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漆黑,幾近無光,伴隨著一串串烏鴉鳴叫,此刻,在這片往常白天都人跡罕至的陰森樹林中響起腳步涌現人影,透過植被,會發現有3人正默默穿行,借助暗淡月光持續前行,朝位于樹林盡頭的小鎮公墓勻速前進著,直到穿過密林抵達終點。
如上所言,詹米、趙平以及陳逍遙3人已到達終點身處墓地,月光映射下,眾多墓碑殘影林立,搭配著周遭樹木是那么的陰森可怖,而本就充斥墓地的白色霧氣亦進一步擴增陰森,擴增到常人難以忍受的地步。
環境陰森,壓抑十足。
隨著抵達墓地,3人再次移動,在一塊塊墓碑間來回穿梭,行走過程中,詹米四處張望,左右尋找,目的無非是尋找目標,尋找他要找的那座墳墓,作為陪同人員,尾隨左右兩側的趙平和陳逍遙則雙神經緊繃高度戒備,幾乎完美釋義了何為驚弓之鳥,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無知者無懼,單憑目前3人狀態,詹米反倒比陳趙兩人更為鎮定,就這么聚精會神挨個尋找,在這片屬于亡者的世界里穿梭頻頻,然后,青年突兀停滯,在途徑某座墓碑時神情微變俯身細看。
“瑪麗肖,1948……”
“是這座墓碑,正是白天那座,找到了!”
待出言將身邊兩人注意力統統吸引至身前墓碑后,下一刻,詹米開始忙碌,隨手將人偶遞給趙平,旋即二話不說直接開挖,來到墓前用隨身攜帶的鐵鏟挖起坑來,正如來時所打算的那樣,他要挖坑埋葬,將這具能給人帶來死亡厄運的詭異人偶重新埋回它該待的地方。
同一時間,就在詹米面朝墳墓賣力挖坑,同樣也正當陳逍遙置身一側好奇圍觀之際,身后,距離前方兩人僅幾步之遙的趙平卻瞬間發現異常,發現乃至親眼目睹了一幕同自己近在咫尺的駭人巨變!
拎著人偶圍觀挖坑,過了數秒,男人本能低頭看向人偶,不知是不是巧合,正當他看向人偶時,人偶動了。
視野中,人偶那原本低垂凝固的腦袋竟毫無征兆猛然抬頭,抬頭看向自己,不僅如此,隨著人偶突兀抬頭,某個駭人至極的恐怖變化亦毫無征兆隨之發生,人偶換了張臉,不再是起初臉龐,那本該來萬年不變的滑稽臉孔就這樣隨著猛然抬頭轉變為一張女人臉孔,一張慘白如紙猙獰笑臉!
人臉在注視自己,正面帶微笑盯自己,尤其是那雙近乎突出眼眶的血色眼珠更是死死鎖定著自己!!!
在一座死寂漆黑的林中墓地里,植被環繞,烏鴉悲鳴,殘月越隱若現,透過烏云將月光灑向大地,映照墓園。
借助微弱月光,會看到某荒廢墓碑前匯聚著3人,其中一人揮鏟不停賣力挖坑,另一人駐足身側低頭圍觀,至于那相距不遠最后一人,那名佩戴金絲眼鏡的斯文男子……
那個人似乎不動了,似乎在低頭看向手中人偶的剎那間凝固身形失去動作。
遠看之下不明所以,但,如靠近觀察,視野拉伸,那么則會發現一幕毛骨悚然驚恐畫面:
凝固沉默中,眼鏡男雙目圓睜表情駭然,低垂的腦袋正和那具被其拎于手中的傀儡人偶互相對視著,視野中,人偶變了張臉,從早先的滑稽搞笑轉化為一張女人臉,女人面無血色嘴角微揚,一雙赤紅如血的眼睛亦突出眼眶直視上方,同剛好低頭打量掃向人偶的眼鏡男目光撞了個正著。
恍惚間,趙平大腦涌現出一種想法,某種念頭。
他認為自己完了。
他,大限將至,他,命不久矣,他,極有可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因為,今晚便是自己的死期。
不過……
想法終究是想法,念頭終究是念頭,眼鏡男不會認命,更不可能原地等死坐以待斃!
如上所言,一秒前,當冷不丁看到眼前一幕時,趙平被嚇懵了,饒是他鎮定程度遠超常人,然突遭如此變故的他還是不由自主身體一抖,雙目徑直圓睜,嘴巴猛然大張,可,正當他被嚇成半死且即將不受控發出聲音釋放尖叫之際,下一刻,不知為何,眼鏡男竟急忙閉嘴,死死閉上嘴巴,那本該鉆出喉嚨的聲音就這樣被男人硬生生咽了回去!
為何突然閉嘴,為何強行沉默,在危險明明近在咫尺的情況下強壓恐怖強行禁聲?
原因很簡單,因為他是趙平,是一名經歷過無數險死還生的資深者,加之思維遠比普通人靈敏太多,頃刻間,他反應了過來,他知道這種時候不能說話,不能發聲,否則將死的更快!
如果他真敢釋放聲音,結局可想而知。
關鍵時刻,憑借著強悍反應神經,趙平險之又險閉上嘴巴,堪堪搶在喉嚨蠕動的前一秒控制喉嚨吞下聲音。
但……
事情并未結束,危險遠未終止。
雖在關鍵時刻閉上了嘴,然而這并不代表危險就此消失,相反他手中的人偶卻仍在變化著,仍在男人的目光注視中持續異變繼續動作,感覺就好像時間被加快了似的,就在趙平強行閉嘴之際,同一時間,那轉化為女人臉孔的人偶嘴巴卻為之相反突兀張開,越張越大,越張越大,直至達到一種夸張驚人程度,然后,就見那黑洞洞嘴巴伸出舌頭,一條血紅長舌開始如毒蛇般蜿蜒盤旋自上蔓延,朝眼鏡男面門延伸而來!
見此場景,趙平反應同樣不慢,雖不能發出聲音,但并代表他不能動,果然,人偶剛一張開嘴巴,不待長舌近前,眼鏡男便隨之發力右臂揮舞,試圖將手中人偶狠狠丟出,毋庸置疑,他在自救,憑借資深者獨有的高超反應閃電應對立即出手,然而……
咯噔!
然而就在此時,異變再生,詭異降臨!
(嗯?我,我的身體,這,這是……)
眼見手臂猛抬隨之舞動,眼見恐怖人偶即將脫手,就在他即將成功擺脫險境的那一刻,他,感覺到沉重,感覺到了壓力,他的整副身體竟毫無理由驟然一沉,沉的他身體微彎,壓的他幾近眩暈,暫且不談壓力何來,至少有一點不可否認,那就是,他,失敗了,恰恰在這股突兀涌現的詭異壓力下導致他前功盡棄動作終止,不單本該被甩飛丟出的人偶依舊存在,手臂更是在沉重壓力瞬間下垂。
難以理解,莫名其妙,此時此刻,一股強烈到近乎將趙平整體壓垮的詭異負荷感就這樣瞬間籠罩全身,沒有原因,沒有征兆,有的只是壓力,感覺就好像身體被瞬間套了足以包裹全身的重型盔甲般沉重無比,可想而知,由于身體沉重四肢受壓,連帶著整個人動作速度隨之延緩,大幅變慢!
接下來,懷揣著濃郁驚恐,眼角微凝,趙平再次發現了什么,發現因雙手垂落而本應掉落的人偶沒有如預想中那樣垂直落地,而是如活物般伸手緊抓,一把抓住自己上衣,對方不單沒有掉下去,反而至此掛在了自己身上,本就猙獰慘白的臉更進一步擠出笑容,一邊仰著腦袋一邊朝男人露出詭異笑容,笑容有些眼熟,眼熟來自電影,電影中,每當女螝屠戮獵物前,‘她’總會釋放獰笑,朝被害人擠出恐怖微笑宣告死亡判刑。
“趙平,我要給你一個驚喜!”
恍惚間,趙平聽到了聲音,一句僅僅浮現于耳旁且僅有自己能聽到接收的女人竊笑聲。
聆聽著女人竊笑,注視著身前人偶,出于本能,趙平冷汗直冒開始掙扎,用盡力量試圖掙脫,在通體驟沉的情況下強行動作,不過,終究晚了些,就在他奮力掙扎之際,緊抓上衣的螝臉人偶動了,對方仰頭凝視張開嘴巴,如剛剛那樣重新張開了那大到夸張的黑色嘴巴,隨著巨口猛張,那條鮮紅血舌亦在度伸出自上延伸,延伸過程中,壓力增幅,在度激增,令本就移動緩慢的趙平更加舉步維艱如壓大山,直至令男人深陷絕望,因為……
他驚恐的發現,此刻的他不僅身體沉重到幾乎無法動彈,甚至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怎么回事?我的身體,動啊,快動啊!?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夜幕死寂,黑暗侵襲,不知何時,殘月消弭于天空,在稍稍露了絲亮光邊緣后在度隱藏于烏云。
此時此刻,墓地中正上演著一幕既駭人無比又古怪至極的費解場景:
咔,呼啦,咔,呼啦。
墓碑前沙土飛揚碎屑涌動,詹米正揮汗如雨持鏟挖土,正頻頻將鏟中泥土拋至一側,而神父裝扮的陳逍遙則目光好奇站立身邊,二人雙雙面朝墳墓,雙雙專注工作,至于后方,是趙平,男人相距極近,近到同前方陳逍遙之間僅有一米距離!
如此距離轉瞬即至,如此間距發聲即聽,但,也恰恰是這區區一米距離對趙平而言如今卻成為了一道天鑒鴻溝難以逾越,他,動作遲緩慢如蝸牛,他,喉嚨閉合無法出聲,而那具早已化身兇靈的傀儡人偶則趴附身體正欲動手,死死趴在那任憑死命掙扎瘋狂抖動皆無濟于事的趙平身體,舌頭越伸越長,略過前胸,途徑脖頸,最終伸向趙平嘴巴,伸向男人那張因不受控制而自行張開的嘴巴。
死亡即將發生,慘劇即將上演,但,縱使如此,前方兩人仍無反應,無論是陳逍遙還是詹米,二人始終對身后異狀毫無察覺。
(嗚,該,該死的……莫非我今日要死在這里?難道今日就是趙平死期?陳逍遙,你,你還沒有察覺到嗎?回頭!快回頭啊!)
腦海嘶吼語愈演愈烈,內心絕望籠罩,眼見長舌伸至嘴角,這一刻,男人絕望了,徹底絕望,甚至可以說這是眼鏡男人生至今首次體驗到切實絕望,那種明明攻擊緩慢但自己卻又無法阻止無法逃走的絕望,無助,凄涼,沉默等死,在絲毫反抗都沒有的情況下眼睜睜看著自己踏進地府命歸黃泉,這是種比他以往所遇危險還要嚴重十倍的絕望經歷,同樣也是他人生最后一次經歷,因為,他要死了,即將被殺,被那只能瞬間延緩速度的駭人邪靈殺死,如一只待宰豬樣般站立原地等待死亡。
明明身上還有道具,然卻因動作大幅下降無法拿出,且更為諷刺的是,明明旁邊還有隊友,不料自己卻無法呼救無法出聲。
一米,僅僅只有一米!!!
如今有能力救援自己的只有陳逍遙,只有那精通玄門術法的茅山道士,他相信以對方實力就算斗不過邪靈也必然有辦法幫助自己掙脫壓力,想法如此,可惜他做不到,他沒辦法通知對方,確實,他和前方陳逍遙之間僅只有短短一米距離,按理說只需走上一步即可觸碰對方獲得救援,然而遺憾的是,因身體速度大幅度延遲,此刻的他別說走一步了,以至于連伸手入兜都辦不到,毫無疑問,依靠過人反應,事實上早在他察覺身體異狀時就已經閃電伸手探往衣兜,頓感不妙的他就已經以最快速度將手伸向了衣兜欲拿道具,豈料事與愿違,誠然他速度雖快但那股不明所以的沉重感卻比他更快更猛,就這樣搶在他抬手前如泰山壓頂般一股腦傾斜下來包裹全身。.
于是,悲劇發生了。
眼鏡男所有動作與意圖皆在短短半秒內慘遭破壞,受到干擾,由于變故實在太快,快到就連神經反應優于常人的趙平都始料未及瞬間中招!
趙平,就要死了!
(我不甘心,不甘心啊,沒想到我竟會悄無聲息被殺死,沒想到我趙平竟會是這種死法!!!)
眼見血紅長舌蔓延嘴角,預計兩秒后便將抵達嘴巴,男人瘋了,因過度掙扎而愈發猙獰的臉孔首次流露出絕望,首次展現除出不甘,他懂了,徹底明白了,他不單獲知了女螝攻擊方式,順帶還親身體驗了一把昨晚彭虎遭受攻擊時的絕望不甘,不,他比彭虎還慘,光頭男好歹還勉強留了半條命,而自己則注定必死,他,極度不甘,極度恐懼,他,雙目充斥血絲,青筋凸顯腦門,他不想死!不想死啊!也正是因為比任何人都不想死,所以在面臨無法避免的死亡時眼鏡男才會展現出比其他資深者劇烈數倍的瘋狂抵抗!!!
但問題是,抵抗有用嗎?掙扎有用嗎?
沒用,毫無意義,螝物殺人向來不看身份,向來不看你是誰,不論你是資深者還是新人又或是劇情人物,在嗜殺殘忍的螝物眼里通通屬于獵物,屬于必須殺戮的對象,只要你沒辦法逃炮,那么螝就會毫不猶豫抓住你,而后殺死你!
最終,趙平等到了結局,懷著難以言喻的絕望不甘眼睜睜看著結局降臨,看著那代表死亡的舌頭緩緩伸進自己嘴里!!!
就在女螝長舌入嘴巴的那一刻,頃刻間,眼鏡男感覺到了,他先是感覺舌頭突兀一麻,旋即傳來劇痛,一股超越想象的強烈劇痛瞬間遍布口腔舌頭覆蓋舌頭,感覺就好像舌頭被數萬枚鐵釘所釘住那樣抽搐起伏瘋狂抖動,痛,痛啊,這是怎樣的一種巨痛啊,那經久不休的劇痛刺激足以令人回想起傳說中的拔舌酷刑,那僅存于地府中的非人刑罰,劇痛刺激下,趙平表情扭曲,身體則也在此刻不由自主顫抖起來,他正深陷地獄慘遭酷刑,可惜,可惜就算這樣他仍然移動緩慢,依舊無法出聲,在負重和聲音封閉的雙重限制下飽受煎熬,且更為遺憾的是……
任憑他如何抖動如何痛苦,前方,陳逍遙無動于衷,詹米無動于衷,二人依舊關注挖坑背朝自己。
滴答,滴答,滴答。
血液開始流淌,沿著那不停抽搐的嘴角如細線般流淌滴落。.
世間絕望莫過于此,能夠向你伸出援手的人明明近在咫尺回頭即達,但,對方卻茫然不知,經久未覺,如此一來后果只有死,趙平只能在無可奈何的絕望下被拔掉舌頭,被無聲無息悄悄殺死!!!
劇痛覆蓋中,血液流淌,不知是不是錯覺,男人察覺到舌根似欲斷裂,即將被那股逐漸增加的力量拉扯下斷裂離口脫出嘴巴。
很明顯,他預感到了死亡,預料到了結果,首先要明白人的舌頭除負責發聲說話外,同時還是人體重要器官,一種遍布著密集神經的敏感器官,一旦失去舌頭,屆時必將神經斷裂破壞中樞,而后大幅出血威脅性命,正如影視劇中所經常上演的咬舌自盡那樣,失去舌頭,人將有很大幾率立即斃命!!!
而此刻,趙平即將失去舌頭,即將被那只兇殘惡靈硬生生拔掉舌頭,或許是兩秒,又或許是一秒,總之兩秒之內趙平必死!
可……
“喝啊!!!”
說時遲,那時快,正當趙平即將被拔掉舌頭的最后時刻,變故突發,忽然間,暴喝傳來,一聲突如其來的暴喝就這樣剎那間響徹周遭回蕩墓地,不僅如此,隨著聲音涌現震懾耳膜,一道快如殘影的纖悉身影亦緊隨其后騰閃而來!
身影以超越常人3倍以上速度從后方草叢猛然竄出,竄出草叢直奔趙平,接著,不等墳前詹米受驚回頭,不待身旁逍遙倉惶轉身,下一瞬間,身影就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剎那間奔至身前,旋即二話不說騰空回旋,一記驟然甩來的鞭腿就這樣踢中目標,狠狠踢中那具正緊抓趙平的人偶腦袋!!!
碰咚!
速度之快震撼驚人,力量之大絕無僅有,結果可想而知,邊腿剛一命中,突遭重擊的人偶登時起飛,當場在慣性驅使下被一腳踢飛脫離附著,如一枚斷了線的風箏般突破音障摔往后方,最后咚一聲撞至對面大樹,隨即跌落下方!
暫且不提身影是誰,至少陳逍遙確實配得上茅山道士稱號,是的,同一時間,就在暴喝突發回蕩現場之際,僅僅過了半秒,陳道士便已閃電回頭疾風應對,搶在詹米之前袖捏道符瞪眼觀察,以生平最快速度回頭看去,然,不看還好,一看之下,陳道士當場變色瞳孔驟縮,入目所及,只見原本正站在身后的趙平早已面色慘白口噴鮮血,由于距離較近,男人所噴血液甚至都有部分濺在了陳道士臉上。
這,這是!!!
“啊!趙平你怎么了?你,你……”
神情一時愣住,雙目猛然圓睜,是的,眼見男人模樣凄慘,陳逍遙目瞪口呆,他搞不懂,搞不懂為何同自己相距極近的趙平會莫名其妙受傷吐血,不單是他,就連隨后轉身投來目光的詹米亦瞬間被好友的滿嘴是血嚇得不輕,二人雙雙驚愕,先后愣住,除陳逍遙本能詢問慌張打量外,二人便再也不知如何是好,至于趙平……
男人沒死,在剛剛那中途竄出的人影干擾下掙脫束縛僥幸存活,當然,他的舌頭雖未斷裂,但卻也著實受傷不輕失去言語,失去說話能力。
他,身體晃動腳步虛浮,踉蹌片刻,旋即仰面而倒,就這樣在難以承受的傷勢下虛脫癱軟,好在身邊有人出手及時,陳逍遙動了,搶在眼鏡男即將倒地前一把扶住對方,然后,是抬頭觀察,是尋聲凝視,和身邊即將昏迷趙平一起雙雙看向對面,看向人影。
也是直到此時,陳趙二人才借著天空月光徹底看清了身影樣貌,視野中,那美麗但冰冷的臉龐,那苗條又熟悉的身型,或許唯一不同的是,此刻,這道熟悉身影如今卻穿著套護士裝。
程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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