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星的特務處成立的時間畢竟不長,想在短時間內建立完善的情報機構并不容易,加上有武城政府的掣肘,李天星也不是什么都能插手,從力量上來說,情報能力還比不上段聰那里。
將段聰發過來的信息轉給情報室,楚向睡了一覺,從情報室問到李天星在白石坡大營,戴上小指義肢,帶上隨身物品,出了特務處往白石坡去。
還沒到白石坡,朦朧煙雨中遠遠看去就已經感覺到大營處的沖天煞氣,這是百戰余生,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戰意,悄無聲息的大營就像張嘴的巨獸,吞噬任何靠近的人。
不過萬余軍兵,就有如此威勢,而且只不過是軍兵自然散發的氣勢,如此強軍,若是這萬余大軍全都習得道門歸一法,那會是何等恐怖的存在,恐怕與合道一戰也未嘗不可。
大營周圍不見人影,沒有人敢靠近,白石坡大營一片寂靜,靜得讓人心驚。靠近大營,安靜仿佛成了一種殺氣,這種悄無聲息的安靜讓人心慌,讓人坐立不安,比千營共一呼更震撼人心神。
在雷山之時,到處烽火硝煙,一營一旅就像水入大海,很難感覺到不同,在這里,整個武城只有這么一支雄獅,就像鶴立雞群,只要余光瞥到,都會被他吸引住。
貔貅在握,李天星根基已成。
大營鋪在樹林中,隱隱可見營帳邊角露出,大門處只有一個明崗,完全看不到其他人,和在雷山的時候一樣。
門崗的士兵隨意的驗了下楚向的指紋,便不再理會,也不問楚向來干什么,來找誰。
敢來這個大營的自然不是一般人,一般的方式對他們自然無用,再說了,這種虎狼營地,單是虛境高手都不知凡幾,要是來搞事的,進得去出不出得來就不好說了,豈會怕區區一名虛境修為之人,任你進去又如何,給把槍給你進去見人就殺也殺不了幾個。
進了大營,楚向徑直往中軍大帳去,剛看到中軍大帳,一名身穿叢林迷彩服,半卷著袖子,身上沒有懸掛任何軍銜等身份識別標志的士兵迎上來。
“將軍,李帥等你許久了。”迎接的士兵停下,立正敬禮。
楚向哼了聲,腳步不停,徑直進入中軍大帳。
“什么風把楚大參謀吹來了,坐,快請坐。”李天星起身道,姿態放得很低。
大帳布置十分簡單,坐北朝南,兩邊擺開兩排桌椅,桌上兩排電腦擺開,沒有什么多余的東西,劉伯庸也在,還有另外五人在座。
能坐在這里的當然都是李天星麾下的高級軍官,都是親信中的親信。
其他幾人紛紛起身致意,劉伯庸露出笑容,拉開旁邊的椅子:“坐。”
以為人多我就不好意思發飆嗎,楚向沒有坐,站在軍帳中間,盯著李天星冷冷的道:“我很生氣。”
被李天星當棋子,還是最關鍵那個,一著落下,盤活了全局,李天星才有現在的局面,楚向當然生氣,不過也沒多生氣,大部分是裝的。
“生氣?生氣什么?釘子,給楚先生捶捶背消消氣。”李天星道。
跟著楚向進來的釘子苦笑了下,當然沒有動手,不然就不是他捶背,而是被楚向捶一頓了。
劉伯庸過來拉著楚向的手低聲道:“這么多人給李帥一個面子。”
楚向哼了聲,借勢下臺階,隨著劉伯庸坐下。
李天星露出愉快的笑容,道:“楚參謀凱旋歸來,釘子,去拿幾瓶好酒,我們好好慶祝一下。”
“李帥,酒水都分下去了。”釘子苦著臉道。
“那就去找誰借幾瓶。”李天星略顯尷尬的道。
“擁兵自重,縱軍酗酒。”楚向冷哼道。
笑了下,李天星道:“這點人馬連人家的一個零頭都不夠。”
確實,李天星麾下這支兵馬雖然兵強馬壯,但是數量畢竟不多,滇省前線起碼還有十萬可以相媲美的大軍。
“藏兵于軍和陳兵于民是不同的概念。”楚向道。
“有道理。”李天星點頭。
“武城現在的局勢,沒有我們在這里,哪有這么安穩。”東向的參謀道。
“武道大會的影響最多一個月就會消停,要想長久駐留,必須有適當的理由。”坐在東南位置的參謀道。
李天星搖了搖頭,道:“我們只是暫時駐扎這里。”
“李帥另有打算?”劉伯庸道。
“有點想法,不過還無法確定,要看形勢變化。”李天星道。
無論李天星有什么想法,這樣一支大軍駐扎在這里,需要的時候肯定會抽調他們去執行更重要的任務,不可能放任他們在這里浪費軍力。
“這個問題你們回去想想,有什么想法回頭再探討。”李天星道。
幾人紛紛點頭。
“楚大師,去了那邊一趟,有沒有什么收獲?”李天星看向楚向,稱呼變了,顯然對楚向在那邊的事情已經有所了解。
“收獲沒有,倒是碰到一個和你一樣奸詐的家伙。”楚向道。
“哦!怎么個奸詐法?”李天星很感興趣。
在座的都是李天星的親信,而且被普定算計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怕說出來,楚向便將去到清曼寺的事情簡單說了下。
“你答應他了沒有?”劉伯庸問道。
“我又不傻。”楚向道,說完忽然覺得有些尷尬,要是他不傻,就不會入了李天星的套了。
“這個老和尚所謀甚大啊。”坐在西向的參謀道。
“效仿唐三藏西游之舉,以取真經為名,若是讓他成功,號令數國恐怕不是難事。”東向坐的參謀道。
“不知此人是何心思,需要調查清楚此人行徑才行。”劉伯庸。
“我來就是來要普定的資料,最好整個清曼寺的都弄來。”楚向道。
“陳述,這件事你去辦,整理好資料發給楚參謀。”李天星道。
東向的參謀點頭道:“是。”
“其實這件事,楚參謀未嘗沒有取利的機會。”南向坐的參謀道。
“收益和風險相當。”楚向道。
“太危險了。”劉伯庸道。
以一己之力和數國高手周旋,當然危險。
李天星看著楚向,深邃的雙眼中有暗流涌動,那是謀大事的深沉。
心念微動,楚向已經猜到幾分李天星的想法,以李天星對他的了解,恐怕絕對不會相信他會死在南蠻之國,陳化明和杜翠娘的報告李天星多半已經過目,李天星想要謀劃的恐怕是南面數國的大棋。
“別想再打我的主意,不然我翻臉。”楚向盯著李天星道。
李天星打了個哈哈,不置可否。
這樣的態度,楚向怎還不明白李天星的心思,陰謀這種東西,一旦在心中萌芽,想要掐滅就很難了。
楚向并不是完全否決這種可能,對于這件事,他和李天星一樣同樣感興趣,只不過現在時機還沒到,普定能給他的東西還不到位,李天星這里的收益也難以確定,需要有周詳的計劃,李天星現在也沒有配合的條件。
李天星半瞇著雙眼進入了沉思狀態,釘子去借酒總算回來了,打開兩瓶酒,濃郁的米酒香味散逸開來,幾人紛紛拿出水杯放在面前。
釘子拿了個杯子放在楚向面前,給楚向倒了半杯酒,剩下的一瓶半幾人各分了一小杯。
李天星一直沒出聲,幾人饞蟲上腦,忍不住拿起被子細細品起美酒,沒一會小半杯酒就被幾人吸溜完了。
“我回來之時周佳明在和對面開戰。”楚向道。
“周佳明還是年輕,沉不住氣。”劉伯庸右側年紀較大的參謀道。
“大戰?”陳述道。
“虛境大戰。”楚向道。
虛境級別都出手了,下面的肯定是打得不可開交了。
“接手防線才這么幾天,就進行這么大規模的交戰,實在不智,先小規模試探,磨合人馬,再逐步擴大配合規模才是正確的做法。”陳述道。
“心急,等不了,加上雷山戰線本來就是突出點,不證明他的能力,他怎么坐得穩那個位置。”東南向的參謀道。
“這塊燙手的山芋哪是那么好接的,你沒看伯庸頭發都快掉光了。”劉伯庸右側的參謀笑著道。
幾人都笑了起來。
劉伯庸頭發當然沒有掉光,只是憔悴了不少,現在精神比在雷山之時好多了。
“道門這么猥瑣,不像他們的作風,你們怎么看?”楚向問道。
“道門不過是偶有幾個不按規矩來的,大部分還是有腦子的。”陳述道。
“丟了面子,不可能不找回場子吧。”東南向的參謀道。
“孫英、閻仲達等人都參加了武道大會,道門高手也有參加,到時想必是一番龍爭虎斗。”劉伯庸右側首位的參謀道。
“那也未必,擂臺上的事情是擂臺上的,胡一天落了面子,這個面子肯定是在江湖上找回,現在沒動靜,恐怕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東南向的參謀道。
“你們就沒探到什么動靜嗎?”楚向問道。
“動靜就是一切正常。”陳述有些尷尬的道。
“和你們說話真是累。”楚向道,幾人只能苦笑,喝光杯子里的酒,楚向道:“桂樹集團的情報系統會和你們對接,取經之事我遲早會去,你有什么計劃就趕緊準備,這兩筆賬先記著,以后再慢慢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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