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很快便傳到了燕京和鵬城。
燕京王家。
王永年收到消息之后,臉上笑開了花,摸著自己花白的胡子道,“老天有眼!這小子終于遭到報應了。”
“老爸,現在可是打擊謝氏的好機會!”王天華在一旁有些迫不及待道。
“不急,再讓王恒他們打探下消息。”王永年瞇了瞇眼,“我這就去和鐘展天商量下,若是這事是真的,馬上發動對謝氏的舉牌!”
“老爸,我跟你一起去!”王天華興奮說道。
“你?”王永年瞪了他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花花腸子,想趁機跑出去玩?想都別想,給我老實呆在家里。”
王天華頓時像蔫了的皮球一般,耷拉著腦袋回到了自己臥室。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謝珊那妙曼的身姿,心中盤算著,若是這次能夠在拿下謝氏集團的同時,把謝家千金也一起拿下的話,那就得償所愿了。
去年,自己連續兩次栽在了謝珊和陳子安手中,下身到現在都還有些后遺癥,不管是時間上還是強度上,都比之前要差了不少。
這個仇,他可是一直還記掛著!
不止王家。
鐘家,向家這兩個和陳子安有些瓜葛的燕京一流家族,也都收到了風聲。
向家。
向紅神情有些落寞,謝磊已經將陳子安的事情大致告訴了她。
“向紅,這事,該不是陳子安…故意布的局吧?”向煙蹙眉問道,她和陳子安打過兩次交道,這么一個精明能干的人,怎么會突然變成弱智?
這事,太過于蹊蹺了,以至于她不得不往一些腹黑的方面想。難道是謝氏為王家和鐘家專門設的圈套?
按常理來講,若是真的出了這么大的事,謝氏那邊一定會想方設法的隱瞞。可現在,聽謝磊說整個雨聲的員工似乎都知道了,還有蓉商會的一群人,也在醫院現場做了見證。
無論怎么想,她都覺得邏輯上有些問題。
“姐,哪有人拿自己來這樣布局的?”向紅有些不滿的看了眼向煙。
“你太年輕,閱歷太少,有些事,你不懂。”向煙淡然說道,“這事一天之內就擴散開了,你不覺得有些奇怪?你問問謝磊,有多少人親眼見過陳子安變成弱智?”
“我明天就和謝磊去一趟蓉城,對了,還有姚娜。”向紅嘟嘴說道。
“二小姐,這個時候去蓉城謝氏那邊,不好。”向家管家向博在一旁開口說道,“如果這事是真的,那雨聲科技未來很難有進一步發展了,咱們現在站隊,對向氏并無好處。”
“向伯,我又代替不了向家的立場。”向紅道,“再說了,陳總之前在酒吧幫了我一次,我過去看看他,怎么就跟你們商業上的事情沾上邊了。”
“向伯,若是姚娜去的話,就讓向紅也跟著去吧。”向煙微笑說道。
“大小姐,這…”
“向紅說的對,他們幾人之間有些私人交情,站在朋友的立場上去探望,沒啥問題。”
“大小姐,若是陳子安真的……”向博低聲道。
“放心,我有安排。不會影響我們新能源汽車板塊的布局,今年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我們先靜觀其變。”向煙若有所思的說道。
想再等子彈再飛一會的,不僅只有向家。
還有鐘家。
王永年匆匆趕到了鐘家之后,和鐘展天聊了一個下午,兩人的想法和向煙大同小異,幸福來的太突然,讓這兩個人精不得不防著點。
之前的土地競拍,兩家被陳子安坑了好幾個億。現在,突然有消息說他變成了弱智,而且是在他們兩家正在盤算著對謝氏在二級市場舉牌的當口,是不是太過于巧合了?
風險大于機遇,這是鐘展天此刻的想法。
“老王,我們現在找人代持的那些謝氏股份,沒問題吧?”鐘展天問道。
“沒問題。”
“算上山興資本,華耕創投,咱們現在手上的謝氏股權快百分之三十了吧?”
“差不多,蓉城創投之前被陳子安拿下了,否則,我們持有的股份還會高些。”
“如果我們現在舉牌的話,謝建明會有什么應對之策?”
“變數主要還是在任飛!”王永年想了想道,“據說任飛和陳子安關系密切,若是h.w在謝氏后面站臺,以我們兩家的資金量,未必能吃得下謝氏。”
“任飛和陳子安的關系也是建立在利益之上。”鐘展天沉聲道,“若是陳子安對h.w來說完全沒有利用價值了,我不相信他任飛還能支持雨聲,支持謝氏!”
“是這個道理。”
“所以,我覺得我們還是再等等,別是陳子安和任飛設的圈套,到時候咱們錢砸進去了,拿不到控制權。”
“那你的意思是?”
“這個月月底,謝建明質押的那部分股票就要到期了,如果陳子安這事是真的,任飛應該不會再幫他托底,他被強制平倉的可能性很大。”
“不錯。不僅是謝氏,雨聲也會出現一系列的連鎖反應。之前唐力心,任飛和雷俊他們都投資了雨聲,現在若是雨聲的估值垮掉,夠謝家千金喝一壺了。”
“老王,咱們就再觀望下。現在,最著急的要屬大米和h.w,先看看雷俊和任飛怎么應對。”
“洪家呢?”
“你認為陳子安真成了廢人,洪偉還會把他兒子往陳子安那邊送?”
洪家。
家主洪辛,二當家洪偉,年青一代的洪濤和洪軒兩人以及雷俊幾人坐在洪家會客廳中。
“老洪,消息可靠?”雷俊嘆了口氣道。
“雷叔,這事打死我也不信。”還沒等洪辛開口,洪軒插話道,“我老大都是大成境界的人了,怎么可能突然之間變成弱智?”
洪辛和洪偉也是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
他倆的想法,其實也跟洪軒一樣,不要說大成境,就是小成境的武者,也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可現在整個燕京都傳開了!”雷俊搖了搖頭,“我打陳兄弟的手機,接電話的也是謝家千金,聽上去,情緒也很低落。”
“你不是在和雨聲的程韻才合作什么項目嗎?”洪辛說道,“他那邊怎么說?”
“早問過了!”雷俊凝眉說道,“老程一直在燕京,不過,聽他說雨聲內部倒是開了一次全員大會,給大家加油鼓勁。現在蓉城那邊,基本上是吳銳鋒在主管各項事務,謝家小姐基本都呆在了醫院。”
“這么說來,這事是真的了?”洪辛問道。
“我這不專程來問你們嗎?”
“我收到的消息跟你差不多。”洪辛想了想道,“洪軒,你去趟蓉城,看看你老大到底是啥情況?”
“大伯,你不說,我也想飛過去看看我老大了。”洪軒摸著腦袋道。
“這次讓管家和你一起去!”洪辛瞇眼說道。
“大哥,你這是?”洪偉微驚,洪放的修為,別人不清楚,他可清楚得很。洪門中唯一的一個圓滿境武者。他和洪辛,這么多年來,一直都卡在了半步圓滿上,唯有洪放,早在二十多年前便踏入了圓滿境。
如今洪放的修為,到底已經到了什么境界,他也說不上來,就連洪放自己也說不上來。圓滿境之上的境界,很多都是來源于一些古籍的記載。
洪放這十幾年一直都深居洪府,從未踏出半步。現在,洪辛卻是讓這位洪府的定海神針跟著洪軒一起去蓉城?
“洪管家見多識廣,或許能幫到陳子安。”洪辛說道。
洪偉會意點頭。
洪辛此舉,讓洪放去打探虛實是真,畢竟,洪放的眼光獨到,加上又是圓滿境的修為,多半能看出陳子安的病情到底是真是假。
若真變成了傻子,對于洪門來說,就沒有什么價值了,有些關系該斷也就斷了。
雷俊自然也是聽出了洪辛的話中之意,也不點破,和幾人又聊了一陣之后,便起身離開。現在,sdwan的項目正處于一個內測階段,主要的技術壁壘還是在雨聲手中,現在和雨聲翻臉,沒有必要!
鵬城。
松湖基地。
從汪文清口中得到了這個消息之后,余承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啥情況?小陳變弱智了?這小子不是精的跟猴子一樣嗎?
同時,他也有些傷感,這要是真的話,小陳這輩子…也就完了。
余承棟正在猶豫要不要給任飛聯系的時候,任飛的電話卻打了進來。
“承棟,小陳的事情,你知道了吧?”任飛的聲音傳來。
“任總,我剛聽說了!”余承棟沉聲說道,“這…是真的嗎?”
“明天跟我去趟蓉城。”任飛沒有直接回答他,語氣依然平靜,聽不出有任何情緒。
“好,我讓助理訂票。”
“不用,坐我的飛機!早上八點出發。”任飛道,“這事務必保密。”
翌日,鵬城機場。
余承棟走上了灣流飛機,這還是他第一次坐任飛的私人飛機。
除了空乘之外,飛機上還有四個人。
任飛和他的私人醫生,以及兩個女生,姚娜正安慰著眼圈通紅,還在小聲抽泣著的蔡冀冀。
余承棟坐到了任飛對面。
“任總,小陳這是?”余承棟昨晚仔細想了想,從內心中依然不太相信。
“多半會是…真的。”任飛有些疲憊的說道。
“這不是你和他…布的局吧?”
“扯淡!”任飛瞪了她一眼,“我看你是平日里階級斗爭搞多了,什么都是陰謀論!”
換作是其他人,估計任飛也會像余承棟一般猜想。可這事發生在陳子安身上,他就覺得,假不了。既然之前李易南能神秘失蹤,那么陳子安現在的突然變傻,也就沒那么離奇了。
在他們身上,到底經歷了什么?
或許搞清了這事,才能揭開謎團。
一路無話,氣氛微微有些沉重。
上午十點,飛機準時降落在了蓉城國際機場。
蓉西醫院中,這是陳子安得病后的第三天,看著在床上傻笑不止,跟個三歲嬰兒一般,事事都需要照顧的陳子安,謝珊心如刀絞。
她這幾天電話都快被打爆了,基本都是來打探陳子安虛實的,很多都想當面來探望,謝珊哪里不明白這些人心中的小九九。
這個時候,保持距離,是最好的選擇。
可洪軒和任飛的探望,她拒絕不了。
任飛五人出現在蓉西醫院的時候,謝建明和謝珊將幾人帶進了特護病房。
蔡冀冀直接跑到了陳子安旁邊,輕輕搖著他的手,淚如雨下,“師傅,你怎么了?師傅,我是蔡蔡,你快好起來。”
陳子安的手警惕的縮了回來,大概是覺得蔡冀冀面生,眼神中有一絲懼怕之色,他有些慌張的看向了謝珊。
謝珊見狀,走了過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說道,“乖,別怕,她是來看你的。”
“咿呀,嗯,你在…我不怕…”陳子安斷斷續續地說出了幾個詞語。
蔡冀冀心疼無比,她顫聲對著謝珊道,“你…就是這樣…照顧他的?”
謝珊沒有說話,繼續溫柔地看著陳子安。
“我問你!”蔡冀冀情緒猛的激動起來,“你怎么把他給弄丟了…”
“你如果只是來說這些話,請離開,不要打攪了老陳休息。”謝珊淡淡說道。
“小蔡,冷靜點!”余承棟走了過來,將處于崩盤邊緣的蔡冀冀拉了回來。
“任總,這事太突然,前一天小陳都還好好的,第二天,珊珊發現他沒有上班,去家里找他,就成這樣了。”謝建明簡單向任飛介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