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彪悍青年看到這種情況,瞟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睡著的人,交流了下眼神,繼續說話,不過聲音低了一些。
“宏哥,上次的武道大會趕不上,這次的精英挑戰賽總算可以讓你大展雄風了。”寬膀細腰,英氣勃發的青年道。
“我這點本事,就是去打打醬油。”虎背熊腰的青年笑道。
“這次的精英挑戰賽可不簡單,沒有煉髓級別的實力,誰敢去找死。”另一名身材勻稱的青年道。
“對啊,能贏一場我就很滿足了。”宏哥點頭。
“文堅,你這不是長別人威風,滅自己志氣嗎。”寬膀細腰的青年道。
“師全,要不你也報個名?”身材勻稱的青年文堅笑著道。
叫師全的青年把頭要得和撥浪鼓一樣。
“上次進半決賽的有美女獎,不知道這次獎什么,要是能贏個嫂子回來就好了。”文堅好奇的道。
“贏兩個更好。”師全道。
三人都笑了起來。
胡老三幾人坐在一起,聽著三個青年談論,怕惹惱那個兇神,幾人都不敢出聲,用茶水在桌面寫字交流。
幾人聊了會,知道那個兇神要差不多兩個小時才走,便各自趴在桌子上休息,養精蓄銳,等待出擊的時機,去宰幾頭肥羊。
大雨絲毫沒有停息的意思,外面餓瘋的野獸開始互相廝殺,不知多少獸類死于爪下,鮮血染紅了滿地的積水,好幾次有車疾馳而過減速想在狼穴休息,看到互相廝殺的獸群,只能加大油門撞開攔路的野獸逃走。
足足過了兩個多小時,外面獸群的廝殺才漸漸停息,吃飽的猛獸各自回巢,沒得吃的只能游蕩向其他地方去捕食。
小良忽然從床上跳了起來,揉著朦朧的睡眼問道:“我睡了多久了?”
扶他去睡覺的老卒已經去睡覺,換了個年紀差不多的老兵,老兵聽到聲音,瞥了一眼抬起頭的那人,露出一絲笑容:“兩個小時又二十六分鐘。”
“完了,睡過頭了。”小良叫道,趕緊穿上濕漉漉的衣服和鞋,拿起長劍。
楚向笑了笑,道:“沒事,睡過一點點,下次準時就好了。”
懊惱羞澀的少年重重的點頭。
“走吧。”
打量了一下兩人,叫文堅的青年猶豫了下,道:“哥們,外面的獸群還沒有全部散去,等會再走吧。”
回頭看了一眼英氣勃發的青年,楚向笑了笑。
走出門口,有些精神不振的小良被冷風一吹,冰涼的雨水打在身上,頓時精神一振。
在窗邊看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風雨中,師全瞪大了眼,轉頭道:“宏哥,這是何方神圣?”
宏哥挑了挑眉頭。
“他們走路走的。”師全道。
“走路!”文堅叫道,站了起來:“外面的車不是他們的?”
“他叫什么?”宏哥沒有激動,轉頭看向老兵。
老兵不想惹這些過江猛龍:“只知道他姓楚。”
宏哥點點頭。
“沒有哪個姓楚的高手可以對得上。”文堅道。
“姓名可以隨便取,容貌可以變,追究這些沒用。”宏哥道。
“宏哥,他們和我們同路。”師全坐下道。
“等會看看。”宏哥點點頭。
“對了,宏哥,剛才他們走的時候,沒見到野獸攻擊他們。”師全道。
“外面的野獸全散了?”文堅問道。
“沒有。”師全搖頭。
“那野獸怎么沒有捕殺他們?”文堅不是很信師全的話。
“我也不知道。”師全想不明白。
“我聽說到達一定層次的高手,泄露的氣機就能讓百獸退避。”宏哥道。
“那要多高!”師全瞪大了眼道。
“我也不知道。”宏哥有些惆悵的搖了搖頭。
“老哥,剛才這里是不是死人了?”文堅忽然轉頭問收拾桌椅的老兵。
“死了四個。”老兵答道。
“誰殺的?”文堅繼續問。
“我也不知道,我剛換班,聽說是剛才那個人。”老兵道。
文堅想再問,宏哥搖了搖頭:“別給人家找麻煩。”
剛才那少年起床的情形三人都看在眼里,老兵對那個少年畢恭畢敬,這話騙別人還行,哪能騙得了他們。
“問下那些人?”師全指著角落里已經坐起來的幾個人道。
想了下,宏哥點點頭。
“你,就是你,過來,有話問你。”師全指著獨木橋道。
獨木橋猶豫了下,左右看了下發現其他人都沒有給他撐腰的意思,只好起身。
“剛才的是什么情況,仔細給我說清楚。”師全眼中兇光畢露。
知道三人不好惹,也是殺人如麻的家伙,獨木橋拉了張椅子坐下,將剛才發生的事一一說給三人聽。
“小子,不想活了吧,這樣的故事也編得出來。”獨木橋剛說完,師全就抓著他的衣領狠狠的道。
“大哥,是真的,不信你問他們。”獨木橋叫道,指向角落里的四人。
“媽的,這個小子拉我們下水。”一直不怎么說話的釘子低著頭狠狠的低聲道。
“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師全對著四人道,一只手提起獨木橋。
獨木橋吊在師全的手掌上晃來晃去,師全的手紋絲不動,四人知道惹不起這三個過江猛龍,紛紛點頭。
“宏哥,看來是真的。”師全道。
沉吟片刻,宏哥拿起頭盔道:“算了。”說著起身。
“宏哥,等我。”扔下獨木橋,師全拿上頭盔快步跟上。
三人出了門,扶起機車沖入雨幕中。
“他媽的。”獨木橋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在三人吃剩的盤子里。
轟鳴的機車慢了下,最前面的青年喊道:“哥們,厲害。”說著豎起個大拇指。
楚向抬起頭看了一眼,送了一句:“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
“什么意思?”青年回頭問道。
“讓你多練功的意思。”后面的青年道。
“老哥,你這么說我很傷心啊。”前面的青年叫道,聲音落下,騎士揮揮手,機車絕塵而去。
“有話想問?”過了會,楚向道。
“嗯。”小良停下不間斷的叩齒。
“為什么中間那個人沒有說話?”小良問道。
“習武之人,但凡有些成就,心氣都會很高,覺得沒必要向別人討教,他又是大哥,在小弟面前放不下身段,不說話很正常。”楚向道。
“楚大哥,我明白了。三人行,必有我師,并不是說別人打不過我就沒有值得我學習的地方,每個人走的路不同,說不定我的門檻別人已經過去。”小良道。
“對。武學一途,越到后面,借鑒交流越不可少。就像一座山,大家都在往上爬,爬到高處沒有路了,只能一邊開路一邊走,如果有人組隊一起開路,那他們肯定比單獨開路的走得快。”
“明白。”小良點頭,繼續頂鍔叩齒。
狂亂的風雨,沉靜的行人,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在朦朧的風雨中好像灰塵一般渺小,然而風雨來去,腳步未曾停止,前行的腳步未曾有絲毫猶豫。
爬山的人很多,但是山頂的位置只能站得下一人。你是想自己偷偷爬上去,還是和別人一起?
小良默默數著自己的腳步,一步,兩步,三步……數著數著,他又數起了叩齒的次數,漸漸的忘了自己數的數,再次看到風雨中的狼旗時,他忽然發覺不記得自己好像沒有數過步數,卻知道自己走了二十一萬三千六百七十六步,叩齒二十一萬一千二百三十八次。
雨漸漸小了,又到了野獸覓食的時間,狼穴門口停著不少車,其中有三輛機車。
“楚大哥,他們在等你。”看到三輛機車,小良不假思索的道。
一模一樣的門,走進第二重門的時候,三個青年站了起來,他們身上的衣服已經干了,不知道等了多久。
狼穴里很多人,桌子已經坐滿,床鋪上也躺了不少人,小良剛進來,數十目光全部落在他身上。
“老刀,這個小子我要了,你他娘的不要和我搶。”一名正在打牌的高大壯漢忽然站起來,像一座山一樣,臉上數道疤痕,手上的疤痕好像刻畫一樣,旁邊放著一把大刀片。
“狗熊,我答應不算,你問我的兄弟們答不答應才行?”床鋪上一個精壯漢子坐起來,神情賴洋洋的,眼神瞟向小良。
“死。”門口處忽然有聲音響起,平淡無波。
話音剛落,站起來的青年龍行虎步,直入人群之中,山一樣的大漢正疑惑這人過來干嘛,青年一拳擊出,大漢措手不及,被打中胸口。
青年回到座位,若無其事的對楚向拱手道:“請坐。”
周圍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看看青年,又看看大漢,和山一樣的大漢同桌的人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叫了兩下大漢都沒有反應,一人伸手去拍了拍大漢的肩膀,大漢忽然轟然倒下。
山一樣的大漢死了,一桌人全部站了起來,殺氣騰騰的看著殺人后絲毫沒有表情變化的青年。
“摧破心臟而不傷他處,無痕無跡,如春風潤物,勁力運用到這個層次,只差一步就可以過去了。”楚向道。
殺人的青年神情一變,目中精光湛湛,饑渴的看著楚向,手輕輕碰了下旁邊兩名青年,兩名青年頓時暴起,一人沖向床鋪坐起來的精壯漢子,一人沖向山一樣的大漢的伙伴。
事發突然,精壯漢子一點都不慌張,起身迎敵,旁邊床鋪也有幾名漢子躍起來。
刀光劍影縱橫,片刻廝殺落下帷幕,精壯漢子身首分離,其余四名幫手亦全部倒斃,山一樣的大漢一伙人也全部被擊殺,幾乎沒有還手的能力。
“媽的,這家伙竟然藏了一手。”虎背熊腰的青年捂著腰部道。
“好歹人家也是個老大,怎能沒點絕招。”另一個青年笑道,撕下衣服給他包扎。
電光火石間,八人被擊殺,狼穴中寂靜無聲,只有受傷青年的吸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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