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情況他們并不想跑。”公孫啟道。
大陣沒有變化，若是里面的妖魔想跑，肯定要先撤陣，如此情況說明那些妖魔是有恃無恐，并不怕大陣被攻破。
“這樣的情況還有什么手段能挽回局勢？”公孫啟不解的道。
“如果破陣還是要入陣，陣中妖魔吸收眾人元氣之后，相當于大陣之中有道界眾人和妖魔總和的力量，想要破陣，起碼要有能壓制他們的力量，同時另外有人破陣。”楚向道。
“他們可能有什么手段，能夠限制進去破陣之人，若是百幾十號人破陣不成，反而陷在陣中，下次破陣的人數就要翻倍才行。”石無崢道。
“妖神魔祖之能，難以揣測。”楚向提醒道。
“如此情況，誰敢輕易入陣。”公孫啟道。
“不敢進去，那妖魔就立于不敗之地。”楚向道。
“只能靜觀其變了。”公孫啟道。
形勢仍然嚴峻，大陣雖然被破開一條縫隙，好像情況并沒有什么不同，這樣的情況之下，誰敢輕易進去破陣，萬一里面混了個妖魔，關鍵時刻搗亂，所有人都陷在里面，那就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現在這附近應該有四百人吧？”公孫啟道。
“差不多。”楚向點頭，還不斷有人趕來，人數在不斷增加中。
“做最壞的打算，里面的妖魔已經吸收其他人元氣，算他兩百人，加上破陣之人，起碼要兩百四十人才行，若要穩妥起見，至少要三百人，那外面就剩下小半人，若是此時數百妖魔來襲，外面眾人一盤散沙，肯定無法抵擋攻勢，若是被擊潰，里面的人當然死定了。”公孫啟道。
“大陣已有縫隙，可能不用進去破陣。”石無崢眉頭緊皺。
“時間是個問題。”楚向道。
若是破陣遲了，可能現在就已經遲了，里面的人早已死光，大陣破不破也就沒有意義。
“或許布陣之人的目的并不是里面的人，里面的人早已經死了，他的目的是我們。”公孫啟道，再出驚人之語。
“有可能。”楚向點頭。
被妖魔大陣困住，以那些妖魔的手段，怎會留他們一命，里面的人生還的幾率幾乎為零，救與不救并無區別，妖魔至今沒有動靜，恐怕真的是在準備將外面的人一網打盡。
沉默了一會，石無崢道：“若是妖魔的目的是我們，他們會怎么做？”
“引我們進入大陣中。”公孫啟道。
“根本不用引，他們已經在這么做了。”楚向看著前方準備破陣的一群人道。
這是個無解的問題，有同門陷入大陣之中的人，必定想方設法破陣，誰都沒有理由阻止他們破陣，誰又能確定大陣里面的人已經死了呢。只要進入大陣之中的人夠多，無論是里面還是外面，都將面臨極大危險。
明知這可能是個陷阱，將令所有人都陷入險境的陷阱，三人卻沒法打破這個陷阱，沒辦法讓即將踏入陷阱的人脫離危險。
“我去和空道子說說。”石無崢忽然道，舉步往前面去。
兩人跟上，楚向笑道：“他們哪會這么笨。”
“那也說不準，修界封閉千年，他們不
過是象牙塔中的人。”公孫啟道。
公孫啟說得沒錯，這些都是年輕人，修行時間雖然不短，但是經歷的江湖之事應該不多，就像剛大學畢業的學子一樣，對人性和江湖的險惡可能沒有足夠的認識，一葉落而知天下秋那種天才畢竟是少數，修行的天才絕大多數都不是洞明世事的天才。
修行之路，出世，入世，再出世，他們只不過都是剛入世的年輕人，而那些妖魔都是存在數千年的家伙，無論是心智還是經驗都遠超他們。
“那倒是，我們和他們正好相反。”楚向道。
“經驗、知識，少哪樣都是致命的弱點。”公孫啟道。
“但愿他們的知識能夠讓他們逃過這一劫。”楚向道。
“是我們。”公孫啟強調道。
楚向笑了起來。
他們和我們其實沒什么區別，公孫啟說我們，意思是我們為先，無論如何都要保住我們的命先，他們的命次要。
“等會要找個人給我們好好科普一下修界的知識才行。”楚向道。
“我覺得那個紫煙是個不錯的選擇。”公孫啟道。
“女人的話總是比較多一點。”楚向笑了笑。
“不是，是女人在有好感的男人面前話總會多一點。”公孫啟強調道。
“確實，謫劍仙的風采不是一般人能抵抗得了的。”楚向點頭。
“是魔君風采不是一般女人能抵抗得了的。”公孫啟再次強調道。
“說得好像你是女人一樣。”楚向道。
現在的世道，普通女人就和草芥一般，江湖上將女人和男人同等而視的，除了楚向沒有幾個，不知多少女人期盼得到魔君青眼，哪怕是只看一眼都好。
“灑家這雙火眼金睛從來沒有看錯過。”公孫啟道。
“陽盛陰衰，相由心生。”楚向道。
“諸相不著吾心，何由相生。”公孫啟冷笑道。
兩人唇齒交鋒之時，紫煙已經進入兩人的感應范圍，楚向只能打住，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談論下去，萬一讓紫煙聽到那就麻煩了。
“我們這么跑過來會不會被當成來搗亂的？”楚向道。
“不會吧。”公孫啟道。
“你們不會我會啊。”楚向道。
“那也是。”公孫啟道。
石無崢聽到兩人的話，只得停下來，找準空道子的方位，傳音過去。
“象牙塔中的人是不是一般都比較驕傲？”楚向道。
“是。”公孫啟肯定的道。
“驕傲的人是不是一般都聽不進別人的勸告？”楚向又道。
“一般來說是。”公孫啟道。
“驕傲的人和別人討論問題會不會吵架？”
“很有可能。”公孫啟點頭。
“吵架的話是不是正事就要耽擱下來？”
“肯定啊。”
“那是不是說我們就不用擔心了？”楚向繼續道。
“沒錯。”公孫啟點頭。
“走啦，別啰嗦了。”楚向道，抓著石無崢的胳膊就往后拉，公孫啟也不客氣，兩人一起拉著石無崢就跑。
三人先前一劍將大陣劈開一條
縫隙，已經是出盡風頭，若是繼續搶別人的風頭，保不準遭人嫉恨。木秀于林，風必摧之，何況是這道門精英匯聚之地，驕傲的人哪能一而再容忍別人搶自己的風頭，還是三個旁門左道的之人。
一人抓著一個胳膊就跑，兩人不放手，石無崢無奈只能讓兩人抓著，一直跑出三四十公里，離大陣比先前更遠，兩人才放開石無崢。
發現三人舉動古怪的往遠處跑，周圍之人不知情況，紛紛側目而視，紫煙看到三人的奇怪樣子，猶豫了一下，隨后邁步追向三人。
“他們沒你們想的那么小氣。”石無崢辯解道。
“不小氣的話武當在道界就不會這么尷尬了。”公孫啟道，一針見血。
石無崢沉默了，武當的尷尬已經持續六百年，一代又一代的道界俊秀職掌各大門派，這種情況從來都沒有改變過，這一代就會改變嗎，恐怕未必。
楚向很佩服公孫啟，這樣的話他只會留在心里，最多暗示一下，他從來都不好意思在好友面前說誅心之語，公孫啟卻是可以絲毫不顧及情面，總是直指要害。
作為好友，做好人容易，做打醒好友的惡人就難了，這是公孫啟的優點，也是楚向的缺點。
“你看，我說得沒錯吧。”公孫啟道。
楚向知道公孫啟的話不是說石無崢，而是說他，紫煙追了過來。
“只是看到我們舉動古怪過來看看而已。”楚向道。
“老石，你信嗎？”公孫啟道。
嘆了口氣，石無崢搖頭道：“不信。”
“這樣未必是壞事，獨善其身有什么不好的。”楚向道。
“我也覺得，實在不行讓魔君大人犧牲下色相幫忙就是了。”公孫啟點頭。
公孫啟這句話的時機把握得很巧妙，剛說完紫煙就進入了三人的感應范圍，讓楚向沒法反駁，否則給紫煙聽到，那就真的難解釋了。
楚向狠狠瞪了公孫啟一眼，差點忍不住打他，公孫啟哈哈大笑起來。
紫煙來到三人眼前，看三人的樣子不像是有什么事情的樣子，剛才還聽到公孫啟高興的笑，一下子搞不明白是什么情況，猶豫了下，道：“是不是有什么變化？”
石無崢正想說話，楚向搶先道：“沒，沒事，就是很好玩。”
紫煙審視著楚向的神情，顯然不信楚向的滿嘴鬼話，如果沒有事，三人怎會忽然跑到那邊去，又忽然跑到這邊來，還是兩人夾著石無崢跑。
知道紫煙不信楚向的話，公孫啟趕緊幫忙解圍：“小姑娘家家的，沒事別在外面亂跑，趕緊回家去。”
被公孫啟說是小姑娘，紫煙很不高興，不過看著公孫啟兩米多像門板一樣的塊頭，一時找不到語言反駁。
“沒事就回括蒼山去，在外面亂跑沒什么好處。”楚向認真的道。
紫煙神情更加疑惑了，皺眉打量著三人，過了會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發生？”
“肯定有事情要發生啊，這么多人在這里，能沒有事情嗎。”公孫啟道。
“會發生什么事情？”紫煙問道。
“我們哪知道，反正人多的地方準沒好事。”公孫啟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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