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禁制的激發,幻影留聲所記載萬年之前的幻影,開始呈現一段早已埋沒在歷史汪洋之中的往事。
“唉。”
先是落凰峰始祖凰涯瑜嘆息一聲,她嘆息得很輕,甚至于難以察覺。而其面容也仿佛在模糊得幻影之中變得焦慮。
“這次之后,你不會來了是嗎?”
凰涯瑜端莊而又知性的聲線穿越時間的桎梏,又出現在這個地方,只是物是人非,聽聞者除了幻影便是林岐三人。
而此時她對面那個暗紅色的魁梧聲影仿佛是抖動了一下,此刻方才能夠識別出,此人好似背對眾人。
“局勢所使,吾這一次是特地而來的。”
那魁梧之人說話聲影不知道是因為幻影留聲時隔多年有些損壞的原因,還是有著某些其他特殊的原因。他的聲音也同樣甕聲甕氣十分模糊,乃至于要仔細辨別方能聽清他的話語,但也正是這種感覺使得他越加的神秘。
不過就算如此,那股話語之中的中氣,還有那股話語之中的霸氣也被林岐所感受。
聽聞其聲,林岐便覺得好似面對大山大河,那股壓迫之力居然亙跨時空使人心悸,這種壓迫感是那么真實,甚至讓林岐疑惑,眼前真的只是幻影嗎?
震驚之余三人越加不敢發出任何聲音,雖然明知道那只是幻影。
而此時的凰涯瑜也莞爾輕笑說道。
“真不知道,我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悲傷。但我還是希望你不要去,那是一場局,是明眼便能看出來的陰謀。”
而那魁梧聲音卻是大笑兩聲說道。
“哈哈哈,好一個明眼的陰謀。吾不善心機謀略,更不喜陰險小人,這場陽謀倒是讓吾很期待啊。”
說罷魁梧聲音又笑兩聲,那笑聲激烈壯懷,林岐聽聞便感覺渾身熱血隨之翻滾,不由得分出一分神念壓制心緒。
而應秋與憶婉青兩人亦是同樣,詫異與此人強悍的同時憶婉青也疑惑的小聲說道。
“此人是誰,為何在歷代史記之中從未有過對此人的描述,能夠與始祖走如此近的人定然是冠絕天下的強者,但為何沒有任何的記錄?”
憶婉青對此十分的疑惑,心中也泛起很多的猜測,但怎樣也無法達到合理的答案只能繼續觀看下去。
而此時的凰涯瑜右手也放在胸口,好事十分擔憂的樣子,她的口張開又合上仿佛欲言又止。
而此時那魁梧男子也轉過身。
不過即便是轉過了身,他的面容已久模糊一片,不能夠看清楚他面容的分毫,就連大概都無法呈現。
“涯瑜,這一趟,吾是非去不可。”
面對那男子堅決的話語,凰涯瑜的虛影,玉手緊握。
“我知道,為了你的族人,沒有人可以攔住你。”
此時的魁梧男子聽見凰涯瑜有些顫抖的聲影,身軀也慢慢的放松,他的語氣也變得柔和許多。
“吾也想過許多,吾甚至一直在爭取我們之間的成見的化解,但這個世界偏偏這么復雜。復雜到了我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費復雜到任何的舉措都是錯誤,或許在那個人沒有出現在這個世界之前,這一切都還有挽回的余地。”
說道這里,魁梧男子走上前,坐在凰涯瑜的旁邊握住了她的手。
而見到這一幕的憶婉青不由覺得有些無法接受,畢竟一個在傳說之中高高在上如同信仰的落凰峰始祖,居然也會有世俗的情情念念。
這多少讓她覺得有些無法接受,但仔細一想或許是自己太過主觀了。畢竟始祖亦是人,是人便難免七情六欲,即便修士又能如何?
而聽到了魁梧男子口中的那個人,凰涯瑜也一時緊張,直到他握住了她的手方才平靜不少。
“真想就這樣直到永遠。”
凰涯瑜說著將頭枕在了他的臂彎,而魁梧男子也輕撫她的青絲柔聲說道。
“吾若是能回來,便將你接去紫環山······”
而就在魁梧男子想要說下面的話的時候卻被凰涯瑜以玉指止住了聲音。
“只要現在,只要現在便足夠了,未來,我有些不敢去想。”
說道這里魁梧男子從自己的袖口之中拿出了一個精致的匣子交到了凰涯瑜的手中,凰涯瑜起身問道。
“這是什么?”
魁梧男子握著她的手慢慢的說道。
“未來。”
凰涯瑜慢慢打開木匣,只見木匣之中靜靜躺著一朵紫金相間的靈芝,此靈芝靈氣盎然一股強悍的生命之力氤氳不休,打開時刻凰涯瑜都顯得十分的驚訝。
“這是?”
“紫金延髓,是吾以精血骨髓溫養至寶。也是萬一吾不能回來留下的保障。”
魁梧男子話到此處,卻聽滴答兩聲淚花低落地面的聲音。
轉過頭,見凰涯瑜低垂著頭,兩行清淚滴落地面。
看到這一幕應秋與憶婉青兩女一時間為兩人之間的那份感情所感動,同時也感嘆滄桑歲月,因為她們知道,歲月的答案,便是這位魁梧的男子在也沒有再歷史之中出現,甚至他是誰都沒有任何頭緒。
直到凰涯瑜獨自終老。
但有一個人卻沒有多么的感動,那便是林岐了,林岐可看不見。只能通過模糊的神念探知到模糊的場景,又在本就模糊的幻影之中觀察得一塌糊涂。
索性便只聽個聲音了。
林岐所在意的還是兩人話語之中的重點,其中紫環山這個地名也被林岐所記牢。
轉回幻影,凰涯瑜在抽泣片刻之后說道。
“這紫金延髓便是藏在紫環山的那件東西的鑰匙把。”
魁梧男子也輕撫了幾下凰涯瑜說道。
“吾不希望這個力量被隨意使用,不管是吾的族人,還是其他的人。將它煉制出來或許才是吾一生之中最大的錯誤,但至少,它可以幫助你,有能力在之后的困境之中保護自己。”
凰涯瑜也拭去淚花,將紫金延髓好好的護在胸口。
而虛幻的幻影到了這里,便越加的模糊,不一會畫面消失,此地又恢復成了原本的樣子。
短短的畫面,記錄在一件歷史之中未曾提到過的往事。
那個男人是誰?它在萬年前到底赴了一場怎樣的局?而藏在紫環山中的寶物又到底是什么?
三人陷入了沉思。
憶婉青走到凰涯瑜幻影所在的椅子面前,恭敬的作揖,而后應秋也問道。
“你們落凰峰對這件事情真的一點都沒有記載嗎?”
憶婉青一捋耳邊的青絲道。
“按照幻影之中始祖大概的年紀,應該是在落凰峰創立百年后,當時落凰峰最為強大也與始祖年紀對應。不過卻并未記載有過什么特別的殺局或者是事件,只是在這段時候之后始祖便是離宗游歷,很少回到宗門。直到始祖壽元將盡,方才回到落凰峰,建立了歸元大墓坐化在大墓之內。”
此時林岐也說道。
“我有一個設想,這次這些紫杉人進入墓中,甚至打開這個幻境,說不定就是為了之前幻影之中提到的那個寶物。”
應秋秀目也泛起思索之色。
“或許有沒有可能,當年的始祖在沒有等到那人回來便去了紫環山,正好宗門記載也是始祖在這段時間外出,或許她便是取出了那個傳說之中的寶物。”
“又為了那人的意愿,不愿世人動用那個寶物的威力,而帶著其永遠沉睡在了地下陵墓之中。”
憶婉青也興奮的接下去。
林岐也補充道。
“更是煞費苦心的在墓中設立如此幻境,就為了保護那件寶物,不被外界覬覦!”
三人說著就像是發現了寶藏一般,同時也對那些紫杉人的目的有了大膽的猜測。
“但也有可能當年的始祖沒有取出那件寶物,畢竟需要紫金延髓作為鑰匙,反正那寶物都藏在紫環山,何必將其取出來在藏匿。就這般將那紫金延髓藏起來也省事得多。”
應秋又想了想說道。
林岐也說道。
“無論如何藏在這個幻境之中的寶物都事關重大,絕不能讓那些紫杉人達成目的,他們在熒光山谷制造混亂,在很多地方都有他們的身影。更不用說他們打擾這樣的清凈地,更是可恨。”
林岐說著又想到三年多前的那個夜晚,又想到被他們帶走的父親,心中所想。這一次一定要問出點什么東西來。
說罷三人決定不再打擾始祖的寢宮,相繼出了木屋,來到屋外便是決定想辦法阻止這些人。
但四顧之下,自此除了來時的那個木門之外卻沒有其他的門戶可以出去,但是一想要又要走那一條漆黑的道路不經又有些抵觸。
當時奈何,不想走也不行啊,三人又走到木門之前。
如同來時一樣,林岐伸手推開了木門。
又是一道白光閃過,等待光芒褪去,眼前卻不是來時那條漆黑的青石路。
反而是一條陽光明媚的山間大道,這條大道直向上山而去,顯然是上山的道路。
應秋與憶婉青十分詫異,而林岐也感知不同。
只見此地綠樹環繞陽光暖人,微風一吹在漆黑小路之上累積的那些壓抑感覺也一掃而空.
應秋也高興的拉著憶婉青道:“婉青姐姐我們出來了。”
而憶婉青則是看了看此地說道。
“哪里出去了,還是在那幻山之中。只不過是從之前那個小幻境之中來到了這個大幻境之中了,而那太陽也不過是山頂之上所發出的寶光。”
聽了憶婉青一說,應秋也向山頂望去,果然見那山頂之上一輪寶光入驕陽一般照亮整座山峰。
即便是林岐也清楚的感知到了,山頂之上不斷閃耀的光芒。
而三人一見了山頂的寶光不用想也知道了接下來的道路,只要沿著上山的路而去便可,自然如此明顯的寶光即便是個瞎子都能夠看得到,所以大家一定都會往那山頂而去的。
目標以經明顯,那傳聞中的寶物也定然會在山巔之上的寶光之中,只是不能想象,等那山巔之上眾人匯集又會是如何慘烈的一場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