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幫的老大不喜歡別人叫他一些江湖稱謂,而是讓眾人叫他老板,徐立峰徐老板。
徐立峰是本地人,窮苦出身,年輕的時候跑過馬幫,當過棒棒,半輩子都是賣力氣生活,直到劇變發生。
一身好力氣的徐立峰在劇變發生之后,帶領一群苦力兄弟在北都區扎下根基,創立水清幫。徐立峰平時為人爽快仗義,很得眾人擁戴,劇變之前為了幫工友討薪,甚至敢和當時成府最大的包工頭硬剛。
和包工頭硬剛,那可不是一般人敢做的事情,一個不留神,就被澆成水泥柱沉到清水河底去了。
因為幾次討薪事件,徐立峰在成府的工地界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劇變之后,聽到他在北都區成立了水清幫,各處工友紛紛來投靠他。
在眾多工友兄弟的鼎力相助之下,水清幫不斷擴張,劇變之前大多數普通人身條條件都太好,和他們這幫賣力氣的人比起來,差別相當大,故而水清幫在劇變之初優勢明顯,迅速擴張,著實過了一兩年好日子。
最強盛的時候,水清幫幾乎占據了北都區一半的區域,不過由于發展戰略錯誤,不斷被周圍的幫派擠壓,加上后來蜀門和天雄軍崛起,水清幫這個沒什么知識的苦力幫越發展越小。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水清幫雖然不斷被壓縮,但他們的力量并沒有下降多少,仍然是北都區最強的幫會。
水清幫的發展歷程可說是一步窮苦人的奮斗史,從賣力氣開始,到靠著力氣迅速發展壯大,最后由于知識的貧乏,無法做出正確的發展策略,受到周圍幫會的算計打壓,開始不斷衰敗,最后回到靠力氣生存的狀態。
這和劇變之前大多數底層人的狀況一樣,努力奮斗只能積累讓自己生活無憂的財富,更多的財富肯定是要靠知識,唯有知識才能保證財富,無論這種知識是不道德的,還是充滿血腥味的。
徐立峰點點頭,現在,就等青城洞天來了,不管他們來不來,他都在這里等著。手下所有想走的人都安排離開了總部,一些修為低微的也送走了,現在水清幫總部只有一百二十七人,一百二十七個準備和青城洞天硬剛一把的兄弟。
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幫會,徐立峰絕對不會拱手讓人,手下這幫兄弟全都是靠他謀生,如果青城洞天前來攻擊,他徐立峰一定戰至最后一滴血。
“老二,我們水清幫成立多久了?”徐立峰問道。
“五年十一個月二十三天。”朱二算了算,答道。
劇變至今,已經六年有余,水清幫也成立了快六年,這六年,對朱二來說,仿佛做夢一般,時間好像轉眼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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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水清幫能撐到六年,我一定買幾大塊豬頭牛,溫上一大桶瀘
州老窖,醉個痛快。”徐立峰道。
“大哥,我們一定能撐過去的。”朱二激動道。
青城洞天兵鋒,豈是撐就能撐得住的,除非青城洞天不來,否則憑他們怎么都撐不過去。
“水清幫,水至清則無魚,這名字起得挺有味道的。”水清幫北邊不遠之處,一棟大樓之上,數人正在溫酒就著花生米小酌,一個滿臉胡茬的大漢道。
“水清幫,聽著怎么都有點別扭,叫清水幫不是順口多了。”另外一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青年道,一把鬼頭大刀放在身邊,人和刀分外違和,乍眼一看,誰都不會以為那把鬼頭大刀是他的兵器。
“我也覺得,清水幫順口多了。”南向坐一身灰衣的青年點頭道。
“三位有所不知,其實這個水清的意思不是水至清則無魚,對他們來說也不拗口,而是有另一層意思。”正在給三人倒酒的精壯青年道。
“哦!那是什么個意思?這倒要請教請教了。”文質彬彬的青年道。
四人碰了個杯,精壯青年道:“以前包工地的人,喜歡把不聽話的沉到江底去,有的裝在油桶里,有的澆成水泥塊,各種各樣的方式,反正人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么說干工地可是個高危職業。”滿臉胡茬的大漢笑道。
“那可不是。”精壯青年道。
“竟然真有這樣的事,以前我經常看到這種橋段,我還以為都是杜撰的呢。”灰衣青年驚訝的道。
“現實有時候比小說離譜多了。”精壯青年笑道。
“那確實是。”滿臉胡茬的大漢點頭。
“你這么一說,我好像明白是什么意思了。”文質彬彬的青年道。
“什么意思啊?”灰衣青年問道。
“有人沉到水里,水就渾濁了,沒人沉下去,水就是清的。水清幫,意思是絕對不會暗算自己兄弟的意思,水永遠都是清澈的。”文質彬彬的青年道。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精壯青年點頭道。
“嘿!這個徐立峰有點意思啊。”灰衣青年道。
“一群大老粗,若是沒有一群肯賣命的兄弟,水清幫早就沒了。”精壯青年道。
“我還在想,一群民工,占著這么好一塊地盤,竟然能維持這么久,怎么看都不合理啊。”灰衣青年道。
“水清幫能維持至今確實不容易,周圍的幫派為了吞并他們的地盤,不知道用了多少美人計,賄賂了多少錢,楞是沒能分化瓦解他們。”精壯青年道。
“一群大老粗,他們是怎么抵擋美人計和金錢計的?”灰衣青年好奇的問道。
“說起來也簡單,不過你們可能不會信。”精壯青年道。
“哦!怎么個簡單法?”文質彬彬的青年也被引起了興趣。
“每次都是徐立峰站在水清幫大門前,指著水清幫的牌匾發誓,事情就解決了。”精壯青年道。
“這就完了?”滿臉胡茬的大漢驚奇的道。
“對。”精壯青年點頭道。
“沒有其他事情發生了?”灰衣青年瞪大了眼看著精壯青年。
“有一次中計的人當場下跪,交代了事情經過,徐立峰揮淚斬馬謖,水清幫眾人求情跪了一地,后來就沒怎么聽說這些事情了。”精壯青年道。
“你這么一說,我都有點忍不住想見見這個徐立峰了。”滿臉胡茬的大漢道。
“有的是機會,急什么。”精壯青年哈哈笑道。
“那可說不準,萬一呢,萬一青城洞天二話不說,劍氣鋪天蓋地下來,我們攔都攔不住。”灰衣青年道。
“你這是看不起誰呢,狂刀柳青在這呢。”滿臉胡茬的大漢不滿的道。
“就是。”精壯青年笑道。
“別,我可沒那個能力,這要看云中劍趙玄極。”文質彬彬的青年擺手道。
灰衣青年只能苦笑,舉起酒杯道:“各位大佬,我錯了,自罰三杯。”
“話說,霸刀無極和西蜀劍皇那天都出手了,他們會不會也來呢?”滿臉胡茬的大漢道。
“聽說君子劍陳沖帶人來了成府,要為岷江會討個公道,陳沖和吳是非、魯天罡都有交情,應該會請他們助陣吧。”精壯青年道。
“如果魯天罡和吳是非都來了,那就熱鬧了。”灰衣青年云中劍趙玄極道。
“魯天罡和吳是非都是武道巔峰的高手,如果能就近觀看一番他們的大戰,肯定受益匪淺。”文質彬彬的青年狂刀柳青道。
“這么低調,不像是你的作風啊。”趙玄極道。
狂刀柳青搖頭道:“那可是刀劍巔峰的人物,哪是我能比的。”
四人在風雪中煮酒聊天論英雄,愜意無比,而此時水清幫眾人卻是如坐針氈,不知道青城洞天的人什么時候來,究竟會不會來。
“快天亮了。”滿臉胡茬的大漢道。
青城洞天摧毀那些幫派的行動全部是在早上,早上離開青城山,到達目的地之后,反掌之間就摧毀目標,然后返回青城山。
“他媽的,我竟然有些緊張。”趙玄極罵道。
“緊張不是很正常嗎,面對青城洞天這種龐然大物,恐怕只有西蜀劍皇和霸刀無極這種高手才會不緊張吧。”精壯青年道。
“參戰和看戲不同啊,看戲不會真正面臨這種壓力,參戰那可是生死之間的事。”滿臉胡茬的大漢道。
“來了。”柳青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