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武走了,荊衛和東方靈薇也走了,夏凡塵和麻嘯天去集合青武軍。
城主府大殿里瞬間冷清。
每個人似乎都安了彈簧,行動節奏快的讓如凰無法適應,眼里噙著淚花,看著姬武離去的方向。
也有人沒走。
浣紗和韓立和沒走,如花她們也沒走,月影如早過來輕輕抱住如凰:“如凰姐,你別怪他,他,真的很焦慮,不是故意冷落你。”
浣紗沒過來,遠遠的看著如凰,雖然什么話都沒說,可是如凰已經明白了師父的心意。
如玉大咧咧走過來,身邊跟著一個眉目清秀的少年。
“這是你六姨。”
如凰一愣:“什么?這是你……”
如玉點點頭:“鄭成武,我兒子。”
鄭廣烈只顧著在身后傻笑,臉上一副驕傲的樣子。
如凰露出笑容,看著眼前的少年,長的很像如玉,雖然是男孩子,卻眉清目秀,皮膚白皙,眉目里有一絲害羞的表情,不注意的還以為是女孩子裝扮。
一枚戒指順勢遞了過去:“這是六姨的見面禮,你收下,長的好漂亮!”
鄭成武臉上露出靦腆的笑容,給如凰鞠躬感謝。
如月則說道:“六師妹,你看如玉敢給孩子取名字吧!鄭成武!啥意思?就是希望孩子將來像小師弟啊。”
如玉一點都不示弱:“我就是這意思,你不滿意啊?不滿意你也生啊!直接叫鄭姬武我也不管。”
鄭廣烈瞬間尷尬。
如月生孩子誰也管不著,可為啥也姓鄭?如玉啥意思?這是鼓勵他把如月收作二房?
如月羞紅了臉,一腳踢過去:“你這是替你家老鄭占我便宜是吧?”
如玉這才反應過來,可她不反擊如月,反而轉身一腳踢在鄭廣烈腿上:“我就隨口一說,沒想到讓你撿了便宜!還敢胡思亂想?”
這一腳真不輕,差點把鄭廣烈踢了個跟頭。
關鍵是鄭廣烈完全沒防備,他招誰惹誰了?至始至終一個字都沒講,忽然就被一腳踢中。
他哪有胡思亂想?他想什么了?
好吧,他想了。
可是如玉自己說話不走腦能怪了他么?再說天下姓鄭的多了,如月將來嫁給姓鄭的也很正常,他怎么就撿便宜了?
手都沒摸著一下,撿的算哪門子便宜?白挨了一腳卻是真的。
如凰這回真的笑了。
無論多少歲月,他們姐妹的感情依舊真摯,她現在才有了回家的感覺。
如花大聲說道:“好了,別鬧了,見面禮也騙到手了,我們也趕緊準備一下,隨隊伍出發。”
如玉瞬間瞪大眼:“大師姐,你過分了,啥叫見面禮騙到手了?你跟陽純好了幾十年了,就算沒機會舉辦婚典,也可以先要個寶寶啊!”
這下如花的臉紅的如同柿子一般:“如玉,信不信我揍你!”
“呀!大師姐,以為我那幾年把時間浪費在成武身上就真的不是你對手啦?論道臺上見。”
浣紗面孔一板:“住口,長能耐了是吧?跟師姐還要上論道臺?趕緊去收拾,準備出發!”
如玉瞬間吐了吐舌頭:“原來師父還在呢?我開玩笑的,師父你別當真啊,我給大師姐賠禮道歉。”
浣紗的眼里露出點笑意,如玉當然是開玩笑的,可嘴里卻說道:“我看你眼里已經沒有我這個師父了,今天敢挑戰大師姐,明天就敢挑戰你師父!”
如玉趕緊拉住浣紗的胳膊,抱著胳膊往外走去:“師父,如玉怎么會是那樣的人呢?明知道師父打不過我還挑戰你,那不是欺負人么?”
浣紗聽見第一句話時微微露出笑意,可聽見第二句話,瞬間在如玉腦蓋上敲了一下:“師父打不過你?是啊,我老了,打不過你,你來打打看!”
這下把如玉差點敲哭:“師父,我都多大了你還打我?還當著我兒子的面打我?我也要面子的好不好?我說你打不過我,沒說你老了啊!師父你現在怎么看也是二八年華,待字閨中的小女生,就等著擇人而嫁,怎么會老?哎——,師父別打!”
說著話,如玉飛也似的逃走。
浣紗鞋都脫了,再不走就要挨抽。
韓立和一臉無奈的跟在后面。
沒辦法,人家師徒間,他也插不上嘴,關鍵不敢插,插上去容易挨抽。
如凰卻拉住如花的手:“大師姐,三師姐說的是真的么?”
如花的臉紅的通透:“你別聽你三師姐那張破嘴嘞嘞,我跟陽純,我,他,太纏人了,我也沒辦法。”
身邊的人瞬間爆出一陣哄笑。
是啊,男人太纏人,女人沒辦法。
如凰則微笑著說道:“他們沒時間,回頭我給大師姐張羅這事,先讓你們雙宿雙飛。”
月影如也說道:“我幫你,如凰姐。”
如凰點點頭:“好,我們姐妹倆給大師姐籌辦婚典。”
可是這句話剛說完,她的臉上就變了顏色。
舉辦婚典?
沒錯,是要舉辦,她回來的另一個目的就是要跟姬武商量姬靜空婚典的事情,可是,姬武打仗去了,她怎么商量?
“影如,我先前傳回訊息,說凈空婚典的事,小武怎么安排的?”
她的話剛問出來,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月影如更是直接扭過頭,假裝沒聽見。
這可是修真世界,兩人又緊挨著,怎么可能會聽不見對方的話?
月影如這是在掩飾什么?
難道姬武不同意?
如凰忍不住停下腳步:“影如,你告訴我實話,小武反對么?”
影如無法再裝下去,只能回過頭,臉上神情極其不自然:“如凰姐,武大哥馬上又要打仗了,這事兒回頭再說好么?”
“什么?可是,白師姐連日期都給定好了,總不能說不舉辦就不舉辦了吧?”
一直沒說話的如星忽然說道:“六師妹,既然日期定好了,該舉辦就舉辦,就算小師弟忙,去不了,我們也會去的,師父也會去的,是吧,師父?”
最后她故意喊了下前面的浣紗。
浣紗沒回頭,只是微微嘆息一聲,快步離去。
如凰更奇怪了:“小武同意,為什么你們卻這個態度?到底怎么了?小武說什么了么?”
如萍忽然說道:“小師弟說了,他不會去。”
“他是父親,為什么不去?”如凰有點惱怒。
如萍嘆息一聲,學著姬武的口氣道:“一個和尚結婚,搞那么轟動干嘛?等兒媳帶孩子回轉我青武門,我自然會大宴四方,補上我欠孩子的這份情。”
如凰聽明白了,姬武所說的補孩子的情不是補姬靜空的,而是補自己兒媳的。
條件是兒媳帶著下一代回歸青武。
姬武的心里根本沒把這件事放下,兒子皈依佛門,始終是姬武心里的一個結。
如凰的眼里再次涌出淚水:“都怪我不好。”
月影如拉著他繼續往外走:“如凰姐,你放心,我會跟你一起勸他的。”
如凰搖搖頭:“影如,小武的性格我知道,他不會去的,算了,不去就不去吧,他也,確實太忙了。”
如萍這時又說道:“六師妹,影如,有件事我不知道該怎么跟你們說,我感覺小師弟自從二十年前從云魔系回來后,就一直很奇怪,對很多事都作了詳細交待,大部分又都是說他不在的話應該怎么作,你們覺不覺得他的話有問題?”
如凰和月影如同時停下腳步,看著如萍:“師姐,都有哪些異常?”
如花插話:“他把所有的家底都交給我跟如萍保管,還說,如果他不在,我們要怎么處理這些東西,我跟如萍商量過,覺得哪怕是他真不在青武軍內,不是還有師父,還有你們么?為什么要我們兩個保管?”
如萍也點頭:“就是,還有四位宮主呢!怎么樣也輪不到我們保管這些東西,因為我跟大師姐沒有空間世界,小師弟還特意給我們要了兩枚無葉菩提子回來,你們沒有疑問么?”
月影如眼珠轉了轉:“按理說應該沒有問題,假如他不在,青武軍需要有人打理,交給你們也正常。”
如凰也點頭:“他要是離開青武軍,我跟影如一定會在他身邊,不適合保管這些,交給你們也沒有問題,師父和四位宮主事物繁忙,你們不是合適人選么?”
如萍猶豫著:“我不敢問四位宮主,擔心壞了小師弟的安排,可是師父那里似乎對這件事也毫不知情。”
月影如和如凰互相看了一眼,目光里都有一絲疑惑。
如萍卻又說道:“我跟你們說這些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擔心小師弟有什么事瞞著我們,而且這些年他變化
太大,除了供給我們修煉資源外,再不問任何事情,就是悶頭修煉。”
“還有就是忽然間放棄所有非交戰區,我覺得很不正常,青武門弟子也不允許授徒,難道不是做大做強才是王道么?”
月影如低頭沉吟了一下:“我也有這種感覺,感覺他跟我在一起……,有時會表現的有些煩躁,我還以為他是,思念如凰姐才這樣。”
最后一句話說出來時,月影如臉上漾起紅暈,顯然她說的在一起是那種讓人臉紅心跳的事,可同時顯示出這些年她也有了委屈的心思。
她把姬武的異常歸咎為如凰的離開,并沒往其他事情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