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府大門口,葉凡走下馬車,徑直走進張府前廳,進門便問道:“張瀟何在?”又道:無論發生了什么事,你們不能再為妖神族的小神王出頭了,這里是長安,他在這里動用天源秘寶已經觸犯了禁忌,更何況他還是妖神族的鵬魔王。”
白凌霄迎上來微微萬福,道:“您來晚了,官人已經追出去了。”
葉凡先看了一眼白凌霄懷中的蟲族母皇安安,又瞧了瞧白凌霄身后的加貝蘭,最后深深看了歐桂花一眼,眉頭緊鎖,道:“可能你們初來乍到,還不知道其中厲害,人族第一大忌就是結交異類,尤其身為天才人物,背叛人族更是不可容忍的重罪,一旦觸犯必定招致群起而攻之。”
“妖神族難道不是人?”白凌霄道:“老院長不也說過有教無類,妖族蛻變化生成人,其實與人族無異。”
“老院長可以這么說,其他人就不行。”葉凡語氣嚴厲,沉聲說道:“看看你們身邊,蟲族,九海歸墟的魔神余孽,還有西陸通緝的重犯,隨便哪一個都可能成為別人針對你們的把柄。”
白凌霄沒敢搭茬,只當做沒聽到。
葉凡嘆了口氣,道:“本宮知道你們并不信任我,事實上我也沒有嘗試過與你們建立那種信任關系,但這次你們千萬要聽我的,鵬魔王的身世不簡單,這里邊牽扯的人和事一旦揭開了,憑你們的力量根本護不住他,還會把自己搭上。”
“官人說過,如果有個人愿意為我們去戰死,我們就該為此人死戰不退。”白凌霄道:“母親大人一片舐犢之情,凌霄銘刻肺腑,但官人已經做出的決定,凌霄永遠只會支持到底,雖死無憾!”
“哎!”葉凡又嘆了口氣,道:“這個張瀟,哪哪都好,心性謀略都是一等一的人物,唯獨這股子匹夫之義不是做大事的人該有的,這長安城里多得是梟雄人物容身,卻無一處立錐之地是給義氣匹夫的。”
“有勞母親費心了。”白凌霄道:“官人有言在先,北地十八行與漢庭合作,一切所作所為皆是自我選擇,無論惹出什么禍端,絕不會連累到漢庭,如果連自家兄弟姐妹都不能護住,又有什么臉面助漢王陛下稱帝?既然龍隱可以有教無類,容納各方族群,我們十八行為何不能海納百川有容乃大?”
“他好生狂妄,竟敢自比老院長?”葉凡惱怒道:“你們可知道老院長于人族有何等豐功偉績?又可知老院長桃李天下,便是雷動,曹修道之流在他老人家面前也要畢恭畢敬尊一聲老師?老院長可以說有教無類,也可以建立龍隱,收納老秦氏的余
孽,甚至與九海歸墟的龍島合作推動神權制度,同樣的事,換做第二人試試?”
“不讓試也已經在嘗試了。”白凌霄道:“收在府里的這幾個您也都看到了,我們還有個巨人族的弟弟呢。”
葉凡道:“張漢不算,他是巨人族的小王儲之一,巨人族和東陸是堡壘盟友,有這層關系對你們來說是好事兒。”
頓了一下,又道:“張瀟這個人不受控制,他也確實有這個本事,這是優點也是缺點,長安城不比其他地方,身上優點不容易顯出來,缺點卻會被敵人利用放大,他越是看重那小妖神王,對方就越會利用這一點做文章。”
“您說的對方指的是龍隱?還是次相府?又或者是那個婆娑天奴?”
“都包括在內。”葉凡道:“還有蒼穹的曹修道,他是委員會成員,當代兵圣,巔峰強者之一,修的是戰魂之道,統御英靈戰魂,實力絕非一般圣階強者可比,張瀟如果一定要回護那小神王,必定會招致殺身之禍。”
白凌霄凝眉聽著,手不知不覺抱緊了懷中的小安安,小東西似乎也感覺到了她的緊張不安,忽然開口:安安!
“你是誰?”三弟的車停在街心,抬頭看著朱雀牌樓上立著的彩衣女。四周圍的人群忽然消失了,甚至連身后的厲飛煙都感知不到,天地間仿佛只剩下他和上面的彩衣女。
“還是這個蠢樣子。”彩衣女沒有回答三弟的話,而是用無限憐愛的目光注視著他,自說自話道:“你就永遠都學不會妥協,就算把你交給全天下最能妥協容讓的飛揚古調教撫養,也依然改變不了你的性子。”
“古古怪怪,我可不認識你,不知道你在胡說些什么。”三弟不耐的說道:“你有事就說事,要打架便動手,否則就快收了你的結界神通,我可沒時間陪你閑聊。”
“小弟,你一點記不得我了嗎?”彩衣女道:“神佑六祖,朱雀為羽族之祖,感天地陰陽和合之道,而生雙卵,孕育姐弟一雙,長者為七彩鳳,幼者為金翅鵬,同為神佑妖王,受人族感召化形成人,一起被封為妖神族四大圖騰鼻祖”說到此處,心情激蕩哽咽啜泣,難以為繼。
“你是七彩鳳?”三弟望著彩衣女,癡然凝視了許久,遲疑道:“這么說,你是我姐姐?”
“唯一的親姐姐。”彩衣女目含水光,溫柔的注視著三弟。
“也許你說的是真的,雖然我記不起你了,但對你的確有一種天然的親近之感。”三弟有一說一道。
“你本就是我的親弟弟。”彩衣女飄身而下,彩衣飄飄,身后留下七道絢麗神彩,她張開懷抱走向三弟。
三弟抗拒道:“別,你別這樣,我不習慣。”
彩衣女討了個沒趣,有點失望。微微蹙眉,頓住身形,道:“你從前可不會這么跟我說話。”
三弟謹慎說道:“我出生在厚土王城,老師是飛揚古,是大哥帶我出來見世面的,厚土王城里有我的族人們,遲早我還會回到那里去,至于你說的那些事,我真的是想不起來了,或許有一天我想起來了,咱們再相認?”
“你真的一點都記不起我了?”彩衣女大失所望,看著三弟,疑惑道:“連日來我都親自用魂分身在白象樓唱妖神曲,竟一點都沒能喚起你的記憶?”
“原來那些古怪的歌曲是你專門唱給我聽的。”三弟面露恍然之色,道:“好吧,說實話,我對那歌聲挺有感覺的,剛才還想去白象樓看看呢,是大哥說晚上再去,這才作罷。”
“你就那么甘心聽命于那個凡人?”彩衣女有點吃味兒,明知道張瀟的非凡之處,卻故意酸溜溜說道。
三弟認真說道:“我大哥非凡絕世,請你不要這么說他。”
彩衣女心頭慍怒升起,故意說道:“再怎么了得,也只是三千先生的弟子,換做他老師在此,我或許還敬他三分。”
三弟不說話了,但神色間卻流露出不認同之意。
彩衣女似乎覺察到了什么,仰頭看一眼空蕩蕩灰蒙蒙的天空,道:“不管怎樣,我們姐弟總算又團聚了,你現在什么都不必說,現在就跟我離開長安,有什么話咱們回到空羽城慢慢說。”
嗡的一聲!
彩衣女的話音未落,忽然凌空一聲巨響,結界震蕩,四周圍的聲音如潮水涌入!
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