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能力是指在一片環境中通過扭曲物質而辦到的反理論能力,繼而憑借特殊手段將自身或選定目標包裹進行瞬間傳送。
同樣空間能力亦是一種現實中并不存在的虛幻能力,由于其本質反物理反物質過于嚴重,所以嚴格來講空間能力是一種比本就不合常理的超自然能力還要逆天的無邏輯悖論,不單科學界無法解釋,就連很多神學宗教都給不出籠統答案,最后只能將一切推給虛無縹緲的神仙或上帝。
以上便是我對空間能力的個人理解。
然后……
我被嚇尿了。
之所以嚇成這樣,因為,印象中此類能力僅地縛靈具備。
地縛靈意味著什么?代表著什么?
答案不言而喻。
誠然我相信這只地縛靈偏弱,甚至能隱隱猜測那螝東西在某種限制下連一半實力都發揮不出來,可,我依舊害怕,依舊被嚇成半死。
是啊,就算因某種因素發揮不出原有實力,就算實力大打折扣,可,被限制的地縛靈仍然是地縛靈,實力仍在厲螝之上,仍能使出對人類而言等同無解的空間能力!!!
噠,噠,噠。
在一連串刻意壓低的腳步移動下,何飛與喬娜終于從穿過樓梯到達11樓。
隨著樓層轉變環境更新,何飛停下腳步警惕觀察起四周,放眼張望,發現11樓情況基本和12樓差不多,除燈光通明雅雀無聲外,走廊前后盡頭亦是清晰可見,很明顯,11層未被封禁。
看清環境,確認現實,輕呼一口氣,何飛膽子逐漸大了些,但卻并沒有如預料中那樣直接途徑走廊趕往前方,而是拉著喬娜快步轉移,走至一處客房前,掏出磁卡打開房門,旋即快速躲入。
咔嚓。
沒有在意喬娜面露不解,待把房門輕輕關閉后,何飛不疑有他,抬起左手把嘴對著戒指道:“陳逍遙,陳逍遙你在么?”
見青年居然神經般對著枚戒指呼叫人名,本就疑惑不解的喬娜進一步好奇起來,雖說她早在12樓時就曾見對方把戒指當對講機用過,可當再次目睹青年朝戒指說話后,終于,金發女郎徹底傻眼,和上次一樣,這次她依舊沒聽到戒指里傳來回復,現場僅青年一人自顧言語。
毫無疑問,對于心靈鏈接的特殊通訊方式喬娜并不知情,不單如此,自打碰到這伙東方人以來她就發現對方頗為古怪,嗯,或許用神秘來形容更加貼切一些。
“喂,陳逍遙?”
拋開喬娜好奇心不談,隨著呼叫持續重復,當何飛第三次喊出對方姓名后,下一刻,腦海終于傳來回復:
“是我,我是陳逍遙,你是何飛吧?”
得到回復,何飛逐漸提起的心瞬間落下,顧不得其他,旋即眉頭一緊詢問道:“告訴我,你現再在哪?具體位置是哪?”
問題問完,過了幾秒,一段苦笑聲傳入腦海:“呵呵,何飛,你知道不,貧道目前狀況有些不太妙啊。”
“事情是這樣的……”
隨后時間里,陳逍遙開始敘述,開始訴苦,用略帶夸張的語氣把自身遭遇如實告知,把螝正一層層往上屠殺連同對樓層封禁的早先發現原原本本全部告知青年。
然后,是末尾一句滿含苦澀的玩笑調侃:“何飛啊,如果我掛了,無論如何你都要給我燒紙錢啊,必須要年年燒,你不燒我就托夢提醒你!”
聽罷敘述,此刻,何飛本就微緊的眉頭不知不覺皺成一個川字。
緊張之色溢于言表,復雜之意顯而易見,或可以理解為……自從被黑影人襲擊起他那懷疑已久的推論就此得到驗證!
不錯,螝的確如最早分析的那樣為自下而上層層靠近,沿酒店樓層一層層屠殺,所過之處活人盡滅雞犬不留,至于陳逍遙所說的那個短暫間隙他也同樣相信,畢竟陳道士最初就曾出現在2樓,后來利用漏洞間隙逃至4樓亦是理所應當之事,如陳逍遙所言全部屬實,漏洞間隙縮短和螝能通過屠殺活人而逐漸變強的事實則讓何飛發現了危機,一股巨大危機!
萬沒想到這只本就強大如斯的地縛靈竟能進一步增強,通過殺戮活人繼續增強,而那每一次都會大幅縮短上樓間隙便是最好證明,加之螝已抵達3樓,那豈不是說不單置身4樓的陳逍遙性命堪憂,連位于5樓的程櫻和斯密斯都萬分危險!?
如上所言,螝的殺戮現已抵達3樓,就算陳逍遙曾說螝在每一層都會稍加滯留些時間,可不管怎么說4樓和5樓也已雙雙算危險位置了,想到此處,何飛忙朝戒指繼續道:“我現在正位于11樓,距離你所處位置比較遠,不過我會盡快趕下去,你暫時先利用上樓間隙堅持住,對了,差點忘了說了,還有件事……”
憑借心靈鏈接,何飛把程櫻置身陳逍遙樓上一事告知對方,順便又把趙平和彭虎幾人被困樓層附加提及。
“OK,我知道了,我目前正琢磨著看看能不能找出破解方法。”
切斷心靈鏈接,門前,壓制著緊張,何飛站于原地閉眼沉思,過了片刻,重新睜開眼睛,抬手推向房門。
于是,一臉茫然的喬娜就這樣在青年招呼下離開房間重入走廊,只不過……
期間多出一幕畫面,一處細節。
因細節所處位置過于偏僻,二人未曾注意。
就在兩人推門而出步入走廊時,身后,客廳,靠近房頂的墻角處憑空冒出一張臉。
一張不算完整的人臉。
仔細觀察,會發現人臉略有殘缺,僅僅只有半張,人臉自鼻子以下完全一片空白,話雖如此但那雙圓睜如球的灰白眼睛卻又是那么的駭人明顯,死死觀察對面,死死凝視門旁,眼珠就這樣一直隨二人移動而一起轉動,直到兩人徹底脫離房間徹底步入走廊。
接下來,人臉消失了,在目送二人離開房間后眨眼間失去蹤跡。
至于何飛……
隨著推門而出奔至外界,加之心中已有打算,剛一進入走廊,青年便二話不說抬腿就跑,火急火燎趕往對面樓梯口,喬娜雖不明所以然也實打實緊隨其后尾隨而行,不消片刻,兩人抵達樓梯拐角,可,誰曾想,也恰恰是此時,恰恰在何飛正欲抬腳下踩繼而踏入樓梯趕往樓下之際,異變發生了。
忽然,眼前瞬間一花。
如同轉瞬即至的昏厥籠罩,類似毫無防備的困倦來襲,右腳剛剛抬起,一股突如其來的模糊感徑直席卷腦海。
眩暈感來得快去的也快,短短一秒過去,視野便已恢復清晰,然后……
樓梯不見了。
視野中,就見原本位于身前的樓梯通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則赫然是一堵墻,一面和走廊兩側一模一樣的墻壁!!!
咯噔!
“啊!!!”
看到這突如其來的詭異變化,何飛瞳孔皺縮心臟猛提,當場大驚失色后退一數,身側喬娜更是被嚇得身軀狂抖失聲驚叫,兩秒后,倉促回神,何飛動了,大步向前伸手觸模,認真撫摸起眼前墻壁。
冰涼,堅硬,質感極強,和周圍所有墻壁一樣充滿質感。
這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竟是面實打實墻壁!
至于樓梯拐角?
不見了,就這樣在眼睛一花的剎那間憑空消失了!!!
“樓梯怎么不見了?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明明……明明是樓梯口啊?怎么會變成墻壁?為什么,為什么啊?”
此時此刻,在無與倫比的驚駭壓迫下,喬娜一邊凝視墻壁一邊自言自語,接連重復,久久不絕,很明顯,因太過無法理解,金發女郎懵了,徹底懵了,整個人呆若木雞,徑直被逼入謎團深淵。
身側,撫摸半天,確認樓梯口現已被墻壁所替代后,何飛停止動作,同時一股不祥預感亦在這一刻由然而生,放下手臂沉默數秒,接著便如察覺到什么事情般轉動腦袋左右觀察,看向走廊兩側。
抬頭凝視,定睛觀察,就見位于左右兩側的走廊亦同樣在不知不覺間有所變化,就這樣轉化為無窮無盡,一眼望不到頭!
這是……
無限長廊,永無盡頭的樓道走廊!
滴答。
一顆汗珠沿額頭緩慢流淌,換過臉龐,最終直直滴落地面。
注視著眼前詭異現象,何飛牙關緊咬,腦門冒筋,沉寂大約數分鐘,最終,一個可怕猜測自腦海逐漸成型。
(應該不是幻覺,要是幻覺的話就算能欺騙視覺可也辦不到欺騙觸覺,退一萬步說,就算連五感都能一起欺騙但依然騙不了我的主觀意識,幻像嗎?不,可能性依舊不高,刨除幻覺或幻象等等假設,如所料不錯……眼前應該屬于結界,某種十分奇特的封閉結界!)
(結界,難,難不成……)
根據心靈鏈接所獲知的其他隊友遭遇,加之一番思考,思考至末尾,何飛首先排除幻覺或幻象可能性,從而最終將其定義為某種封閉型結界,之所以加上奇特二字,那是因為這次封閉和以往封閉不同。
是的,何飛畢竟是資深者,除經歷過許場靈異任務外本人更曾無數次歷經生死,憑借個人經驗,結合個人了解,青年認為一般情況下螝的封禁往往不算復雜,歸根到底屬于限制,也就是通過靈異力量將人困在某一固定范圍或固定空間里,此類封閉空間或大或小,但不管是大是小皆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封禁空間有限,舉個簡單例子,以往執行者但凡被螝封禁很多時候也確實被困在一處房間逃無可逃。
然而……
這次非同尋常,或者說這一次執行者反倒被困于一處空間無限的詭異環境中!!!
最佳證據便是早先程櫻等人的親身遭遇,走廊無限,永無盡頭。
唯一沒有料到的是,沒想到既隊友之后,自己竟也在不知不覺間陷入封禁,徹底陷入那無法逃離的無限長廊。
印象中這一現象似曾相似,貌似,貌似在午夜兇鈴任務中經歷過一次,如沒記錯,當初自己和程櫻在奔入校園尋找千惠時就曾被貞子的無限循環影響從而一直進不去食堂。
(嗚,我的腦袋……)
面對走廊封禁,誠然何飛絞盡腦汁努力分析,不料想著想著后面的事青年卻無法繼續想下去了,許是用腦過度導致精神疲勞,他感覺腦袋發疼,當然,精神疲勞或許算一方面,可真正迫使他中斷思緒的卻是喬娜,是金發女郎因過度恐懼而一直持續不休的驚叫絮叨。
“怎么辦?到底該怎么辦?樓梯沒了,走廊沒有盡頭,我會死嗎?我會被困死嗎?我,該怎么辦?”
聆聽著耳中噪音,何飛有些生氣,不過轉念一想旋即釋然,畢竟喬娜不同于執行者,對方只是名普通人,可想而知,在經歷一系列超乎想象的詭異狀況后對方能不被嚇瘋已算非常難得,如今驚慌失措可謂在情理之中。
常言道人和人之間貴在理解,而何飛則恰恰屬于那種懂換位思考的人,中斷思緒后,何飛沒有因對方打擾而朝喬娜發脾氣,只是用平靜語氣對其安慰道:“別擔心,至少你我二人暫時還不會死,另外也請你安靜一點,不要打擾我思考好嗎?謝謝。”
在何飛的好言安慰下,喬娜終于顫抖著點了點頭,至此閉上嘴巴不在說話,嚴格來講喬娜本人也一直強行壓制著恐懼,可惜效果不佳,哪怕已聽過何飛安慰,可她那蒼白一片的臉仍明顯證實著女人仍處于驚恐籠罩狀態,好在對何飛而言喬娜能保持安靜就已足夠了,見對方終于閉嘴,揉了揉腦袋,青年重回思緒,再次進入分析。
足足過了良久,直到半小時悄然而過,大學生才在某一念頭促使下緩緩抬頭。
“呼!”
何飛動作恢復顯然引起旁人注意,引起對面已靠墻而坐惶恐不安的喬娜注意,果然,見青年突兀抬頭長呼短嘆,金發女郎忙不迭起身離地走至近前,一旁盯著青年一邊用略帶有顫抖的語氣詢問道:“何……何飛先生,怎么樣?想到辦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