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見駱陀,堂堂幾近長生的涅槃大修,于自己七友朋面前,被兩人族小輩嘲弄喝罵,血煞繞身之青面,也能看出紫紅混色。
這瞬息之間,就見他渾身顫抖,尖刺喝聲,一字一頓道:“找死!”
話畢,腳下血色磨盤瞬間大如天斗,遮去金日,隱去煌煌。
但又見這剎那之間,一道震破天穹的嘯聲傳來,虛空陰風震蕩,血色磨盤咔咔裂響。
“轟!”而不待嘯聲隱匿,就見一清瘦人族中年破空而至,隨身之氣勢,震破天穹,轟然聲響。
“是誰要與我公平一戰!?”只見他身至剎那,雙目緊閉,未見口張,但有壓心之沉言,如氣浪般四傳開來。
“咻!……”接著又見這剎那之間,破空聲連起七響,駱陀七友朋一個不見。
“你、你、你、、、”而見駱陀,顫抖如昔,盯著清瘦中年,結結巴巴。
“是你嗎?”清瘦中年聽得聲言,身形未動,口未張,疑聲傳出。
“不、不、不、、、”此言一出,駱陀顫抖瞬如篩糠,牙齒都不聽使喚了。
“戰!”而見清瘦中年,干脆利落,一字戰出。
話畢,氣勢如龍,沖破血色磨盤,沖破煌煌金日,萬里大地,入眼天穹,瞬間血色無光。
話畢,又見他一步踏出,駱陀身前,抬手收手,駱陀驚恐面容,虛空跌落,不見血跡,氣息毫無。
“太弱!”清瘦中年抬手間斬斃駱陀,百般遺憾,一步踏出,轟轟隆隆。
而見林霸天和東皇千城,駭然面色,僵硬如旱魃,十息之后,仍未回神。
這清瘦中年是誰?居然強絕如斯!
幾近長生的涅槃大修,在其手上也是一招而隕,端的是風華絕世,天上地下再無。
思慮至此,林霸天回過神后,就急忙轉向東皇千城,急急聲道:“這是我人族哪位大能?”
“天目王!”東皇千城顫顫巍巍,戰戰兢兢。
“天目王?”林霸天第一次聽聞此王,大驚大疑。
“西靈血煞,天目唯王!”東皇千城雖然戰戰兢兢,但語氣卻又是崇拜敬仰,說完,不待林霸天再問,就自顧自接著道:“西靈億萬里,入眼皆繁華!”
“他日天目啟,災厄伴血煞!”
“唔!”林霸天聽得,直覺腥煞撲面,渾身一顫,結結巴巴道;“他是罪子?”
“屠戮億萬里?”
“啪!”東皇天城瞬間脫離震顫,抬手就是一巴掌,大罵開來:“屠戮億萬里?”
“你這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破小子,早晚死在這見識淺陋之下!”
林霸天雖然氣急、暗怒,但也沒有反駁,只是繼續傾聽狀,東皇千城見狀,搖搖頭,又接著道:“天目王天位境時,覺醒天目,蓋壓一代!”
“天目一出,萬里連煞,百年威煞如昔,千年寸草不生!”
“縱橫百族戰場五千年,斬敵六境王者八百余!”
“但天地自有平衡,有陰就有陽,有正就有反,有光明就有陰暗!”
“天目王縱橫百族戰場五千年,少有回族!”
“因此,就有千古小人,趁天目王大戰之機,偷入天目王族地,斬盡其族,欲尋出天目之秘!”
“嘿,他得手了,但天目王一族也因此盡歿。”
“你知道這是何種大殤嗎?”
“王者之間,天目王之功,于我人族,萬古無二!”
“但我人族之內,居然能有如此千古小人!”
“嘿!”
林霸天只是靜靜聽著,沒有言語,但其內心,也與東皇千城一般無二,無有怒極之詞可述。
“天目王斬盡敵屬,聽聞此殤,震嘯三日!”
“以自毀天目為代價,探入天地規則,尋出了這千古小人!”
“其后、、、,嘿!”
“這千古小人居然是天目王師兄,一尊涅槃境大修!”
“那一戰,震動人族五域,長生大能臨世,也不能阻止!”
“千古小人涅槃境,又尋得天目大秘,嘿!”
“也還是不敵當時已自毀天目、境止天位的天目王,一戰而斃!”
“其族,嘿!”
“哪怕上萬年過去,也依然抬不起頭來!”
“那天目王?”林霸天心顫,大悲,低聲道。
“自相殘殺之罪,落血獄萬年!”東皇千城落寞聲回。
“這?”林霸天有疑,就算換成混元圣宗天執鐵律,也不應如此論罪才是。
“天目王心已死!”東皇千城搖搖頭,落寞萬分。
林霸天瞬間了然,這如此大殤,能繼續活著,也必需常人不可想象的勇氣;而至于再次為族而戰,換誰來,誰也心死啊!
林霸天心顫,久久不能平靜。
“天目王已在血獄之中待了上萬年了!”東皇千城又是落寞又是遺憾,無敵王者,萬古無二,就這么因一千古小人毀去,心不能靜,氣不能平。
“哎!”林霸天重重一嘆,無言,心,也不能平靜。
兩人就這般沉默下來,百十息之后才回轉心緒,東皇千城面色恢復,贊嘆道:“天目王如今,長生之下,絕無敵手!”
“是極!”林霸天贊同非常,不見幾近長生的八千年老王八駱陀,也在一個抬手間,就被斬斃么。
每每回想,林霸天都不止心顫,還有震撼,無敵的王者,晉入涅槃,也同樣無敵!
“小子,天目王是我楷模,你激動什么?”東皇千城聽得林霸天崇敬語氣,鄙夷面色,嘲弄開來。
“蒙蔭而已!”林霸天不屑一顧,直懟而回。
“小子,這只是恰逢其會!”東皇千城大怒。
“誰信!?”林霸天鄙夷面色,說完,不再理會,大步開來。
“嘿!”東皇千城一聲氣笑,幾番抬手放手,跟身而上。
“小子,清百數罪子,你怕是一生都完不成了!”
“滾!”
“小子,這內圍罪子,五境都被清光了,如今最弱也是六境王者級!”
“那又如何?”
“你自求多福罷!”
“大道三千,你為何偏要跟我一道?”
“弱水三千,我只取你這一瓢!”
“滾!”
“小子,你真沒聽過我東皇千城?”
“為何一定要聽過你?”
“我東皇千城、、、”
“你不是軒轅北風!”
“小子,你信不信我一個口信,鄧元歸就得提著你登門道歉?”
“二師兄?”
“我不聽他的!”
“你敢?”
“你管我敢不敢!”
“小子,我東皇千城之名聲,你混元莫向陽除外,沒有一人可比,你真沒聽說過我?”
“聽過!”
“我就說嘛,你小子、、、”
“血獄內聽過!”
時間緩緩逝去,林霸天‘帶著’東皇千城,一邊修煉,一邊尋找可敵罪子。
但及至十日時間,別說可敵罪子,就是連不可敵罪子也是一個不見。
無奈之下,只得尋一隱蔽之地,旦作修煉,先強己,再圖敵。
時間如流水,轉瞬即逝,一年之后。
只見一方血色山角之下,林霸天與東皇千城大戰正酣。
“轟……”
“戰!”
“殺!”
“咔咔!……”
“轟!……”
“嘭!嘭!嘭!……”
只見此時,血獄封印法陣壓制之下,實力十不足一的兩人,大戰開來,也有罡風漫天,轟然不止。
又見一拳一掌,虛空震動,一鞭一腿,大地龜裂。
較之一年之前,這實力威力,不可再同日而語。
又見大戰百十息之久,別說氣喘吁吁、抬步都難,就是實力也不過下降得半分,這進步之明顯,肉眼可見。
顯然,落入血獄,名為贖罪,實為磨煉,林霸天也慢慢反應過來。
而至反應過來,就是甘之如飴。
卻是一來,他本就修煉狂人,為夢而行,鞭笞一刻不停。
二來,突然被迫成親,結下道侶,還是顧傾言這般的三尺小丫頭,他心之疙瘩,不足為外人道哉。
而至血獄修煉,無人攪擾,更無心之疙瘩當面,那真是合意得不能再合意,滿意得不能再滿意。
因此,反應過來后,林霸天也不急著尋找罪子清繳了,完完全全靜下心來修煉了。
而至此時,一年之后的此時,煉氣境界也已再邁出一步,四境通玄中期。
雖然進步于他言不算太大,但不要忘了,這可是在血獄內的進步,一方廢界之內的進步。
同樣的修為提升,但實力上,可是會有千差萬別的,而之于林霸天,那就更勿用贅言,單純的煉氣對敵,也能在東皇千城手下堅持百十息了。
而至于煉體修為,同樣進步明顯。
雖然仍處五境寶相金身初期,未曾跨出一步邁入中期,但也大差不離了。
畢竟這可是血獄,壓制越狠,修煉越勤,進步就會越大。
因此,作為修煉狂人的林霸天,又怎么會錯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當然,對他來說,只要能靜心修煉,都可算是機會。
因此,封印壓制之下,一年時間的靜心修煉,林霸天距離五境寶相金身中期,也大差不離了。
因此,此時此刻被封印壓制的他,也能與此時此刻同樣被封印壓制的東皇千城大戰百十息,勝負不分了。
至于更長時間?只要聽聽林霸天對東皇千城的稱呼就知道結果了。
“老東皇,不過年齡占優而已!”
“待林大爺修煉三五百年,一只手就可以吊打你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