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五個人離開越南餐館,鉆進三廂車。
陳文和唐瑾做前排,謝家姐妹和中村雅子坐后排。
女孩們的歡笑聲中,陳文一腳油,來到了巴黎市區。
找到停車場,五人步行沿著塞納河,逛開了左岸。
陳文和唐瑾原本走在前面,但唐瑾扭頭看了一眼身后的三個女孩,拽著陳文改走最后。
謝甜甜問中村雅子:“你以前來過小巴黎嗎?”
中村雅子說:“剛到法國的第一個星期,我就和美樹來過這里。我們是白天來的,晚上沒有。”
謝婷婷小聲嘀咕:“不曉得晚上治安怎么樣。”
陳文說道:“左岸恐怕是全法國治安最好的地方,巴黎其他區省就難說了。”
沿途路上,眾人走不多遠便能遇到法國巡警和騎警,其密度之大,簡直如同戒嚴。
謝甜甜說:“左岸的警察真多啊。”
陳文說道:“左岸這一帶是法國人的臉面,哪怕是巴黎其他地區犯罪率奇高,左岸也是太平天下。”
唐瑾笑道:“如今在國內,女孩子夜里都不敢出門的。”
陳文問:“你和小婉不會在夜里出門吧?”
唐瑾摟緊陳文胳膊:“聽了你的話,天黑之后我倆絕不出門。”
找到一處碼頭,一行人登上了游船。
塞納河的游船與滬市黃浦江的渡輪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這里的游船直接裝修成酒吧的風格,如同一個個行駛在河面上的移動酒吧。
陳文他們乘坐的游船是兩層的,一樓是只需要基本門票就能乘坐的觀賞座位,二樓則是漂亮的船上酒吧,需要游客完成高于基本門票的酒吧消費。
陳文邀請大伙一起上二樓酒吧,謝家姐妹和中村雅子說她們呆在一樓就好。
陳文為她們三人買了3張基本船票,又買了2張二層門票,牽著唐瑾的手上了樓上雅座。
游船酒吧的右半側是吧臺,坐半側是客位。
陳文點了兩份咖啡套餐,侍者很快端著托盤將飲品送到兩人座位前的小圓桌,施禮告退。
坐在船舷邊的圓椅上,陳文拖了幾下椅子,與唐瑾挨著坐,扶著欄桿看光景。
游船開出,唐瑾靠在陳文懷里,心滿意足地看著兩岸漂亮的夜景和燈秀。
埃菲爾鐵塔,巴黎圣母院,河岸邊一個接一個的露天餐廳,街道上亮著法文招牌字的各式小店,唐瑾喃喃自語:“你不知道從哪個小店里走出下一個莫泊桑,不知道又有一個年輕的雨果在蹭書看。”
唐瑾是復旦的才女,滬市電臺
曾經的播音員,性格涵養和文學修養是極高的,觸景生情說幾句帶洋味的文縐縐話很正常。
陳文可不是什么文化人,他是47歲的老混子,能吸引他的東西,要么是錢,要么是女人。其它東西嘛,除非跟這兩樣沾上關系,否則他看都懶得看一眼。
塞納河上的著名橋梁一大堆,《雕塑史》和《建筑史》兩門課都有介紹其中的內容,陳文懶得在唐瑾面前賣弄才華,他將唐瑾環進自己懷里,嗅著女友頭發的香味,看著兩岸的燈光。
游船駛過阿爾瑪橋,陳文忽然心里來勁了!
阿爾瑪橋緊鄰高端購物大街蒙田大道、喬治五世大街,不論是歐美的富人還是前世21世紀“買買買”的華夏大媽,血拼購物都會在這一帶發生。
血拼這件事不足以讓陳文來勁,讓陳文記住阿爾瑪橋的最重要原因,是因為英國王妃戴安娜。
前世1997年,為了躲避“狗仔隊”的圍追堵截,戴安娜與男友多迪在此橋北端的隧道內車禍身亡。
古往今來,女人出軌這事,絕對是巨大的丑聞。但也許是戴安娜太美、太得人心,她出軌的事并沒有抹黑這個大美人,許多她的粉絲還將此視為佳話,批評她老公查爾斯王子諸多不是。
現在是1992年,距離戴安娜出事還有5年,陳文當然不能夠在唐瑾面前提前劇透戴安娜將會在這處橋邊死亡。
至于將來要不要在1997年救戴安娜一命,陳文覺得他自己的麻煩事還有一大堆,哪有那心情管這種閑事。
況且,沒什么好處。
假如戴安娜肯跟他睡一覺,他倒是可以考慮救對方一命。
忽然,唐瑾的聲音傳來:“壞家伙,你又發呆了!”
陳文說:“我醉了,被這夜色和你給迷醉了。”
唐瑾笑道:“那你趕緊喝杯咖啡提提神。”
陳文看了眼小圓桌上的咖啡杯:“法國挺多東西很好吃,但偏偏咖啡不合我的口味。”
唐瑾吻了陳文一口:“這下提神了嗎?”
陳文站起身,牽著唐瑾的手,兩人扶著欄桿,擁吻在了一起。
游船旅行結束,五人沿著河岸逛了一會。
謝甜甜被一家甜品店的香味吸引,時間已經9點,店里的食物打五折,陳文掏出錢包,買光了這家店今天剩余的全部各種甜品,塑料袋裝了9個袋子,把謝家姐妹給高興壞了。
找回停車場,陳文駕車,載著四個姑娘回到了凡爾賽。
這一晚,唐瑾化身小野貓,將陳文昨晚對待她的那些方式,原樣地還給了陳文。
與昨晚略微不同的是,房門鎖好了,沒有再被人偷看。
日,星期二。
十天的時間過得飛快,陳文還沒和唐瑾呆夠,分別的日子就到來了。
清晨起床時,陳文的心情便有些傷感,趴在床上抱著唐瑾的腰,不肯起床穿衣服。
陳文摟著唐瑾:“其實我挺怕離別的。”
唐瑾摸著陳文的腦袋:“我的簽證還有兩個月到期,找時間我再來巴黎看你。”
陳文說:“有時間的話你隨時過來,不用強行擠時間。”
今天陳文是上午第一節大課,《西方文學導論》,他繼續帶著唐瑾去上課。
在教室里,遇到了二年級的同課同學崔喜善。
崔喜善友善地向唐瑾問好。得知唐瑾今天要回國,崔喜善做了個很難過的夸張表情,惟妙惟肖的,把陳文給逗樂了,離別的惆悵減弱了不少。
下課后,陳文和唐瑾回到別墅,收拾行李。
銅胎包金的小駱駝、銀胎包金的唐尺和全銅的明尺,以及相關的證書被陳文放進唐瑾的行李箱。
唐瑾帶來一個26寸的行李箱,里面的行李卻不多,一半的空間是空的。
陳文問:“沒多少行李,帶這么個大箱子,你是準備掃貨嗎?”
唐瑾說:“原本打算去香榭麗舍大街、喬治五世大街買點東西,但這些天一直和你到處去玩,都沒顧上去購物。”
陳文知道唐瑾有購物的好習慣,以前在滬市的時候他就領教過。
唐瑾有血拼的打算,陳文必須滿足女友的心愿,大手拎起箱子,開車來到了小巴黎。
法國的奢侈品市場極為豐富,在90年代能排在世界第一。但是法國本土的奢侈品消費量并不很大,他們的產品絕大部分都是賣給外國游客,以及出口到東方國家。
帶著女友血拼香榭麗舍,陳文沒有絲毫心理壓力。在陳文看來,自己的錢大半是橫財,多花掉一些才踏實。
化妝品、皮包、衣裙、首飾……唐瑾需要什么,喜歡什么,陳文就買單什么。
買了一大通,陳文忽然有個好笑的念頭,巴黎商業區的各類奢侈品店的柜員們提前了二十年遇到了來巴黎血拼購物的“中國大媽”。
陳文覺得這話沒什么毛病。
唐瑾生日是1970年7月5日,今年22周歲,二十年后她42歲如果再來巴黎壕購,肯定符合條件被人喊“中國大媽”。
陳文和唐瑾在幾條商業街的一通買買買,讓陳文花掉了超過20萬法郎,差不多24萬華夏幣。
相當于1992年一個法國白領兩年的工資,同時代一個滬市工人800個月的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