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緩緩逝去,各自恢復完畢,林霸天見狀,停止念叨,不待有人開口相問,就直直喝道:“走!”話畢,領路而出。
眾人見狀,皆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辛苦面容,急忙跟上。
只見此時,林霸天也收斂不少,悶不做聲,一心趕路,卻是生怕有人重提躺過一事,太過有損顏面。而曾高、拓跋旦丁等人,也各心知肚明,遂也沒有人開口說話,只顧跟隨前行。
沒有躺過的念頭,接下來眾人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林霸天六感靈覺,感應到大群神魂就轉向避過,感應到小股神魂就直直而上。
畢竟,闖界也是歷練,過程也得把握,承受可控的神魂攻伐,既能鍛煉自己的神魂,又能磨煉自己的意志,好處不言而喻。
時間如流水,轉瞬即逝。十天之后,哪怕有主動沖入小股神魂中磨煉自己,眾人也走出了數萬里,雖有驚但無險,皆感大有收獲。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這消耗實在巨量,拿莫迦南來說,闖界前養魂丹和靈魄丹各有四十八枚,但現在養魂丹已不足二十,靈魄丹稍好一點,但也同樣消耗過半。
而這先天界有多大,眾人不知,反正走出數萬里,天還是那天,地還是那地,就像原地打轉似的。
莫迦南消耗不起,林霸天、拓跋旦丁等人也同樣消耗不起。而于子建入宗十五年,一個功德都舍不得花,而自從進入先天界后,臉色雖然還算大氣,但心里一直疼得滴血。
此時,只見他實在忍不住了,靠近林霸天,面色扭曲,低沉聲道:“師兄,直取界門吧!”
“你認識路?”林霸天聽得,頭也不回。
“不認識!但!”于子建張口回道,話不盡言,其意盡顯。
于子建所憂,林霸天一清二楚,而后就見他回過頭來,直視于子建雙眼,訓斥開來:“功德身外之物,沒了可以再賺!”
“實力安身立命之本,沒有!何以問道!?”
“別忘了百族戰場,快則數十年,就該我等擔當了!”
但見于子建聽得,低頭默然不語,而至一息之后才起頭來,躬身一拜:“謝師兄教誨!”
其余眾人聽得,也是面色一震,不再憂心消耗之事。
時間緩緩逝去,三天之后,眾人又走出上萬里。但見此時,小股神魂已幾不可見,只要一遇到,必然大群之屬,且其中大半都還比最先遇得的黑魂大圣和獸毒大圣群屬數量更大。
林霸天九人此時,也已開始舉步維艱了。養魂丹和靈魄丹只余聊聊,如果不能及時避開大群神魂,一旦陷入,除了承敗,逃出這先天界,別無二路了。
俗話說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林霸天再如何六感靈覺,終不敵生魂氣息濃烈,更不敵陰魂強大本能。
只見他們正竭力緊鎖識海,小心翼翼穿梭于大群神魂間的空白地段,卻突然聽得有大喝連起:“生魂!好多的生魂!”
“上!上!上!”
“哈哈哈!天賜某裂魔大圣!”
“兒郎們,給大圣上!”
“什么?生魂!”
“雷蛇的兒郎們!搶!”
“浮山的兒郎們!搶!”
“狂風的兒郎們!搶!”
“白尾的兒郎們!搶!”
一時間,足足五群陰魂大圣所屬的神魂覆壓而下,天穹不再陰暗,天穹已經沒了,漫天都是神魂。
林霸天九人見狀,面色霎的慘白如紙,而后就聽莫迦南結結巴巴道:“大、大大哥!”
林霸天瞬間回神,急急喝道:“回!回!回!”
話畢,就見九人各自神念入令,而后九道藍金二色光芒沖天而起,九人唰的消失不見。
“生魂!”
“殺!”
“雷蛇的雜碎,嚇跑了某的生魂,兒郎們,給某殺!”
“狂風的兒郎們,給某宰了白尾的小尾巴!”
“浮山的兒郎們,咱們走!”
外宗功德分殿內,林霸天九人于先天界傳送法陣上現身,慘白面色不改,渾身輕顫不休。太、太太恐怖了,只差一步,就是廢人了,包括林霸天在內,就算此時已經出了先天界,仍心悸顫動。
“又是一波膽小鬼!”
“瞧這模樣,估計都嚇尿了!”
“瞧瞧!瞧瞧!濕了沒有!?”
“流氓!”
“走!”聽得嘲弄,九人回過神來,林霸天一聲輕喝,也不計較,領著八人下了傳送法陣,就直奔功德殿外走去。
但卻是天不遂人愿,還沒走至門口,就被人攔了下來,只聽先前那出聲濕了沒有的青年修士嬉笑聲道:“別急啊!讓你家姬爺瞧瞧濕了沒有!?”
但見他說完,又一聲哈哈嬉笑。
“姬爺!肯定濕了!”
“姬爺!小豆丁,污你圣眼那!”
“姬爺!小豆丁就沒什么好瞧的了,不過姍姍師妹!?”
“姬爺!姍姍妹子是否濕了,勞您給檢查一番!”
“姬爺!前面這小豆丁好似對您有意見呢!”
“姬爺!這小胖子也是!”
“姬爺!這兩豆丁也是!”
卻說林霸天九人,聽得污言碎語,面色雖怒,但也不欲生戈,畢竟自己等人模樣,的確難堪。
但還沒走至門口,就又被攔了下來,正待出聲呵斥,卻聽這攔路青年修士一口一個姬爺,而后又聽其身后出聲之人,也是一口一個姬爺。瞬間一震,連污言碎語都好似已化成緲緲輕風,既不入耳,更不入心,眼里只有姬爺二字和姬爺其人。
而后就見林霸天、曾高、莫迦南和于子建四人神情一振,直直盯著‘姬爺’打量不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姬澤!你找死!”只見此時,又聽拓跋旦丁突然大震怒喝。
“怎么?小豆丁還不能讓人說了?”但見青年修士聽得,面帶嬉笑,輕疑聲道。
說完,不待拓跋旦丁開口,又見他轉向林霸天四人道:“怎么?你們四只小豆丁對姬爺有意見!?”
“沒有!沒有!”林霸天四人聽得,面色一‘驚’,直直擺手。
“諒你們也不敢!”青年修士面色傲然,不屑一顧。說完,又轉向拓跋旦丁,嬉笑道:“小豆丁,真要濕了,哥哥這里有衣衫,可以讓與你遮一遮!”
但見他說完,又輕笑起來。
拓跋旦丁聽得,面色陰沉,就要開口。但卻是還沒開口,又被青年修士打斷,只見他面色一改,遺憾道:“可惜啊!哥哥的衣衫要給姍姍師妹用哩,沒你的份兒!”
說完,又哈哈大起來。
“你、找、死!”拓跋旦丁怒極,咬牙切齒,一字一頓。
“來啊!試試誰先死!”青年修士面色又改,陰惻惻道。
見狀,拓跋旦丁就欲出手,但卻又被林霸天四人打斷。
“拓跋師弟!這位是姬爺?”林霸天神色作驚,姬爺二字咬得極重。
“拓跋師弟!這位是廣德王后輩?”曾高神色作驚,廣德王三字咬得極重。
“拓跋師弟!這位是內宗天驕?”莫迦南神色作驚,內宗天驕四字咬得極重、
“拓跋師弟!這位、這位這位姓姬?”想問的都被林霸天三人問完了,于子建無詞,明知故問道。
“是!”拓跋旦丁面色陰沉,雖不解何意,但還是沉聲回道。
拓跋旦丁大怒之中,聽不出林霸天四人此問何意,但青年修士卻是瞬間了然,而后就見他眉毛一揚,輕疑道:“怎么?你們四個只小豆丁是真對姬爺有意見那!”說完,仍不屑一顧。
“沒有!沒有!”但見林霸天四人聽得,大驚失色之態,直直擺手。
“哼!”青年修士神色鄙夷。
“我們對姬爺沒有意見!”而后聽林霸天急急聲道。說完,見青年修士又向自己看來,又接著道:“我們只是想揍姬爺一頓,狠狠揍一頓!”
“把姬爺揍成姬子!”
“小雞子!”
青年修士聽得,先還沒有反應過來,神情依然鄙夷;而至反應過來后,瞬間大怒,就要開口怒斥,但卻又被林霸天打斷,只見他一改嬉笑面容,輕聲道:“姬爺有沒有意見?”
“姬爺肯定沒有意見!”不待青年修士開口,曾高就接過話頭道。
“姬爺應甘之如飴!”曾高話落,莫迦南又接著道。
“姬爺應、應、應抗揍!”于子建落到最后,又沒詞,結結巴巴道。
“找死!”四人話落,青年修士終于不再被打斷,面色血紅,一步跨出,怒聲大喝。
“滾!”林霸天早就等著,一聲輕喝,一拳擊出。
“咔!”腕臂斷折之聲驟響。
“咻!”極速破空之聲炸裂。
青年修士去的快,回的更快,瞬間消失于功德殿內。
“追!”林霸天輕喝出聲,話畢,領著曾高三人也瞬間消失于功德殿內。
“、”拓跋旦丁。
“、”落天輝、靈姍姍等。
“、”青年修士姬爺伙伴。
而至一息之后才有人反應過來。
“姬爺!”青年修士伙伴面色大驚,一聲急呼,急忙追出功德殿。
“嘩”功德分殿內外,瞬間嘩然四起。
“林師兄,強!狠!”拓跋旦丁五人相視一眼,一臉震驚。
“有過節?”又聽落天輝驚疑聲道。
“不是過節!是大過節!要把姬爺揍成雞子的大過節!”此時,拓跋旦丁也回過味來,緩緩開口道。
說完,又見他一副為青年修士默哀的‘悲痛’之色,但轉眼間就又變成了欣喜萬分的暢快之色;明顯,這也是他所渴求的,只是他辦不到,而今林霸天替他辦了,暢快,好不暢快。
“師兄!我們要不要?”拓跋旦丁說完,五人沉默半息,而后又聽落天輝開口,話不盡言,其意自明。
“不用!”拓跋旦丁搖搖頭,一口否決。
“那?”
“回少陽,見過師尊再說!”
話畢,拓跋旦丁領著師弟師妹回轉器殿而去。
卻說林霸天四人這邊,追上被一拳擊飛的青年修士姬澤,不待他反應,林霸天就是一記又狠又沉的手刀,直奔他脖頸而去,而后又像拎小雞子一般拎著陷入昏迷的姬澤脖子,領著曾高三人向蒼梧峰下極速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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