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弱小并不是一種錯誤,每個人生下來都很弱小,但是一直弱小就不止是一種錯誤了,而是一場災難,只有在逆境中不斷成長變強,才有生存的資本。
無論是劇變前的世界,還是劇變后的世界,弱肉強食從未改變,只不過大多數人活著只是活著,連自己為什么活著都不知道,更不用說去看明白身邊的世界,他們只是一茬韭菜,被一次一次的收割,在各種紛亂復雜隱秘的陰謀中被牽扯得團團轉,茫茫然不知身處何方,被人賣來賣去還要唱贊歌。
楚向要阻止這場屠殺很簡單,但是他的想法變了,他只是一個人,而在這個世界上,這一刻,有千千萬萬這樣的事正在發生。
人類本來就是在莽莽叢林中崛起的,在人類統治這個世界之前,每時每刻都要和其他野獸搏殺,在攻伐中強大,在殺戮中成長,而今這個世界,適當的掠奪殺伐未嘗不是好事,只有殺戮才能激發人身體潛藏最深的潛能,才是驅使人變強的最直接有效方式。
這個世界需要強者,需要誕生強者的環境,不過此時兩方的力量對比差距太大,這種不對稱的力量對比只會形成一面倒的殺戮。
就在伽師躊躇不知所措之時,楚向已經越過他,筆直往三名山匪首領處去,陳化明和杜翠娘見狀快步跟上楚向,抽刀在手,左右隨行。
感覺到忽然出現的氣息,三名山匪首領轉頭看過來,手下意識的已經按住刀柄,發現筆直而來的僧人帶著無法阻擋的威勢,三名匪首腳步一錯,三人已經形成最佳防御站位。
陳化明和杜翠娘兩人隨著楚向飛奔,眼看就要撞上正在廝殺的一群人,不及剎眼間,陳化明發現楚向已經筆直穿過廝殺的人群。在一條直線上,只是用快慢的節奏變化就避過了所有人和兵刃,正在搏殺的人群只感覺一道虛影晃過,根本不知道有人經過。
發現廝殺的人群絲毫無法阻擋楚向的腳步,三名匪首神色大變,緊緊盯著楚向的身影,提起全身氣力,握緊兵刃,全神戒備,準備發出最強一擊。
被廝殺的人群阻隔,陳化明和杜翠娘兩人合并為一處,殺入人群中,協助被攻殺的人群剪除山匪。
轉眼間赤腳僧人已經到眼前,三名匪首收縮成一條細縫的雙眼中兇光逼人,手中的利刃寒光吞吐,冷厲懾人。
就在三名匪首揮刀,想要一刀砍下赤腳僧人的頭顱之時,忽然有威嚴佛音如雷霆降下:嗡、嘛、呢、叭、咪、吽,六字真言響徹心海,貫穿意識,擊散精氣神。
瞬息之間,揮起的利刃還沒來得及落下,三名匪首的眼中的兇光就消散了,整個人的精氣神好像被抽光了,成了一根木頭,肌肉虬結的手臂頹然落下,寒光閃閃的長刀掉落。
正在攻殺山匪的陳化明一直注意著楚向那邊,發現楚向已經制服匪首,立即用緬語大聲喊道:“你們的老大已經投降了。”
聚居點的老大聽到陳化明的喊聲,轉頭看了一眼三名匪首的方向,瞥到三名匪首完全沒了精氣神,像一根木頭一樣失魂落魄的站在一個陌生的僧人面前,頓時激動的大喊:“殺,一個都別讓他們跑了。”
形勢忽變,兩聲大喊激起聚居點民眾無限斗志,紛紛大吼反攻,全力拼殺。山匪發現自己的三位老大像丟了靈魂一樣站在一名赤腳僧人面前,對周圍的情況完全沒有反應,不知道給那個妖僧施了什么妖法,頓時心中忐忑,萌生退意。
退意一生,斗志不再,山匪的戰斗力頓時去了五成,在居民的搏命反攻之下,形勢頓時反轉。
眼見形勢不妙,三名老大一點反應都沒有,滑頭的山匪已經開始退出戰局,一名隊長見局勢已經無力回天,大聲喊道:“退。”
一聲退,局勢頓時雪崩,山匪紛紛奪路逃竄,絲毫不管被纏住不能脫身的兄弟,先逃了自己性命再說。
山匪的逃脫速度極快,脫離戰圈之后就像猿猴一樣在樹林中飛竄,四面八方散去,根本追不上,聚居點的首領也沒有讓眾人追擊,擊退山匪之后就收攏人馬。
協助居民將無法逃脫的山匪擊殺,陳化明招呼一直在旁觀戰的伽師,與杜翠娘跟上楚向。
三名匪首好像丟了靈魂,被一根無形的繩子牽著,搖搖晃晃亦步亦趨的跟著楚向,陳化明和杜翠娘兩人不明情況,不敢大意,緊緊握著刀,和三名匪首保持適當距離。
伽師追上三人的時候,聚居點的首領也追了過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情況,不過看三名匪首的樣子,大概是這名赤腳的僧人降服了三名匪首。要不是這名赤腳的僧人幫助,今天局勢絕對無法善了,聚居點起碼要死大半人,這個聚居點從此也不會再存在,怎能不來表達感激之意。
見三名匪首像喝醉酒一樣失魂落魄的,陳化明和杜翠娘都不敢靠近,伽師更加不敢靠近,有些緊張的跟在陳化明身后,問道:“陳大哥,他們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陳化明答道。
聚居點的首領有些奇怪,這三人和那赤腳僧人明顯是一起的,不知道是什么情況為什么不去問,看那名赤腳僧人的樣子,好像沒有解釋的意思,腳步不曾遲滯一分,解決三名匪首對他而言就像順手摘下一朵花,取下一片樹葉,絲毫不值得停步。
猶豫了下,聚居點的首領繞過三名匪首,跑到楚向前面,不敢擋路在側邊躬身致意道:“多謝大師幫助,尼布代聚居點所有人感謝大師,要不是有幾位大師的幫助,今天我們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
楚向并沒有援助他們的意思,他只是想將山匪最強的三名匪首帶走,讓山匪和聚居點的人力量相對均衡,在這均衡的斗爭中突破自己的極限,不過山匪實在是膽子太小,首領一被控制就四散逃竄了。
楚向持閉口禪,自然是不能說話,就算沒有閉口禪也不能說話,否則就泄露身份了,只能用手勢表達自己的意思。
見眼前的大師不說話,只是結印,一手無畏印,一手與愿印,聚居點的首領看向陳化明,陳化明解釋道:“魯士德大師持閉口禪,他的意思是一切都無須畏懼,眾人所求都能如愿。”
“多謝大師和兩位居士。”聚居點的首領合十深深躬身施禮。
“舉手之勞,不必在意。”陳化明回禮道。
伽師也合十回禮,他根本沒出力,沒起到什么作用,可不敢居功。
見楚向沒什么反應,聚居點的首領不再多話,在旁躬身相送,待楚向七人走遠之后才回去指揮眾人進行戰后的善后工作。
見三名匪首一直搖搖晃晃的跟著,看來沒有忽然失控的風險,陳化明和杜翠娘先后收起了兵器,兩人有些好奇的左右觀察三名匪首,發現三名匪首狀況一直沒什么變化,失魂落魄的,雖然搖搖晃晃,卻又能一直跟著楚向,沒有被樹木石頭絆到,沒有摔倒過,讓人十分好奇。
“魯士德大師對他們做了什么啊,他們的樣子好奇怪。”杜翠娘好奇的道。
“應該是對他們的心神造成了一些影響,導致他們的意識陷入昏沉,只留下基本的自控能力,所以才能夠走路,又不會摔倒。”陳化明道。
“我們佛教有很多種雷音秘法,可以直接影響人的深沉意識,大師用的可能是這種類型的秘法,從意識層面對他們造成震懾。”伽師道。
這個伽師倒是對佛門的法門挺清楚的,就是實力實在太差,身為清曼寺僅存的三十多個僧人之一,竟然只有這等實力,若是放在劇變以前,自然算是高手了,但是放在現在,就和一個普通人差不多。
心中雖然腹誹伽師的實力,口上陳化明還是很尊敬伽師的:“龍披,你怎么對這些這么清楚啊?”
伽師有些慚愧的道:“在清曼寺大變之后,龍婆普定大師給我們傳下了各種各樣的法門,只是我比較笨,一直學不會。”
聽伽師這么一說,陳化明可不敢再小看伽師,笑著道:“龍披太著急了,知道這么多法門,總有練會的一天的。”
佛門講因緣,講開悟,恰好留在清曼寺,又能得到龍婆普定的傳法,說明伽師有因緣,伽師就是再笨也有因緣際會開悟的時候,現在還沒有,指不定什么時候就一朝悟道,諸法皆通,一舉成為高手。
“誰知道那天是哪天呢。”伽師嘆氣道。
看來伽師也是挺急的,無奈自己悟性不行,一直不得其門。
幾人走出好遠都不見人影,看來是都被山匪嚇跑了,翻過一個山頭之后,周圍的人又開始多了起來。
一行人走在路上十分扎眼,一個渾身臟污的僧人在前面,后面跟著一個赤腳卻一塵不染的僧人,三個兇神惡煞一樣的家伙搖搖晃晃的像喝醉酒一樣跟著赤腳僧人,后面一男一女帶刀跟隨,這樣的組合實在是奇怪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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