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君二話不說,揮手使出御物之術控制著四柄寶劍直插羅康的肺臭之魄,幾道寒光閃過,那灰白色的棉狀物質便四分五裂,徐徐化為無形。
“好的,繼續!”通天教主見一擊得手,當即乘勢進攻,很快便將一團幽綠色的物質打出了羅康體外。
“除穢之魄已出,待我將其斬殺!”
言罷,老君驅使四劍,分分鐘便將其劈成了數段。
如此這般,片刻之后,羅康的非毒之魄也落得和肺臭、除穢一樣的下場。
這時,一團火紅色的陰氣再次從羅康體內飛出,老君見此情景,急忙御劍劈砍,但是這次并沒有像之前那樣順利。
只見四劍之中,三柄懸在空中一動不動,只有戮仙劍甘于聽從老君的驅使,向這赤紅的魂魄飛去。
霎時間一聲脆響,這劍如同砍到了寒鐵一般火星四濺,那魂魄晃了晃,表面出現了幾道裂痕,但并未步之前三魄的后塵。
老君驚訝,再次揮劍劈砍,如暴風驟雨般的急攻過后,戮仙劍竟然斷成了兩截,而傷痕累累的赤紅魂魄仍舊保持著相對完整的形態。
老君驚訝道:“這是什么情況?可以斬殺仙魂的戮仙劍怎么會砍不動一個凡人的魂魄”
通天教主說:“這紅色的是伏矢之魄,主掌欲望,也許是羅康的野心太過強大,這才破了戮仙劍的防。
一個魄拿不下沒關系,干掉其他的魂魄也能讓他變成植物人!”
二人打定主意,將散魂追魄咒發揮到極致,這次竟將羅康的剩余三魄一齊打出了體外。
誅仙劍、陷仙劍、絕仙劍不等老君驅使,竟然自動攻向了羅康三魄,果不其然,三柄寶劍也僅僅是將魂魄砍傷便應聲折斷,這種情況讓老君和教主頓時目瞪口呆。
“一個魄僥幸存活是意外,四個魄都活著是什么情況?”老君問著通天教主。
“這我怎么知道修身容易修心難,縱然是你我這樣苦練數千年,靠著天地靈氣滋養強化的魂魄,也不敢說能抵御神劍的一擊,更不可能強硬到使神劍折斷的地步!”
通天話音剛落,只見四個傷痕累累的魂魄徐徐飄回到羅康的體內,主掌欲望的伏矢、主掌喜悅的尸狗、主掌憤怒的吞賊、主掌愛意的雀陰飽受刀斧之力,將滿腔憤恨釋放到羅康的體內,一股陰怨之氣頓時從羅康身上迸發出來,如颶風一般將老君和通天教主吹得東倒西歪,而羅康頭頂上的九天玄女符也被狂風席卷,消散得無影無蹤了。
“呵呵!”
金色的羅康眼放陰陽之火,竟然發出了一絲冷笑,只嚇得老君和通天相擁戰栗,汗毛直豎。
“你……你還活著”
可是話音未落,一道金光霎時閃現在二人背后,如烈火焚燒一般的痛覺幾乎同時出現在兩位老仙的后背上。
“啊!”
“啊!”
二人慘叫一聲,如炮彈一般飛了出去,可還沒飛出去幾十米,兩記重拳又落在了他們的腹部,讓他們飛行的軌跡來了個九十度的大轉彎。
如此這般,混沌之中,羅康的金色光芒幾乎無處不在,殘影之下,只能看見老君和通天像個彈珠一樣被揍向各個方向,瞬息之間,數以百計的重拳便將二人打得面目全非。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羅康的攻勢終于停了下來,他雙手死死抓住通天和老君的衣領,講這兩個如死狗一般的仙人拎在半空,口中再次發出了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呵呵,你們是誰,為何要害我”
老君口鼻流血,四肢盡斷,靠著游絲一般的氣力勉強開口道:“求……求少俠放我們一條生路,以后我絕不再為難你和你的家人。”
“家人”
羅康似乎在思考著什么,腦海中閃出一個個不甚熟悉的身影,那個身穿老式軍裝的少年、兩個身穿迷彩,遮住面部的怪人、一個手拿扳手,滿身油漬的打工仔、中介里的房產經紀、開著豪車的一對男女、身穿水手服,露著絕對領域的異國少女、兩個嗷嗷待哺的嬰兒還有……
美麗、睿智、青春、柔情的……
羅康想得頭痛欲裂,但就是無法記起任何人的姓名,甚至包括他自己的名字。
“啊!”
一聲慘叫,羅康將兩個老仙拋向半空,雙手拼命捶打著自己那顆不爭氣的腦袋,身上的金光也伴隨著一次次的自殘變得忽明忽暗。
“羅康!羅康!你清醒一點,我們都要撐不住了!”
曲振東在《八陣圖》中拼命的呼喊,可是在羅康看來,這只是讓他更加抓狂的聒噪。
金光終于耐不住重拳,逐漸出現不計其數的裂紋,羅康眼中的陰陽之火也變得不似之前那般純粹,陽火和陰火相互糾纏,抵消制約,釋放出大量不受控制的能量,攪動著誅仙陣中的空間極度扭曲變形。
“老東西,快跑!誅仙陣要撐不住了!”通天教主腮幫子腫成了籃球,含糊不清地對著老君喊道。
“你說什么?”
老君話音未落,只見羅康的身體極速地膨脹,身上的金光也發出了百倍于前的亮度,如同太陽一般,轉瞬之間,誅仙陣中每一寸空間都充斥著熾熱的能量,這些能量有靈氣、有仙氣、有鬼氣、有怨氣……,轟然一聲爆炸,只教天地色變,百川逆流,兩位老仙如同臺風里的落葉被卷上了天,而羅康自己,則恢復了本來面貌,直接墜落在滿是泥濘的蓬萊荒土之上。
誅仙陣破,沖擊波及四處,呂洞賓一眾闡教仙人和九尾狐一眾截教仙人顧不得和眾多窮奇靈獸糾纏,紛紛四散逃命,直到近一個時辰,塵埃落定后才敢從掩體中露出頭來。
“府君,這是什么情況?我們現在怎么辦?”禿頭壽星頂著一大片芭蕉葉問著呂洞賓。
呂洞賓同樣不知所措,急忙環顧四周查看情況,正好瞧見了昏迷不醒的羅康躺在面前不遠的地方。
“走,我們上前看看去!”
二人小心翼翼湊到羅康身邊,只見他面色慘白,毫無生氣,遮擋在小腹前的衣物像是遭受了自內而外的沖擊,形成了一個幾盡完美的圓形,而在羅康裸露的皮膚上,那一小片“八”字形的胎記已經徹底地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