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對立,風軒皇干枯的生命又一次被點燃。
但現實,永遠不會像童話里那樣豐滿和美好,千年的時光耗盡了這位伏羲一族老者太多的力量。
能夠維持這一方小世界已然是他的極限,況且還要制定各種考驗的關卡和規則,光是第一關那些神奇的幻獸,就已經讓風軒皇油盡燈枯。
此時面對來勢洶洶的傅天行,那怨念合成的怪物強大無匹,拘靈遣將又是針對他這種靈魂體的特殊功法。
縱使風軒皇傾盡所有,卻還是在短時間內就露出了敗象,隨著怨念怪物一擊重拳打中他的腹部,憑著信念苦苦支撐的魂體終于開始潰散。
“嘿嘿嘿,堂堂伏羲一族竟然落得如此下場,就讓我徹底吞噬你吧,然后好好看著我,登上這仙界的巔峰。”
整片小世界的內核空間就這樣在傅天行的狂笑中陷入黑暗,而在外的李慕等人卻對此毫不知情。
一行人在蘇汾喬的帶領下展開了扇形包圍圈,目標直指依然端坐在那紋絲不動的傅天行。
漆黑的濃霧在終末之眼無所遁形,明白了事態緊急的紅葉和彼岸更是服下了短時間內能夠提升體內元氣運轉速度的丹藥,而三名魔族戰士全部開啟了魔甲,死死圍在蘇汾喬的身邊。
毫不夸張的說,李慕身處的隊伍,已經可以代表仙界年輕一代最強的戰力,但他們要面對的并不是同齡人甚至同代的修士,而是修煉了三百多年的渡劫境強者。
“五十步,他還是沒動,不要冒進,先從遠距離試探一下。”
蘇汾喬的話音還沒落下,一旁的池小苔已經心領神會,踏空而行的她身后的漣漪再次出現,一柄閃爍著紅光的長矛出現,裹挾著銳利到極致的氣勢朝著傅天行急射而去。
“猩紅長矛,天級神兵!”
如果說先前池小苔召喚的諸多神兵,還屬于來歷神秘的范疇,那么如今這柄仿佛能夠洞穿世間萬物的長矛則是在仙界廣為人知。
猩紅長矛,暗月教曾經的鎮教神器,天級中等的超級神兵,當年暗月教主正是憑借這樣一柄絕世兇器,在仙界稱雄一方,沒想到這柄傳說中的武器,竟也在聽雪樓的神兵閣中。
“額,姐,你們聽雪樓還招人嗎?你看我這種天資,過去了是不是也能天級神兵隨便用。”
李慕當真是羨慕的緊,自己雖然坐擁商店系統,不管是武器還是防具,又或是丹藥和功能性法寶,牛哥和約德爾婆婆的鋪子可以說是應有盡有。
但奈何商店的開放程度完全取決于自己的修為等級,想要在化嬰境就買到天級的商品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就算商店系統開放這種商品,其價格也絕不是李慕這種整天只會把賺錢掛在嘴上,但身體從來不行動的人可以承受的。
所以當看到池小苔可以無限召喚各種神兵的時候,口水就這么不自覺地從李慕的嘴角流了下來,以致于一旁的蘇汾喬和紅葉同時投來了鄙夷的眼神。
“我們聽雪樓對弟子的選拔有很嚴格的標準,你全身上下,也就這張臉還算能通得過,其他……我感覺都不行。”
紅葉煞有介事的回答讓蘇汾喬忍不住笑出聲來,而李慕也是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只能攤攤手表示認命。
遠處的傅天行依然堅如磐石,面對猩紅長矛無以匹敵的威勢,這位渡劫境修為的魔修似乎根本就沒有躲閃或者抵擋的打算。
“成了。”
眼看那紅色的鋒芒就要刺穿傅天行的胸膛,李慕忍不住振臂高呼,不管這魔修的目的是何,如果讓他獲得了這座小世界的掌控權,對身處其中的小隊來說,都將是滅頂之災。
所幸借助蘇汾喬和池小苔兩人逆天的能力,這才及時阻止了對方,讓所有人躲過一劫,就算眾人立場不同,也絕對是值得高興的結果。
可事實,總是不能隨人愿。
帶領暗月教稱霸仙界一方的猩紅長矛此時卻好像遭遇了勢均力敵的對手,無論那紅色的光芒如何大放,都無法在前進絲毫。
而更讓所有人全身緊繃的是,一直沒有任何動靜的傅天行,卻是不知道何時,已經睜開了雙眼。
邪氣凜然,這是李慕對這位魔修的第一印象,那雙眼睛好像就是邪惡的代名詞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怎么回事?猩紅長槍是天級神兵,就算是渡劫境大成的強者,也不肯在這種距離凌空擋住它。”
池小苔第一次露出了驚訝的表情,而她身旁的蘇汾喬已經再次展開了終末之眼,想要窺探對手的奧秘。
“不是他擋住了,而是這方小世界擋住了,他已經獲得這片秘境的掌控權了,線太多了,我沒法斬斷這種聯系。”
蘇汾喬的話讓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沒想到他們終究還是晚了一步,此時的傅天行已經成功通過拘靈遣將控制了風軒皇的殘魂,從而成為了整片小世界的主宰。
“所以我們現在要打敗的已經不是一名渡劫境的魔修了,而是整座寶藏秘境對嗎?”
李慕的話雖然殘酷,但卻是所有人都不得不面對的現實,如今他們的對手已經不再是傅天行,而是一座承載他們的小世界。
“公主,我們撤吧,這已經不是我們可以解決的對手了,趁著他還沒有出手,我們趕緊傳送回魔界吧。”
阿圖魯焦急地說道,就算終末之眼再強,但以蘇汾喬現在的修為,還不足以看到傅天行的“終結”。
況且如今的他已經和小世界連為一體,強行將其推向“死”,極有可能連帶著崩壞整片寶藏空間,這樣做的風險太大,稍有不慎,所有人都將灰飛煙滅。
蘇汾喬此刻的內心正在激烈的斗爭著,她卻是握有可以瞬間撕裂空間壁壘,回到魔界的手段,但只有魔族可以實現兩界穿梭。
聽雪樓的三人與她無關,但當目光掃過李慕的時候,魔族公主的內心竟然產生了猶豫。
“走吧,走吧,蘇汾喬,你到底怎么了,這根本就是死局,不可能贏得了,這些人族和你有什么關系,你不是恨不得這臭家伙死一萬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