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國就不好打了,保守點確實比較穩妥,若是將他們的生存空間壓縮得太厲害,狗急跳墻,恐怕傷敵一千也要自損八百。”楚向道。
若是要越過國境線作戰,前線總指揮必定要做好周全的計劃,一步一步都要按照計劃進行,并且準備好足夠的后勤物資,因為一旦越過國境線,想要退就不容易了,敵人肯定會發動全民戰爭,用游擊戰纏住對手,用拼命的方式給敵人造成傷害。
“那是首長你們要考慮的事,我們就想不了那么多啰。”中校咧嘴道。
劉伯庸在雷山,雷山是南線的最高海拔點,剛好在邊境線外面,和國土隔著一條河,劉伯庸的營帳就立在雷山上,離山頂只有三百米不到,走兩步就能眺望整個南線戰局。
景城是整個南線戰局的戰略支點,戒備森嚴,這里的士兵和春城不同,春城的士兵雖然看著威猛,但是缺少景城士兵的殺氣,景城的士兵站崗不是和春城的腰桿挺直像木樁一樣,而是弓腰沉肩,不時左晃右晃溜達兩步,看著懶散,實則周圍所有動靜都在一雙銳眼的注意之下,隨時可以出擊。
下了飛機,接收物資的人馬早就在等著,中校許文超吩咐兩句,便帶楚向離開。景城機場的檢查極其嚴格,任何出入人員都要驗明身份,不過檢查處的大兵顯然沒有見過身份信息只顯示職位和編號的情況。
看到許文超打眼色,負責檢查的士兵趕緊通過對講機詢問上級,上級又向上級報告,過了差不多一分鐘,門崗士兵才接到回復,趕緊敬禮問好放行。
崗衛剛開門,許文超的對講機響了起來,是他的上上級,問他楚向的身份,讓他留一下楚向。
通話完,許文超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首長,參謀部的大佬正在過來,我們走不成了。”
“無妨。”楚向點頭道,開門下車。
許文超是心思玲瓏的家伙,楚向用沒有個人身份信息的證件,他自然是知道楚向不想驚動其他人,但是現在上上級不讓他走,他也只能照辦。
“現在不比以前,以前進來嚴格,出去隨便出,現在出去也查得緊。”許文超下了車,站在楚向側后方,解釋道。
“前線基地有被間諜滲透過?”楚向問道,查得緊自然是出過錯漏。
“是的,戰線推到邊境附近之后,敵人的間諜多得很,經常滲透進來。”許文超道。
“看來要過去那邊走走才行。”楚向道。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滇省之戰持續到今天,楚向一直不知道對面的推手是什么人,究竟是什么原因導致他們如此不遺余力的進犯,如果光是西方的推手,這場戰爭不會持續這么久,必定是有其他原因,可能和之前李天星說的有關。
許文超有些驚訝,不過沒有明顯表現出來,他想不到這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首長竟然會想親身進入敵境。
“敵方環境復雜,首長還請三思。”許文超小聲提醒道。
“他們的語種太多,這確實是個問題,看來要你們將軍幫幫忙才行。”楚向道。
完全不理會他的勸說,許文超知道楚向心思已經打定,只能放棄繼續勸說。
前線參謀部的人來得很快,不到一分鐘時間,一輛吉普疾馳而來,轉彎急剎停下,一名少將從車上跳下來。
身份不明的軍方高層參謀來到,景城軍區的將領怎能不緊張,萬一是總部派下來的視察員,抓到他們什么小辮子,恐怕整個南線的軍官都沒有好日子過。
少將遠遠瞟了楚向一眼,見是個文質彬彬的文職將官,快步走到楚向面前,立正敬禮,道:“南線參謀部鐘漢成見過將軍。”
鐘漢成來到,許文超趕緊立正敬禮。
楚向回了一禮,道:“鐘將軍不用多禮,我只是來看看前線戰況。”
鐘漢成微微對許文超點頭,對楚向道:“將軍怎么稱呼?有什么需要我們協助?”
“敝姓楚,此路戰事本由我主持。”楚向道。
楚向話音落下,身后的許文超神情微變,原來南線戰局的奠定者,傳言中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戰神就在眼前,自己竟然絲毫不知。
許文超在南線是老資歷了,他是軍方第一批進駐南線的戰士之一,剛好和撤走的講武堂人馬打了個照面,在講武堂撤走之后,在隨后的日子中,他幾乎每天都會聽到東升會與清國聯對講武堂之主的崇敬之詞,特別是在戰事不順利的時候,在東升會和清國聯人馬的口中,講武堂之主就是神,與天齊高的戰神。
許文超沒有見過那個傳說中的戰神,連照片都沒看到過,并不認識楚向的真容。側頭偷偷打量著旁邊這個斯斯文文的首長,許文超發現自己怎么也無法將之和戰無不勝的南線統帥聯系在一起,和東升會清國聯人口中一劍開天辟地的戰神聯系起來。
鐘漢成面露疑惑,南線戰局從來沒有過一個姓楚的統帥,但以此人身份,絕不會信口胡言,難不成是先前戰事另有人暗謀劃策,但是李天星麾下除了劉伯庸部都早已經撤離,何來姓楚的將領。
思慮一番,鐘漢成陡然想到,李天星接手南線戰局,劉伯庸入駐之前,掌控此處戰局那人不就是姓楚。鐘漢成恍然大悟,原來是他,怪不得說此路戰事本是他統屬,因為那時這個楚將軍還不是將軍,只是個名義上的上校。
想明白楚向的身份,鐘漢成再次立正敬禮:“楚將軍好。”
“看來我讓鐘將軍困擾了。”楚向回禮道。
“不不不,將軍言重了,南線上下歡迎還來不及。”鐘漢成急忙道。
鐘漢成話雖然是這么說,但是心里是怎么想就不知道了,李天星在高層受排擠,滇省戰事又被取而代之,只剩下一個劉伯庸也被排擠在邊緣,這些事情楚向是知道的。
身為南線參謀,鐘漢成自然知道眼前的楚將軍和劉伯庸的關系,此時楚向頂著南方戰區高級參謀的名頭來前線,鐘漢成怎能沒有什么想法。
“我本不想打擾你們,不過竟然你來了,那正好可以幫我找兩個人。我需要兩名熟悉對面環境,精通他們語言,擅長滲透,靈活機敏的人手。”楚向道。
鐘漢成神色微動,這樣的要求他明白楚向想干什么,但是以楚向的身份,去做這種事情不太妥當,畢竟眼前的是南方戰區的高級參謀,若是在對面有什么三長兩短,南線上下都脫不了干系。
略微猶豫了下,鐘漢成道:“楚將軍,這可能不太穩妥。”
“為國盡心,沒什么妥不妥的。”楚向道。
鐘漢成只得點頭:“楚將軍所言甚是。”
“許文超。”楚向道。
“在。”許文超立正喊道。
“我需要對面情況的基本資料,準備一身合適的服裝給我,鐘將軍找到人手之后帶到劉將軍那找我。”楚向道。
“是,將軍。”許文超大聲道。
“鐘將軍,麻煩你了。”楚向道。
“不麻煩,我馬上安排。”鐘漢成正色道。
“行,那回頭見。”楚向道。
“回見。”鐘漢成點頭道。
許文超快步跑到門崗處,對一名崗衛道:“李彬,你開車送首長去山上。”
“是。”崗衛李彬立正敬禮道,剛才那邊的情況他看得清清楚楚,連少將級別的鐘漢良將軍都要先敬禮,這個首長絕對是個大人物,能夠在首長面前露臉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感激的對許文超點點頭,快步跑過去,啟動吉普車。
其他幾名崗衛對許文超比了下口型,許文超知道他們是在問首長是誰,咧嘴笑了笑,跑到鐘漢成那邊去了。
一連經過六道關卡,獲得宋城基地的通行許可之后,車沒有在宋城基地停留,繼續往前面的雷山而去。
雷山屬于緬國地界,如果是普通人的戰事,這是一個完全沒用的高地,因為他和本國國土隔著兩條河,又是山區,沒有通行的道路,武器設備很難布置到前線陣地,物資補給很困難。
但這不是一場普通人的戰爭,而是一群擁有強大力量的修行者的戰斗,越過高山大河如履平地,莽莽叢林也無法阻擋大軍的腳步,更利于藏匿行跡,在這莽莽叢林中,只需一支偏師偷襲,便可能底定戰局,主要交通關卡處戒備森嚴,反而難以打開局面。
吉普車穿出林中便道之后,眼前陡然開闊,只見一條大河劈開群山,波濤滾滾而來,兩岸壁立千仞,猿猱欲渡愁攀援。
一道浮橋連接兩岸,河對面就是云霧籠罩的雷山,一眼望去,車好像要沿著山勢垂直往天上開一樣。
雷山山勢陡峭,吉普車能開的路只去到半山腰,沒有上到山頂的大路,只有一條羊腸小道能夠到山頂,重型器械只能靠直升機吊上去,最快的上山方式是摩托車。
前線大營立在雷山東側的半山腰,在茂密的森林中鋪開,從天空俯瞰下去,看不到任何營帳的痕跡,但是遠遠就能感覺到其中的濃濃煞氣。
一路上山,并無任何明哨,全都是潛伏的暗哨,李彬開車將楚向送到半山大營,半山大營已經接到通知,崗衛查驗楚向的顧問卡之后,立即立正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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