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武堂公孫啟拜會。”公孫啟遠遠拱手作禮。
公孫啟用的是講武堂的身份,而不是只代表他自己,因為他這次拜會是為講武堂而來,代表楚向而來。
“雷王公孫啟?”打鐵的人沒有抬頭,打鐵的節奏沒有絲毫變化。
“正是。”公孫啟道。
“找我什么事?”常青冠問得很直接,沒有絲毫廢話。
“講武堂想請道友到講武堂慶城堂口打鐵。”公孫啟道。
到講武堂慶城堂口打鐵,說得委婉,其實就是鎮場子的意思,常青冠當然明白。
問的直接,答的也直接,毫無廢話,毫無游說的詞語。公孫啟知道,面對常青冠這樣的人,不需要解釋,不需要游說,如果他不認可你,怎么說都沒用。
“慶城有好水?”常青冠問了個奇怪的問題。
“有。”公孫啟明白常青冠說的好水是什么水,是淬火的好水。
“為什么不是楚向來?”常青冠問道。
常青冠顯然并不關心江湖上的事,不知道楚向在海盜巷被凍結在時空中,否則不會這么問。因為他和公孫啟不認識,講武堂唯一認識的人就是楚向,講武堂請他,理應楚向親自上門。
“他死了。”公孫啟道。
出乎預料的答案,常青冠手中的大錘頓了下,節奏頓時亂了。
“你要為他報仇?”常青冠抬頭看向公孫啟,目光灼灼。
魔君楚向當然不可能老死病死,死在別人手上當然要報仇,一般人殺不了楚向,能殺他的絕對是高手,想要報仇,自然要找強大的高手。
“這個仇沒得報,我們只是想延續他的愿望,暫護一方平安。”公孫啟正色道。
又是一個預料之外的答案,不是叫他去鎮場子,給講武堂撐門面,而是守護一方平安。
常青冠并不知道最近江湖上發生的事,但是他知道公孫啟肯定有充足的理由,有足夠的必要才會來請他,只要去了他自然知道是什么情況。
“好。”打鐵的人沉吟數秒,說出一個字,低頭繼續揮動手中的大錘。
“多謝。”公孫啟躬身致意。
“慶城南山清水溪,三日后講武堂慶城堂口開堂。”公孫啟道,隨后拱手作禮,轉身離開。
公孫啟沒想到常青冠答應得這么爽快,更沒想到只幾句話就說服常青冠,講武堂的情報只知道楚向和常青冠接觸過,在武道大會最后一戰中常青冠用出金鐵銳氣,并不能確定常青冠和楚向是什么交情,是什么關系,公孫啟此來并沒有抱著成功的希望。999
常青冠答應了,慶城堂口也就可以落實,有常青冠坐鎮,哪方高手挑釁都不用擔心,若是常青冠也無法擊敗的對手,張震邊或者苦禪和尚來也機會不大。
成府南三十里摘星樓,一個雄壯身影乘風踏雪而來,步履沉穩,氣息不露,卻是讓人一看就覺得壓力撲面而來。
摘星樓不是普通酒樓,護衛看到來人雄沉氣勢,已經知道來的不是一般人,趕緊讓大堂經理上前迎接。
酒樓經理迎上來,沒等他開口,雄壯大漢道:“我找陸峰。”
明白眼前是個不喜歡啰嗦的高手,雖然不知道身份,但直言找陸峰,又不是一般高手,酒樓經理微微躬身道:“請隨我來。”
陸峰就在八樓,樓層經理敲開房門,躬身道:“陸先生,雷王公孫啟前來拜會您。”
雷王公孫啟拜會,讓他驚奇的人,不過想到楚向,陸峰也就了然了,半躺在沙發上的陸峰起身道:“請。”
“換個干凈的房間。”陸峰吩咐道。
大堂經理帶著公孫啟上樓,電梯邊的服務員對大堂經理道:“經理,陸先生在808等候公孫先生。”
公孫先生,江湖上姓公孫的成名高手不多,最出名的就是雷王公孫啟,方才陸峰是在803房間,現在換到808,顯然對這個大漢十分重視,才會換個新的房間和此人會面。能讓陸峰如此看重,看來這個大漢就是雷王公孫啟無疑了,大堂經理神色更加恭謹了,帶著公孫啟直上八樓。
經理敲門,門開。
“公孫先生,請。”經理延手示意。
公孫啟微微點頭,鐵塔一樣的身軀幾乎堵著了整個門框,大廳客桌后陸峰起身,看向公孫啟。
“陸道友,打擾了。”公孫啟抱拳為禮。
“公孫道友客氣了,請。”陸峰抱拳回禮,側身示意。
兩人落座,公孫啟開門見山的道:“在下今日來,是代表講武堂而來,有事請道友相助。”
代表講武堂前來,而不是公孫啟個人的事情,顯然不是小事情。
“何事請說?”陸峰道。
陸峰知道,在楚向出事之后,公孫啟就是講武堂實際上的掌控者,現在親自前來拜會邀請,顯然是舉足輕重的事情。
“現今江湖形勢大變,各方來勢洶洶,欺壓俗世修者,講武堂準備重舉大旗,設四方堂口,庇護弱小,今日前來,是想請陸道友坐鎮堂口,暫護一方百姓。”公孫啟道,開門見山。
最近江湖上道界高手屢屢挑釁俗世高手,其他各方亦是氣勢凌人,網上一片抗聲,然而實力差距不小,不少成名高手都被擊敗,俗世修界一片哀嚎,只能縮頭任人欺壓,陸峰雖然沒有遭到挑戰,卻是也心有戚戚。
“陸某何德何能。”陸峰正色道。
若是答應了公孫啟,恐怕少不了幾場大戰,少不了一堆麻煩,不過他欠楚向人情,如今楚向已是必死,在這關鍵時刻,無論是庇護弱小,還是還人情,都是該出手的時候,拒絕的話卻是難以出口。
雖然不欲沾上和道、妖、巫等各界的麻煩,不過想想楚向往日所為,公孫啟不過承楚向愿望,順講武堂往日所為而做。公孫啟都敢在這關鍵時刻扛起大旗,不怕各方高手針對,他陸峰又怎能退縮。
思考清楚,陸峰道:“道友準備設哪幾處堂口,陸某要往何處?”
公孫啟暗喜,陸峰如此話語,顯然是同意了。
“計劃設武城、慶城、講武山、射鹿山、德常五處堂口,慶城南山堂口常青冠道友不日到位,便請陸道友坐鎮射鹿山如何?”公孫啟道。
沒想到常青冠也被說動出山,坐鎮講武堂慶城堂口,陸峰不由得對公孫啟刮目相看。
“好。”陸峰點頭。
“多謝。”公孫啟長稽致謝。
陸峰回了半禮,道:“塵世動蕩,道友有如此宏愿,我等豈能坐視,有多大的能力就要負多大的責任不是嗎。”
公孫啟點頭贊道:“陸兄大義,讓某家倍感動力。”
“綿薄之力,道友見笑了,陸某稍后便動身。”陸峰拱手道。
“多謝陸兄。其他兩處堂口尚有他人待請,先行別過。”公孫啟再次致禮。
“請便。”陸峰道。
預料之中的結果,在公孫啟的預想中,陸峰是最容易請到的一個,結果也和預想一致。
兩名人選搞定,剩下的事情就簡單了,苦禪和尚一直在苦禪寺,離武城堂口不過十來公里的距離,隨時可以支援,加上有時候張震邊也在,以楚向和他們兩人的關系,苦禪和尚必定不會坐視不管,武城堂口已經不用擔心。
現在需要考慮的只剩下德常架筆山堂口,架筆山堂口的人選有幾個,但都不太符合公孫啟的預想,比較符合的宋君又不知所蹤,這讓公孫啟有點頭疼,看來只能先去找那個和尚了。
坐飛機直飛太元城,下飛機之后公孫啟直奔蒙山而去,按照情報上的位置尋找,很快公孫啟找到要找的人。
蒙山南面的一個破廟中,一個大紅僧袍破破爛爛的和尚跌坐在墻邊,臉上盡是悲苦之色,早已不復往日笑面之稱。
看到笑面佛無僧的時候,公孫啟知道,這個有點難搞了,從無僧這幾年的行事來看,早已陷入心魔中不可自拔。
幸好公孫啟來的路上早就做了功課,古特森也針對無僧的問題給公孫啟預設了方案,不至于讓公孫啟手忙腳亂,不知如何下手。
站在門檻前,公孫啟稍做思索,隨之以真言雷音大喝:“何為佛?”
何為佛?佛是什么,這是最簡單的問題,也是最不簡單的問題,直指修行本心。
無僧緩緩抬頭,看著公孫啟,口中念著何為佛三個字,眼神逐漸迷茫,又漸漸垂下頭。
“你連什么是佛都不知道,做什么和尚。”公孫啟大喝,震得屋頂積雪簌簌掉落。
無僧再次抬起頭,看向公孫啟。
看著無僧迷茫的雙眼,公孫啟忽然有種無力感,無僧這種狀態讓他無處下手,連雷音真言都喝不醒他。無僧已經在自己的世界里鉆進了牛角尖,除非敲碎牛角尖,否則他是出不來了。
“何為佛?你的佛是什么。”公孫啟喝道。
“我的佛是什么。”無僧呢喃著,片刻之后,道:“我的佛普度眾生。”
“既是普度眾生,緣何在此荒廢時日?”公孫啟道。
“求而不得即為苦,眾生皆苦,不求,亦苦,苦不求。唯不知、不見、不聞、不思,則不苦,不知、不見、不聞、不思,則無。”無僧緩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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