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白素貞,你等四人盜我師尊仙草,本已是大罪,莫非還要殺人越貨?”松鶴放聲大笑,語氣卻冰寒無比,“這就是你所謂的正派魁首?”
松鶴手下攻勢越來越盛,對于白素貞強行壓制實力的情況,他看得一清二楚。
要么趁白素貞壓制實力將其拿下,要么讓白素貞放開實力,渡劫成仙。
無論如何,今日白素貞四人都別想全身而退。
否則釋厄靈院顏面何在?
幾句話說的白素貞羞愧難當,卻又不能不戰。
一旦她無法纏住松鶴、謎鹿二人,有他們加入戰團,法海等人必然迅速落敗。
“師兄說的甚是,天下哪有這般道理?不但強搶仙草,還要殺我門人。你們與邪派妖人有什么區別?”謎鹿一根長棍勢大力沉,不時還砸出幾枚符箓。
雖說謎鹿并不是專門的體修一脈,走的卻是近乎于體修的路數。
為了彌補遠程攻擊的短板,他輔修的就是符箓一道。
絕大多數修煉者為了提升戰斗力或者彌補短板,亦或者是賺取修煉資源,都會輔修其他旁門。
白素貞擅長丹藥之道,青黛精擅陣法,謎鹿鉆研符箓,松鶴精于煉器。
許仙同樣是丹道大家,所以才想出用藥引植入魔種的修煉方式。
釋厄真人更是丹道宗師級別的高手,所以才會搜羅如此多的仙草、靈藥進行培植。
眼見慈航劍典諸般法門無法拿下松鶴、謎鹿,白素貞劍勢一轉,從慈航劍典換成了彼岸劍訣。
不是慈航劍典不犀利,而是白素貞無法全力發揮其威力。
束手束腳,還不如全力施展略遜一籌的彼岸劍訣。
圖、錄、書、卷、功、法、決、經、典。
無論是功法、道法、術法、戰技、武技,全部以經典一級的為最。
許悠然修煉的自在問心劍、七苦無涯劍、白駒過隙劍,統統屬于劍法一級的戰技。
算是中等偏上的大路貨色,從品級上來講還不如白素貞的彼岸劍訣。
科技文明陣營雖然面向所有子民公開了絕大多數修煉功法、戰技,可是頂級的絕學、秘法,只有真正的高層和世家大族才能掌握。
松鶴發現白素貞劍勢一變,越發犀利起來,再次冷聲道:“爾等四人聽著,今日我釋厄靈院弟子,有一人折損,必將上稟昆侖仙宮。哪怕追殺至天涯海角,也要爾等身死魂滅!”
謎鹿也怒吼一聲,“你等身后宗門,親戚朋友,也要全部受到牽連,一個也別想逃脫!”
許悠然在下方混亂的戰團中聽到他們的話,不由得有些想笑。
他背后的靠山就是虛空山,有個叫虛空大帝軒轅的猛人。
你們要是有本事,真想看看你們是怎么錘爆虛空大帝的。
不要說什么昆侖仙宮,就算是九黎宗,不也是拿虛空大帝無可奈何?
你這小小的昆侖仙宮,可能還不夠虛空大帝塞牙縫的。
不過許悠然也知道,人家說的是實話。
釋厄靈院站住了道理,哪怕自己不怕,也要顧慮一下其他人。
手中攻勢雖猛,卻也在盡量壓抑、克制。
松鶴、謎鹿在拖延時間,等待釋厄真人的回歸,許悠然也在等。
雖說跟他了解的傳說故事,出入很大,事件大體走向應該不會錯。
釋厄真人歸來,這件事應該會迎來轉機。
一邊戰
斗,他一邊叮囑庫克洛洛,千萬不要殺人。
若是有人被殺,那絕對是不死不休的血仇,只傷不殺,事情就還有回旋的余地。
半空中的白素貞眼見彼岸劍訣也無法奈何松鶴二人,心中也是暗暗叫苦。
松鶴二人的心思,她自然也猜得出來。
修煉者七種主靈根,白素貞是極為罕見的智慧靈根體質,就是俗稱的天生慧根。
這種靈根的修煉者往往智慧超群,無論何種功法、道術,一學就會,一練就精。
否則也不會比法海、華藏更晚入門,實力卻遠遠超越。
只是這種天生慧根的修煉者,也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就是情感極其豐富。
因為智慧超群,所以很多事情看得很通透,可一旦用心、用情,則會極為投入。
可以說慧根修煉者,成于情,也往往敗于情。
不過慧根修煉者的修煉速度和戰力,絕對是一等一的強橫。
眼見彼岸劍訣逐漸無法抵擋松鶴二人的瘋狂攻勢,白素貞氣勢再次攀升,幾乎已經快要達到她實力巔峰的臨界點。
“二位師兄,小妹真的不客氣了。”白素貞聲音清冷,曼聲長吟,“飛雪舞霜華,雷霆祝神國!”
玉玄峰峰頂的終年積雪和萬年寒冰,早已被眾人大戰粉碎,拋灑的漫天飛舞。
在白素貞念誦歌訣之后,漫天飛揚的雪花在她真元裹挾之下,如同千萬柄利刃,圍繞著三人的戰團開始盤旋飛舞。
頭頂上空,云層迅速陰暗下來,隱隱有電蛇閃動,似乎隨時都能降下萬千雷霆。
一旦這無數飛雪之刃加身,再有漫天雷霆劈下,恐怕松鶴、謎鹿,不只是戰敗那么簡單了。
看到白素貞近乎全力爆發的滔天之威,不只松鶴二人面色大變,就連許悠然和庫克洛洛也是面色凝重。
在數百人的圍攻中,二人雖然都有受傷,可并不嚴重。
得益于背靠藥草園,釋厄靈院弟子不敢過于放肆的進攻。
許悠然對修煉者的強橫,早已有所領教,始終心懷敬畏。
庫克洛洛卻算是真正第一次對戰修煉者,經歷如此戰況,心中不免略有輕視。
此時白素貞席卷漫天飛雪,召喚天劫神雷,這種恐怖到極致的威勢,讓庫克洛洛迅速擺正了心態。
不是修煉者不夠強橫,而是他還沒遇到真正的強者,此刻又不是不死不休的生死搏殺。
就在白素貞想要施展強橫法術拿下松鶴二人之時,忽聽遠處天邊霹靂一聲炸響。
一道威嚴無比的聲音響起,“飛雪舞霜華,雷霆祝神國?好大的威勢,好大的氣魄,這是要殺盡我這些不成器的門下不成?”
聽到聲音傳來,一眾釋厄靈院弟子面上紛紛露出喜色,目光看向遠方天邊。
松鶴、謎鹿臉上滿是羞愧之色,同時參雜著一絲惶恐,完全不管白素貞的長劍和法術,迅速撤出了戰圈。
二人恭恭敬敬垂首懸浮在玉玄峰上空,目光中帶著崇敬看向天邊。
白素貞心中一涼,暗暗叫苦,到底還是驚動了釋厄真人。
收住手中長劍,迅速停止法術發動,白素貞也是恭恭敬敬站在一旁。
下方的戰團同樣迅速分開,釋厄靈院弟子紛紛后撤,許悠然、庫克洛洛好奇的看向天邊。
只有青黛心無旁騖,還在一心一意破解陣法。
許悠然連忙趕過去打斷了青黛施法,沉聲道:“釋厄真
人回來了。”
“嗯?回來了?誰回來了?”青黛被打斷破陣,有些氣急,還有些懵,“我馬上就要破開最后一處大陣了……”
隨即她就反應了過來,“什……什么?釋厄真人回來了?”
當著人家主人的面,瘋狂破解人家的陣法。
就好像主人站在一旁,你卻在用力撬人家門鎖一樣。
想到這里,青黛臉色一紅,隨即轉為惶恐不安。
看來盜仙草的計劃,算是徹底失敗了,甚至她到現在都沒明白為什么失敗。
“嗡……”虛空中傳來一陣波動,一位年約二十幾歲的俊朗道人,宛如瞬移一般憑空出現。
許悠然四人都很清楚,這位應該就是此地主人釋厄真人。
可是看上去最多二十出頭,好像還不如許悠然年紀大。
劍眉斜飛、目若朗星、唇紅齒白、身材修長,一身純白道袍,背后斜背一柄長劍,手中一柄拂塵。
沒有驚天動地的氣勢,沒有盛氣凌人的威壓,就好像普普通通的年輕小道士一般。
可是無論速度、身法,還是氣度、形象,都不由得讓人心折。
松鶴、謎鹿看上去年齡都比釋厄要大很多,不過卻都是他的弟子。
想必應該是修行有成,駐顏有術。
釋厄靈院一眾弟子看到此人現身,紛紛躬身施禮,有輩分更低的弟子則是直接跪伏在地。
“拜見老師……”
“拜見師祖……”
“拜見老祖……”
釋厄真人的臉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哀樂,甚至沒有一絲不滿情緒,只是淡淡揮手,“免禮。”
眾人紛紛起身,松鶴再次躬身施禮道:“老師,學生無能,被人潛入靈院后山,行那雞鳴狗盜之事……”
話還沒說完,一陣微風拂過,釋厄真人已經將他輕輕托起,威嚴的聲音響起,“皆是道門后裔,一脈相傳,分工不同罷了,何來雞鳴狗盜?松鶴不要胡言。”
“是。”松鶴惶恐的瞥了一眼白素貞,向后退去,“學生失言。”
許悠然三人此刻也躍入半空,懸浮在白素貞身側。
白素貞看到釋厄靈院眾人見禮過后,連忙施禮,“慈航靜齋白素貞見過釋厄真人,行事魯莽,還望海涵。”
“慈航靜齋青黛,見過釋厄真人。”
“凈念禪宗法海,見過釋厄真人。”
“凈念禪宗華藏,見過釋厄真人。”
許悠然三人也紛紛施禮,釋厄真人面上浮現一絲微笑,頷首還禮。
“真人,魔門許仙道心崩潰在即,恐將牽連無數黎明百姓,素貞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白素貞面帶羞愧說道,“全是小女子胡亂做主,與幾位師兄妹無關,與師門無關。”
“師姐……”青黛連忙搶著說道,“真人,是小女子一時糊涂,見到真人陣法精妙,才慫恿師兄師姐一同前來的。”
“哦?”釋厄真人始終面帶微笑,不置可否的看向許悠然和庫克洛洛,“莫非這也是你二人的主意?”
許悠然雙手合十,沉聲道:“不錯,守護天下蒼生,本就是我們兩派的責任,小僧愿擔下所有罪責。”
庫克洛洛沒說話,卻是目光堅定的看向釋厄真人。
“真人,此事真的與兩位師兄無關,全是小女子的錯。”白素貞趕緊攔住幾人說話,“請真人責罰。”
“責罰?”釋厄真人微微一笑,“誰說要責罰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