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軍慌了,雖然這只是他不足輕重的一縷神念,但他沒有忘記自己真正要面對的敵人是誰。
那可是當年跟在太上身邊無數年的書童和十二元靈中的古逍,便是沒有一絲破綻,他們也能以漫長的時間將他磨滅,更何況少了這些許的神念。神念不多,但歷經漫長歲月,無數代生靈供養才恢復的元神,便會因此有了一絲的縫隙。
這,無疑是致命的!
于是破軍連連求饒,許以溫子念無數的好處,錢財、美女、權勢、數不勝數的神通等等,只要他能夠放過自己,哪怕是跪下來叫他爹,也并不是什么難事!
但是,溫子念會在乎這些?如果在乎,興許當破軍誘惑他登上帝座之時,溫子念便已經接受了。那樣一來,興許要消亡的,便從破軍變成了書生和古逍!
溫子念會接受嗎?顯然不會,至于兒子?呵,溫子念突然又覺得越發荒誕了。
“我……我放過你,你愿意做我兒子?”
“愿意愿意,只要你能助我擺脫他們束縛,當什么我都愿意!”
溫子念停下拳頭,認認真真想了想,“嗯…….我覺得還是算了吧,我不配!”
“別,別啊,您要是覺得當兒子您很吃虧,那我當你奴仆,奴仆可以嗎?做你腳下的一條狗,一條狗就可以了,我要的不多,就只是請您幫我解開束縛,就這么簡單就行啊!”
“我為啥要相信你?”溫子念很是不屑的看了一眼破軍上神,并緩緩舉起了自己的雙手。破軍見狀趕緊說,“我有一個辦法,可以把我的生死完完全全交在您的手里,若我心生半點背叛之心,您可以一念誅殺之!怎么樣?這樣是不是就放心多了?!”
溫子念有些心動,畢竟這可是一尊真正的神啊,以后誰要是得罪自己了,就叫他過去捅上一兩槍,那誰還跟自己叫板?不過想到這兩個大陸自己都沒有什么非得要分個你死我活的敵人,要來好像也沒有什么卵用。再者說了,自己是來干嘛的?是來救人的啊,這要是收下了他的好意,婷婷咋辦!
算了!雖然婷婷長得也就那樣,但是嘛,妹子總歸是要好看得多!
于是溫子念緩緩搖頭,深吸一口氣,雙拳之間光輝燦燦,“還是算了,我在這神跡和九州,都沒啥打不過的敵人,要你來純粹是浪費糧食!所以,對不住咯!”
破軍上神楞了楞,隨即氣得連連咆哮,劇烈掙扎著。
“啊,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砰——
一拳過后,世界清靜了!
溫子念長長松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喘著粗氣,揉了揉酸痛的胳膊嘟囔道:“啥嘛,這么耐抗!”
天際,明月當空。
與破軍上神形成三足鼎立之勢的古逍和書生長長松了口氣,尤其是古逍,眼看著溫子念險些受到破軍的蠱惑動手將他與書生設下的禁錮解開,嚇得額頭上沁出了一圈密集的汗水。
好在最后溫子念還是錘滅了破軍上神的一縷神念,這便讓他們在破軍完美無瑕的元神里找到了一絲裂縫,他們恍若看到了勝利就在眼前。但,古逍對溫子念的種種行為還是產生了一絲怒意。
“回頭我要揍他一頓,你沒有意見吧?”
九重祭壇上,神槍旁。
溫子念突然醒來,長長呻吟了一聲,嚇得一旁的莫真險些撲了過來。好在莫真及時看見了溫子念眼中的疲倦和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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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莫真便迫不及待的將溫子念扶起,問道:“怎么樣怎么樣?”
溫子念不說話,只是輕輕托起手掌,身前放著的金色小人不知何時變成了一團如金子般璀璨的液體,微笑道:“幸不辱命!”
莫真楞了楞,眉頭微微一蹙:“這是?”
“不知道。”溫子念搖搖頭,“不過我覺得它像是一團很純粹的力量,至于有多純粹……額,這就不太能明白了!”
“那接下來怎么辦?”
“額,這個這個,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嘛,我覺得既然它是一團力量的話,怎么處置都好,比如直接給婷婷喂下去,或者用這個給她泡個澡啥的,我都覺得可以,都沒有什么問題!你覺得呢?”
莫真想了想,“喂下去的話并沒有什么難度,不過這洗澡……”
“咦,小莫,你流鼻血了!”
“呲溜,額,最近有些上火,見諒見諒...話說回來,我看洗澡這種事情就算了吧,還是給她喂下去!簡單直接,而且這力量還能直接被她吸收,不過話說回來,這力量溫柔不溫柔,可別太過粗暴了啊!萬一撐炸了就不好玩了!”
溫子念擺擺手,“放下放下,自從把破軍那老小子弄死以后,這力量別提有多溫和,甚至說一點脾氣也沒有,我就搞不懂了,這么溫和,這么祥和的力量,為什么在破軍那老小子的手里那殺氣就這么的強呢?”
“破,破軍?”莫真張大了嘴巴,一臉的不敢置信,“你真,真見著了破軍?”溫子念嗯了一聲,“見著了,被我順手給滅了,老簡單了!”
“滅,滅了?”莫真的嘴巴長得更大了,幾乎可以塞下一整個拳頭,溫子念擺擺手道,“害,不值一提,不值一提,這個待會說,咱現在還是趕緊把婷婷治好,之后咱趕緊回祖州吧,這地兒我真不想待下去了!”
莫真呆呆哦了一聲,如一具行尸走肉陪著溫子念蹲在秋雨婷的身邊。
溫子念輕輕扶起秋雨婷,將手上那團金色的液體輕輕貼在秋雨婷的紅唇邊,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金色的液體好似有了自我意識一般順著秋雨婷的嘴唇緩緩流了進去,頓時,秋雨婷便以肉眼課間的速度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又在很快隱匿不見。
溫子念與莫真呆了呆,輕輕放下秋雨婷后湊到一起嘀咕道:“咱們是不是搞錯了?”
“這樣看來好像確實有點問題!”
“難道真的是要泡澡?”
“不該吧,泡澡是由外而內,喝下去是由內而外,你想啊,一個雞蛋從外面敲碎,肯定是要被吃了,但是當它從內向外破開,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新生啊,我的小莫兄,現在的婷婷可不就是一次新生?”
莫真還是有些不一樣的見解,“可是,可是她不是被什么東西禁錮著嗎?禁錮不應該都是從外向內打破的嗎?”
溫子念沉默了,深深忘了一眼莫真,幽幽道:“說到底,你還是想給她洗個澡,對吧!”
“瞎,瞎說,我哪有!”莫真老臉不由得一紅,像極了朝霞時分天邊攀上的一抹緋紅。
這時,兩人都不曾注意到,身后插在祭壇上的神槍,一股流光從一道裂縫處升起,沿著神槍一路上行,很快便從槍尖鉆了出來,落在秋雨婷的眉心消失不見。
“洗澡?什么洗澡?你們在說什么?”一道悅耳的聲音打破祭壇上的寧靜,溫子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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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解釋了一番,“洗澡就是……嗯?”兩人猛然回頭望來!
他們的身后,一雙黑寶石般的大眼正在好奇無比地看著他們。溫子念和莫真都懵了。
這就醒了?這么猝不及防地就醒了?
溫子念揉了揉雙眼,秋雨婷彎著眼睛道:“好久不見呀,溫子念!”溫子念咽下一口唾沫,“你,你醒了?”
秋雨婷歪著頭問:“什么叫我醒了?”
“嗯?”這下反倒是讓溫子念有些懵了,“你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么事兒?”
秋雨婷偏頭想了想,“嗯……我好想記得,有個人告訴我,如果我想救我的師兄的話,就把自己的鮮血滴到那根柱子上,之后我就什么也不記得了…….咦,柱子呢?”
溫子念恍然大悟,“哦怪不得你會被神槍吸在中間掛著,原來如此!”
“神槍?什么神槍?”秋雨婷越發迷糊了,溫子念指了指身后插著的神槍,“喏,就是它了,也就是你那會見到的柱子!它里面,或者說它的上面住著個很可怕的存在,但是呢,那個很可怕的存在又被幾個更可怕的存在給困住了,他就想要通過你,或者說通過神槍和你的搭配把他身上的禁錮打破,之后他再把你吃了,之后他就贏了!”
秋雨婷眨了眨眼,“你這個,你這個故事不咋地,還不如我師伯說的好,咦,對了,我師伯呢,他們沒跟你來?”
溫子念撓了撓頭,覺得這樣也好,她只是個無意間闖入破軍設下的陷阱里的可憐人而已,知道這么多也沒有什么卵用。
不過話說回來,破軍上神為什么這么篤定會有人不遠萬里地順著雪山來到這破地兒,然后心甘情愿地為他獻上生命呢?
溫子念認認真真想了想,但是覺得好像有些想不明白,恰巧此時,秋雨婷打斷他的思緒,“喂,喂?溫子念?溫!子!念!”
“啊?哦,在呢,我在呢,干嘛?你有什么疑問嗎?”
秋雨婷翻了個白眼,重新問道:“我師伯呢?”
“哦,他呀,他和你的師兄弟們都在山腰的山洞里等著你呢!”
“師兄?”秋雨婷突然想到什么,著急地一手揪住溫子念的衣領,將他整個提在手中,問道:“你一路來,見著我師兄了嗎?他們,他們都還好嗎?”
莫真看著被秋雨婷拎小雞仔般提在手中的溫子念,瞪大了雙眼,一臉的匪夷所思。至于溫子念…….
他有些懵,試著墊了墊腳尖,發現自己夠不到地,就更懵逼了,“額,那....那啥,婷婷吶,有話咱好好說好不好?”
秋雨婷很著急,略帶哭腔地說:“你別鬧,你就快告訴我,有沒有見過我師兄?他們……他們還好嗎?”
溫子念沉默了,不敢去看秋雨婷的眼睛,但他不得不把這些個噩耗告訴秋雨婷。
“他們……都倒在雪山上了,走得很安詳。”
秋雨婷眼前一黑,整個人向后倒去,溫子念也因為秋雨婷的突然松手,腳下一個不穩一頭跌下。眼看著兩人都倒下了,莫真眼疾手快一個健步上前摟住秋雨婷,看著懷中美得難以形容的秋雨婷,莫真陷入了呆滯。
撲通!
一聲悶哼,溫子念結結實實倒在地上,溫子念從地上爬起,看見莫真將秋雨婷結結實實抱在懷中,自己吃了一嘴的灰塵,不由得破口大罵道。
“靠!見色忘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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