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的劇痛讓羅康顫抖,盡管在雪玉洞見識過三魂七魄齊全的旱魃有多么兇悍,但現在真正與其交手,僅僅一個回合就被她拿下一血還是讓羅康始料未及。
“不愧是旱魃,這實力遠不是鬼魅、鬼咎他們能比的,看來一人闖陣,這難度可不是提升了一星半點啊!”
羅康心中這樣想著,又躲開了兩次旱魃的攻擊,衣柜、米斗則慘遭毒手。
“厲害是厲害,不過使出全力的旱魃似乎智商就會降低!”
羅康看出旱魃攻擊的套路,于是轉身對其挑釁道:“看你那個樣子,怎比得了我老婆那般溫柔體貼,娶你除非是我腦子進水了!”
“這話我會幫你向夫人轉達的!”李世民又發了聲。
“你別偷窺我們恩愛就好!”
羅康一邊和李世民交流著,一邊又躲過了旱魃兩次猛撲,秀床和妝臺亦應聲化為齏粉,此刻,法門邊緣已然空無一物了。
羅康退到墻邊,污言穢語不絕于口,只教旱魃越發地狂躁。
只見紅衣女鬼一聲咆哮,撐破婚服化為一只肌肉健碩的惡鬼,就好像生化危機里面的二等僵尸一般。
“羞羞,一個大姑娘家家的,露著半邊屁股像什么樣子”
聽了羅康的挑釁,旱魃怪獸全力前撲,速度較之前何止快了三分,而羅康卻對其能力增強的幅度準備不足,閃躲的動作慢了少許,而他的肩膀,便在這毫厘之間被撕出了一個大口子。
“好疼!”盡管吃痛,跳到一旁的羅康臉上還是掛著笑容,因為他的計劃已然奏效了。
只見撲空的旱魃一掌拍在法門的墻壁上,頓時引得天干之位搖晃不止,而墻壁之上,隱隱一個斗大的“庚”字已經裂為兩段。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因為只有我一人入陣,十天干法門必然擁擠在這方寸之間,只要繼續引誘旱魃胡亂攻擊,陣法就會在其手中逐漸瓦解!”
如法炮制,不過一炷香的時間,羅康便誘使旱魃將天干之位的乙、丙、丁、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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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庚、辛、壬、癸九個法門擊破,只有甲字位不知所蹤。
“在哪?在哪?”又過了一個時辰,羅康已經汗流浹背,腳步也慢了許多,他的身上又多出了許多傷口,可還是無法找到“甲”字位的法門。
看著越加憤怒的旱魃士氣更勝,羅康似乎有些力不從心,體內的陶潛突然開口道:“你還有一個地方沒有試!”
“什么地方?”
“陣門!”
羅康聞言恍然大悟,在他初入天干之位的地方,確有一個開口可供出入,于是他飛身立于出口,伸手豎起中指,再次對旱魃叫囂道:“五千歲的老娘們兒,你過來……”
沈騰標志性的“你過來啊”還沒“啊”出來,旱魃竟以十倍于前的速度正撞在羅康胸前,羅康口吐鮮血,像炮彈一般飛出陣外,而惡獸旱魃,卻被一個一人多高,憑空出現的“甲”字攔在陣中。
“甲”扭曲著變化為“申”、為“由”、為“日”,而后轟然炸裂,倒地的羅康眼看著又一圈石陣坍塌碎裂,十道黑色驟然從碎石中沖上云霄。
“又來了!”羅康索性直接坐了起來,口中念著《般若心經》靜待黑光加身,可身后突然出現一名女子的聲音。
“雀陰之魄恢復如初,會不會讓你變成一個渣男啊?”
這聲音宛如畫眉吟歌、山泉滴落,可在羅康聽來卻似惡鬼催命一般。
“誰?”好像被開水燙到了后背,羅康一躍而起,向前跑了十幾步才敢回頭,卻見旱魃已經換了雪玉洞穿著的一襲青衣,正在那里掩面而笑。
“旱魃大姐,你是恢復理智了嗎……啊!”
羅康還沒說完話,十道黑光驟至,鉆入羅康體內,霎時間陰寒之氣充盈周身,竟然將他身上的陽氣壓制殆盡。
羅康強忍極寒,抖動青紫的雙唇念叨著《般若心經》,片刻之后總算恢復了正常。
“怎么樣?看見女人有沒有一個正常男人應有的反應了”旱魃說著,竟脫去一側青衫,露出朱紅雨潤的香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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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康體內的李世民蠢蠢欲動,讓羅康本尊頓時臉色泛紅,他急忙轉頭掩面言道:“旱魃大姐,你這是干什么?快把衣服穿上!”
“好,你的雀陰之魄恢復如初,也不枉我在此等你這十月。”旱魃說著,將衣衫系好,便欲離去。
“等我!大姐留步,你把話說清楚再走!”
旱魃止住腳步道:“我已經耽誤很多時間了,想必此時,蚩尤大帝已經十分震怒了!”
“不差這幾分鐘吧!”
“哎!”旱魃嘆氣言道:“自那日你我在八丘田分別之后,我便徑直返回雪玉洞,想要尋回肉身返回山海界,不想卻有一人半路攔住了我,說我在三界中尚有要事未了”
“是何人攔你你又為何會出現在試煉之中”
“我不清楚!”旱魃搖著頭說:“那個人渾身濕漉漉的,披散著頭發,我無法得見其相貌,至于如何到此,我也不知,我記得那人只揮了揮手,我便到了這地支之位,還被陣法控制了神智,渾渾噩噩在此十月之久。”
“這不知那不知,那他對你說了什么你總該記得吧!”羅康再次追問。
“除了交代我方才那句話外,他只在離去時吟了一首詩,
閑云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
閣中帝子今何在?檻外長江空自流。”
羅康聞言一驚,這四句詩出自《滕王閣序》最末,作者正是初唐四杰之首,英年早逝的大詩人——王勃。
“他怎么會是他?”
羅康百思不得其解,回想在東海蒙難,真武陵中招,都是這位大詩人憑空出現救自己脫困,可他畢竟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游魂,怎么會有將旱魃這樣的妖神旦夕送入昭烈試煉的本事呢?
“應該是哪位大神也像作者一樣單純喜歡王勃的詩句罷了,是不是旱魃大姐,大姐”
羅康抬頭,旱魃早已不見了蹤影,眼前只有又小了一圈的《八陣圖》石陣孤零零立于河灘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