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許悠然輕輕咳嗽了幾聲,臉上流露出隱隱的痛苦之色,“團長,你們在六甲星待了不短的時間,知道六甲星有末日級變異獸吧?”
“末日級變異獸?你怎么了?受傷了?嚴重嗎?”女魃立刻收斂了橫眉怒目的神色,關切的問道。
“聽說六甲星有一頭末日級變異獸汨羅鱷,所以我們才躲在那里。”庫克洛洛點了點頭,“怎么了?你別告訴我,你把汨羅鱷殺了。”
“我沒事,小傷而已。”許悠然完全是裝的,就是為了分散女魃的注意力,“我把汨羅鱷殺了?團長,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會?我差點讓汨羅鱷殺了!”
“嘶……”
“啊……”
“什么?”
眾人聽許悠然這樣一說,頓時大吃一驚。
末日級變異獸跟七次覺醒者可不同,七次覺醒者只是實力強橫,沒有招惹到人家,也不會不講道理大肆殺戮。
可末日級變異獸哪里會跟你講道理,那是完全沒人性的存在。
“你真的去挑戰汨羅鱷了?”西索臉上露出驚喜之色,隨即又轉為黯然,“你就吹吧,要是遇到了汨羅鱷,你早就被消化成糞便了。”
“呸!你小子就不能盼我點好?”許悠然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到西索臉上,“哥不但驚醒了汨羅鱷,還跟他對了一招,更利用汨羅鱷殺了好幾位頂級高手。”
“這……真的?假的?”女魃俏臉煞白,緊張的拉著許悠然,“快點說說什么情況。”
許悠然不屑的瞥了在座眾人一眼,你們這些土包子,看看你們這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嘿、嘿、嘿……
“倒酒!”許悠然洋洋得意的拍了拍女魃的肩膀,“跟你們說,這次可是太驚險、太刺激了。給哥哥哄開心了,下次帶你們一起去玩。”
女魃回想了了一下,好像從未給任何人倒過酒。
可實在太想聽許悠然吹牛了,馬上起身給他倒了一杯。
“帶我們一起去玩?玩什么?玩汨羅鱷嗎?”鋼金有些憨憨的說道。
“嘶……”許悠然頓時感到一陣肉疼,“我介紹汨羅鱷給你認識,你自己跟它玩。”
“哈、哈、哈……”
眾人一陣哄笑,鋼金滿臉漲得通紅。
雖然他的實力極為強大,在五次覺醒者中絕對是最頂尖的一批。
可是真遇到了汨羅鱷,恐怕也只是一個剎那的事兒。
許悠然眉飛色舞、繪聲繪色、手舞足蹈的給大家講述了一遍這次六甲星之行。
很多關鍵性問題,他自然就過濾掉了。
至于為什么會以風行谷帝國軍團的參謀官身份,來到蒼穹星,他也只是一筆帶過。
老年廣場舞天團那是他的伏兵,隱藏勢力,關鍵時刻要派上大用場,自然不會告訴其他人。
聽說他被一百多只鉆石級飛翼猴,追的狼狽逃竄,結果引起了歷練者和猴群的火拼,大家都是又緊張又興奮。
女魃同時也暗暗記下了幾個名字,鐵騎、銀瓶、李偉軒、蔣培良,四個天災神將,一起偷襲鬼滅,簡直罪無可赦。
說起小山谷中大戰,最后終于驚醒了汨羅鱷,大家手心中都是冷汗直冒。
在座所有人,除了女魃、良玉、慕容、西索,其他人都感受過七次覺醒者的蓋世之威,卻從不曾真的見過七次覺醒者出手。
女魃四人也只是遠遠觀望過七次覺醒者戰斗,那種驚天動地的大戰,因為實力差距太大,他們只能感受到目眩神迷,哪里感受得到七次覺醒者真正的神威。
可許悠然這次不同,不但近距離感受到了末日級變異獸的赫赫兇威,更曾經向汨羅鱷出手。
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向汨羅鱷揮劍?
而且還引誘汨羅鱷去火拼南十字星云的強者。
這才是真正的墳頭蹦迪的節奏啊。
不過當時那么險惡的環境中,他如果沒有發出那一劍,也許他就真的成了汨羅鱷的食物。
許悠然的運氣、實力、心態、經驗、勇武,無不讓眾人驚嘆不已。
他跟這些人聊起六甲星的話題,也不是無的放矢。
雖然很多情節有些隱瞞和夸張,總體來說還是將他想展示的東西,都展示了出來。
面前這群人,實力確實很強大,遇到落單的七次覺醒者,甚至都敢懟一下。
可這支團隊并不穩固,算是臨時七拼八湊起來的。
無數次的戰斗經驗告訴他,一個人無論實力多強大,都不能做到無敵。
強如虛空大帝,依然要依仗三位虛空山守護者,要依仗三公,最重要的是身后的公孫家族。
傳聞真理之火永存、正義之光不滅的領袖,都是雙系同修七次覺醒者。
即便強橫到那種程度,依然要建立龐大的勢力和團隊。
在地星和悠然星上的很多次戰斗,許悠然自己也切身感受過團隊的力量。
張斬曾經舍命相救,地星聯軍也曾經支援過被圍殺的自己。
和白起的最后一戰,如果不是有數十位地星高手牽制白起,自己墳頭的草都幾米高了。
自己連墳都不會有。
女魃手下的力量主要來自于虛空山皇室,其實并不能說完全是她的力量。
良玉、慕容,還有那些侍衛,明天一紙調令,他們可能就會有新的主人。
幻滅旅團眾人,因為想要找沉默的歌頌者報仇,也想找出殺害妲己的兇手,這才走到了一起。
墨菲斯托心中更是只有靈魂之石和復興種族,拿到靈魂之石后,何去何從還是個未知數。
祭杰、無邪父子倆,純粹是雇傭兵出身,這次被迫卷入了這件事中,又莫名其妙成了奴隸,不得不戰斗而已。
伊涅斯塔家族的雷禪、燭生,有想找出陷害他們的兇手的原因,也有錢的原因,或者也有想借此攀上虛空山皇室的目的。
總之,這個團隊看似強盛,其實隱患很多。
大家各有目的、各有心思,并不會完全按照許悠然的規劃走下去。
可以想象得到,如果女魃的命令和他的命令還有庫克洛洛的命令,出現了沖突,幻滅旅團成員恐怕會毫不猶豫的執行庫克洛洛的命令。
西索這些新成員可能還要考慮,那些老成員幾乎不會有任何考慮。
平時出現這樣的問題,還能協商、調節。
戰斗中一旦出現這樣的問題,那是非常致命的問題。
無邪、雷禪、墨菲斯托這三位都是如今的主力,也都植入了基因炸彈。
如果這次三體星平亂圓滿完成的話,不解開他們的基因炸彈,他們其實也沒辦法。
迫于死亡的威脅,他們只能繼續為女魃效力。
或者會心懷憤懣,或者會出賣背叛,誰都說不準。
就算這些情況都不會發生,長此以往下去,他們恐怕就會變成現在的良玉、慕容。
算是會思考的機器吧,完全失去了靈性,跟行尸走肉其實也沒什么分別。
許悠然不想地星人全部成為奴隸、失去自由,也不想自己成為那個奴隸主。
至于老年廣場舞天團,完全就是個巧合,他還真沒想過要這些老頭去做炮灰。
那種情況下,他不殺死那幾個老頭,那幾個老頭就要殺死他,他能怎么選擇?
所以,有機會的時候,他還是想給這些人洗洗腦。
讓這些人認為,跟著自己干,有前途、有希望。
哪怕將來這些人各自的目的實現了,也會愿意繼續跟著自己干。
想要成為七次覺醒者,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哪怕搞到了末日級病毒試劑,最多也只能提升到六次覺醒。
如何晉級七次覺醒者,目前為止還是毫無頭緒。
而且這個問題,他不能去問任何人。
來到虛空山,接觸到更高層面的覺醒者之后,他才清醒的認識到自己是多么與眾不同。
恐怕他要做好在科技文明陣營長期潛伏的準備。
既然要長期潛伏,自然是手里的力量越強越好。
想要將這樣一支七拼八揍的隊伍拉扯起來,必須要展示很多東西,吸納更多強者,而且要懂得畫餅。
許悠然講述了這次六甲星之行后,在座所有人,哪怕是良玉、慕容、西索之流,也全部都聽傻了。
每一個細節都很詳實,甚至他們動用自己的情報網絡都不難查證。
若非是許悠然,換成在座任何一人,恐怕都是十死無生。
而許悠然卻總是能險之又險的撈了好處,遠遁千里。
這其中的運氣、實力、經驗、膽魄,讓所有人都咋舌不已。
許悠然慢慢品了一口酒,看向庫克洛洛幽幽的說道:“團長,沉默的歌頌者,我們已經殺了四位天災神將為飛鴉他們報仇,可這還不夠。我想將沉默的歌頌者連根拔起,不過需要一點過程。不知道團長是不是還想報仇?”
“哼!”瀾虎臉色狠厲的說道,“那些雜碎肯定要全部殺光,只是現在怎么動手?”
“你說的不錯,沉默的歌頌者欠我們的太多了,不是死幾個天災神將就能化解的。”庫克洛洛眼睛微微瞇起,閃爍著一絲危險的光芒,“他們死的只是成員,而我們失去的是家人。”
“團長要是信得過我,這件事情交給我,無論多少時間、無論多大代價、無論他們的后臺是誰,包括害死妲己,出賣我們的人,我要將他們全部斬盡殺絕。”許悠然冷冷的說道,森寒的殺氣四溢,整個會議室中驟然降溫。
他又轉向無邪和雷禪,“兩位前輩,你們一直在星空中游走,過的也是刀尖舔血的生活。既然都是拿命去拼,何不拼一次大的?”
無邪懶散的笑了笑,看了看雷禪。
雷禪似乎若有所思的問道:“鬼滅先生的意思是?”
許悠然抬手拍了拍女魃的肩膀,“嘿、嘿、嘿……現在我們能接到的生意,再大也不會比親手扶持一位大帝更大了吧?一旦公主殿下順利繼位,各位可都是從龍之臣。想要榮華富貴,虛空山夠不夠?三公、六部、九寺夠不夠?想要裂土封王,就看你能出多大力,自己能走多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