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津郊蘆葦蕩里,薛爺恢復了原本的身形,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虛弱的說著:“女兒,羅康,我對不起你們。”
“不用有遺憾了,你做的夠多了,隨我走吧!”黑無常淡淡的對薛爺說著話。
“我不甘心!”薛爺無力的說著。
“念在你為十殿工作的份兒上,還有什么未了的事,我們可以幫你做,別太過分啊!”白無常言到。
“我想去看看我的師傅!”薛爺的聲音越來越小。
“好吧!時辰不早了。我們現在就走吧!”黑白無常言罷,便將薛爺的魂魄勾了出來。
天津呂祖堂坐落在紅橋區的芥園道旁,始建于康熙五十八年,曾屬道教全真教派。清朝光緒年間,義和團運動興起,各地義和團紛紛進入天津,著名的乾字團首領曹福田率領鹽山、慶云、靜海等縣數千名義和團戰士到達天津,總壇口就設在呂祖堂。因此現今的呂祖堂,已改建為天津義和團紀念館。
薛爺和黑白無常行至呂祖堂門口,開口說到:“請二位稍等,我師傅就在門房值夜,容我看他一眼。”
“你去吧,既然到了這里,我兩個去參拜一下泰山府君,一會兒門口匯合吧。”白無常說。
薛爺的師傅張之龍70多歲,曾是全真教嫡傳弟子,改革開放以后便還俗了。薛爺飄飄然穿過緊鎖的大門,見師傅正在門房里酣睡,桌子上放著花生米,醬牛肉和半瓶大高粱酒。見師傅過的還算自在,薛爺也稍感放心了。他獨自言到:“徒兒我多行悖天之舉,自取滅亡,在此謝過您授藝之恩,您自多多保重!”言罷就要離開。
“來了就多坐一會兒吧!”張之龍說著,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著薛爺。
“師傅,您能看見我?”薛爺大驚說到。
“你以為給祖師爺看門,就不要履歷和文憑了?”張之龍笑著說。
“師傅,我...”
“你不用說,我也不想知道,人這一輩子只要從心所欲就可以了。臨別之時,師傅我再教你一招吧,權當辭行贈禮,也許你到了下界會有用處。”言罷張之龍起身說:“看仔細了,這叫做懸腕書咒。”
只見他向指尖運轉氣脈,隨后指尖向前比比劃劃,在空中竟憑空出現了一串熒光藍色的字。
“祈雨符!”薛爺說到。
這符咒逐漸變暗,竟化作一大團清水,洋洋灑灑落在門房的各處。
“怎么樣?看明白了嗎?這樣你在下界也可以使用奇門之術了。”張之龍對薛爺說。
“謝過師傅指點。”薛爺抱拳躬身行禮。然后繼續說道:“既然說到了奇門之術,我倒有一事拜托師傅您老了。”
呂祖堂雖然改建為義和團紀念館,但還保留了一部分原始風貌,大殿便供奉著八仙之一的呂洞賓和他兩個徒弟的塑像。
黑白無常飄入大殿,仰視著呂洞賓的雕像,口中說到:“謝必安,范無救參見泰山府君。”
“汝二人來此何為?”大殿里飄來空靈而富有磁性的聲音。
黑白無常慌忙下跪說到:“不知府君真神在此,失禮之處還望贖罪。我二人索魂途經這里,知堂中供奉府君尊像,特來參拜!”
“無妨,今夜五方鬼域十萬陰兵齊聚津門,乘船出海,我微服來此,只為暗訪,汝二人不可聲張。”呂洞賓言罷,津門上空突然天昏地暗,風雷具厲,遠遠看著十萬陰兵旌旗招展,車馬簇簇,向海邊進發。因為陰氣太過濃重,竟在天上若隱若現的顯出真貌。雖然風雨之中不甚明顯,但仍有不少陽間人注意到了此異像,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鬼域竟如此招搖過市,看來是我疏于管束了!”呂洞賓話語中帶著震怒。嚇得黑白無常低頭伏地顫抖。
“你二人回去不可多言,我自有主張。”言罷久久無聲。
黑白無常跪了很長時間,估計泰山府君已經離去了,這才起身退出殿外。
薛爺此時已經在門外等候多時了,見無常出來說到:“二位果然虔誠,竟然參拜了這么久。”
“別提了,以后下界的差事不好當了!”黑白無常無奈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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