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江西鷹潭的龍虎山天師府,在新任天師張滕川的領導下,可謂上下一心,精誠團結,不但道法活動空前繁榮,在功法的研習上,更是呈現一副百家爭鳴的盛景。
“滕云師叔,你看我的這招追風掌怎么樣?”一位還沒有正式賜字的小道長問著路過的張滕云。
“還算是有模有樣,掌法的話,你滕岳師叔更在行,你還是向他請教吧!”
小道長說:“哎……滕岳師叔一早就去找天師了,我只好自己在這里瞎琢磨……”
張騰岳道:“這樣啊!我去看看,你自己先練著。”
言罷,張騰岳轉身,哼著小曲兒,邁著方步,直接向天師寢宮走去。
一進大門,便看到張騰岳、張滕川正在喝茶聊天,二人見大師兄來了,立即起身問安。
“滕川啊!你現在是天師府的當家人,禮數上應是我先向你問安才是。”
張滕川急忙上前,扶住剛要叩拜的張騰岳說:“師兄說得哪里話,在外面講究一些凡俗也就罷了,現在就你我兄弟三人在此,自然應是師兄在上。”
張滕云笑了笑,伸手接過張滕岳遞過來的茶碗,抿了一口道:“二位師弟一早在聊些什么呢?”
張滕川說:“閑聊而已,不過剛巧有一事令我二人不決,正要向大師兄請教。”
“哦莫不是四象寶盤的事情”
張滕川說:“大師兄說的沒錯,正是此事,四象寶盤關乎國運,安防措施必須萬無一失,倘若再出現上次那種情況,咱們天師府便要成天下的罪人了。”
張滕云思考片刻說:“要是說最安全的地方,恐怕也只有上清宮的伏魔殿了,那里現在鎮壓著三百萬冤魂,若不是大羅神仙根本無法進入,倘若把四象寶盤埋在‘遇洪而開’石碑下面,應當會萬無一失。”
張滕川皺眉言到:“我和滕岳師兄也考慮過伏魔殿,但是以你我現在的修為,要想把四象寶盤放入殿中,簡直比登天還難。”
就在此時,一位道童急慌慌跑了進來,他大聲喊到:“天師!天師!外面有人求見!”
“慌里慌張的成何體統?!來人可曾遞下拜帖”張滕云呵斥到。
“沒……沒有!”道童顫巍巍的說:“他說只要報上姓名即可,他……他說他叫李煥元!”
“啊!?”滕字輩三兄弟一齊驚呼,而后快步來到山門,只見一位衣衫襤褸的中年人,正背著一位暈厥的少婦立于陰陽圖之上。
“好久沒回來了,想不到天師府還是這個不開化的樣子,沒有半分改變!”李煥元叫囂道。
張滕云聞言大怒:“李煥元,你被師爺逐出師門,早已除了道籍,今天為何而來難不成又是來搶奪禁術的嗎?”
“一個小輩,現在還成了精了,我和你說不著,聽說師父他老人家羽化登仙,我特來此吊唁,你們都給我讓開!”李煥元越發囂張了。
張滕岳怒吼到:“堂堂天師府,怎是你想怎樣就怎樣的地方?想要進去,先要問問我的流云掌!”
言罷,就要出手進攻,多虧了張滕川及時制止了他。
張滕川說:“師爺大義,拯救了萬千生靈,世人仰慕,即使是普通香客,若要在師父靈前進上一炷香,我等也沒有阻攔的道理。”
他轉頭繼續對李煥元說:“李施主,你若是誠心來祭拜先師,便請進吧,但若是行不軌之舉,天師府上下必不輕饒。”
李煥元沒有說話,他扛著孫夫人闊步走入了大門。
一路上環顧天師府內,大抵與他離開時沒有多少變化,穿過中庭的時候,他卻停下了腳步。
只見中庭的六扇門上,分別張貼著六位隋唐英雄的畫像,他們是秦瓊,尉遲恭,李元霸,程咬金,羅成以及宇文成都,看著他們,李煥元若有所思,但卻被張滕岳的聲音強行打斷了。
“干什么呢?還走不走?”
李煥元回頭,只見新天師帶著幾十位道人緊隨自己,生怕他節外生枝。
李煥元哼笑一聲,跨過門檻的時候卻險些被絆倒,他回頭看著程咬金的畫像輕語到:“調皮!”而后繼續向靈堂走去。
踏進殿門,一股寒風撲面而來,讓李煥元不禁打了個寒顫。
“師父,你還不打算原諒我嗎?”
李煥元嘟囔著,放下孫夫人,點了三支香捧在手中,面對張之培的靈位三扣九拜后,起身將香插入了香爐。
“你的要求已經滿足了,沒有別的事情就請離開吧!”張滕川在李煥元身后言到。
“誰說沒有別的事情!”李煥元轉身看著緊張兮兮的眾位道長繼續說:“這位是昭烈皇帝劉備的夫人孫尚香,我用法寶鎮住了她體內的鬼氣,這才沒有觸發老虎山的報警系統,來到這里。
她的怨念極深,已成妖神,一年后方可轉世,為保她不造禍于人間,我想把她暫存在伏魔殿中。”
“你把這么危險的鬼帶到天師府來是何居心?”張滕岳怒吼道。
張滕川揮了揮手,示意張滕岳不要多言,他說:“即是危險的妖神,天師府自然有義務進行處置。”他對李煥元說:“你把她留在天師府就好,后續之事我等自會處理,就不勞李兄費心了!”
“李兄呵呵!”李煥元言到:“想不到我和天師府竟然生分到這種地步,這樣也好,有些事情也容易開口了。”
“你還想說什么”張滕岳問到。
李煥元說:“也不是什么大事,中庭大門上的門神畫像,是我年少時和師傅一同所畫,我想把他們帶走,算是留個念想。”
張滕川言到:“天師府一草一木皆有靈性,一房一棟皆關乎風水氣運,就連我都不敢輕動,李兄所求,請恕在下不能從命!”
李煥元冷笑道: “我要是非要拿走呢?”
張滕云和張滕岳聞言,幾乎同時開啟了金光咒,運足氣脈于拳掌之上,齊聲喊到:“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