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來越深,定風城從未如今晚這樣寧靜過,之前五行宗已經控制無極殿和毒龍堡,但因白天的事情,現在五行宗的人已經全部撤離了定風城。
而此時在一處距離定風城十分遙遠的地方,一座秘殿之中,只見殿上站著一道人影,那人一身黑衣,負手而立,背對著殿門。
過了一會兒,只聽外面有腳步聲響起,緊接著有兩道人影走了進來,細看之下,兩人面色蒼白,皆穿一身紫衣,卻是五行宗的三長老和五長老。
五行宗里面七位長老,七長老今日死于羅剎女主之手,二長老死于蕭塵之手,大長老一身修為被蕭塵所廢,剩下四位長老逃走時又均被蕭塵飛劍所傷,其中四長老和六長老傷勢較重,所以現在,只有三長老和五長老來到這殿上。
見到殿上背對著他們而站的那個黑衣人,兩人心頭一顫,均有些惶惶不安,低著頭道:“不知鐵衣使駕臨,有失遠迎……”
“恩……你們來了。”
黑衣人慢慢轉過了身來,只見他右邊臉上帶著半張黑鐵面具,雙手仍然負在身后,看上去十分冷峻。
這黑衣鐵面男子,正是陸家四使里面,排行第二的“鐵衣使”,修為十分高,尤其是那一雙鐵臂鐵拳,崩山裂石,無堅不摧。
只見他目光冷峻,在兩人身上掃視了一下,冷冷問道:“今日三公子可有受傷?”
五長老道:“鐵衣使請放心,陸公子并未受傷,現在很好……”
說這句話時,他背上著實起了一身的冷汗,還好今日白天陸無心沒事,否則這小公子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五行宗恐就要倒大霉了。
其實那晚在城外,他感受到那道神識之后,心里就一直隱隱不安,總有不好的預感,倘若早知風滿樓里面有著一個如此可怕之人,他就絕不會同意今日之行,但現在說什么都沒用了。
“恩……”
鐵衣使微微頷首,往前走了幾步,兩道冷電似的目光落在二人身上,冷冷地道:“今天那個人,你們可是知曉他的身份?可是看見了此人的容貌?
“那人……聽聲音,應該是個年輕人……”
兩位長老彼此對視,回想今日白天的時候,對方出手太快,身上又披著黑袍,實在沒有看清對方長什么樣。
“罷了。”
見兩人沉默不語,鐵衣使繼續問道:“那你們可是看清了對方的玄功招式?是玄門的招式,還是魔門的招式?”
“這……”
兩人再次對視沉默,仔細回想今日白天的情形,那黑袍人似乎也就出了兩招,光憑兩招,如何能夠絕對分辨出,是玄門招式,還是魔門招式?
見兩人不說話,鐵衣使忽然聲音一厲:“怎么?如今你們連玄門和魔門的招式都已經分辨不出來了么……”
見鐵衣使臉色逐漸陰沉,兩人回過神來,微微一顫,說道:“應當是魔門的招式,十分詭異的殺人手段……”
“魔門……”
鐵衣使目光微微一凝,低著頭自言自語道:“如此厲害的年輕人,仙元五域的那幾個魔門,逍遙樓,白云閣,魔天教,會是哪一個……罷了。”
他說到此處,抬起頭看著二人:“你們四人傷勢如何?”
“還好,無甚大礙……”三長老低著頭道。
鐵衣使道:“那就好,下個月,將有一個更加重要的任務,需要你們去做……”
“下個月……”
三長老一下抬起頭來,臉上露出了微微詫異之色,這次他們五行宗損失如此慘重,難道一點喘息的機會也不給,就又要去做事嗎?
“怎么?”
鐵衣使聲音有些寒冷,向他走近了些,一直走到他的面前,目光十分寒冷逼人,冷冷道:“這次你們失去定風城,難道就不打算將功折罪嗎……”
“可是……”
三長老還想再說什么,五長老忽然上前一步,手一伸,將他攔住了,看向鐵衣使道:“鐵衣使放心,我們幾師兄弟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恩,這就對了……”
鐵衣使微微頷首,此時看著三長老的目光
,仍然有些陰寒:“你們把事情辦好了,這樣,我回去才好向三位家老交代……”
五長老向來圓滑處世,笑道:“如此,那就先謝過鐵衣使了,到時候還請鐵衣使在三位家老面前,多多替我們美言幾句……”
“只要事情辦好,自然會得到你們應得的。”
鐵衣使語氣冷冷,話一說完,手一揚,一樣事物向五長老飛了去,五長老伸手接住,卻是一個小小的玉瓶。
拿到這只玉瓶,他迫不及待打開,只見里面,有著四粒紅色的丹藥,然而旁邊三長老見瓶中只有四粒丹藥,一下就抬起了頭來,不解地看著鐵衣使,同時略顯不滿:“為何只有四枚,二師兄跟七師弟雖已身歿,但大師兄,他還……”
不等他話說完,鐵衣使眼神一下變得極其寒冷了:“化神丹煉之不易,你認為,有必要浪費在一個廢人身上嗎……”
聽聞此言,三長老心中登時一怒,旁邊五長老伸手將他一按,向鐵衣使笑道:“鐵衣使言之有理,化神丹煉制不易,自當合理利用。”
“我走了,下個月的任務,過些日會有人來告訴你們怎么做,另外,到時候還有別的宗門與你們一起……”
鐵衣使一邊緩緩說著,一邊負著手慢慢往殿門走了去,三長老望著他越走越遠的背影,手指捏得直作響,五長老卻強壓心頭之氣,仍是笑道:“恭送鐵衣使……”
時間過去了三天,這些天,定風城從未如此寧靜過。
由于五行宗的突然撤離,易無極和宗嘯天又重新掌握了城里半邊天,而羅剎女主,則一直在秘殿里面運功療傷。
這一日天氣晴朗,清香苑里,沈婧已給花未央再次施術過,蕭塵坐在旁邊,這三天除了給羅剎女主運功療傷,便是哪里也沒有去過。
“她今日能醒過來嗎?”
“視情況,扶桑之花的生生不息之力,她已經全部吸收,體內寒氣也已經清除,若不出意外,今夜之前,她會醒來。”
沈婧一邊說著,一邊緩緩將銀針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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