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是讖言的話語引得煉天霞疑惑,她不理解始祖為何這樣做,將自己埋藏萬年的至寶交給一些心懷鬼胎之人。
“恕我不明,為何要將此物交給這些外人?”
凰涯瑜淺笑一聲,隨即揮手那股莫大的傳送法力再次出現,林岐應秋,還有大長老等人紛紛被傳送出了這座幻山,而凰涯瑜卻是反問煉天霞。
“那么你現在的修為是何境界,讓我了解一下萬年之后的落凰峰之主,能力幾何?”
煉天霞不解為何始祖會在此時詢問自己的修為境界,但作為巴山之中的絕對強者還是要展現出應有的實力。
只見煉天霞鳳目微瞇,這一縷分魂之上的氣息也開始急速增長,本體的法力盡速呈現在她的身上。
沉重的法力威壓使得四周空氣都變得沉重,地面之上發出吱吱的響聲,四周的空間溫度急速上升,好似一片無形的火海不斷的灼燒這片天地。
她單手抬起,一只小小的火鳳浮現在其手中,那只朱紅的火鳳雖小但是出現瞬間卻是壓得空間扭曲。恐怖的熱浪在頃刻之間便是從山巔之上涌下,整座幻山都籠罩在一片朱紅之中。
“化神后期嗎?”
凰涯瑜淡淡的說著,她所附體的憶婉青在這種熱浪之下絲毫沒有感覺,而后凰涯瑜控制著憶婉青伸出手,直接握在了那只火鳳之上。
煉天霞見到這一幕,一股詫異之色涌上她的鳳目,此乃是她修為所凝聚,居然在一縷殘魂的控制之下便能直接掌握此火!
而更加讓煉天霞震驚的是,凰涯瑜控制的憶婉青盈盈一握。
化神后期法力凝聚的火鳳便是這么輕描淡寫的熄滅。
被捏滅火鳳的煉天霞緩緩收回自己的手,那輕描淡寫的一握,握在了她的心頭之上。
“現在的巴山,修為最高者是誰?”
煉天霞聞言,那雙原本傲意的鳳目不見流露一絲落寞之色。
“南沛院的了塵真人,他是明面上修為最高者,至三百年前以是合體初期。”
凰涯瑜聞言一段時間沒有再開口,而再開口則是對煉天霞說道。
“或許對于當下,你的修為以經能夠坐穩落凰峰之主了。但現在你需要精進自己的修為。至少不能在合體中期以下而且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煉天霞眉宇凝聚道:“始祖也知進階合體之難,以我根基修到化神后期以是極限。而五宗之中又有幾人達到。”
凰涯瑜在聽了煉天霞的話之后,往前走了一步,她伸出手指放在了煉天霞的眉心。
“你能夠達到,這是唯一的辦法,紫金延髓留不住,它該去履行它應該履行的使命。它被制造出來的使命。”
話音落下,從凰涯瑜的手指之中涌出一股柔和之氣,它灌輸到煉天霞的腦海之中化為一片上古絕代的功法。
“這,與這座幻山,是我留給你的禮物。好好的使用它,為未知的未來做好準備。”
凰涯瑜的話音在逐漸微弱的語氣之中漸漸消失,同時被浮生的憶婉青整個人一下子往下倒去。
煉天霞忙將憶婉青摟在懷中,用手撫摸著她的額頭,那雙威嚴的鳳目再此時也露出急切的關愛。
“幸苦你了孩子。”
煉天霞說著,抬起頭舉目觀盡這座幻山,神識掃過腦海之中的那篇功法,神色黯然。
古今隔絕,芳影讖言,這個世界又將掀起怎樣的驚濤。
于此之后煉天霞將憶婉青帶出幻山,將之前被傳送出來的幾人安頓好,而應秋醒得早也將那柄青秀木劍歸還給了落凰峰。煉天霞交待了一些事宜之后便重新回到了幻山之中,開始了她的苦修。
此修漫長卻做不提。
在這之前,在凰涯瑜揮手將浮生與吹雪傳送出去的時刻。在外界的一處密林之中,兩個狼狽的身影浮現在此地,他們昏迷在雜草之中。
而在浮生的手中,正是那一朵紫金延髓。
在紫金延髓的作用下,浮生很快蘇醒了過來。
他從雜草之中站起,看著手中的紫金延髓雙目露出不解,在看了看另一只手上已然斷裂的長劍,緩緩說道。
“是時候換一把劍了。”
在外界法力重新充沛在他的全身,而之前無法打開的儲物袋也終于可以使用,他取出一個精致的木匣將紫金延髓鄭重的放在內中。而后展開幾個法印封住木匣收起。再喚醒了一邊的吹雪。
吹雪搖搖晃晃的站起,他看了一眼浮生有些不解。
“不用疑惑了,紫金延髓在我手上,有人幫了我們?”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浮生則是拍了拍吹雪的肩頭道。
“所以,這是一個奇跡。”
說罷浮生露出了一陣喜悅的笑聲。
吹雪有些不明白,但猜到一些事情的浮生也對之后的行動有了信心。
隨即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另一邊落凰峰之中的林岐則是在某一個時刻蘇醒了過來,他起身拍了拍有些發疼的額頭,心中想到。
“怎么回事,我死了嗎?最后的記憶我記得是金甲傀儡刺穿了我的胸口。”
林岐想著摸了一下胸膛卻并沒有發現任何的傷口,甚至一絲痛覺也沒有。
“原來我真的死了,只是為何死了雙目還是看不見東西,或者死后也的確是什么都看不見的。”
而就在林岐詫異的時候一個空靈的女生出現在他的聲旁。
“林岐,你終于醒了。”
緊接著林岐感覺自己的手被一個小巧溫暖的手握住,那股真實的感覺是那么的真切,在這一瞬間,林岐便明白了。
這絕對不是死后的感受。
那緊握的手牽動林岐的心跳,這種快速的心跳甚至要強過生死的劍決。
“應秋,你沒事吧,怎么回事?發生了什么事?我們現在在哪里?”
應秋此時收回了素手,細細的講道。
“我沒有事,多虧了你那個時候為我擋住了一劍,真的感謝你,我們現在還在落凰峰。”
林岐此時想起來了,那一劍,金甲傀儡的一劍,是自己擋在了應秋的身前。
那一刻也正是記憶消失的一刻。
“沒事,應秋,你是我師姐,莫說是一劍了,就是千劍萬劍也是應該。”
聞言的應秋雙目漸漸抹上一縷紅潤。
“總之我們都沒有事就好,不說這個了。給你說一說情況吧。”
隨即應秋便是將之后的情況講述給了林岐,雖然她也是在蘇醒之后聽人說的。
“是落凰峰的峰主救了我們,她在危機關頭救下了我們,但我們卻在法力的震動中昏迷了。而且聽說那些紫衫人也消失了,至于紫金延髓卻是不知道下落了。”
林岐聞言陷入了思索。
“我記得當時紫金延髓是在憶婉青手中,憶婉青是不是會記得些什么?”
應秋搖了搖頭道:“婉青姐姐這一次負傷較重,只比你快了一天醒過來。而且十分的虛弱,對當時的事情什么也不知道了。”
“看來我是最后一個醒的了。”
林岐苦笑了一下,又想到了這次的任務。
“那么落凰峰他們有沒有抓住紫傷人的活口審問?”
此時應秋也想起了浮生與吹雪,還有那個慘死在金甲傀儡之下的黎。
“沒有任何一個活口,除了失蹤的浮生還有吹雪,這一次的行動失敗了。”
說著應秋的嬌容之上露出了一絲悲傷。
“落凰峰的李長老喪命在幻山之中,而且有部分落凰峰的弟子喪生在了幻山之中,幾大長老多少有些傷勢尚未恢復。”
說道這里林岐也感覺有些失落。
失落是一部分,還有一部分則是沉重的壓力。
此行并不是完全沒有收獲,而這個收獲在林岐手中。
紫衫人的目標是巴傳大會。
林岐可以說出來,但卻是他與浮生的承諾。
說了浮生會死,辜負了他對自己的信任,作為吐露父親線索的代價。
不說,這一次大會會死更多的人。
林岐的英眉緊皺在了一起。
“我現在便要回宗,我要見師尊。”
林岐不能決定,他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而應秋則是關切道:“你方才蘇醒要不再休息一段時間吧。”
林岐則是直接站起,展開神識探知腳下的道路。
“我有一件比較要緊的事情要見師尊,而我的身體以經沒有大礙了。”
應秋見林岐執著便沒有再勸阻。
“那么我也一同回去吧。”
說罷兩人便是去尋了無常宗的使者,再通報了一聲之后林岐與應秋來到了當初來落凰峰是所乘坐的飛舟。
坐上飛舟林岐心中始終忐忑,畢竟那可是巴傳大會。
雖然林岐對這個大會的了解也不是太多,但總歸是聽了不少關于其大會的傳言。也對這個大會有了不少的認知。
巴傳大會乃是巴山兩百年一次的盛會,也是巴山低階修士成名的最主要手段。也可以說這是一次巴山之中年輕人的盛會,因為參加巴傳大會的皆是巴山之中筑基期的精英。
在巴傳大會之中與無數精英之中嶄露頭角,在這個地方揚名巴山前十名者還有資格進入巴傳山的禁地之中,浸泡巴蓮凈靈池使得修為大增改變體質洗去鉛華,而往屆前十名的弟子皆是在短短的時間之中進階金丹,成為宗門的中堅力量。
像無常宗的劍堂的嚴侍,當年也是在巴傳大會成名。
而他們的師尊,無常宗劍派的大堂主孤獨寂,也是在年少之時一劍成名,才在巴山之中有比肩兩大劍宗的名號。
這樣的盛會,如果紫杉人有所行動,那么也定將是年輕一代的災難。
應秋看著林岐如此愁容也不經疑惑。
浮生在傀儡陣中到底講了什么?
飛舟在此時也顛簸起來,它緩緩的升起向著無常宗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