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旁若無人的說話之時,吵鬧的家伙已經到了楚向身后,身后男子說話的口水都噴到楚向身上了。吵鬧的幾人是山客聯盟的人,說話肆無忌憚,好像別人都不存在一樣,在威逼服務員讓楚向他們離開。
“山客聯盟的人越來越囂張了,在行動驛站里都敢鬧事。”旁邊幾張桌子的人在低聲議論,人人皆知現在山客聯盟勢頭正勁,皆是退避三舍。
服務員正背對著楚向,攔住吵鬧的幾人,對面的疤臉男子聲音很大,說的話很難聽,服務員雖然盡力阻擋,仍然是無法攔住疤臉男子將口水噴向楚向。
“老子是山客聯盟的人,你知不知道啊,叫他們趕緊滾,聽到沒有。”疤臉男子的手指都要戳到服務員的鼻子上去。
冷如月的臉色很難看,位置是她訂的,現在卻有人來鬧事,正想起身,楚向的聲音響起:“山客聯盟是哪根蔥?”
正愁楚向不上鉤,楚向一出聲,疤臉男子轉身對著楚向叫道:“小子,敢侮辱山客聯盟,活得不耐煩了吧。”
“山客聯盟是什么狗屁。”公孫啟淡淡的道,有些酒意的眼中煞氣浮現,事關段猛,公孫啟不介意震懾一下這些糾纏不休的家伙。
“小子,找死。”疤臉男子臉色大變,揮手示意,后面幾人將楚向五人圍住。
“收回你說的話,滾出我的視線。”楚向臉色變冷,這些人過于狂妄了。
“找死。”疤臉男子叫道,正要動手,忽然看到楚向的面孔離自己越來越遠,耳邊風聲呼嘯,竟然是筆直升了起來。
“這個好玩。”見疤臉男子筆直飛了上去,公孫啟蒲扇般的大手一揮,站在段猛旁邊的兩人也飛了上去,再揮手,自己旁邊的那個也飛了上去。
石無崢見狀,苦笑了下,手一揮,剩下的兩個也飛了上去。
餐廳的房頂差不多有六米高,六個人差一點就撞到房頂的時候,正好開始下落,想要調整一下著陸姿勢,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動彈,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面部朝下掉下去。
噗,疤臉男子掉了下來,五體投地,鼻子都撞歪了,牙齒也磕掉了幾個,正要起身,后背一重,腦門再次磕在地上。
飛上天的六人連接落下,全部砸在疤臉男子身上,服務員就站在旁邊,只聽得耳邊風聲呼嘯,連接重物墜地,卻沒有被碰到分毫。
山客聯盟的人被揍,餐廳中看不慣山客聯盟囂張跋扈的人紛紛鼓掌叫好,頓時掌聲雷動,喝彩不迭,好像在演大戲一樣。
楚向對服務員道:“服務員,結賬。”服務員還沒回過神來,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好的,先生。”服務員回過神來后,微微躬身。
結了賬,五人走出行動驛站,服務員看著手中的刷卡器,又看看幾人離去的背影,神色很復雜,半響才回到服務臺。
眼見幾人順利離開行動驛站,驛站的服務員并沒有讓警衛攔截楚向五人,任由幾人離去,餐廳中坐看好戲的眾人紛紛看向服務臺。在行動驛站打人,能安然無事離去的人不多見,何況是武道大會舉辦之時,管制更加嚴厲,這樣縱容很不尋常。
出了餐廳,公孫啟小聲問道:“看你出手,是不是已經過了煉髓這個坎?”
“大概吧,沒有人印證,我也不清楚。”楚向道。
“我滴乖乖,灑家離你越來越遠了。”公孫啟叫道。
“和以前最大的感覺是什么?”石無崢問道。
“搭下手。”楚向道。
兩人搭了下手,感受到楚向手上春雨潤物無聲般涌來的勁力,石無崢面露異色,若有所思的道:“原來是這樣嗎。”
“什么哪樣?”公孫啟道。
搭著楚向的手,公孫啟的神色變了變,靜靜的站在路中間,陷入了沉思。
十幾分鐘后,公孫啟才回過神來,道:“我大概明白是什么情況了。”
“這些問題回去再慢慢想,先去看看淘汰賽賽區。”楚向道。
公孫啟明白楚向話中的意思,三人如果這么沉迷研究,段猛會很尷尬,老人家出來本來就是想熱鬧熱鬧,找人說說話,總是說他插不上口的話,那出來的意義就變了。
石無崢是心思剔透的人,明白楚向的意思,盡挑段猛能參與的話題談論,四人陪著段猛到處溜達,談笑風生,好不熱鬧。
不得不說,武城現在是座很雄偉的大城,盤踞山腰之上,一道懸崖墻壁結合的城墻將整座城圍起來,高大的城門虎視下面的平原山谷,站在北城門處,有種天下盡在手中的感覺。
一走出城門,眾人就看到一百座冰雪堆砌而成的擂臺,錯落分布在城門外的山坡上,像一朵朵雪白的蓮花綻放,晶瑩奪目,十分壯觀。每座擂臺都是十米長,十米寬,標準的正方形,連邊角都切得規規整整。
“對了老楚,你可能不知道,淘汰賽規則十分有意思呢。”公孫啟站在擂臺上,遠眺前方,笑著道。
“哦!怎么個有意思法?”楚向道。
“第一場,叫海選,十人一個擂臺,三人晉級下一輪,第二輪叫普選,五人同場,兩人晉級,第三輪叫正選,三人同場,一人晉級,從第四輪開始才是一對一的淘汰。”公孫啟道。
“是不是因為報名的人太多,所以只能用這種方式快速淘汰啊?”段猛道。
“沒錯,就是因為人太多,官方給出的人數是七萬八千兩百四十六人。”公孫啟道。
“確實有點多,估計全國的高手都來了吧。”石無崢道。
“我看了下報名表,幾乎所有門派都派人出戰了,連天山昆侖那邊的人都來了。”公孫啟有些躍躍欲試的道。
“這倒是個好機會,可惜沒有報名。”石無崢道。
“想參加那還不簡單,三月份還有個精英挑戰賽,那時才都是真正的高手。”公孫啟道。
“這樣子嗎,看來咱們還有交手的機會啊。”石無崢微笑道。
“老楚你是不是也動心了啊?”公孫啟道。
“看看這次怎樣再說吧。”楚向微微點頭道。
“對了,老楚,你有沒有收到官方的邀請?”石無崢道。
“裁判嗎?”楚向點點頭,只要使用身份認證,軍政府就能知道他在哪里,他回城軍政府肯定知道,笑了下道:“去湊湊熱鬧也不錯,還有好處。”
“竟然你都去了,那我也去吧,反正沒什么事。”石無崢道。
“不是吧,灑家參賽,你們倒成了裁判,感覺低了你們一等啊。”公孫啟叫道。
“你要是不服,連裁判一塊打也行。”楚向道。
“就是。”石無崢露出笑意。
公孫啟指著兩人一副不知說什么的模樣:“你們,你們….”
玩笑了一下,公孫啟給段猛點了支煙,自己也叼了一支,噴云吐霧起來。五人看了下賽區,正想返回城中,又有麻煩找來。
“這些人有些不長記性啊。”公孫啟不悅的道。
“你來還是我來?”楚向道。
“我來。”公孫啟毫不猶豫的道。
來人不少,十二個,個個腳步沉穩,精神飽滿,身手顯然都不錯,后面還跟了六個,正是在行動驛站被教訓的六人。
“這是城外,是不是可以隨便殺人?”公孫啟轉頭問楚向。
楚向點頭。
公孫啟咧嘴笑了起來,白森森的牙齒好像準備吃人的猛獸一樣。
一群人很快來到五人面前,為首神色陰翳的青年打量了一下五人,冷冷的道:“就是他們?”
“是,太保。”門牙全都磕掉了的男子不停點頭道。
山客聯盟最近風頭正盛,竟然有人敢惹上他們,周圍的人見要發生爭斗,紛紛圍攏過來圍觀,對幾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跪下磕頭認錯,饒你們一命。”神色陰翳的青年冷聲道。
“跪下磕頭認錯,饒你們一命。”公孫啟冷冷的道。
“找死。”陰翳青年聞言大怒,抽刀出鞘,逼近公孫啟。
“不長記性。”公孫啟淡淡的道,一步跨出,一掌拍向陰翳青年。
陰翳青年刀光飛起,公孫啟恍如視若不見,手掌陡然幻化,猿臂于刀光中翻飛,錯身之際,陰翳青年遮擋不及,被公孫啟一掌拍在腦門上,腦袋崩裂,腦漿滿面,轟然倒地。
圍觀人群見陰翳青年被公孫啟一掌擊殺,震驚之余紛紛拍手叫好,有好事者更是大聲加油助威。
沒想到老大被一招擊殺,隨行十一人愣住了,一人反應過來,一聲喊叫,眾人亂刀齊上,殺向公孫啟。
剛才公孫啟殺人之時楚向巧妙的擋在段猛面前,段猛并沒有看到飛濺的腦漿,楚向讓開之后,眼見公孫啟被十一人圍攻,段猛大驚,叫道:“大啟小心。”
“段老放心,公孫猛著呢,再來這么多都沒事。”石無崢道。
“老石,你和段老先回去,我們隨后就來。”楚向道,不想讓段猛看到這些血腥的廝殺。
“不行,我們走了他們怎么辦?”段猛急道。
“段老放心吧,憑這些人連大啟都奈何不了。”石無崢道。
段猛看向楚向,楚向點頭示意。
“好吧。”段猛擔心的看了一眼公孫啟,勉強點頭道。
聽到楚向幾人的話,公孫啟沒有立即下殺手,那十一人以為公孫啟不敢再殺人,頓時有恃無恐,圍攻之勢更加兇狠凌厲。見公孫啟沒有還手,圍觀眾人以為公孫啟沒有還手之力,就要被山客聯盟的人擊殺,頓時唉聲嘆氣不已,連加油助威聲都停息了下來。
待石無崢和段猛穿過人群離開之后,公孫啟陡然桀桀怪笑起來,猛然出手,身形縱橫往來,舉手投足如若雷霆,拳掌呼嘯,不過片刻,十一人已經全部斃命在公孫啟掌下。
沒想到到剛才沒有還手之力的公孫啟轉眼如此狂霸,在這靠近城門的地方舉手投足間就殺死十二人,還是最近風頭最盛的山客聯盟之人,如此毫無顧忌的殺人,圍觀眾人震驚得無以復加,帶人來報仇的沒門牙男子更是渾身發抖,面如死灰。
“看清楚了沒有?”楚向道。
冷如月低頭,小聲道:“九個看清了,兩個沒看清。”
楚向沒有說話,信步往石無崢兩人離開的方向而去,冷如月連忙跟上,心中慚愧不已,悔恨自己怎么就沒看清公孫啟是怎么殺那兩個人的。
“這次長記性了嗎?”公孫啟低頭俯視著沒門牙的男子道,說完咧嘴笑了起來,白森森的牙齒好像要吃人一樣,山客聯盟剩下的幾人驚恐的忙不迭點頭,兩股戰戰不斷后退,公孫啟沒有再動手,殺這些嚇破膽的家伙一點意思都沒有,和楚向、冷如月離開,追上石無崢兩人。
三人離開之后,圍觀的人群才回過神來,頓時議論紛紛。
五人回到南華別院的時候,全武城都傳開了,山客聯盟的人在行動驛站被打了一頓,在城門口尋仇的時候又被殺了十二人,殺人的人不但沒有躲藏行蹤,反而羞辱了一番幸存者,囂張狂妄之極,其中一個正是之前山客聯盟懸賞的段猛,五人的照片傳遍了武城。
逛了半天,高興勁一過,段猛頓時滿臉疲倦,吃了飯就去休息了。冷如月知道自己離三人的境界差得太遠,根本插不上話,回到后就去練功了。
由于客人多,南華別院的房間嚴重不足,了因本來想給楚向三人一人安排一間廂房的,楚向知道房間緊缺,便沒有同意,和公孫啟、石無崢兩人共用一間廂房,反正三人睡不睡都行,一起正好交流切磋一下,印證各自的進境。
整整一夜三人都沒有睡覺,不停切磋交流武學,反而是越來越有精神。認識這么久,三人已經互相認可對方,真正把對方當做朋友,第一次真正的討論武學進境,一番交流之下,都是獲益匪淺,天亮了還意猶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