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醒者……覺醒者……”丁祥嘴里叨咕著,驀地抬起了頭,“覺醒者怎么了?誰還不認識覺醒者?你給我等著!”
說罷,丁祥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幾名警察看到丁祥不依不饒的樣子,也很為難。
不管這事兒吧,職責所在。
事主又明顯不愿意接受調解,事兒又不大夠不成犯罪。
幾名警察只好尷尬地站在那里跟許悠然聊了起來,很快他們也知道了許悠然的情況。
當年許悠然為了找他爸,沒少跑派出所。
很多所里的警察都知道有這么個小伙子,一直在找一個他想象出來的父親。
可是人家考上了大學,明顯不是傻子。
現在又是覺醒者,還拿到了軍事證件。
不是所有參加協防的覺醒者都會拿到軍事證件的,要有特殊貢獻、特殊能力,國家才會破格提拔。
當然了,許悠然是不知道這些的,他以為每一個參與戰斗的覺醒者都是軍官呢。
沒過幾分鐘,又一輛黑色轎車停在小區門口。
車下走下一男一女,大概都是二十多歲。
打扮都很隨意,趾高氣揚的,態度也很囂張。
看到這兩人,丁祥一路小跑過去,點頭哈腰地小聲說著什么。
那一男一女晃晃蕩蕩的走了過來,也不看那幾名警察,其中那個男的斜著眼睛對著許悠然道:“你小子鬧事?”
許悠然有些奇怪他的態度,“你們要強拆我家,變成我鬧事了?”
那個女的又說話了,“許悠然是吧?聽說你是覺醒者,我叫謝小燕,也是覺醒者,你不要覺得覺醒者有什么了不起。”
許悠然看了看這二人的態度,“我倒是覺得,你認為自己很了不起。”
謝小燕輕蔑地一笑,“哼,你個土包子,估計也是沒什么見識,給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覺醒者。”
說罷,手一招一顆火球忽然出現在手掌上,灼熱的溫度隔著幾米都能感覺到。
接著一張嘴,好像會噴火的巨龍一般,嘴里噴出一條火舌直接點燃了傍邊的一棵小樹。
圍觀的眾人,包括那幾名警察都沒有真正看到過神奇的覺醒技。
頓時周圍一邊驚呼聲,謝小燕臉上的笑容更加得意了,瞥了一眼許悠然,說道:“謝小成該你了!”
跟她一起同來的謝小成上前幾步,“唰”一面黑黝黝的大盾瞬間凝聚在手臂上。
他得意地看著眾人,大盾“哐”一聲砸在地上。
右手一抬,“唰唰唰”三根黑鐵地刺沖天而起,尖銳、鋒利,兇威赫赫。
眾人看到這二人的覺醒技,都是不由得替許悠然擔心,這么強大的兩個覺醒者,擺明是給丁祥撐場子來的。
看到這二人耀武揚威,看到圍觀的眾人驚詫、害怕的神情,看到連那幾名警察都無可奈何的表情。
丁祥心里爽翻了,因為家里有錢,從小身邊就圍繞著一群阿諛奉承的舔狗。
這些人讓丁祥漸漸地忘乎所以,唯獨當時同班的許悠然對他愛答不理,他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現在這兩名覺醒者是他父親高價請來的顧問,所謂的顧問其實就是變相的保鏢而已。
丁祥從心底里佩服自己的老爺子有遠見,有魄力。
聘請覺醒者的報酬可是天價,但現在看來確實物有所值。
他眼睛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再次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晃到許悠然面前,“許老板,你不牛逼了?你倒是繼續打我呀!還賠償我?你跪下給我舔鞋,我都嫌你口水臟!”
許悠然都要氣笑了,當著我的面炫技?
他不屑地說道:“就這?”
“你不也是覺醒者嗎?給我們展示一下看看啊,我讓你再裝!”丁祥也要氣笑了,你瞎啊?這大火球你不怕?這大鋼刺你不怕?
眾人紛紛看著許悠然,雖然剛才那幾名警察說許悠然是覺醒者,可大家的印象里他一直都是個病秧子,一眾鄰居不由得有些擔心。
許悠然有些無奈地搖搖頭,看著謝小燕,“你們倆沒去過前線吧?你們倆這技能,真是巧了。”
他左手一揮一陣寒氣擴散出去,謝小燕手中的火球“噗”地一聲,好像凍裂的氣球一樣消散了。
右手一揮三根閃爍著青銅寒芒的猙獰地刺,在謝小成凝聚地刺的同樣位置彈射了出來,“咔嚓”幾聲脆響,謝小成凝聚的地刺被這青銅寒芒直接粉碎!
“唰”地一聲輕響,左手瞬間凝聚出一面青銅大盾,“哐”地一聲也砸在地上。
“還要看嗎?”許悠然看著呆若木雞的兩個覺醒者。
“卡啦、卡啦”一套全副武裝的寒冰鎧甲瞬間覆蓋全身,只露出一雙好看的眼睛,目光深邃,宛如神兵天降!
丁祥看著眼前的一幕,已經徹底傻掉了,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我是誰?我在哪里?我出現幻覺了?
我爸天價聘請的覺醒者,跟人家一比好像是過家家的……
同樣都是覺醒者怎么差距那么大?之前覺得這兩個人挺牛逼的,現在怎么就萎了?
那火球人家一吹就滅了,跟蠟燭似的。
都是土盾,人家的土盾锃明瓦亮,你那土盾黑漆麻烏的。
丁祥滿臉漲紅,看著那兩個蔫茄子一樣的覺醒者。
也不跪舔人家了,暗罵一聲“廢物!”。
忽然他想起一個人,市政府的趙秘書。
對,就是趙秘書告訴自己核彈和研究所的事兒。
該死的許悠然,你等著!
他迅速拿出了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一邊小聲講著電話,一邊用眼睛的余光瞟著許悠然。
那兩個覺醒者的囂張氣焰被許悠然輕易掐滅,再也沒臉待在這里,都灰溜溜的上車去了。
許悠然看著他們狼狽地離開,也收回了覺醒技。
警察就站在旁邊,幾個覺醒者大打出手肯定是不現實的,互相之間試探一下覺醒技強弱,自然就對比出戰斗力強弱了。
那兩個覺醒者明顯是沒經歷過什么戰斗的菜鳥,依仗著覺醒者身份在安全區作威作福。
隨著人類對各種新型病毒的適應性越來越強,進化的腳步也會越來越快,覺醒的人類肯定會越來越多。
這些擁有特殊能力的人,不是所有人有足夠的覺悟看待自己的能力。
自己也曾經因為暴漲的實力,有些飄飄然,何況是其他人。
這些人如果只是憑借自己的能力作威作福、耀武揚威,還只是小問題。
要是有些人試圖鋌而走險、作奸犯科,讓這些普通的警察和市民如何保障自身安全?
許悠然是學管理專業的,雖然才讀了一年,不過很多東西已經開始習慣性的代入高層視角,縱覽全局去考慮問題了。
丁祥打完電話也不走,領著一群人就那樣堵在小區門口。
許悠然和鄰居們也不散開,繼續對峙著。
那幾名警察怕雙方再起沖突,自然也是不敢離開。
鄰居們都在紛紛議論許悠然的覺醒技,還有的關切地問許悠然一些問題。
一年多沒見,許悠然也樂得跟鄰居們拉個家常,重新找回正常的生活狀態。
沒過多久,一輛明顯是政府公務用車的黑色轎車停了下來。
一個頭發有些微禿,戴著眼鏡的中年人走下車來。
他按了一下遙控器,汽車自動駕駛到路旁的空位停了下來。
丁祥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樣,一溜小跑過去,點頭哈腰地打招呼,“趙叔,您可算來了。這些人太不講道理了,我好心好意的幫他們安置善后,他們不領情還打……”
“吱……吱……”幾聲急促地剎車聲響起,兩輛綠色的東風猛士吉普車停在小區門口。
幾名身材高大強壯的軍人和一名白發老者,下車走了過來,為首的正是葛團長和陳教授。
離著老遠,葛團長大嗓門就響了起來,“許老弟,回來搬家怎么不打個招呼,咱們團里就是戰士多。”
許悠然露出了笑容,“葛團長、陳教授,怎么都來了?自己人不用那么客氣,這些人要強拆我家呢,所以我得趕緊搬家。”
葛團長面露怒容,“誰要拆我們許排長的家?活夠了?”
那官員模樣的中年人看到來了一群當兵的,知道不好惹,馬上向后退。
許悠然指了指丁祥,“陳教授早上才跟我說的軍事機密,這個家伙好像就知道了,馬上跑來要征地、要強拆,要好好調查一下。”
葛團長臉色一沉,那個清理變異獸的計劃昨晚才由陳教授告訴他,今天就鬧得街知巷聞了?
一聲怒喝,“給我拿下!帶走!”
幾名警衛戰士,立刻撲過去,反扣住丁祥的雙手拖在地上就走。
丁祥哪里見過這種陣勢,嚇得要尿褲子了,哀嚎著被拖上了軍車。
他手下那幫人雖然看到情況不好,可也嚇得不敢亂動。
好好的一場強拆、征地,把老板征到軍營去了。
許悠然看了一眼那個悄悄躲在人群后面的中年人,有點搞不清什么來歷。
不過也沒關系了,至少丁祥是肯定知道氦3核彈這個軍事機密的,不然他不會傻到這種時候來搞征地。
先把他帶回去,好好盤查一番肯定能牽出一串大魚。
那幾名警察過來溝通了一下,核實了一下身份,才發現丁祥好像確實牽扯了某個重大的軍事機密。
既然是涉及軍事機密,那肯定是部隊的人來處理,他們也不好多問。
許悠然和鄰居們告別后,上了軍車絕塵而去。
那個姓趙的中年人,躲在人群后面,始終用冰冷的目光盯著駛離的軍車。
軍車上許悠然將自己遇到那兩個覺醒者的事,講了一下之后,又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咱們華夏,準備如何管理覺醒者這些新人類?”
全部強制加入部隊嗎?這明顯不可能。
年輕的許悠然,提出了即將改變整個社會格局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