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無法引以為傲的無敵肉身,竟被一柄短刀劃開了口子
而且,這短刀還是他自己的,只是如今在被對手所馭使著,成了傷己的利器。
烏血滴落在地板上,泛著濃郁的尸氣,腐蝕性極強。但地板上的木料是特殊木種,還有陣紋力量加持保護,與桌椅不同,在尸血的侵蝕下,依然不損分毫。
眾人目光驚異地看著場中,白衣少年隨手的一擊,不起煙火,卻讓對手直接見血。這樣的高手,絕對是至尊榜上的人物就算不是,也足以與之比擬了。
灰色短刀終歸還是莫無法的力量凝聚而成的,星光閃爍建功后便行散去,幾乎無人看到。莫無法再無阻攔,一把抓住刀柄,掌心法力翻涌,將之化去。
莫無法沉著臉,一言不發,身影一晃,化作一道黑色的旋風,席卷而來。他手足齊動,如同一個翻騰的滾筒,渾身上下都變成了殺敵利器,在空中劃割著。
嗚嗚的破空聲乍起,仿若一座刀山壓塌而來,莫無法將整個人都當成一件法寶,籠罩向蘇恒。
蘇恒雙掌緩緩握起,霍然舉起一雙拳頭,穿過虛空,與莫無法的雙手精準對撞在一起。
其重如山,其勢如崩
空氣發出哀鳴,似是承受不住兩人拳頭的重量,瀕臨破碎。蘇恒一對鐵拳轟在上面,只覺手背一片冰涼,像是打在了一座冰山上,凍徹骨髓的寒冷。
對方仿佛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具尸體。
莫無法更加不好受,對方的拳勢勢大力猛,猶如一柄大錘在猛力敲打,敲得他渾身骨節陣陣刺痛,繼而愈發強烈。他心中驚駭,這可是前所未有之事。
雙方接觸后,都未曾退縮,而是開始了永不止息的連綿攻勢。看得出來,肉身對決也是莫無法的強項,精通的武技也不少,可惜每當他要施展開的時候,都被蘇恒打斷了,逼著他毫無花哨地與其硬碰。
就比誰的拳頭更硬
對擊了五六十拳后,莫無法再也保持不住,漸露頹勢。這讓所有人都感到詫異,以肉身為看家本領的天尸,竟然也有如此狼狽的時候。
蘇恒占據上風,氣勢愈盛,開始大開大合,舉手投足間,盡顯王霸之氣。他似是根本沒有將莫無法當成同等級的對手,開始全方位的碾壓,很快就主掌了戰局的節奏。
冷月舞捂臉,有些不忍直視。她不止一次見過蘇恒這樣的攻勢,只要對手進入他的節奏,就是必敗無疑。
只是現如今,面對王級這個層次的對手,蘇恒不用再那么瘋狂了。他只是堅定地揮出一拳又一拳,就讓對手承受了難以言狀的壓力。
此時此刻,莫無法簡直難過得要吐血,他絲毫沒有節奏可言,完全亂了分寸,只能被動接招。到現在,已經近一百拳過了,他感覺再繼續下去,兩條手臂都要被打廢了
莫無法知道憑自己是不可能擊敗蘇恒了,他瞅
準一個時機,提氣開聲,“別看了,快上來幫忙”
左宗清三人對視了一眼,一同撲了過來。
對于他們這種人來說,世俗的爭議并不能對他們形成掣肘,即便會落人口實,但只要能取得勝利,其他的也無所謂了。
圍觀眾人唏噓不已,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逼得一位王級高手不顧顏面地出聲求救,這少年得有多強
四人終于聯手,少年無懼,長笑一聲,豪情萬丈,“我說了,咱們打歸打,可別煞了這里的風景才是。”
“哼,打就打,管你那么多呢”
蘇恒不再多言,只是拳勢更重更快了,一股橫勇無敵的恐怖拳意籠罩了莫無法,將其震得連連后退,不敢攖鋒。
左宗清等人沖來,前方虛空一顫,數面天碑兀然降落,鎮守去路,將他們暫時阻住。
天碑雖然只能擋住他們兩三個呼吸,但對蘇恒來說已經夠了,他的身體壓迫而來,碗口大的拳頭迎頭蓋下,如雨打芭蕉,震得莫無法一退再退。
很快,當莫無法穿過一個窗戶時,頓時驚異地察覺到一個事實。
他被對方打出了青云樓
“里面地方小,我們還是到外面玩玩吧。”蘇恒哈哈大笑。
四人驚怒交加,對方的意思很明顯,你們不出去打,我就把你們逼出去把四個人全都逼出去
戰斗的節奏牢牢掌控在蘇恒手里,讓他們難受萬分。
左宗清三人各施重手,轟隆一聲巨響,天碑四分五裂。三人化作流光,從窗口倏地掠出。
“他們出去了快點出去看”
“好厲害的少年,以一敵四還這般閑庭信步,一直牽著對手的鼻子走,不知是至尊榜上的哪一位。”
“這等好戲,萬萬不能錯過。”
“走走走,快走”
整座青云樓幾乎一下子走了個干凈,從第一層到第六層,變得空空蕩蕩,很多修士也不走大門,而是直接從窗戶躍了下去。
第七層,有幾個雅間正對著外面的戰場,里面的主人便倚窗而立。其余角度不對的,也有幾道身影悄然掠出。
本在街上的修士,只瞧見兩道身影突然邊打邊沖出了青云樓,每一拳都可鎮天地,拳拳到肉,觸目驚心。接著,便又有三道流光緊隨而出,王級高手的氣息瞬間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附近一帶無數修士紛紛抬頭,觀望著空中的戰斗。
讓他們目瞪口呆的是,戰斗竟然是四打一的局面,四名王級高手圍攻一人
是誰這么倒霉一下子惹怒了四名王級高手,豈不是在自討苦吃
再之后,又看到數百名修士從青云樓中魚貫而出,一個個神情興奮,跟打了雞血似的,許多不知情的人愈發一頭霧水。
很快,他們就發覺了不對勁。那
個被圍毆的白衣少年,似乎比四個對手更強勢
拳影綽綽,蘇恒攻勢愈快,莫無法招架不及,連續七八拳轟擊在他的胸口,打得莫無法胸膛都塌了幾分。
莫無法口吐烏血,橫飛了出去。
嘩然聲四起,無數道目光敬畏地看著空中的少年。白衣勝雪,不染纖塵,他遺世獨立,驚艷涅槃城。
卓奕、苦頭陀、左宗清怒吼,齊齊沖了上來。
這次蘇恒沒有用天碑來應付他們,他左手黑光,右手白光,繚繞黑白二氣,隨著雙手的劃動,黑白二氣圍繞周身。黑白二光明滅不定,晦暗無據,如水波流動,似云朵卷舒,恍若清風扶楊柳。
無常形,無常態,無常勢。
以他為中心,周圍仿佛成了一個柔水漩渦,三名王級高手一沖進來,竟無法自拔
隨著蘇恒舒展身體,他們感覺到一股巨大的拉扯力,至強至剛,不可抵御,將他們的身形拉扯得東搖西晃,重心一失,手舞足蹈,頗有些滑稽。
三王驚怒,各展神通,一道道神術和不知名的手段紛紛打向中心的少年,怎奈黑白二氣一繞,便將那些力道化掉,至陰至柔,根本傷不到目標。
三王大驚失色。
莫無法喋血倒退,若是常人受此重擊,恐怕就是難以想象的重創,肉身都要被毀掉。但天尸一脈,不負肉身成圣的盛名,僅是胸膛塌陷而已。
莫無法運轉神力,渾身烏光閃爍,迅速修復著胸膛的傷口。
尸道修士的肉身似乎不是血肉之軀,而只是一個塑膠模型,裂口處幾個蠕動,斷骨重續,便好了個七七八八。
幸虧蘇恒只是以純肉身之力鎮壓,并未動用法則,否則哪有這么容易好。可也正是如此,莫無法才更加心驚,先前他都被逼得運起法力抗衡,而對方卻始終是赤手空拳。
這樣的人,既然已經結怨,就必須除掉
思及此處,他驀然抬頭,卻見蘇恒正與三王糾纏在一起,三人竟好像在歌舞一般,舉手投足間自然而然,如行云流水,甚至富有一種美感,絲毫不顯煙火之氣,根本不像是在打架。
莫無法瞠目結舌,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但他本能地感覺到不對勁,也就沒急著上去,而是繞著戰場仔細觀察起來。
但他不出手,不代表蘇恒就會放過他,黑白二氣一個舒展,分出一股力道,如同一條長長的綾帶,直接將莫無法卷入戰場。
就這樣,白衣少年以一敵四,五人陷入了一幅極端詭異的場景中。
觀戰眾人面面相覷,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場面。雖然沒有紫魔王“不戰而屈人之兵”那么不可思議,但同樣讓人震撼。
冷月舞沒有摻和,而是站在一旁看戲。
這是蘇恒事先就跟她傳音說好的,要拿這些人做磨刀石,磨礪自己新悟出的神通,在戰斗中慢慢感悟那種剛柔并濟的力量。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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