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昱散出神識,那玉簡中的信息便被他所見。
看著林岐的畫像,所見他一身黑衣鬼面猙獰倒有些唬人的樣子,而且對此人的修為敘述還是準元嬰境,這讓許久未戰的赤昱火熱起來。
“居然是一個準元嬰境的對手,不錯,這一個月以來我都沒有開殺,也是時候舒展舒展筋骨了。”
說著赤昱還有些躍躍欲試的樣子。
而睚牙老則對他說道。
“對付此人小心以對,他手段不差,不小心你還要吃虧。”
一聽自己還要吃虧赤昱便大笑:“大人,您對我的實力還不放心嗎?不過是一個準元嬰境的修士,要殺他只在我一念之間。
“你對自己有信心,我也不再說什么,明日,殺了他提他的頭來見面我。”
說罷睚牙老便離去。
而赤昱則是看著玉簡中林岐的模樣,他面露喜色對自己十分有自信。
他看了一會便收起玉簡,走出了彘殿,開始為明日的事情做準備。
同時,同樣的月色之下,在落櫻殿中的林岐,也在為了明日的事而做著準備,他微閉雙目,一身精粹凝練的法力繚繞四周,強大的氣息隨著林岐胸膛起伏而悅動。
他調整著自己的狀態,將一身的修為穩固在最佳。
此時夜色闌珊、夜色中的皇城卻是一座不夜之城,自然此夜許多人無法入睡,一切只待明天。
時光匆匆如白駒過隙,夜色漸淡,天際被一道刺破蒼穹的日光照亮,天漸黎明,皇城中便起了霧。
起了霧,溫度便降低了一點,那彘殿之中忙碌了一夜的人,被這冷了一點的霜氣打醒了精神。
此時,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完畢,來訪的賓客都已經落座,彘殿中的仆人為這些賓客奉上整個皇城中最好的早點。
雖然只是一頓早飯,但卻讓來訪的這些賓客吃出了尊貴的感覺,或許他們中有些人的身份并沒有這么尊貴,甚至于有一些來自于邊城駐軍的將領,他們都是粗人。
但是這一頓早點,卻讓所有人都有了一種感覺,便是真正的有身份的感覺。
且那主殿之上,笄禮的會場更是奢華無比,不少賓客看著那會場眼中直迸出精光。
這會場的一切都在等待,等待它主人的到來。
而這個會場的主人,白霜緣此時正在閨房中,她挺直腰身端坐,年輕的身體曲線柔美,散發出一股柔和之意。
而數個侍女,正在為她上妝。
她嬌嫩的面頰,無需多加粉飾,只是點點腮紅朱唇微抿便是最驚艷的柔美,她的雙眸黑與白的眸子泛著一層水靈,倒是越加的有神越加的清澈。
侍女牽來輕紗白衣為她披上,將她的長發散在身后,她柔順的長發滑落,在白衣映襯下更加黑亮。
她做好了準備,便等待時辰。
但她要等的也不只是時間,還有一個人,她那清澈的眼眸之下,隱藏著激動之情,她要看著令楓出現在自己的眼中。
她要自己的爺爺也看到,雙方并不是不能聯合在一起,就像是自己能與令楓作朋友一般。
但是白霜緣想到自己可能與令楓還不能算朋友,但她覺得他們已經算是朋友了,就如同鬼牙的守舊派與鬼尊一脈。
大家都覺得對方是朋友了,那么還有什么問題不能解決。
或許這只是一個幼稚的想法,但任何的事情都是由一個幼稚的想法所演變來的。
白霜緣如此堅信,紫冥族要在他們這些人的手中,變得更好。
此時彘牙老的身影出現在會場內,隨著他的出現,整個會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他走到禮臺的正前方,在主位坐下,而后他便對著下方前來的賓客說道。
“諸位都是我鬼牙一脈勢力,乃是我一脈中的佼佼者,今日有幸請到諸位參加霜緣的笄禮,乃是我之榮幸。”
臺下眾人聞言紛紛回答:“大人客氣……”
彘牙老聞言欣慰一笑繼續道:“無論如何今日感謝諸位的到場,再過一會便是霜緣的笄禮,諸位在觀禮后還有午宴,而午宴后還請諸位在后殿中集合,我還有一些事要單獨與諸位商討。”
場中眾人聞言,面色都凝重一點,此時場中雖然人數重多,但卻鴉雀無聲,他們多少都知道,彘牙老要講什么。
說完之后彘牙老又吩咐了一點其他的事情,便結束了談話,眾人都在等待,白霜緣笄禮的開始。
就在這個時候,在遠方的林岐也在此時睜開了雙目。
他的眼中迸射出精光,渾身精氣神達到極點。
“時間到了。”
說罷林岐起身,他一身的骨骼傳來咯咯的響聲,每一條肌肉中都滿注力量。
林岐踏步走出小亭,他雙目遠眺,遙遠的注視著那看不到的彘殿。
那通往彘殿的道路上,充滿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林岐輕搓手指,嘴角一笑,他脈開步伐走到白旻馬前。
神俊的黑馬見林岐到來便俯下頭顱,林岐摸了一下白旻的鬃毛,感受著此馬身上傳來興奮的感覺,仿佛它也預知到接下來要走的路,緊張且刺激。
“來吧,隨我去那彘殿,只身赴會,就是鴻門宴也要隨我去闖一闖。”
說罷林岐翻身上馬。
白旻便心領神會的走出此地。
黑馬白蹄,颯踏寂靜的皇城道中。
此時的皇城,沒有任何的人在街上,街道上一片寂寥。
沙沙風聲吹過街道,吹的黑馬鬃毛搖曳,吹在那街道唯獨的一人一馬。
林岐微閉雙目,他的眼睛瞇成一條線,右手按在腰間的劍柄,他整個人沉浸著,仿佛一柄劍,尚未出鞘的利劍。
踢踏踢踏的馬蹄聲孤寂的回蕩街道,慢慢的白旻載著林岐走過了一半的路程。
就在此時,林岐前方的道路上出現了異常。
何為異常。
異常只是那前方的道路中,多出了一個人。
若說一座皇城中,出現一個人在前面,那倒是挺正常的事情,但是林岐一路而來,卻未見到半個人影。
仿佛整個皇城都沒有了人一樣。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林岐的面前出現了一人。
那人一身戎衣,紅發紅目,滿臉煞氣一身氣息非常渾厚。
他在大路的中間擺上了一張木桌,在那桌上蹬著一壇酒,他抬手拿起酒壇灌下幾口,絲毫沒有在意慢慢靠近的林岐。
林岐策馬慢慢的走近,那白旻馬停在此人之前數丈距離。
并不是林岐要停下,而是駿馬神目注視著此人,渾身的毛發便是豎起來,赫然是察覺到了危險。
林岐注視著此人,他心中不僅暗道。
“果然這一路不會順利。”
而且時林岐還注意道,眼前的此人,乃是一個熟人,他正是在一個多月前,在彘殿中殺了風烈的那個人赤昱。
一想起風烈,林岐的手用力的握了一下。
他面色微微張開的眼凝視著他,口中話語冰冷肅殺。
“你,攔住了我的路了。”
赤昱沒有回答,只是自顧自的仰頭飲酒,
所見他如此無視自己,林岐冷笑一聲,聲音高亢一些。
“難道閣下是聾子嗎?”
就在林岐此話出口的同時,赤昱突然雙目一縮,將手中的酒壇向著林岐一砸。
看似尋常的扔出一個酒壇,實則運用了高深修為,那旋轉飛來的酒壇,宛如一顆流星,帶著龐大的勢能砸向林岐。
林岐鷹目一閃,他伸出右手,以手掌抵在酒壇上,那酒壇之上恐怖的力量開始傾注,就在此刻,林岐手掌順著酒壇的旋轉一抱,那酒壇之上龐大的力量赫然被林岐用巧力化解。
他一把保住酒壇,那酒壇中酒水旋轉形成一個漩渦,龐大的力量在酒壇之上作用,居然未出現一絲的裂縫。
得了酒壇,林岐灑然一笑。
“哈哈哈,閣下是要請在下喝酒嗎?那在下便卻之不恭。”
說罷林岐便舉起酒壇仰頭便灌,他大口大口的喝著烈酒,如用飲的不是酒,而是尋常的白水一般。
他一口氣將一整壇酒飲盡,放下酒壇面色絲毫不改。
“好酒!哈哈哈此酒甚好,在下一飲沒控制住,不小心喝干了閣下的酒,想必閣下不會在意吧。”
林岐說著伸出手揩去嘴角溢出的酒,一雙銳目死死的注視著他。
“酒沒了,酒壇還你!”
說一聲,林岐便運轉肉身之能,他將手中的酒壇向著赤昱拋去,這一拋加持了林岐肉身力量,其速度之快力量之強絲毫不在赤昱一扔之下。
此刻赤昱才抬起頭,他對著那飛馳而來的酒壇隔空揮拳。
瞬間,那酒壇便在半空中炸裂,化為了齏粉消散。
赤昱放下手,赤色的眼睛盯著林岐,口中一字一頓的說著。
“你就是令楓?”
林岐聞言嬉笑著說道:“我就知道,非是熟人的話不會平白無故請我喝酒,你認得我那么我們便是熟人,如此才請我喝的酒吧。”
赤昱咧嘴冷笑,他伸出手豎起手指指著林岐。
“小子,我不認識你,這壇酒你喝了,可知道是什么酒。”
“大曲?汾酒?或者是瓊漿玉液還是千年一窖的女兒紅?”
聽到林岐如此戲說,赤昱臉上浮現出怒色。
“都不是,這酒,乃是你的送行酒。”
“送行酒?說來也對,我此行的確要去一些危險的地方,有一壇酒壯膽乃是好事,你如此懂我,而我卻不知你是誰,說來倒是在下有些慚愧。”
林岐接著他的話故意氣他。
赤昱的確是被林岐氣著了。
甚至于他的眼睛都被林岐氣紅,雖然他的眼眸本就是紅色,氣紅了的眼也無法看出來。
赤昱從坐著的凳子上站起,隨著他的站起,他一身的骨骼都發出咯咯聲響。
“不,你那里也去不了,你要去的地方我已經為你決定好了,就去那地獄如何?”
說著赤昱身上散出危險的氣息,他的手在背后一握,隨即便見他手中握著一把赤色鋼锏出來。
他手提鋼锏,龐大的殺氣與修為糾纏成一道洪流沖刷林岐。
林岐在對方這股氣勢中絲毫不懼,他嘴角微笑從馬上下來,那白旻馬在這股殺氣中不敢駐足便后撤到很遠的地方。
林岐面對赤昱,他心中的殺機涌動。
“殺死風烈的兇手,今日便讓你死在我的劍下,為風烈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