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很真實,也很可怕,但效果卓著。
春風細雨刀法已經臻至大成,領悟了刀意,明悟了刀勢,更將所有招式融會貫通,刪繁就簡,將刀法中一些花里胡哨、多余無效的招式刪去,融合追魂刀法,在春風細雨刀原有的殺招基礎上,衍化成了三刀。
一刀春風,二刀細雨,三刀追魂。
幻魔身法由于只是煉罡功法,他修煉的較早,在進入夢境前,就已經悟透了其中三味,在進入南柯后,經過他不斷磨練,更是將其修煉至圓滿如意之境,身動影隨,步移影行,如夢似幻,如魔似仙,最多時可幻化九個影子,真假難辨。
至于《太極九勢》,畢竟是真人功法,他在夢中僅僅悟透了九勢變化,算是小成,距離融會貫通、臻至大成,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除了武學修為的提升外,經過沙場的磨礪、鍛煉,他與人交手以及在各種環境下的作戰的經驗、直覺、意識,同樣有大幅提升。
更重要的是,經過鮮血與殺戮的洗禮,他的意志、心性也變得更加堅韌和不俗
總而言之,這次南柯一夢,使他得到了全方位的提升,他的實力相比于進南柯之前,提升了兩三成。
別看只有兩三成,但他可是洗神武者,哪怕只是一丁點兒的進步,對于他而言都是質的提升。
以他現在的功法手段,算上無量魔佛、青魔手等詭器,就算是半步通玄,甚至于一些較弱的通玄,他也有信心碰一碰。
好吧,就算碰不過,逃還是沒有問題的。
“轟隆……”
葉青剛走出破廟,一陣清風吹過,整座破廟轟然倒塌,而在倒塌的一瞬,化作一堆細碎的沙礫,好像被歲月時光侵蝕了一般。
事實上,破廟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他先前那一刀之故,刀氣直接震碎了整座破廟。
“不好意思,弄壞了一個行人落腳歇息的地方。”
葉青看著倒塌的破廟,聳了聳肩,他也不是故意的啊!
“小子,別擱這兒臭顯擺了,這兒有沒人。”看到葉青的得瑟勁兒,霧魔忍不住酸溜溜的損了一句。
這小子實力提升的速度太快了,這樣下去,他的逃跑大計還怎么實施?
“也對,你一個器靈,給你顯擺也沒意思。”葉青聳了聳肩。
霧魔:“……”感覺有被冒犯到。
“繼續趕路吧!”
可剛走了兩步,葉青臉色忽然一遍,心念一動,將霧魔收入魔佛中,從懷中取出詭經。
只見此時的詭經上正在滲出一縷縷鮮血,和上次的情況一模一樣。
葉青急忙將詭經打開,放在地上,只見詭經上滲出的鮮血愈來愈多,但這次鮮血卻并未圍繞詭經旋轉、飛舞,而是不斷在詭經上蠕動,形成一行行血字。
“我叫葉青,字無歡,當我看到這行字的時候,代表我有麻煩了。”
“因為無心腦鬼正在推算我的姓名、來歷與位置,如果我被算到姓名與來歷的話,不但我自己會有危險,就連我的親朋好友也將有危險。”
“鬼樓不但會殺了我,更殺了我的親朋好友,以儆效尤!”
“無心腦鬼?是鬼樓在推算我的來歷、位置?”葉青雖然不知道無心腦鬼是什么玩意兒,但毫無疑問是鬼樓做的。
“娘的,該來的遲早要來。”
這時,詭經上的血字還在繼續。
“不過,在無心腦鬼推算我的來歷、位置時,不小心被腳下的尸水滑倒,摔破了腦袋,腦子掉了出來,落在尸水中,沒了性命。”
只是當“沒了性名”四個出現后,詭經又顫抖了一下,四個血字又慢慢隱去,重新浮現了一行字。
“只推算出了我的行蹤與位置。”
當這一行血字浮現后,詭經又開始顫抖起來,血字若隱若現。
不過,就在此時,詭經上方一枚金光璀璨的龍蛇符文忽然崩潰,一陣詭異的力量在詭經上流蕩開來,那行血字也穩固下來。
“我……我的金色龍蛇符文啊……天殺的鬼樓,該死的女人……”
一陣凄厲的慘叫聲,在樹林中響了起來。
鬼樓七樓,吸了葉青三人虛影的青年,仿佛算命先生一樣,神神叨叨,在鬼樓內四處走動著。
只是隨著青年走動,鬼樓內墻壁慢慢扭曲蠕動起來,仿佛是一幅畫,畫中似乎有各種各樣的人。
慢慢的,那些人影變得清晰起來,人影旁邊依稀還有一些字跡。
只是走著走著,青年在路過尸童時,不小心踩到了尸童腳下的尸水,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后栽去,重重砸在地上,尤其是后腦勺,重重磕在地面上,一顆腦袋摔的四分五裂,半顆腦組織、器官直接給摔了出來,掉在尸水中。
而墻上那些原本已經漸漸清晰的畫面仿佛失去了某種力量維繼般,變得紊亂而扭曲,只剩下一個人影比較清晰。
尸童顧不得墻上的東西,急忙將青年摔出去的半塊腦子撿了起來。
剛開始,那塊腦袋還在慢慢跳動,只是隨著時間推移,那塊腦袋就像是沒了生機,漸漸停止了跳動。
尸童皺了皺眉,揮手間,又一個活人出現在屋內,尸童和先前一樣,將手中的腦子放在男子的腦袋上,那塊腦子自動鉆入了腦子的腦子里。
“剛才怎么回事兒?”尸童開口問道。
“怎么回事,還不是怪你,要不是你腳下那灘臭水,老子能滑倒?”男子開口罵咧道:“你說你整天在腳下弄一灘臭水干啥,很酷嗎?”
“知道的是尸水,不知道還以為是你尿的尿呢?”
“不嫌丟人嗎?”
“找到那人了嗎?”
對于男子的喋喋不休,尸童并未在意,直截了當道。
“找是找到了,只不過呢,有一些小瑕疵。”男子看向那面墻壁上的人影道:“我只算出了他的位置,其余的便沒有了。”
“為什么?”尸童有些不滿。
“為什么,你還有臉問我為什么,老子本來能全部算出來的,可剛推算到緊要關頭,就被你的尸水滑倒了。”男子忿忿不平道。
“不能重新再算一次嗎?”尸童問道。
“你以為這是上上茅房嗎,說來就來。”男子不屑道:“不過,有這個位置,足夠你們找到他了,等找到他,什么不都知道了嗎?一樣的。”
“不一樣,只是找到他的位置,并不值一萬陰魂。”尸童面無表情道。
“喂喂……你們這就不厚道了,老子替你們找人,你們卻出爾反爾,不道德啊這是?”男子大聲反駁道:“還有,老子本來能算出來的,可都是你的錯,你還怪到我頭上來了?”
要不要臉啊你?我本以為那個娘們已經夠不要臉了,沒想到你比他更不要臉?簡直是老太婆靠墻喝稀粥,卑鄙、無恥、下流……”
“罵完了嗎?罵完了聽我說。”尸童等男子罵夠了,才慢慢道:“你說你找到了他的位置,可他是活人,不是死人,他不會留在一個地方等著我們去抓的,萬一他跑了,那我們豈不是一無所得?”
“那跟我有什么關系?”男子道。
“有關。”尸童道:“若你能算到他的姓名與來歷,就算我們找不到他,也能找到的親朋好友,找到他的家人,可以用這些東西來威脅他,讓他現身。”
“可這些你統統都沒做到,而你提供的唯一一條線索,也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價值。”
“所以,不值一萬陰魂,甚至于一個陰魂也不值。”
“哇哇……尸童,你也太不要臉了吧,欺負老人家,沒你這樣的啊……”男子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坐在地上甩手蹬腿,活像一個被搶了零嘴的小孩。
等男子哭了半晌,見尸童不為所動,委屈道:“你怎么不哄哄我?”
尸童不為所動。
“好吧,好吧,真沒意思。”男子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尸童:“說吧,要怎么樣你才滿意?”
尸童道:“幫我們找到小偷。”
“讓我想想,我的能力你們也知道,一月只能動用一次,所以想要讓我幫你們算到他的來歷什么的,你們得再等一個月。”男子慢慢道。
尸童:“……”再等一個月,黃花菜都涼了,我們還要你干嘛!
男子饒有興味地欣賞了一眼尸童的表情,就在尸童即將開口時,搶先一步道:“當然,一個月以后,黃花菜都涼了,你們鬼樓的顏面,估計都丟的差不多了。”
“所以嘛,我還有一個辦法。”
“什么辦法?”尸童問道。
男子道:“我雖然在一個月之內無法再推算關于那個小偷的任何消息,但是我算到了他的位置,我們之間便有了一絲因果關聯,只要在一定的范圍內,我就能感應到他的位置,所以只要有我在,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你們也能抓到他。”
“你的意思是,我們要帶著你了。”尸童看著男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然,你們自己去找啊,大不了那一萬陰魂老子不要了。”男子抱著手臂,有恃無恐道。
尸童眼睛微瞇:“這一切莫不是你的陰謀吧,想趁機逃跑吧?”
男子頓時怒道:“老子是這樣的人嗎?你以為誰都像你和那個臭娘們一樣啊。”
“愛信信,不信滾,老子還不伺候了呢?”
尸童沉默了一會兒:“好,我們可以帶著你,但你若敢趁機逃跑,便別怪我讓你永遠待在瓶子里,一輩子都不見天日。”
“哼……”男子傲嬌地冷哼一聲,起身道:“既然你都誠心誠意、卑躬屈膝地求我了,那我就勉強答應你了。”
“走吧。”
可他的話剛說完,就見地上的尸水化作一個手掌,從后面刺入男子的腦袋中,將那塊腦子取了出來,塞進那個瓶子里。
“我還是覺得你待在瓶子里安全點兒,等到了地方,再放你出來也不遲。”
尸童提著瓶子,向前走了幾步,沉沒入地上的尸水中消失不見。