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各位,請排隊站好,我要發符石了嗷!”
眾人乖乖站好,沿著灌木叢拉起一個圓弧型的長隊,雙手交叉疊在身前,微微躬身,就好像一群等待檢閱都士兵。
就是這氣勢……稍微有那么些慫了。
溫子念一邊發著符石一邊樂呵,覺得這些人可真有意思,真是應了那句老話,惡人還需惡人磨啊!
或許是發符石都過程很輕松,溫子念就只顧著發符石,看著各位臉上的光彩直樂呵,便不曾注意,每當他走過一個人之際,這個人總是微微一愣后,強忍著笑意,憋的滿臉通紅。
待到發完了所有人的,溫子念拉開乾坤袋,偏著頭眨著眼,迷惑道:“難道誰還沒有發到手?”撓了撓頭后,溫子念回頭看了看龐大的隊伍,這一看,溫子念愣住了。
又撓了撓頭后,溫子念好奇道:“你們……在笑什么?”
“噗——哇哈哈哈哈哈——那啥,子念兄,你這是,這是怎么了?你怎么……哈哈哈哈,不行了,我要笑死了!”
眼見有人開了先河,眾人也就不再強忍著笑意,捂著肚子笑得滿地打滾,溫子念越發迷茫了,摸了摸臉后,倒吸了口涼氣,忽然也就明白了這些人在笑些什么。于是溫子念捂住雙眼朝洞內撒丫子狂奔,趕緊找個地敷一敷眼,消消腫什么的。
吧唧——
沒跑幾步,溫子念一個不小心被地上的藤蔓拌到,跌了個灰頭土臉。
這下子,便是莫真也堅持不住了,當場笑趴。
溫子念連忙從地上爬起,扭頭大罵道:“不許笑!”
眾人笑聲如雷,溫子念咬著牙跑進了山洞。
相比洞外的喧囂,洞內則是祥和一片。溫子念首先來到陸六身邊,伸手給陸六號了號脈之后,溫子念點了點頭。
十全大補丸果然有效,照這個速度下去,要不了多久陸六就可以生龍活虎地站了起來,到時候,他就可以和莫真一起朝著最后一站進發,把秋雨婷接到手后,趕緊回家。
這破地兒他是一刻也不愿意多待了。
確定了陸六的狀況,溫子念就近找了塊石頭盤膝坐了下來。
他這雙眼睛如果放任不管,雖然不會咋地,但是外面的狗東西們勢必要借此笑個夠,這可不行,他笑別人可以,別人笑他……雖然也可以,但是不能太過!
很明顯,外面的人就已經很過份了,尤其是莫真,非常過份!眼淚都他娘都笑出來了!這就不能忍了,等治好了,溫子念打算好好教訓教訓莫真。
他有拳,他也有拳!
凝神聚氣,溫子念收束心神沉浸于心湖之上,抬頭看著頭頂郁郁蔥蔥的大柳樹,溫子念很是感慨。
瞧瞧神跡大陸那些可憐的神子,修個行還要幸幸苦苦地觀想什么神像,耗費無數的時間和精力,才能凝聚出一枚小得可憐的所謂神石;看看莫真,煉個體居然還要上山下山,被些奇怪的東西打得東倒西歪。
反觀自己,自從太上老頭強行塞給他一截干枯得快死的柳木之后,他居然就再也不用為什么符石啊神石的操心,只要大柳樹還在,他的心中就會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力量。
而他所要操心的,便是這如云似水,如光似霧的力量能夠作出什么樣的變化,而每一種變化所帶來的又是如何模樣的后果,對自己或者對敵人有什么樣的用處!
看上去挺簡單,做起來就很是繁瑣且變化多端了。
此時此刻,溫子念便要試一試將楊柳樹下的力量灌注在身體肌膚之中,試一試將柳樹和自己更加緊密地聯系在一起,如此一來,但凡是以后遇到需要使用柳樹下的力量之時,他不用費心費神凝聚心神站在柳樹下扯著柳條又是搖又是晃的。
搖來晃去,怪麻煩的!
溫子念站在樹下細細琢磨,柳樹在心中,他在柳樹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此時此刻的他和自己的真身其實并沒有在同一個世界之下,他與柳樹之間,是存在這一個極為清晰而又寬闊的隔閡的。
回想往昔,每次借用柳樹下澎湃的力量之時,他都是一手握住柳絲或者扶住柳樹又或者是直接鉆進柳樹里,再和肉身溝通,心神微微一松后,他和柳樹之間便有了一條通道,柳樹垂落的力量便直接灌入肉身,而他所要做的,便是將這種力量揮灑出去,想怎樣就怎樣。
也就是說,其實凝聚于心湖之中的心神,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便是另一個自己,那么,如果將心神和楊柳合二為一,不過不能像從前一樣只是表面上的合二為一,要做到真正意義上的融合,大柳樹沒了,他就沒了,可只要大柳樹還留下一截柳條,他就有可能重生。
不是有這么一句話嗎,有心栽花花不成,無心插柳柳成蔭。
他溫子念,就要做那一截柳,有心無心他都要做天底下最為巍峨的一株柳!
想到此處,溫子念也不含糊,心神盤膝坐在柳樹下,操控著四周的柳絲化作一條條細小而又鋒利的秩序神鏈猛然扎進丹田之中。
頓時,無邊無際的痛苦將溫子念吞沒,但凡他心念一動心神便會當場崩碎回歸肉身,雖然不會致死,但也就意味著功虧一簣!
溫子念強忍著常人難以理解的痛苦,牽引柳絲順著督脈,沿著脊柱上行后鉆入左手。溫子念睜開眼看了一眼左手后,發現自己的左手在柳絲的灌注之下變得通紅無比,溫子念趕緊松開心神回歸肉身
山洞內,溫子念睜開眸子盯著自己的左手,十分地驚喜地看著自己的左手。輕輕拍了拍,左手上的衣物灰燼消散四周,溫子念忍著火辣辣的疼痛,萬分滿意。
于是溫子念又一次凝聚心神,重新來到柳樹下。
正如他所想,當他松開心神后,雖然他的肉身的左手和心神的左手一般,變得玲瓏剔透,光彩卓然,但是并不長久,被他收入體魄的柳絲因為沒了他的操控,重新縮回了原有的長度,掛在柳樹下輕輕拂動。
溫子念偏著頭想了想,按照這種思路來,可行倒是可行,不過就算他有本事把所有的柳條都收入體魄了,但是當他心神一松,這些柳條又會縮回柳樹,那豈不是白受罪?
溫子念搖了搖頭,不行不行,這樣不行。
于是溫子念站起身,沿著心湖走了又走,回頭一看,大柳樹依舊站在遠處,可是他已經沒了站在柳樹下的那種渺小之感,溫子念微微一怔,似是想到了什么。
溫子念趕緊跑回樹下,待到心神穩定之后,溫子念閉上雙眼,隔空抱著大柳樹,想象著大柳樹小巧玲瓏的身姿。
果不其然,當他睜開眼后,他心中的楊柳變得如黃豆大小,溫子念趕緊盤膝坐下,小心翼翼將黃豆大小的柳樹放入丹田。
砰——
心神砰然炸開,肉身微微一震,溫子念勉強睜開眼后,頭一歪,暈死了過去。
“子念?子念?子念醒醒!子念!”
“他怎么了,他不會是受到什么打擊了吧?要不我們跟他道個歉?”
也不知過了多久,溫子念隱約聽見有人在自己的耳邊呼喚,溫子念緩緩睜開了眼,便見莫真與一眾人等團團圍住自己,一臉的擔憂。
溫子念很是感動,剛想說什么,那個率先給自己一拳的桓丘就說:“子念兄啊,你別太在意哈,事情我都聽說了,我老實交代,你的左眼是我打的,要不你就打回來吧,我絕不還手!”
莫真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額,你的右眼是我砸的,要不你也砸回來吧,我也不還手!”
身旁眾人七嘴八舌的說:“還有我,我也有罪,我不該笑你的,你……你要不就笑回來吧!”
“我也是!”“還有我!”“我我我,我也有罪!”
溫子念眼睛一瞪,大罵道:“滾,都給我滾出去!”眼見溫子念氣得渾身發抖,莫真連忙安撫道:“好好好,我們滾我們滾,你不要生氣,生氣對身體不好!”
溫子念胸膛劇烈地起伏,莫真見狀趕緊站起身將眾人驅散后,也要出洞。溫子念想了想,叫住了莫真:“站住,你回來!”
莫真乖乖回來,溫子念艱難起身,莫真見狀連忙上前扶好,溫子念便說:“小莫,陸六還有一段時間才能醒來,你能不能幫我護個法,我有個想法想要試試。”
莫真聞言,當即拍著胸脯說:“沒問題,你想要我怎么做?”
“不要讓人來吵我,還有就是我要是暈了你也不要慌,一切都在意料當中!對了,要是我身上著火了,你得幫著我點,不要讓我被燒死!”
莫真撓了撓頭,雖然很奇怪他為什么會著火,但是莫真還是重重一點頭:“沒問題,放心吧!”
有了莫真的守護,溫子念徹底放心了,按照剛才的實驗來說,如果他真的干成了,他的身上估計真的會爆發一陣猛烈的火,一個不小心還真有可能把自己燒沒了。
于是,溫子念開始了自己對于修行大道的第一次勇敢嘗試!
他要把楊柳,種在體魄中。
(從開始寫書那天,我就打算每年的今天加更一章,算是我送給某人的禮物吧!)
(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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