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姬武臉色不好,如玉知道姬武心里已經動怒,拉了他的袖子一下,輕聲說道:“你還有重要的事要作,沒必要跟他們一般見識,我們還是走吧。”
姬武神情變幻幾下,是的,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要作,在這些屑小身上浪費時間太不值得,何況對方只是玩而已,雖說撞到了自己,但還能因此殺人么?
這種小事就拔刀相向,那自己真的成魔了。
他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飛行法器遞給如玉:“好吧,就依你說的,我們走吧,飛的再低點,離他們遠一些。”
可是他們剛剛飛出不到五十里,還沒離開這座城市的范圍,姬武的神識魚發現遠遠有一艘飛行法寶極速駛來,到了姬武的飛行法器前面,忽然一個擺尾停立,樣子帥氣拉風。
姬武憑著風聲判斷就知道這是剛剛撞了自己飛行法器的那艘飛船法寶。
法寶上挺立著一個冠玉青年,面色皙白,目色狂傲,旁邊偎依著一個妖嬈女修,兩人都是筑基后期的樣子,女修好像比男子修為要稍高一點,詳細的修為,姬武看不出來。
如玉卻只能感受到對方的強大,根據自己的承受力判斷對方應該是筑基修為,還不是弱的那種筑基。
修真界的規矩,修為低的見到修為高的要施禮問候,對面法寶上的兩人一言不發,明顯是在等姬武兩人給他們施禮。
姬武沒這個習慣,如玉更沒這習慣,最多離你遠點,她對陌生人,就沒有打招呼的習慣。
見姬武兩人瞪著他不說話,青年面色顯出一絲惱怒,偎在他身邊的妖嬈女子更是咯咯笑了:“健哥,人家根本就懶得理你呢,看來撞壞了你的飛行法寶,讓你剛剛的比賽輸的灰頭土臉,是應該應份的,人家還沒找你要賠償呢。”
青年臉色更加難看:“撞了我,還要跟我要賠償?他們以為自己是誰?”
“喲”妖嬈女子拖著長音說道:“這你都看不出來,一看這神情姿態,人家至少也是大宗里教子少主的身份,年青一代中的北劍南花,西子東牙,咱們這些人,明顯沒放在人家眼里呀。”
姬武笑了,她活這么大,女人見過不少,尤其進入青冥宮后,跟他熟知的女人又增加了很多。
這些女人大都知性善良,淑慧恬和,就算有幾個比較特殊,浣紗師父魔怔但不驕狂,林雪花狂放但不陰毒,像對面這樣無知狂妄,惡毒淺薄的女人,姬武還真沒見過。
這種類型的女人姬武都可以給她下個斷言,活著就是個坑貨,在家坑父母,嫁人坑婆家,老了坑兒女。
跟這樣的女人作朋友都會有性命之憂。
姬武的印象里柳如煙就是壞女人的代表,可壞女人不是蠢女人,柳如煙很壞,同樣很聰明,無端招惹是非的事她是絕對不會干的,否則她也難以成長起來。
像這樣蠢笨無知的女人,姬武還真是第一次見到,看對方的年歲應該也不會太大,能修煉到筑基后期證明對方天分不會太低,怎么就養成這樣的性情呢?
不知道什么是死么?
以為自己煉氣期就可以隨意欺負么?自己坑殺的金丹以上也超過了一手之數,對方兩個筑基算鳥啊!
如玉卻微笑著拱手:“不好意思啊,剛剛被兩位前輩攔住,心中有點驚駭,所以失了禮數,還請見諒啊。”
妖嬈女子一揮手:“誰稀罕你的禮數?你撞壞了健哥的飛行法寶,想這樣一走了之么?連句道歉的話都沒有么?”
姬武的嘴撇了撇,誰撞了誰啊?
你們駕著飛行法寶低空高速飛行,危險駕駛知道么?剛剛的撞擊不是正面沖擊,只是剮蹭,要不然會造成船毀人亡的后果知道么?
青年男子見姬武撇嘴,面色不愉:“怎么?小兄弟似乎很不屑?撞人還有理了么?”
妖嬈女子也對著姬武翻了翻白眼:“豈止不屑呀,看這小兄弟的樣子分明是覺得自己已經煉氣中期,可以橫行天下,劍挑四方了,沒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是不是?”
姬武本來還想解釋爭論一下,可是聽了這個女人的話,他連解釋的興趣都沒有了。
他覺得跟這樣的女人接話,平白拉低了自己的檔次,不如不說,看對方要怎么樣。
如玉卻再次施禮道:“我師弟不善言談,不懂禮數,張口就是犬吠雞鳴之聲,請前輩見諒。”
她的話是對青年男子說的,至于那個女人,直接被她忽略了,這種人不值得搭理,若是這個男子再說出難聽的話來,那等著他們的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這時空中再次疾馳而來三艘飛行法寶,懸停在四人旁邊,法寶上的人也都是筑基修為,其中一艘飛行法寶上的圓臉胖子笑嘻嘻的說道:“李子健,怎么輸了就跑路啦,是輸不起么?還跑來欺負兩個煉氣小修?你知不知道觀和星律法?無故欺凌低于自己自己一個大級別以上的修士,輕則禁足三年,重則廢去修為。”
姬武眨巴著眼睛,觀和星還有這樣的律法?自己怎么不知道?
不對呀,有律法,那就該有執法者才對,誰是觀和星執法者?
他不知道,觀和星確實有這樣的律法,但僅限于宗門間使用,至于執法者,都是宗門間自行組建,沒有統一的執法部門。
你沒有宗門依靠,沒有背景說話,跟誰談律法?誰會你?律法,也不是人人都能拿出來說的。
被稱作李子健的青年有些惱怒:“誰會賴你那點賭注?我能丟起那人么?剛剛若不是這兩個小修撞了我,我會輸給你?再說我欺負他們了么?我找
他們評評理有問題么?他們撞了我,不該給我個說法么?”
妖嬈女修也說道:“姜恒冉你少得意,健哥今天是遇見了小人,要不然你拿什么贏健哥?哪次不是你輸的尿褲子?”
圓臉胖子姜恒冉依舊笑嘻嘻的樣子:“別忘了,我們今天的賭注可是平時的十倍,我贏這一次勝過他贏十次,再說了,魏姝荷你怎么知道我每次都尿褲子,你趴在大爺我這里聞了么?你要真爬過來聞,我咋地也要洗干凈了恭迎啊,哪能讓你聞出味道來?哈哈哈!”
魏姝荷當時臉色青紫,用拳頭捶著身邊的李子健道:“健哥,你看他說的那是人話么?你幫我教訓他!”
李子健臉色一白,我教訓他?他特么筑基九層了,我才筑基八層,我教訓得了么?你自己也是筑基九層,你怎么不去教訓他?
姜恒冉卻大咧咧的說道:“李子健挺好個哥們,就是被你這個女人給帶壞了,現在居然都來欺負小朋友,人家兩個煉氣修士,你們攔住他們有意思么?”
魏姝荷眼珠轉了轉:“死胖子你這么維護這兩人,難道他們是你故意安排來擋著健哥的?我說你今天為什么要賭這么大?原來有后手啊!”
李子健被她這一提醒,也瞬間睜大眼睛,這太有可能了,姜恒冉以前總輸給他,今天忽然提出十倍的賭注,一定是有把握贏了自己才這么干的,說不定這兩人就是他安排的,否則為什么偏偏撞到他的飛行法寶。
姜恒冉被魏姝荷這一句話惹惱了:“姓魏的,別特么以為你有個干爹,我不敢動你,再敢里挑外撅的,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喲,姜大少好大的脾氣,要撕爛我的嘴是吧?你來呀,今天你要不撕爛我的嘴,你就是我生的。”
姜恒冉剛想再罵,卻被李子健攔住:“你們也不用吵,現在人就在這里,我們當面對質敢不敢?”
姜恒冉惱火道:“對質就對質,我看你就是輸了想賴賬,找這些借口,我上次還被鳥撞了呢,我怎么沒說那鳥是你放的?”
姬武越聽越難受,怎么到最后自己跟鳥劃了等號了,你們才特么是鳥,你們全家都是鳥。
李子健冷冷看著姬武和如玉道:“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姬武覺得自己不說話不行了,這個李子健怎么看怎么是個傻子,被魏姝荷這個女人幾句話就玩的溜溜轉,自己還要配合他們調查姜恒冉是否作弊的事情,他們以為自己是個閑人么?
姬武也不對李子健施禮,直接回答道:“我們就是過路的,恰好經過這里,結果被你撞到,你們小孩子愿意玩,應該到人少的地方玩耍,這樣低空高速駕駛飛行法寶是容易出事故的。”
魏姝荷冷哼一聲:“你算什么東西?也敢管我的事?”
姬武也不惱:“我算什么東西,你不配知道,我給你個機會,現在聯系你干爹,讓他來救你,我只給你半個時辰時間。”
魏姝荷杏眼圓睜:“你說什么?”
李子健也手指著姬武說道:“小子,當心禍從口出,你說話注意點,這可是真一派何管事的干女兒。”
魏姝荷橫了李子健一眼:“我的事不用你插話,一邊呆著去。”
說完手指著姬武說道:“別說我欺負你,這可是你招惹到我的,我給你機會報出名號,別作個冤死鬼。”
姬武斜眼看著她:“怎么?你要殺我?”
魏姝荷臉色都青了:“這是你自己找的,我讓你知道得罪前輩的后果。”
姬武卻還是靜靜的問道:“我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要殺我?”
魏姝荷怒喝:“就是要殺你,怎么樣?”
姬武點頭:“這就好,現在可以喊你干爹過來了,免得過來晚了,都沒時間給你收尸。”
魏姝荷隨手祭出一把青鋼劍:“看誰先死!”
姜恒冉忽然攔住她道:“你還真動手啊?不是要對質么?怎么還要喊打喊殺的?”
魏姝荷一指姜恒冉道:“怎么?我殺他,你為什么要攔著?看來你們就是一伙的,要不然你護著他干嘛?原來你們早就串通好了要騙健哥和我,現在被揭穿了,惱羞成怒啊!”
姜恒冉被她說的無言以對:“真是個瘋婆子,你是不是哪根筋錯位啊?我是勸你不要濫殺無辜,怎么就成了我們一伙的了?就那點破賭注,值得我作手腳么?李子健,你也不管好你的女人?”
李子健面色不自然的說道:“姜恒冉你不要亂說話,我跟姝荷可是清清白白的,怎么就是我的女人了?你們沒在一起玩過么?”
姬武奇怪的看了姜恒冉一眼,這位大少很奇怪啊,明明沒他什么事,為什么要強出頭管閑事?
這個世界上還真有這樣的正義少年么?
他把別人叫做少年,渾然忘了在場的這么多人里,他才是最小的。
魏姝荷也不再說話,直接捏個劍訣,青鋼劍直奔姬武飛去,姜恒冉罵他是個瘋婆子,讓他更惱火,可是姜恒冉背景特殊,她惹不起,只能把火全發在姬武身上。
如玉隨手祭出黑曜長刀,刀身詭異,漆黑一片,魅影橫生,就要迎擊魏姝荷。
姬武給她買了這把長刀法器,她還沒機會使用呢,此時正好派上用場。
可一個大級別的差距,她不可能是魏姝荷的對手,雖然她也明白,但如玉是青冥宮出身,從來就不知道懼怕。
姜恒冉忽然大叫一聲:“住手!”然后再次橫在魏姝荷面前,舉起雙手道:“好了,我承認是我作弊,這兩個人
是我的人,你不能傷害他們,這次的賭注我不要了。”
姜恒冉身后一個劍眉斜插入鬢的青年皺眉道:“姜師兄,你什么時候作弊了?我怎么不知道這兩個人是你找的?賭注可是我們兩人一家一半的,你現在說你作弊,我怎么辦?”
姜恒冉鬼頭吼了他一句道:“少特么嘰嘰歪歪的,大不了我賠給你好了!”
那個青年卻說道:“你賠我算怎么一回事?我們明明贏了,你為什么要說自己作弊?這幾天我們都在一起,我根本就沒見你聯系過這兩人,為什么要替他們背鍋?”
姬武此時對這個姜恒冉生出了許多好感,他喜歡有正義感的年青人,像姜恒冉這樣,肯為了一些跟自己無關的人付出,也是他欣賞的。
換做是他,都不一定能作的出來,是肯定作不到,姬武也管閑事,但他不愿意別人領他的情,所以他管閑事通常都會讓人覺得他就是一個貪得無厭,卑鄙無恥的人,然后趾高氣揚的離開。
他討厭那些感恩的禮節,肉麻的話。
魏姝荷卻收回青鋼劍指著姬武道:“你的人也不行,他剛剛說的話你也聽見了,現在我跟他之間的事于你們無關,你作弊,是你跟健哥的事,這小子我必須教訓。”
姬武卻傻乎乎的問了一嘴:“你是要教訓我,還是要殺我?你能不能說清楚了?”
“教訓你就是殺你!”魏姝荷大叫一聲,青鋼劍再次飛出,這次比剛才更快,直奔姬武的腦袋刺來。
姜恒冉也不說話了,隨出一把折扇,“叮”的一聲擋住了青鋼劍的攻勢,怒視著魏姝荷:“你就是要殺他給我看是吧?你就是為了證明你比我強是吧?今天你要是再動手,我就陪你好好打一場,也不要說我沒給你機會。”
魏姝荷怒視著姜恒冉:“姜大少,你欺負一個女人算什么本事?你不要以為我真的怕你?”
姜恒冉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不怕我,你只是怕我背后的勢力,要不然,你早就挑戰我了,是這樣吧?”
“你!”魏姝荷只喊了一個字就再也說不出話來,忽然轉身開動李子健的飛行法寶迅疾的離去。
如玉見李子健和魏姝荷走了,對著姜恒冉拱手道:“多謝前輩援手。”
姜恒冉卻沒理會如玉,而是看著姬武說道:“剛剛我要是不攔住她,你真的能殺了她么?”
姬武只是笑笑:“有些話,說出來就沒什么意思了,人都走了,誰殺誰的又能怎么樣?”
姜恒冉卻依然說道:“你反復問她是不是要殺你?就是確定是不是要殺了她,是這樣么?”
姬武依然笑著:“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也就不說那個謝字了,只可惜了你的賭注,明明你可以賺一筆的。”
姜恒冉大聲笑了:“賭注算什么?人命是用錢能買回來的么?”
姬武歪脖子問他:“你對這個女人有意思?我看她不適合你。”
姜恒冉臉上頓時變了顏色:“李子健剛剛怎么說你?讓你當心禍從口出,剛說完你就不長記性。”說完卻又傳音給姬武道:“其實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你誤會了,只是這事她不知道,別人也不知道。”
“大家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干嘛要說給我聽?”姬武也傳音道。
當著一群筑基修士的面,他不擔心會被人聽見傳音了。
姜恒冉無奈的撓撓頭:“我也不知道,只是一見你就覺得很親切,似乎跟你很熟悉的樣子,你該不會是我同父異母的兄弟吧。”
姬武差點吐了。
這王八蛋的父親是誰啊?他對自己父親這么有信心么?還同父異母的兄弟?
你爹搞女人能搞到另一個大陸去?
不對呀,怎么覺得這小子是在占便宜呢?
葉天章卻忽然說道:“他不是對你感覺親切,是對你的刀感覺親切。”
“我的刀?”姬武有些奇怪:“難道是楊戩前輩的后人?”
葉天章呸了一聲:“他哪有后人,帶著我老婆私奔后,一直顛沛流離,后來他跟我先后升入神界,就再沒見到那女人的面,他們也沒有后代。”
“但是青冥老祖的本姓為姜,我也感覺這個年青人親切,身體里老祖的血脈很濃郁,估計還是直系呢。”
姬武嚇一跳:“幾百萬年了,可能么?老祖也是從觀和星飛升的?”
葉天章搖搖頭:“那倒不是,我聽說是從大熊域的一顆星球上飛升的,后遷移到這里的也不是不可能。”
姬武皺眉看了姜恒冉幾眼:“老祖也是圓臉胖子?”
葉天章否認:“不是,老祖四方大臉,長的很周正。”
姬武卻說道:“剛剛他說跟魏姝荷是同父異母的兄妹,我怎么覺得不像呢?那個女人跟他一點不像不說,還讓我很討厭,應該跟老祖一點關系都沒有的。”
葉天章沉吟一會兒:“這個不好說,血脈這個東西很復雜的,我沒研究過,不敢亂說,血脈遺傳有的遺傳是正面的,有的遺傳是負面的,這個誰也說不清楚。”
姜恒冉見姬武半天沒說話,忍不住問道:“不知道友怎么稱呼?”
姬武撓撓頭,他不想欺騙姜恒冉,可自己的名字此時真不方便說出來,修真界消息傳播速度不慢,武道會新出來個少主應該很快會傳遍流石域,一提起名字就會被人知道身份,自己的仇家也不少,被人知道了身份,仇家也很快就會找上門。
姬武雖然不怕,可現在真沒時間應付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