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馬,瞬息即至,白馬如電,氣勢如虹。
照眼所見,來人是一名身披甲胄的高大戰將,虎背熊腰,面如黑炭,雙目如電,手執八尺長槍,腰懸四尺寶劍,背負利箭,雕弓掛于腿側,氣勢雄沉,神威凜凜。
駿馬長嘶,人馬皆立,武將忽然開口,聲如炸雷:“離開此地,否則,死。”
一語之威,刺破蒼穹,群山回響,震懾全場,牽動眾人氣機,所有國人都站了起來,雄壯氣勢凝聚,摧山撼岳。
燒烤檔眾人兵刃出鞘,寒光如水,照眼冰冷,肅殺如獄。
四周陷入死寂,忽然,狼嚎沖天,巨人怒吼,聲震四野。
“殺。”白馬戰將怒吼,彎弓搭箭,利箭寒芒閃動,對準空中的鋼鐵俠。
“殺。”眾人怒吼如雷,地動山搖,大戰瞬間爆發。
兩撥人馬如虎豹捕食,縱躍而出,甫照面,刀光飛舞,血花綻放,殺聲剛起,燒烤檔處已經有十幾人倒下。楚向沒有動,劉伯庸也沒有動,靠著欄桿好像睡著的年老夫婦還沒有醒,盤坐在格薩爾宮前面的朝圣僧人好像沒有看見眼前發生的事,草叢里熟睡的醉漢仍然鼾聲如雷,隔著一道護欄,沸騰的廝殺好像發生在另一個世界。
忽然,楚向抽刀,一聲尖銳的金鐵交鳴聲響起,一溜火光閃爍,楚向腳下圍墻崩倒,整個人被震退數步,幾乎同時,劉伯庸的身形也動了動,隨后恢復原狀。
楚向手都震麻了,鈦鎢合金的長刀出現一個白印刮痕,這樣的威力,至少是反器材級別的重狙。狙擊手是在西南方向的山頂上對楚向開槍,距離差不多有兩公里,這樣的距離下,一槍準確的打在楚向的心臟位置,槍法之高讓人驚駭。
燒烤檔那邊已經殺做一團,刀光飛舞,劍影縱橫,槍聲不斷,殺聲震天,不時有激烈的爆炸聲響起。入侵者人多勢眾,技擊之術卻多是粗糙不堪,憑借皮粗肉厚,悍不畏死,蠻橫沖殺,守護者人數雖少,靈活應變,加上武藝精熟,一時殺得難分難解,難分高下。
燒烤檔之處開始大戰之時,格薩爾宮周圍的蟄伏者也開始了混戰,月黑風高,正是適合偷襲暗算的天時,慘叫聲、悶哼聲連接不斷。
眼見場面僵持,難占優勢,一直不動的灰色巨人一聲仰天怒吼,音波炸開,周圍幾人被波及,頓時頭暈眼花,隨后灰巨人躍入戰圈,拳掌如雷,橫掃眾人,猝不及防,頓時幾人被重創。
目光炯炯的看著場上的廝殺,白馬戰將手中雕弓已然放下,空中的鋼鐵俠腳下噴出的藍焰也弱了一些。見數人被重傷,形勢趨劣,白馬戰將神色不變,鎮定自若,并無令下。此時,坐在藤椅上戴著白帽子的維吾爾族老頭忽然動了,彎刀如月,襲向巨人后側。
感覺到威脅,灰巨人急忙轉身應戰,維族老頭彎刀如夢似幻,若有若無,刀光如彎月飄渺,身形變幻莫測,巨人被刀光纏住,一時無法脫身。
激烈的交戰不到一分鐘,廣場上已經有過半的人倒下,血流成河,伏尸遍地,戰將無動于衷,對面狼人也視若不見。戰入瘋狂,殺至眼紅,兩邊皆無人后撤,都是死戰不退,片刻之后,當殺聲稀落之時,場上已經只剩下十幾人仍然站著,其他人都倒在了血泊中。
“退。”戰將一聲令下,剩余幾人收手后退,對面剩下的入侵者見狀,不敢追擊,同時后退。
真正的浴血之戰,八十一名煉髓高手,兩分鐘不到的時間,死了六十六個,入侵者那邊一百二十三人,死了一百一十二個。巨人渾身浴血,維族老頭已經倒在血泊中,三個烤肉的維族漢子和兩個跑腿的維族青年也都倒下了,楚向知道,該是自己出手的時候了,躍下圍墻,走到后退的十五人前面。
“jim。”見楚向過來,狼人叫了聲,巨人踏步向前,地面一震。
楚向向前,拔刀,刀光如驚鴻一現,巨人竟然直接用手臂格擋刀光,楚向刀式一變,化切為拖,刀光劃過巨人手臂,血花飛濺,巨人渾若無事,一拳轟向楚向。
無堅不摧的刀光只切開了巨人手臂三分之一的深度,巨人身體之強悍駭人聽聞。明白巨人的依仗,楚向不再強攻,轉為游斗,巨人的打法和燕無回差不多,以命相搏,兩招過后,楚向發現,巨人身上的傷口已經全部愈合,剛才他切的一刀也不再流血。
楚向明白維族老頭為什么敗亡了,剛才他的一刀只切開了巨人手臂的三分之一,維族老頭的刀勁不如他,對巨人造成的不過是皮毛之傷,根本無法對巨人造成傷害,加上巨人恢復力驚人,怎能不敗。
明白了巨人的依仗,楚向刀法一變,如電刀光速度大降,仿佛拖泥帶水一般,在巨人身上左劃一刀,右劃一刀,連巨人的皮膚都沒有劃破,好像在演戲一般。
見楚向連他皮膚都劃不破,巨人攻勢更加凌厲,雙臂揮舞,巨大的身軀追著楚向狂攻。楚向一邊躲一邊出刀,十五刀過后,楚向忽然跳出戰圈收刀后退,以為楚向要逃,巨人更加兇橫,踏步追擊而上,一拳轟出,拳未及身,忽然渾身碎裂,一團鮮血爆開,整個人變成一堆肉塊。
刀氣裂體,毫無知覺,巨人敗亡。
斬殺巨人,楚向不悲不喜,回到圍墻之上,目光注視對面狼人鋼鐵俠,氣息卻是鎖定草叢中的醉漢。
廣場安靜了下來,四周的槍聲殺聲卻是更加激烈了。狼人看了一眼楚向和劉伯庸的位置,漆黑的夜空中忽然一聲炸雷驚響,一道電光直落劉伯庸頭頂,劉伯庸身形瞬動,炸雷落下,藥王宮觀景臺頓時電光茫茫。就在這時,兩道尖銳破空之聲響起,從劉伯庸所在的格薩爾宮西面直射入格薩爾宮紅宮中。
楚向正要掠上去之時,兩聲雄沉怒喝在上面傳來,兩道人影摔落,掉在格薩爾宮前面的馬路上,將地面砸出一個坑。人影掉落之后,便不再動彈,茫茫電光照耀下,楚向見到摔落的兩個人影竟然是兩個和鋼鐵俠一樣的人。
格薩爾宮廣場又陷入了寂靜,狼人看著對面的戰將,嘴唇動了下,忽然夜空中又有驚雷炸響,楚向身形瞬動,剛躲開落雷,一股極度危險的氣息逼近,橫刀斜檔,震退十幾步,未及喘息,又有危險氣息逼近,順勢后仰,一道炙熱紅光從面前飛過,左右一米之處也各有一道炙熱火光閃過。
連發四槍,三槍同時而至,左右封鎖楚向躲避空間,且準度驚人,這個狙擊手的槍法已經不是常人所能擁有,其能為匪夷所思。
先是襲擊劉伯庸,借機突破防守,突破不成,轉而改為擊殺楚向,狼人的戰術深合兵法。
夜空下的廣場再次安靜了下來,久久沒有聲響,狼人沒有任何動作,眼中綠光幽幽,不知在籌劃怎樣的攻擊。戰將安坐馬上,神色威嚴,巋然不動。
夜深了,冷寒的風呼呼的吹,遍地的尸體變得冰冷,有幾個沒死的高手爬回了戰將的身后,拖出一地的血跡。
忽然,后山有慘叫傳來,戰將胯下白馬微微踢蹄,有些躁動,楚向心念一動,毫不猶豫掠向后山。聲音傳來的位置是后山僧人據守的半山腰之處,楚向轉了一百多圈,格薩爾宮周圍的情況沒人比他更清楚。
楚向離開之時,劉伯庸看了一眼朝圣的僧人,留下一個孤冷的殘影,人已經在幾十米外,從格薩爾宮左側掠向后山。劉伯庸走后,朝圣的僧人慢慢站起來,走到藥王宮觀景臺上,盤腿坐下。
楚向和劉伯庸走后,草叢中的鼾聲忽然消失,醉漢站了起來,揉了揉朦朧的醉眼,望向白馬上的戰將,雙目神光如電,哪還有半分醉意。
陡然,天空亮了起來,霹靂聲響,又有驚雷落下。藥王宮觀景臺上,朝圣僧人紋絲不動,任由雷光擊中,渾身電光繚繞,恍若不覺。
這時,一直懸停空中的鋼鐵俠動了,胸口激光爆現,朝圣僧人好似未卜先知,激光只擊中他的殘影,觀景臺上出現一個深不可測的小洞。
就在鋼鐵俠攻擊朝圣者之時,醉漢動了,身形如奔雷急電,出現在戰將身后,走的竟然是八卦步,看其拳法,是八極通背的打法。戰將不慌不忙,長槍一點寒光如電,刺向醉漢。
醉漢動手之時,狼人也動了,一聲驚天嚎叫,氣沖牛斗,腳下地面龜裂,殘影出現在戰將面前。
遭逢兩名高手前后夾攻,戰將絲毫不懼,長槍夾帶風雷,一點寒光忽隱忽現,指東打西,在兩人夾攻之下,穩如泰山,絲毫不落下風。
戰將與狼人醉漢大戰之時,東南方遠處一道人影信步而來,看似悠閑緩慢的步伐,卻是瞬間越過三人交戰的馬路,直向格薩爾宮之上而去。這是個中年男子,一張方方正正的國字臉,留著一縷山羊胡子,穿著一身中山裝,手中折扇輕搖,端的是豐神俊朗,器宇不凡。
“殺。”來人接近之時,戰將忽然大喝,長槍更急,槍影重重,風雷呼嘯,仿若天崩地裂。
戰將殺字剛落,倚著欄桿的老頭忽然不見,再次出現時已經在中山裝中年面前,一聲令人牙酸的恐怖悶響,中山裝中年如破麻袋一般飛起兩米,周身無數血花迸出,像破布一樣飄落,落地之時已經氣絕。
一掌擊斃中山裝中年,老頭忽然激烈的咳了下,咳出一口烏黑的血團,佝僂的身子更佝僂了,一步一步艱難的挪回欄桿邊,靠著老婦人坐下。
老婦人輕輕的握著老伴的手,深陷的雙眼目光柔和,無悲無喜。迎著老伴柔和的目光,老頭笑了下,嘴角又笑出了一絲血跡:“人老了,不中用了。”
老婦人用衣袖擦去老頭嘴角的血,干枯的皺紋間全都是溫柔的笑意,輕聲吟唱道:“執子之手兮,與子偕老,衣袍相結兮,共至耋耄,衛吾鄉土兮,何惜此身。”
聽著老婦人的吟唱,老頭露出歡快的笑容,嘴角的血又流了下來,老婦人溫柔的再次輕輕擦去血跡。
驚見中山裝中年被一掌擊斃,狼人長嘯,醉漢怒吼,不再有所保留,出手更加凌厲,氣息所感,天地風云色變,醉漢每一步落下,地面皆震顫不已,拳風烈烈,勁氣四溢。戰將奮起神勇,槍劍齊出,長槍如電,一點寒光閃爍,劍光如銀河倒瀉,三人戰做一團,難分難解。
此處三人激戰,南面朝圣者處形勢也有變化,鋼鐵俠一擊不中,凌空接近朝圣者,一道又一道的空氣壓縮炮將朝圣者腳下的觀景臺炸得粉碎。亂石崩摧之中,朝圣者只能不停躲避,然而這還不是最壞的情況,一道燃燒著熊熊火光的身影從遠處迅速接近,與鋼鐵俠上下夾攻朝圣者。
通紅的火光映照著朝圣者堅忍的面孔,在火人靠近攻擊之時,朝圣者第一次真正出手了,左手捏了個古怪的手印,黝黑的面孔和裸露的手臂好像有金光發出,法相莊嚴,鋼鐵俠一記空氣壓縮炮正好擊中朝圣者后背,強大的威力將朝圣者擊飛向火人,火人身上火光暴漲,卷向朝圣者,朝圣者左手再次捏印,伸手一抓,手臂穿過熊熊火光,火人好像剛出生的小雞一樣被朝圣者一把抓住,朝上面的鋼鐵俠擲去,鋼鐵俠見火人飛上來,當即探手抓住。
轟,火人爆炸了,火光四射,尸體落下的時候已經成為灰燼,鋼鐵俠也被爆炸的余威炸飛,撞到藥王宮觀景臺那個小山堆上,陷入山體中不知死活。
山前激戰之時,山后楚向和劉伯庸也遇上了難纏的對手。兩人趕至之時,后山守衛者已經全部戰死,攻擊者已經到了半山腰。
兩名槍手槍口對準兩人,一名指揮者負手觀戰,七名大漢將兩人攔住。不容兩人看清形勢,七名大漢出手,刀光如瀑,傾瀉而下,劉伯庸寶劍出鞘,劍光如梭,瞬息間已經將刀網支離破碎,三招未過,七名大漢已經倒下五人。這時,槍聲響了,兩把步槍一陣急促的連發,楚向和劉伯庸兩人躲避之時,忽然全身一僵,空間凝固了,時間仿佛停了下來,楚向清晰的看到七顆紅通通的子彈呼嘯而至,停在身前兩尺之處。
楚向忽然明白后山的守護者為什么死得這么快了,心念剛轉,凝固的空間恢復正常,七顆子彈穿過楚向的護身氣罩,準確的擊中楚向的胸口,頓時血花飛濺,胸口血肉模糊,整個人都被子彈的威力打得后退三步,在地上犁出兩道深痕。
不待槍手再次開槍,楚向厲嘯,不退反進,身影如重重鬼影,忽隱忽現,脫離兩桿步槍的鎖定,嘯聲未落,人已經出現在兩個槍手身側,刀光一閃,槍手拔刀的機會都沒有,兩顆人頭滾落,刀光再閃,空間又凝固了,長刀停在指揮者的腦門上,只差兩寸便要將其頭顱破開。
指揮者驚駭的看著楚向,額頭一只豎眼發出幽幽銀光,慢慢的退出楚向長刀的范圍,腦門剛離開刀尖,空間又恢復了正常,楚向長刀劃下,指揮者胸口血如泉涌,出現一道一尺長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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