公。”
烈空將軍難得的努力擠出一個笑容,道:“小冰臺,不需要操心這些,只要還有我在,它們不敢輕舉妄動。”
艾冰臺知道自己的外公是人族的定海神針,只要他不倒,這里的人族無論局勢如何頹敗,就還能繼續東山再起。可就是因為一直與外公烈空將軍生活在一起,她才比其他人更加明白,哪怕外人把外公烈空將軍視作神人,但他終究還是凡人。無論是蟲族,還是羅族都擁有著能夠威脅外公的存在。
否則,人族何須隱忍至此。
烈空將軍不善表達自己的情感,良久后平靜的詢問他寵愛的外孫女道:“最近,我要出去一趟,小冰臺還有什么心愿需要外公去做的嗎?”
艾冰臺搖搖頭,是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愿望去麻煩外公,道:“冰臺沒有什么想要的,只是希望外公能夠平安回來!”
烈空將軍看著自己從小帶大的外孫女,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這里。
他輕易不可能離開燚焰星舟,而一旦離開,往往便意味著此地人族聯邦到了最危險的時候,危險到需要他出來硬抗。與月炎太恒內的羅族和蟲族交手無數次,他每一次的露面都會引來對方狂風驟雨一般的陷阱和圍捕,哪怕烈空將軍身經百戰,也曾數次在異族手中死里逃生。
不過這一次,和以往不同,烈空將軍不再選擇一味地逃避,而是希望打痛這些異族,為人族真正贏得與蟲族和羅族平起平坐的地位。
而這一切的基礎,來自與烈空將軍自身實力的蛻變。
在黑暗冷寂的無盡星空之中,唯有力量才是最大并且永恒唯一的道理。
燚焰星舟的一切的都在烈空將軍的掌控之中,沒有誰知道他這時已經隱秘的乘坐燚焰星舟內獨屬于他的子艦悄然離開,一人獨自在無邊的黑暗中航行。
而在月炎太恒星系內的一處星域,云笑天駕駛的羅族星際戰艦駛入了一片冰冷巖石密布的小行星帶。
羅族的戰艦不以速度見長,數天過去,他們回歸人族星球的路途仍舊還很漫長。
主控駕駛室內,連續駕駛了數天的云笑天也漸漸感到了疲憊,沒有意識到隱藏在巖石天體內羅族偵查哨在他們經過時悄悄鎖定了他們的方位。
云笑天觀察著戰艦內已經漸漸平復情緒,已經適應了在這艘羅族戰艦內生活的西夏大夢等與他一起從豐林星死里逃生的人族戰士們,心里猶豫考慮著要不要現在和他們接觸。
略作思索后,出于對西夏大夢能力的信任,同時云笑天也覺得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一個事,決定打開主控室與西夏大夢他們接觸。
云笑天用戰甲內的通訊器,與西夏大夢聯系,道:“我已經關閉了艦船內移動限制,老師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來主控駕駛室見我。”
收到消息的西夏大夢,聽著還有那么一些熟悉的聲音,應道:“我知道了。笑天,你做得很好!”
西夏大夢沒有讓所有人和他一起前去主控駕駛室內見云笑天,只是叫了林虎他們幾個剛從海蓮星府別院畢業不久的同學同行。
林虎早就被西夏大夢告知了云笑天的身份,雖然對此大感意外,卻也很快平靜的接受了,只是不明白之前他為什么一直以來不肯露面。
一行人穿過原先緊閉的艦船內通往主控室的通道,來到空蕩蕩僅有云笑天一人的主控駕駛室。
隨著西夏大夢等人到來,云笑天熄滅了飛船的動力裝置,仍由戰艦在荒涼的星空中飄浮,準備在這片掩飾天體混亂密布的小行星帶內稍微休息一會兒。
云笑天轉過座椅,站起身來,迎了上去。
“你們來了。”
“啊……”
“小天,沒想到是你救了我們。”
“你是怎么來這里的,怎么我們一直都不知道。”
其他人還算沉穩,朱焱煙和葉冰月見到熟悉的云笑天,怎么樣也沒想到還能在這里見到好友,也在意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嘰嘰喳喳,你一言我一語的聊了起來。
云笑天看見這些熟悉的面孔,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道:“說來話長,我應該是你們來到這里之后潛入羅族豐林星的。”
云笑天與林虎的關系一向很好,這時林虎卻不見出聲,只見他神色復雜似乎欲語還休。
云笑天看向林虎,詢問道:“還好嗎?”
林虎有氣無力的敷衍道:“啊……,還行吧。”
兩人交談,其他人知道他們關系很好,沒有打擾他們的意思,安靜的站在一旁。
云笑天接著問道:“你是有什么想說的嗎?說吧。”
林虎忍了許久,這時見到云笑天,聽到他如此說,再也憋不住了,聲音略有些嘶啞顫抖,質問道:“為什么?為什么不等張誥中將上飛船以后,再開船離開?”
云笑天以為這幾天的時間,足以讓林虎等人冷靜下來,沒想到林虎竟然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其實,如果他們有誰在與羅族的廝殺中戰死,恐怕林虎也未必會這么耿耿于懷,但要他拋棄同伴,自己卻茍且逃命,這是他林虎絕對不會做的。而現在,他一直視為摯友的云笑天卻這樣做了,這讓林虎感到一絲不舒服,好像自己從來并不如何認識眼前的云笑天一般。
云笑天回想起在屏幕中看見張誥中將被羅族圍攻的最后畫面,自然明白被他們拋棄了的張誥中將最后的命運。
云笑天直視著這時情緒激動地林虎,嘆了口氣,道:“這是張誥中將下的命令,西夏老師也是知道的。”
西夏大夢在一旁點了點頭,向林虎示意他也知道這是張誥中將的命令。
林虎的情緒沒有因此而平復下來,反而冷冷的出聲道:“如果是我操控這艘飛船,飛船外被困住的是你,我是不會聽你的命令就離開的。”
云笑天看著神情略顯冷漠的林虎,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
還沒等他出聲,西夏大夢毫不客氣的訓斥道:“哼……!所以,像你這樣沒有腦子,只知道蠻干的蠢驢,也就沒資格成為一名合格的戰艦艦長,因為你就連當一只士兵小隊隊長的能力都差得遠!”
“難道你有那個本事殺光那些羅族,把張誥中將救出來嗎?”
林虎沒有因為西夏大夢的訓斥而道歉認錯,反倒是一個人生著悶氣,頭也不回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