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岐江還在現場,不要說岐江,就連他,也脫不了干系。
他是大熊域統領,來到這里的人本來就該得到他的保護,結果人在議事大廳里就被抓走了,敢說他沒責任?
岐江看了看陶明宇:“你一副死了親爹的樣子看著我干嘛?本來就是姬武干的事,又不是你我干的,你怕什么?”
“可是,他們是在大熊域修士軍議事大殿被抓走的,我們保護不利。”
岐江一瞪眼:“人家來了六十四域宗門聯盟軍,還有中央星的大族子弟助戰,幾千艘戰艦,大乘軍,渡劫修士軍,一日之間就能平了洞域占領區的實力,我們有什么辦法?難道直接跟地方宗門開戰么?云魔系怎么辦?還要不要打?”
陶明宇當時就懵了。
六十四域聯盟軍?在哪里?
幾千艘戰艦?在哪里?
大乘軍?姬武倒是有四百大乘衛隊,可是大乘千人才算軍,四百多算么?算半支。
渡劫修士軍更不用說了,百人為軍,姬武這邊只來了七個,也不是軍。
岐江這是在瞪眼說瞎話啊,話說總統領你這樣好么?可是他又不能反駁,只好說道:“可是我們可以跟對方協商啊,如果說什么都沒作,放任對方屠殺修士軍統領,總會是有責任的吧?”
“協商啦,怎么沒商量呢?姬武讓我們交出修士軍權,交出六仙帝聯盟的所有勢力,我們經過研究,我還賣了這張為人師的老臉才只讓對方帶走了倌判一脈的人,而這件事也解決了,對方不再追究修士軍的責任。”
陶明宇大腦里一片空白,說好的為人師表呢?難怪姬武是個流氓,你作為他師父就是個老流氓,謊話張嘴就來,你談了?談什么了?你不是張嘴就讓姬武把倌判的人帶走么?
他可不知道岐江說的那幾條除了六十四域聯盟軍有點扯淡外,其他的可都差不多。
這是沒動手,動起手來陶明宇就該傻眼了。
不說那三百艘戰艦,就說九艘無敵艦,就相當于幾千艘戰艦的威力。
大乘衛隊更不用說,姬武用玄黃混沌氣養出來的大乘修士,一個頂五個,說大乘軍一點都不為過,至于渡劫軍,七個金仙能打兩只渡劫軍,這還不夠么?
岐江的話就是要應對仙界的。
上面可以不信,但他們又看不見,只能是岐江說什么是什么。
姬武卻還在研究那個王體的統領,只見對方禁閉雙眼,不言不語,抿著唇,忍耐著攻擊。
貌似一副認砍認剮的樣子,可姬武卻看出點門道:“二長老有沒有感覺不對勁哪?”
“怎么了?”
“我怎么感覺這個統領似乎正在利用別人攻擊的力量試圖沖破四長老給他下的禁制?”
二長老也瞬間注意起這個人來,他認識對方:“這是天馬星域統領煉塵淵,純粹的練體修士出身,一身的硬功夫,戰斗起來時渾身冒金光,哪怕是極品法寶,也能挨上幾百下,在修士軍中威名赫赫,云魔軍也都不愿意跟他作戰。”
原來還是位名將。
姬武點點頭,卻聽見二長老又說道:“他確實有這樣的想法,似乎想偷偷的突破身體禁制,乘機逃跑。”
四長老也忽然說道:“這小子剛剛還偷偷看了我兩眼,身體也在逐漸往艦弦上移動,看來禁制已經有了松動的跡象,再有幾下也就可以打開了。”
姬武笑了:“他的戒指和空間世界還沒留下,就這么走了可不成,我得跟他商量商量,看他一身煉體功夫修煉的不錯,不如用自己的資產買條活路也好。”
這時其他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場中間只剩下六七個人還在苦苦支撐,其中就有這個煉塵淵。
這些大乘修士憋屈無比,被人殺還要遭這樣的罪,其中一個身體稍微強悍些的已經被砍的血肉模糊,偏偏就殺不死,自己也在呼吼連連:“你老母的,你們出來時都沒吃奶么?荊衛,你來,給我個痛快!”
荊衛冷冷看著他:“現在想死了?我問你,上次侵入回元大陸的有沒有你一個?我徒兒阮經若是不是死在你的本命法寶五行锏下?”
“呵呵,居然被你看出來了,沒錯,就是老子干的,要不要報仇?想報仇就過來殺了老子,倌判大帝會替我報仇的。”
他的話剛說完就被姬武飛過來的一道拳影給打翻在地:“指望倌判給你報仇?做夢呢吧,我除非不飛升仙界,只要我上去,第一件事就是殺了他。”
對方這下摔的不輕,又被不知名的幾件法器在腦袋上砸了幾下,沒等再說兩句硬氣話,就徹底隕落,死時還雙目圓睜,瞪視著姬武。
姬武卻替他合上眼瞼:“別這么看我,我會不好意思的。”
說完姬武就看向煉塵淵:“你也別演了,我知道你已經快沖開禁制,說你呢,往哪兒躲?你真以為自己能跑了是怎么著?”
煉塵淵身體瞬間僵硬,回頭看著姬武:“我沒參與攻擊回元大陸,也沒殺你的人,有必要趕盡殺絕么?”
姬武挑挑眉毛:“說的跟自己多無辜似的,跟著倌判的人能有多無辜?就算沒攻擊回元大陸,恐怕也是壞事做絕,死有余辜。”
煉塵淵眉頭皺了皺:“石家難道就不是做盡壞事么?你不一樣放過了他們,還主動庇護。”120
這時四長老和六長老已經有意無意的靠近了對方,結果被煉塵淵發現,長嘆口氣:“萬般算計皆成空,姬武,我可以死,你們殺不死我,我可以自殺,但是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姬武主動靠近了對方,竟然還伸手捏了捏對方的身體:“確實有彈力,有韌性,一個煉體修士能修煉到王體都需要極大機緣,看來你不是個笨人,可是都已經死到臨頭了還要跟我談條件?看來你也沒聰明到哪兒去,你是誰呀?需要我答應你一件事?別說你煉體王身,就算那些硅基人又怎么樣?我還不是說弄死就弄死。”
說著話姬武竟然拿出一粒腐蝕丹:“這丹藥煉制不易,本來是專為對付硅基人準備的,看來也可以試試能不能對付王體修士。”
煉塵淵苦笑了一下:“姬武,別這么小氣,其實我對你真沒惡意,我挺佩服你的,這個世界上,敢挑戰仙帝的元神恐怕你是唯一一個了。”
“呃——,說的真對我心思,這馬屁拍的真不錯,看在你拍馬屁神功無敵的份上,說說看想讓我答應你什么事?”
“我希望你有朝一日殺死倌判后,能用他的頭顱祭奠我一下。”
“用他的頭祭你?”姬武驚訝道:“他可是你主子!”
煉塵淵再次苦笑:“知道,可是我甘心為他做事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成為他的賬下,可以有機會親手殺他。”
姬武愣了,這是什么橋段?
為了活命,打算弄一個狗血的臥薪嘗膽故事給自己聽?
可是倌判是老牌仙帝,飛升也有幾十萬年了,跟煉塵淵怎么可能會有什么冤仇?
編也編不圓哪!
要說是祖上的仇怨,這特么隔的太遠了,誰記仇能記那么多輩?以為自己也是戰無雙轉世么?
“想活命就直說,別給我編故事,姬爺沒興趣聽。”姬武仰臉朝天,看都不想看對方一眼,只要是倌判的人,都該殺。
他只是忽然有所觸動,對方說的沒錯,石家也曾經是為倌判做事的,自己不也放過去了么?
他那時還不清楚自己跟倌判間的復雜關系,單純的就是跟石家有仇,可是石宇化也確實誠懇,合盤托出自己的計劃,最后跟姬武打成共識。
確實是打成的共識。
石家人被姬武禍害死的可不少,就不要說損失了多少財物,石宇化能擯棄前嫌,一是因為姬武價值太大,二是因為石宇化有格局。
石宇化就是被姬武這個能禍害人的勁頭給打動了,特別希望能早點把姬武弄到仙界去,最好把仙界那些老家伙都給禍害死,好建立一個新秩序。
所以說跟著倌判的不一定都是必須死的人,至于說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姬武沒修真時就已經不是懵懂少年,好壞這種事是騙幾歲幼兒的東西。
真正的人際關系是靠利益連接的,跟好壞無關。
煉塵淵差點罵娘。
誰不想活命?
大乘修士就該誓死如歸么?
剛剛有幾位死的確實挺剛烈,可他們是沒辦法,但凡有一線生機,他們會不爭取么?
就因為他們知道自己沒有機會,哪怕是認錯,背叛倌判,也一樣會死。
他們背判,姬武不信,倌判會報復,那時死的人會更多,會搭上自己一族。
既然沒活路,當然要死的硬氣一點,大乘的臉面不是臉面么?
可是他確實不一樣,他真的有秘密任務在身,只是,這個秘密能說么?
他疑惑的看著姬武:“說了就能活命?”
姬武笑呵呵的看著他:“別人不行,你行。”
“噢!那我想活命。”
姬武再也笑不出來。
是這么說的么?
煉塵淵一個大乘中期,星域統領,腦子不可能有毛病,可是怎么就像是卡在哪里的感覺。
姬武讓他說的是想活命這幾個字么?
想活命就得說出自己的價值,看夠不夠換回自己一條命的。
他卻直接說“想活命”。
如果不是說對方還沒交出戒指和空間世界,姬武真想一把腐蝕丹拍對方身上,讓你王體?看看能不能給你腐蝕成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